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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阿善現在還沒有查你,說明他依舊信任你

  090 阿善現在還沒有查你,說明他依舊信任你 

  司徒姍在浴缸里閉目養神,身旁是身強體壯的貌美男子在伺候著,她聽見外面女傭清脆的聲音在喊馮秘書,漸漸睜開了那雙狹長的眼睛。 

  這是一個漂亮得很有風情的女人,骨子裡的媚讓人無法忽視。 

  旁邊唯唯諾諾的男人在對她說,「司徒小姐,馮秘書來了。」 

  聞言,她雙唇漸漸揚起,不緊不慢道,「讓她候著,咱們接著洗。」 

  此時馮婧在外面已經喝完了一杯咖啡,她在看著時間,從她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司徒姍在裡面搞這麼久,馮婧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洗澡,還是做了些其他什麼好事兒……她不由得彎了唇淡淡一笑。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裡面浴室的門開了,馮婧輕輕抬起頭看去,便看見那兩個裸著精壯上身的年輕男人一前一後出來了。 

  這兩個男寵,在香港的時候就是最會伺候司徒姍,得了寵,司徒小姐走哪兒都帶著,隨時隨地,想什麼時候寵幸,就什麼時候寵幸。 

  兩個男人恭敬的叫了一聲馮秘書,馮婧笑著,微微點了下頭。 

  司徒姍從浴室出來,一邊走一邊還在系浴袍的帶子,馮婧可以清晰看見她白皙的脖子間剛剛一番激烈過後留下的痕迹。 

  也難怪程先生提一提她都會覺得噁心,還真是…… 

  「司徒小姐。」 

  馮婧面不改色,一如既往職業化的表情,她西裝筆挺的站在司徒姍面前,接受她晦暗不明的目光。 

  司徒姍疊起雙腿坐在沙發上,她隨手拿起放在茶几上圓形香煙盒裡的萬寶路,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劃了好幾下,才打燃了打火機,點煙。 

  馮婧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抽煙的樣子。 

  馮婧不知道程家和司徒姍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是這整整六年的時間,司徒姍暗地裡盯著程家,而程先生暗地裡又在盯著她……馮婧的雙重身份很尷尬,有時候,她都快要分不清自己是誰安在誰身邊的無間道。 

  「阿善現在知道程嘉行即將和我簽合同了,是不是?」 

  吞雲吐霧間,司徒姍眯起眼睛瞧著眼前畢恭畢敬的馮婧,她那滿口廣東腔的國語,馮婧聽了六年,早已習慣。 

  「是,他已經知道了。」 

  「很好。」 

  司徒姍點了點煙灰,笑起來媚眼如絲的樣子,真真是嫵媚到了骨子裡去,她說,「阿善很快就會主動來見我,馮婧,你說咱們是回香港去等他,還是,就在這裡等他?」 

  馮婧低著頭,習慣性等候吩咐的樣子,她沒有吭聲。 

  「馮秘書,這次你來替我拿個主意好不好呀?」 

  「司徒小姐……」 

  「怎麼,怕了?」 

  司徒姍慢慢站起來,修長的手搭在馮婧身上,她圍著她緩緩繞著圈,香煙還在指尖燃著,她對馮婧說,「阿善現在還沒有查你,說明他依舊信任你,馮婧,你需要我,我同樣也需要你,有些事情不用我說得太清楚你也明白,對嗎?」 

  「司徒小姐……」 

  「三天,我只有三天時間。我一定要拿到程嘉行手游的代理權,並且在兩個月後,阿善生日那天,我要見到他本人。」 

  司徒姍說出來的話,從來就是已經做好的決定,馮婧只能執行,而沒有絲毫退縮的餘地。 

  但程嘉善並非善類,他既然能做到整整六年一次見面機會都不給對方,並且讓對方束手無策,這就說明司徒姍就是再又能耐,實際上也不敢真和他明著來。 

  馮婧應了下來,「是,司徒小姐。」 

  …… 

  醫院,加護病房。 

  琳琅已經來了一會兒了,她在病床前看父親的時候,程嘉善和老太太在那頭說話。 

  醫生來過了,說明了一下顧漢源的情況,暫時沒有危險,但這樣的心肌梗塞隨時隨地都有突發的情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建議長期留院觀察。 

