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吃硬不吃軟
146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吃硬不吃軟
飛機在曼谷機場降落。
副駕駛早早的出去了,和乘務長一起送乘客,顧佑禮一個人呆在駕駛艙,面無表情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乘務長往裡面看了一眼,蹭了蹭年輕的副駕,「dick,最近佑禮狀態不是很好,你和他溝通過沒有,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副駕聳肩,癟了癟嘴,壓低了聲音,「估計是感情上出了點問題,佑禮他不想說,我也不太好問。」
「咱們一個機組的,你是他的副駕,他一個人的狀態代表了咱們整個機組的狀態,就你平時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你得多多關注一下他的情況。」
「知道了。」
副駕看著Cindy走過來了,嘴角一揚,在乘務長耳邊小聲說,「這個Cindy試圖勾~引佑禮。」
乘務長皮笑肉不笑的,「她要勾~引,也得佑禮上鉤啊。」
副駕呵呵呵的笑著,末了他說,「好像還真上鉤了。」
「……」
乘務長皺著眉看他,良久又把視線轉回到Cindy身上,嘴裡默默說了句,「狐狸精。」
整組人從機場出來,上了航空公司的車,前往酒店。
泰國當地時間明天上午十點返航,一行人要在曼谷呆十幾二十個鐘頭,有的是時間出去蒲,顧佑禮一身疲憊,到了酒店就回房間休息了,沒有跟同機組的人出去吃喝玩樂。
乘務長隨時隨地注意著Cindy,時刻準備著阻礙Cindy和顧佑禮單獨相處。
人家佑禮是有女朋友的人,上次一起吃飯時見過了,就算人家現在在吵架,也不能讓這個狐狸精趁人之危——乘務長四十來歲了,自己也是有家庭的人,她見過嘉好,她對嘉好的印象很好,總是要好過這個Cindy,她跟佑禮一個機組很多年了,是朋友,也如同長輩,她可不希望這個Cindy跟他勾-勾-搭-搭,簡直就是害群之馬嘛……
Cindy換了便裝從房間出來,往前面都幾步就是顧佑禮的房間,她正要過去敲他的房間門,不由得愣住,因為乘務長就站在顧佑禮的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乘務長……」
「Cindy啊,佑禮他是有女朋友的,這話dick沒跟你說嗎?」
乘務長雙臂環胸,一副很兇的樣子,Cindy瞬間臉紅了,低著頭,不敢吱聲,她心想男未婚女未嫁,有女朋友又怎樣,只要沒有結婚她就還有機會……這話她可不敢說,「乘務長,我,我沒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
乘務長冷笑,「來這裡的小姑娘,有幾個敢說對顧機長沒意思的?」
「……」Cindy無話可說。
「人長得好,也是這間公司的太子爺,要我在年輕個二十歲我都喜歡他,你跟我說你對他沒意思?」
「……」
乘務長搖了搖頭,嘆氣道,「但是Cindy啊,既然人家有對象了,你不要去人家面前搔,你說要是真傳出去說咱們航空公司有內幕,有潛-規則,那就不好了。」
Cindy一張臉堪比熟透了的番茄,她咬著牙,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了,但她又不敢頂撞乘務長,只能把氣壓下去。
乘務長轉身離開前,收起了臉上的冷笑,嚴肅道,「大家都出去了,你留在酒店也無聊,一會兒外面集合,跟大家一起去集體活動。」
「哦。」
Cindy看著乘務長離開,抬手扇了扇風,臉上沒這麼熱了,她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顧佑禮的門突然開了,她愣了一下,轉身面對著裡頭似笑非笑的,穿著白色制服襯衫的英俊男人。
Cindy覺得特別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臉上那個表情實在是很好看。
剛才乘務長教訓她的那些話,很顯然,wuli機長大人一定是聽到了。
「很委屈?」
顧佑禮斜倚著門框,只見一根煙拿得遠遠的,他這個樣子,慵懶隨性又性感,就算Cindy不是為了潛規則,也會情不自禁喜歡上他。
這樣的男人太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了,那雙過盡了千帆的眼睛,很容易讓人深陷。
Cindy一時間忘了說話。
顧佑禮懶懶的抬腳將房門踹開了,示意Cindy,「進來坐一會兒,等我一起出去。」
「咦,機長,你不是不跟大家一起出去玩了嗎?」
「臨時改變主意。」
顧佑禮已經轉身進屋了,Cindy躊躇片刻,也跟著進去了。
……
……
國內,程家別墅。
今晚琳琅和程嘉善回來看望大姐,順便留宿一晚。
晚餐過後,程嘉善陪阿行在院子里散步,琳琅則和露莎一起在房裡陪大姐。
阿行現在還是離不開助行器,每次眼看著能獨立行走了,下一秒就又不行了,總是還欠缺一點勇氣。
「每次露露就罵我,扔了助行器,摔了就摔了,多摔兩下就能走了,可我就是怕摔……」
阿行終於放開了助行器,但是他一直摟著他二哥的胳膊,笑嘻嘻的,把他二哥當靠山,跟著他的腳步走。
程嘉善手裡拿著煙,一邊走一邊笑,心裡在想琳琅,話也不多,不時的看一眼阿行。
不由得想起阿行小時候,那孩子很調皮,調皮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自己做了錯事還老是讓阿澤背黑鍋,被大姐發現了,也不會屈打成招……程嘉善停下腳步,看著阿行年輕英俊的面孔,叫他的名字,「阿行。」
「咦,二哥你突然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我好怕怕。」
阿行開起了玩笑,程嘉善伸手敲了敲他的額頭,「長大了,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了,有了老婆孩子,以後,可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稀里糊塗,成天就知道吃喝玩兒樂。」
「二哥你冤枉我。」
阿行像個小哈巴狗,靠在他二哥肩頭,那麼高大壯實一個人,這畫風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他二哥都快承受不了他這重量了,「雖然我身殘,但我志堅,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和阿澤在家做什麼……」
程嘉善聞言挑眉道,「嗯,都做了什麼?」
阿行呵呵一笑,搖頭,「以後你就知道了。」
「挑個時間吧。」
程嘉善突然說了這話,阿行不解的眨了眨眼,「怎麼了?」
「跟露莎也這麼久了,男人能等,女人可不能。」
程嘉善抽了最後一口煙,手裡的煙頭輕輕一拋,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最後掉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他看著阿行認真的表情,緩緩拉開他的手,讓他獨立站穩,「人生,就好比你這雙腿一樣,當你以為它可以了的時候,它會跟你開玩笑;當你以為它沒有可能再正常行走了,它卻會突然給你一個驚喜。
阿行,活在當下,珍惜當下,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自尊,面子,都是自己給的——他人不懂,二哥不會不懂,同為男人,我知道你要的尊嚴是什麼,如果你想把最好的自己給你喜歡的人,現在就很好。
結婚吧,二哥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找到了一個適合你的女人。」
阿行站在原地,腳下是一片青草地,青草的香氣夾雜著泥土的濕潤,二哥的話猶如這美好的味道一起鑽進他的耳朵,他的心裡……他笑著對他二哥說,「你今天,突然這麼多話,老子好不習慣。」
……
……
程嘉善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琳琅還沒有回來。
他看了時間,已經十點了,不由得皺了眉,這些個女人是有多少話要說?