  顧家也算是大富人家,就算顧漢源被人騙了錢財,但瘦死駱駝也要比馬大,老太太也認為應該應該讓他留在醫院。 

  奶奶看琳琅一直在打噴嚏,便對她說,「你和阿善剛從外地回來,想必也累了,而且還生著病呢,不如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來也可以。」 

  「好。」 

  琳琅都還沒來得及開口,程嘉善就自作主張答應了,琳琅的手被他攥在手心裡,他笑著對奶奶說,「那我就先帶琳琅回去了,奶奶,我們明天再來。」 

  在醫院呆了半個多小時離開,奶奶讓徐管家送琳琅和程嘉善回去的。 

  琳琅吃過了葯,在車上就睡著了,程嘉善把她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按在自己的肩頭,開車的徐管家看見了,嘴角泛起淺淺笑意。 

  程家二少爺對琳琅小姐是不是真的好,不用誰來說長道短,光用眼睛,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下午嘉好在屋裡忙活,接到二哥電話,說是和琳琅要提前回來,晚上要在家裡吃飯,所以她這個時候就開始忙著,給二哥和琳琅準備他們倆愛吃的菜。 

  嘉好在廚房系著圍裙切菜的時候,榮澤就站在她身後。 

  他目光專註的盯著嘉好的背影,那表情有些憂鬱,嘉好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了,「不是讓你走開嗎,你老在這裡看著我,這讓我很不自在。」 

  「你到底嫁不嫁給我!」 

  「神經病!」 

  那天晚上嘉好是喝了酒才會說那種「你逼我,我死給你看」的話,所以當時榮澤很心虛,就沒敢再繼續糾纏了,眼下嘉好清醒得很,他自然就要趁熱打鐵的再次「逼婚」,一門心思的,不想讓郭燕回捷足先登。 

  要知道,嘉好是他從小到大唯一喜歡過的女人,有了這個女人,他就對別的女人完全不來電了,就算嘉好身上曾經有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但那些在榮澤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嘉好最終會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你最好立馬在我面前消失,不要惹我發火!」 

  嘉好拎著菜刀的樣子很滑稽,她又像裝得很兇,然而不管她怎麼裝,她在榮澤心裡都是最溫柔的,最漂亮的女孩兒。榮澤很不爽的轉身,瓮聲瓮氣的,「好姐你怎麼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跟你求婚求一萬年了,就算不喜歡我,賣個人情也好啊……」 

  「誰要賣你人情,你要臉不要臉?」 

  「要你就行了,誰還要臉吶……」 

  榮澤越走越遠了,嘉好瞧著他從屋裡出去,去了外面花園,這才漸漸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切菜,嘆氣。 

  阿澤這孩子心思單純,又善良,他比嘉好還要小兩歲呢,嘉好想,他現在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還不夠成熟,等他再年長一些就會知道,其實這世界上,適合他的女孩子還有很多很多。 

  琳琅和程嘉善到家時已經五點了,嘉好在燉湯,聽見她二哥在門口和琳琅說話的聲音,趕緊放下勺子從廚房出來,伸手跟他二哥要紅包,「二哥,快拿紅包。」 

  這是程家長久以來的習慣,年長的,要給年幼的發紅包,大姐給阿善,阿行和嘉好發,阿善給阿行嘉好發,嘉好又要發給阿行……也只有這個時候,阿行才會承認嘉好是他姐姐。 

  程嘉善剛從外面回來,什麼準備都沒有,他兩手一攤,笑道,「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改天,等改天。」 