也沒去隔壁找她,解開襯衫領子一邊往浴室走,打算等洗完澡出來開沒見人的話就要去隔壁抓人了。
琳琅很自覺的,眼看著十點多了,已經超過她平時睡覺的時間了,趕緊從大姐房裡出來,溜回了自己房裡。
她聽到浴室的水聲,隔著磨砂玻璃看見裡面的人影,知道他在洗澡,便走過去敲敲門,「程嘉善,程嘉善我回來了。」?「嗯。」
男人在裡頭應了一句,琳琅靜靜聽著,可之後就再也沒有反應了。
「阿善吶,你不要我跟你一起嗎?」
琳琅又敲了敲門,耳朵貼在玻璃門上,她很主動了,但是這次那男人完全不為所動,他很久之後才有回應,語氣淡淡的,「不要。」
「……」
她站了一會兒,轉身,背著手在屋裡慢慢的來回走,說話稍微大了點兒聲,「程嘉善,我要和你一起洗澡!」
半晌,浴室門開了。
男人圍著浴巾出現在她面前,頭髮還濕嗒嗒的,發尖兒滴著水,他盯著琳琅,皺眉沙啞的道,「你說真的啊?」
琳琅走過去,摟著他的腰傻樂,「你都洗完了,那我只好自己洗了。」
程嘉善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問她,「在大姐房裡聊些什麼?」
「聊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啊,嗯,也順便聊聊露莎和阿行什麼時候結婚。」
琳琅雙手圈住程嘉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大姐說,孩子以後不跟郭大哥姓。」
「……」
程嘉善揚著眉,一時沒有吱聲。
頓了頓,琳琅又說,「剛剛大姐還說呢,說這孩子是她一個人的,是程家的,跟郭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
「呵呵,她是蚯蚓。」
程嘉善拉開琳琅的手,準備拿毛巾擦頭髮了,可琳琅先他一步去拿了毛巾,然後討好的站在他面前,態度極好的,「皇帝陛下,來,臣妾伺候您。」
程嘉善忍不住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懂得討他歡心的琳琅真是可愛得很,此時的她與剛和他結婚時的那個她完全判若兩人,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兜兜轉轉,他們倆竟然會演變成今天這般恩愛的模樣。
給程嘉善吹頭髮的時候,琳琅撩起他細細的髮絲,輕手輕腳的動作,男人倒是想瘦得很,她卻笑著說,「你說,這個東西輻射會不會太大?會不會影響到小孩?」
程嘉善反手捏她的大-腿,有點嗤之以鼻的意思,「那聽說男人給女人洗nei褲會倒霉,你覺得我現在有很倒霉嗎?」
「……」
琳琅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過了一陣兒,她關掉了吹風。
程嘉善的頭髮吹得差不多幹了,她從沙發上下來,「你先去睡,我洗洗就來。」
「我等你。」
程嘉善身上還系著浴巾,琳琅去浴室之後,他才去拿的睡衣換上。
等琳琅的時候他在陽台抽了根煙,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滿月,唇角漸漸上揚……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
……
曼谷,深夜。
Cindy開車載著顧佑禮回到酒店時,他已經半醉了。
路上他一直閉著眼睛,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休息,眉心一直皺著,大概是有很多心事。
Cindy看了他好幾次,跟他開起了玩笑,「機長,你這樣跟我單獨在一起,女朋友不會吃醋嗎?」
片刻后,顧佑禮緩緩睜眼,瞅著她低低的笑,「吃醋?她大概是連吃醋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聽起來,她好像不是很在乎你哦……」
Cindy察言觀色,見顧佑禮一直在笑,便又放肆了幾分,她一邊駕車,一邊笑著對顧佑禮說,「其實女人呢,都是得寸進尺的,你表現得越在意她,她就越是恃寵而驕,有時候,也得適當的冷落冷落她才是呀。」
顧佑禮並沒開腔,只是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耳邊是Cindy喋喋不休的聲音,其實聽在他的耳朵里,他覺得極其煩躁。
「機長,你看你人又帥,這麼多女孩兒喜歡你,又何必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年頭誰離開誰還活不下去呀,與其跟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在一起,每天這麼辛苦,還不如找一個愛你的,這樣就不會覺得心累了。」
「看你這樣,真是很讓人心疼呢。」
Cindy並沒有把車子開回酒店,顧佑禮抬頭看前方的路況,眼下,Cindy已經帶著他來到海邊了。