  「瞎說,怎麼會沒錢?!」 

  嘉好故意裝了生氣,琳琅見了,笑著從自己包里拿出剛才在醫院奶奶拿給她那個大紅包遞給嘉好,「來,我給你發。」 

  嘉好拿了很厚很厚的紅包之後,眼睛笑彎成了月牙,「還是琳琅大方,也不枉我在家給你們當做飯婆呀。」 

  榮澤從外面探進一個腦袋。 

  他眨眨眼瞧著拿了大紅包的嘉好,試探著,小聲道,「我……也……想要……紅包……」 

  琳琅愣了愣,又從包里拿出來一個遞給榮澤,「拿去吧。」 

  榮澤喜笑顏開接過去后,琳琅說,「這下是真沒有了,一會兒阿行來要,還不知道怎麼給呢。」 

  「嫂子萬歲!」 

  榮澤數清楚紅包里一大疊鈔票,不由得歡呼了一聲,程嘉善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拉著琳琅上樓了。 

  他對琳琅說,「現在外婆和奶奶給的紅包,你都拿給我們家孩子們了,我對你心有虧欠。」 

  琳琅只是笑笑,並沒有吭聲。 

  回到房間,他關上門之後就走過去抱著琳琅,「沒關係,明天老公給你包個比那大很多倍的大紅包。」 

  琳琅笑看著他,良久,點了點頭。 

  程嘉善低頭和她接吻,她剛想說要傳染,他卻不管不顧的吻了下來。 

  …… 

  晚上七點,暮色已至。 

  裝潢得金碧輝煌的娛樂會所包廂內,鍾麗珍站在劉益明的面前,而劉益明的左側,則坐著一個敞xiong露ru的包房公主。 

  她氣得一塌糊塗,幾天前還跟她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背著她在這種地方尋歡作樂,還承諾要帶她遠走高飛,要給她安逸的生活,這就是他所謂的承諾? 

  「男人花天酒地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你連這個都不能接受,不好意思,我也改變不了。」 

  劉益明摟著那個穿著暴lu的女人,指著門口,「趕緊滾,省得兩看生厭!」 

  「我讓你去辦的出國手續你辦好了嗎?」 

  「辦好了呀。」 

  劉益明喝了口威士忌,得意的笑道,「不過是給我自己辦的,至於你……呵呵……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男人把手裡的杯子遞給正摟著的那個年輕女孩兒,示意她為他喝酒,鍾麗珍面紅耳赤衝上去就給了那姑娘兩耳光,並大聲呵斥,「滾!」 

  待那姑娘捂著臉哭著跑出去,鍾麗珍冷冷的問劉益明,「我問你,那些錢你弄到哪裡去了?」 

  劉益明被壞了雅興,臉色極其難看,也不再顧及平日情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子,「去做別的投資了,你有異議?」 

  「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要拿去投資,你不要忘了,那些錢全都是我的!」 

  「你的?」 

  男人冷笑兩聲,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摔在玻璃桌上,重重的一聲,只聽見女人的慘叫,他咬緊牙關,單腿踩在玻璃桌面上,咬牙起床的警告她,「別在我面前虛張聲勢我告訴你,從來沒有人會承認那是你的錢——你覺得你還有誰可以去求助?誰還能幫你?那些錢全都是你我合謀從顧漢源那裡騙來的,你敢拉我去對簿公堂嗎?」 

  鍾麗珍痛哭出聲,「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挨千刀的,你把錢拿到哪裡去了,你還給我,還給我……」 

  男人放開了她,又笑了幾聲,這才道,「我辦了去南非的簽證,很快,我就要離開這地方了,真的非常感謝你,」 

  他在她肌肉鬆弛的臉上輕輕彈了彈,諷刺的笑道,「要不是你,我哪兒來的第一桶金去做鑽石生意。」 

  …… 

  鍾麗珍蓬頭垢面離開了娛樂會所,行屍走肉般走在大街上。 

  她像個瘋子,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她想起自己的女兒飛揚,她站在車水碼頭的街頭四下看,她哭著,喊著,大聲叫著飛揚的名字,「女兒,你在哪裡啊女兒,媽媽找不到你了。」 

  這個時候的顧飛揚正開著車,琳琅就坐在她的車上。 

  白天琳琅到醫院來看顧漢源,她沒有開車過來,離開的時候,老太太就讓飛揚送她回去。 

  這大概,是她們二人第一次如此安靜的坐在一起。 

  「你十六歲的時候回來,那年我正好成年,本來我不知道年滿十八歲在顧家是被長輩很看重的一件事,直到爺爺奶奶在釣魚台國賓館給你舉行成人禮……」 

  飛揚開著車,在看前方紅燈,車子在斑馬線前面緩緩停下,她從車鏡里看了一眼車後排的琳琅,笑道,「至今我都不明白我有什麼錯,我知道,在你心裡一定覺得我顧飛揚就快三十歲了,怎麼還那麼幼稚,怎麼連那些與生活無關的細小瑣碎,我都那麼在乎。」 

  琳琅看著窗外,十指交握在一起,一句話都沒有說。 

  雖然飛揚這個時候已經是心平氣和在和她說這些事,但她依然不想聽,琳琅心裡也有自己固執的一面,在她看來,的的確確是飛揚和她的母親害得她父母離婚的,母親大好的年華獻給了一個對婚姻不負責的男人,一半原因在這個男人,而另一半,就是毫無道德的覬覦已婚男人的鐘麗珍。 

  而且,如果沒有第三者的出現,母親也不會帶著她回蘇州。 

  沒有回蘇州,那麼她十六歲那年,母親也就不會經歷那場車禍。 

  也許有人會說天災人禍這種事情避免不了,但是這樣的道理在琳琅那裡,已經說不通了。 

  「你喜歡紀希,我也喜歡。我記得你剛回來那年,紀希第一次主動跑到我們家來,說要找琳琅。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在每個人身上都用了巫術,明明就那麼討厭的一個人,怎麼會人人都喜歡你,怎麼會人人都願意圍著你轉?」 

  飛揚將車子開了出去,她一直在說,但琳琅就一直沒有給與她任何回應,直到她問,「顧琳琅,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姐姐?」 

  琳琅收回視線,緩緩地把臉轉回來,「我有沒有把你當成我姐姐,我要不要把你當成我姐姐,你都是我姐姐,這是我就算想改變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雖然我討厭這個事實,但你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顧飛揚,即便我再和你水火不容,我也從來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可你一次又一次的給我難堪,就是因為你在家人面前找不到存在感——顧飛揚我實話告訴你,我不能原諒的一直都不是你,而是你母親,所以我從未把你當過敵人,不管你信還是不信。」 

  顧飛揚沒有再說話,琳琅從車鏡里看到她通紅的一張臉,不只是因為氣悶還是缺氧。 

  琳琅說,「當時我不知道你喜歡程嘉善,要是早在應下婚約之前知道,我就不會答應,我不習慣奪走他人的東西。」 

  之後車子里一片沉默,琳琅又把視線轉到了窗外。 

  她很少這樣說很多話,但她不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是不是白說,也不知道顧飛揚有沒有把她說著這些話放在心上……就在琳琅準備拿手機看時間的時候,飛揚的車子堵在車流中,於是,琳琅看見了目光獃滯走在路上的鐘麗珍。 

  顧飛揚也看見了。 

  她看見自己母親失了魂似的,不禁嚇了一跳,趕緊找地方停了車,下車去拉住了她。 

  「媽,你怎麼這個樣子?你的鞋呢?」 

  此時鐘麗珍甚是狼狽,臉上的妝也花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鞋,這麼冷的天氣,光著腳走在街上。 

  她抬頭看著顧飛揚,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下意識的死死攥著顧飛揚的衣服,哭道,「那人是個騙子……他騙了我……」 