Cindy見他並沒有對她的行為多加阻攔,不由得在心裡自鳴得意,看吧,任何男人都是禁受不住又惑的。
車子停在了海灘上,顧佑禮下了車,倚著車門給自己點了根煙。
眼前騰起裊裊煙霧,他眯著眼,毫無目的的看著前方的大海,幾盞孤燈,猶如此刻他寂寥的心事。
Cindy下車時,已經脫掉了她身上原本的外套,走到顧佑禮的身旁,只著一件弔帶裙,性-感-風-情,那模樣真是嫵-媚-嬌-俏。
「機長……」
Cindy站在他跟前,顧佑禮只要一低頭,就能清清楚楚看見她胸前高-聳的山丘,他笑著,跟她目光平視,沒拿煙那隻手攬住了她的腰身,Cindy像是受到莫大的鼓勵,竟大膽的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年輕,漂亮,你這樣的女人,有一切讓男人瘋狂的本事。」
顧佑禮一番膚淺的誇讚,讓她嬌笑出聲,言談間更是撒嬌不斷,「機長,你這麼說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呵呵。」
顧佑禮笑了笑,拿起煙又抽了一口,將煙頭扔在了沙地上,他說,「跟我,沒名沒分也不在乎?」
Cindy搖頭,「我就是喜歡機長,只要能做機長的女人,其他的我可以都不要。」
顧佑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他目不轉睛的瞅著Cindy好幾秒種,末了,他捻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髮絲,就要吻下去。
就在Cindy閉上眼睛那一瞬,他停止了所有動作,他輕輕的拉開Cindy的雙手,一臉平靜的對她說,「sorry,你找錯了人。」
Cindy一臉愕然。
顧佑禮將雙手塞進了褲子口袋裡,離開前,他笑看著Cindy,「要是,她跟你一樣,能這樣一心一意、想法設法討自己男人歡心,就好了。」
他就這樣走了。
走路回酒店的,他把車子留給了那個姑娘。
不管那姑娘對他是圖-謀-不-軌,亦或是別有居心,他都不在意了,至少,在這樣一個晚上,他身邊有人,也不至於那麼寂寞,冷清。
顧佑禮似乎是病了,病得不輕,他唯一的解藥,是程嘉好。
……
……
程嘉言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
先照自己的臉,看看有沒有長皺紋。
再看肚子,怕肚子上長那些醜陋的妊娠紋,要是真的長了,那郭燕聲就死定了。現在郭燕聲依舊是一有空就過來陪她,儘管他明知道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個礙眼的東西,但他更知道,程嘉言這個女人口是心非,嘴上說著噁心他,其實巴不得他每天能來多早來多早。
周日這天,郭燕聲因為臨時有點事,所以原本打算早上八點就來程家的,結果耽誤了幾個鐘頭,愣是下午才到。
程嘉言嘴上不說,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一整個上午就沒有笑過,板著一張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錢似的。
「前幾天我媽還說,你現在有孩子了,就讓我們倆抽個空,去趟民政……」
郭燕聲那個「局」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程嘉言直接打斷,「去哪兒?民政局?去幹什麼?跟你結婚啊?」
她冷笑了兩聲,拍他的臉,「別逗了,誰想跟你結婚?」
「……」
郭燕聲僵著背脊看她許久,有些低聲下氣的,「你看不上我,我沒有意見,那你總得為孩子想吶,他到底……」
「停。」
程嘉言手撐在他背上,慢悠悠的站起來,「郭老闆啊,我跟你說哈,我的孩子呢,就跟我姓,這跟你們家沒有半毛錢關係——當然啦,借了你的精-子,我可以給你錢啊,多少都沒問題,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只要以後咱倆能兩清。」
郭燕聲也站起來,身高優勢,他跟她說話都是居高臨下,冷眼盯著她:「你把老子當種.馬!」
程嘉言仰著頭,笑眯眯的,「恭喜你答對了。」
「呵呵……」
郭燕聲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末了,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抬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吻下去之前他對她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吃硬不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