  她一邊說一邊哭,眼淚鼻涕的弄在顧飛揚身上。 

  而琳琅下來車來,將她說給顧飛揚聽的那些話全都聽見了。 

  她冷眼旁觀,沒再向前一步。 

  鍾麗珍看到她了,立刻止住了哭聲,顫抖著手指著琳琅,「你滿意了,現在我一無所有,你是不是很滿意?」 

  琳琅面不改色的站著,夜裡微風吹起她額前的碎劉海,她輕輕眯著眼睛看那對母女,良久,她對顧飛揚說,「你送她回去,我自己打車。」 

  「琳琅。」 

  她轉了身,顧飛揚在身後叫她,她停下腳步又轉回身。 

  顧飛揚說,「我媽沒地方可以去了,爸要和她離婚,連家,也回不去。」 

  琳琅笑了一下,「我能幫到你們什麼?」 

  顧飛揚欲言又止,良久,她才說,「能不能在爸爸面前說兩句好話,在奶奶那兒說也行……琳琅,奶奶最疼你,你說的話一定管用,所以……」 

  「我沒有那個義務。」 

  琳琅臉上的笑意斂去,「當初爸爸要和我媽離婚,那天晚上下那麼大雨他把我媽趕出家門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可以去找誰求情。」 

  琳琅走了,顧飛揚雙眼緋紅的看著自己母親,良久,聲音沙啞道,「媽,我該怎麼幫你?」 

  …… 

  初八,節后程嘉善回到融創。 

  早上在融創開了半天的高層會議,也就在紙上花了半天的烏龜,大姐和那些老年人在會議上說的話,大都聽一半扔一半了。 

  下午他和姚助理去了融創影業。 

  不知情的還以為程先生今年過年有程太太陪著,心情非常好,才會一大早給所有人都發了紅包,只有姚助理清楚,其實他情緒很不好。 

  這段時間程嘉善和琳琅被記者窮追猛打,不止一家八卦雜誌的狗仔在跟著他們,就連和琳琅一起去了趟蘇州,也被說成去求子,還吹得神乎其神,看起來都像是真的。 

  琳琅被那些記者寫得非常不堪,什麼很難懷孕,什麼被婆家嫌棄,類似於這樣的標題讓程嘉善完全不能忍受。 

  其實程嘉善在這個圈子這麼多年了,真要查個幕後真相併不是難事,之前有人把消息賣給狗仔讓琳琅曝光在眾人面前這件事他沒去理會就算了,沒想到事情越來越嚴重,寫得這般不堪,這讓琳琅怎麼做人? 

  程嘉善這種人向來是高效率,他花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太陽升起又將落的這個過程里,他已經查清楚了所有事情。 

  就是有人喜歡挑戰他的底線。 

  就是有人攥著自己的身價在跟他暗自較勁。 

  下午他在辦公室等宋佳璇,等了一個小時五分鐘,終於見到了人。 

  「現在紅了?通告排得太滿了?所以要見你,還得排期?」 

  他坐在辦公桌里,眯著眼,毫不節制的的抽著煙,在她臉上淡淡的掃了一眼,目光只停頓了不到一秒。 

  宋佳璇也是有備而來,以她的那個腦子,也不難猜,程嘉善最終會找到她。 

  「程總,這段時間戲太多,要同時趕三個劇組,而且手裡還有不少代言,所以……」 

  「太忙是不是?」 

  程嘉善從裡面走出來,在桌上的大理石煙灰缸里摁滅了煙頭,看似無公害的瞧著宋佳璇,笑了。 

  但就是他這笑,讓宋佳璇感覺到撲面而來的一股危險。 

  他關心道,「女孩子,還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宋佳璇笑得極其不自在,她好像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她小心翼翼的答,「謝謝程總關心。」 

  「戲太多,片酬賺了不少吧?」 

  「這都多虧了程總提攜……」 

  「宋小姐。」 

  程嘉善突然叫她一聲,她愣了愣,抬起頭來,「程總……」 

  「作為演員呢,戲,永遠是拍不完的,錢,也永遠是賺不完的——」 

  男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笑起來眼睛里的星星漂亮極了,但他後面的話,卻直接把宋佳璇從天上拽到了地上。 

  「公司又簽了新人,前景非常好,程小姐,經過高層議論,決定將你手裡的戲約和廣告約分散轉給才來的新人,至於你,會陸續有新的資源給你,對此,你可有意見?」 

  宋佳璇的背心當即浸出冷汗,額頭上都是,她半張著嘴,「程、程總……」 

  「至於你已經進劇組開始了的新戲,無礙,前期損失我還賠得起。」 

  程嘉善說完看了看時間,又道,「我要去接我老婆了,先這樣,有事電話聯繫。」 

  電話聯繫? 

  宋佳璇想哭哭不出來,她現在的表情,笑不像笑,哭又不像在哭。 

  已經沒有任何疑問,她這是要被融創雪藏了。 

  程嘉善所謂的有新的資源給她,不過是說的漂亮話;所謂的電話聯繫,既然都打算雪藏她了,又怎會再接她的電話? 

  直到現在宋佳璇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她以為自己現在手裡有足夠多的當紅資源,程嘉善不敢把她怎麼樣,但她始終忘了程嘉善的背後是整個融創——宋佳璇是他捧紅的,他可以讓她上天堂,自然也可以讓她跌到地獄。 

  程嘉善在穿西裝外套,微微皺眉示意她,「程小姐,你可以先出去了。」 

  「我要終止合同。」宋佳璇說。 

  「你賠不起。」 

  程嘉善整理好了西裝前襟,他身高腿長的站在女人跟前,像是王者,在宣判她的死刑,「宋小姐,4000萬的違約金,我想,在你尋找到新的金主之前,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程嘉善,我會讓你後悔。」 

  「等等,不要急。」 

  程嘉善轉了個身,雙手揣在褲兜里,面對著正前方的舉行落地窗,他一個一個的背,「XX代言違約金,XX劇組違約金,還有XX電視台真人秀……宋小姐,前一秒我可以讓你無事抽身,后一秒我就可以讓你賠得找十個金主都不一定賠得起,現在你來告訴我,得罪我,有何意義?」 

  他想起琳琅說他脾氣暴躁的時候,就是真真的狗急跳牆。 

  想到此,他對著宋佳璇露出一個非常完美的笑容,「我老婆總罵我狗急跳牆,宋佳璇,你踩到狗尾巴了你知不知道!」 

  第一次看見一個人罵自己是狗還罵得這麼漂亮的,宋佳璇無言以對,眼前這男人明明長得如此俊美,可他就像魔鬼,將她拽進了深淵。 

  宋佳璇彷彿看到自己燦爛的演藝事業,在這一天里徹底的戛然而止了。 

  …… 

  三月初,琳琅學校開學了。 

  學校後面的小道上,兩邊都種滿了櫻花,每年的這個時候,琳琅沒課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到哪裡去走走。 

  以前紀希喜歡帶她到日本去看櫻花,看過很多很多次了,以至於每次去,琳琅都不覺得是要出境了,就像是去隔壁看櫻花一樣。 

  眼下她站在櫻花樹下,想起紀希曾幾何時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每次櫻花落在你頭上我過來給你拿掉,其實就是想藉機靠近你,想趁機抱抱你。 

  琳琅每次想起紀希,心口某個位置總會隱隱抽痛。 

  她怕自己忘不了他,怕自己無法從那段感情里徹底走出來,她最害怕的,就是給不了程嘉善他想要的那種感情,琳琅是個純粹的人,但她知道,程嘉善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比她更純粹。 

  「如果,櫻花降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那兩顆心要多長時間才能靠近?」 

  身後突然有人說話,琳琅聽出了這聲音,她轉過身來,迎上紀希平靜淡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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