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答應過你的,公事之外,少聯繫,這是原
178 答應過你的,公事之外,少聯繫,這是原則
清晨,顧佑禮一覺醒來,已經是日晒三桿了。
昨晚睡得太晚,沒有上鬧鐘,嘉好也不叫他,簡直是往死里睡。
伸手拿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半了。
卧室門沒有關,外面傳來陣陣香氣,不想猜了,是嘉好在做飯。
嘉好是一個不會在生活上虧待自己的人,一日三餐很按時,顧佑禮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頓飯都沒有落下過。
他穿起衣服出去,邊走邊打哈欠,順便叫了一聲嘉好。
嘉好從廚房那邊出來,手裡還拿著湯勺,她正在熬湯,「起來了?睡飽了吧?」
「還想再睡會兒。」
「你是豬嗎?」
嘉好罵他,他哈哈大笑,走過去緊緊抱住她,嚇了嘉好一跳。
「昨晚睡得好嗎?」他在嘉好耳邊小聲問。
嘉好嗯了一聲,他又問,「不會覺得太累?」
嘉好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瞪他,「你又想說什麼啊,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顧佑禮箍著她的脖子,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咳咳兩聲,揚著眉,「老子去洗臉!」
嘉好看著他轉身走開了,從背後看去,只著一條平角褲的男人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她默默的微笑,心裡毫不吝嗇對他的誇讚。
一點鐘,顧佑禮在家吃過了飯,和嘉好一起洗碗。
「稍後我去醫院看我媽,你要是不想去,就在家裡休息。」
顧佑禮刷碗的時候轉頭看著嘉好,眼中是柔和的笑意,「要是覺得無聊,想一個人先去看大姐,就去吧。」
嘉好點點頭,「好,一個人在家是挺無聊的。」
佑禮又交代,「記得幫我問大姐好。」
「知道了知道了,機長你有時候真的很啰嗦,這些禮節性的東西我會不懂嗎?」
顧佑禮從水裡拿起沾了泡沫的指尖,點了點嘉好的鼻子,「我就想跟你多說話,你怎麼這麼不耐煩?」
嘉好吐舌頭。
看著嘉好小心翼翼的把碗筷放進消毒櫃,佑禮站在她身邊,看了她一會兒,又忍不住抱她。
嘉好皺眉,推了推他,「你別弄我,我肚子有點疼。」
他親她的臉,小聲說,「怎麼會疼,是不是我昨晚……」
「我好像又來月經了,就是那種疼。」
「……」
顧佑禮一愣,聲音更低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女生的事情我不太懂,要是一個月來了兩次,會不會不正常?」
嘉好收拾好了廚房,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擦了擦,她對顧佑禮說,「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幾分鐘后嘉好苦著臉從洗手間出來了,佑禮問她,「怎麼樣?」
「真的是。」
「有沒有準備衛生棉?我去給你買回來?」
「不用了,柜子里我之前放在這裡的還有好幾袋呢。」
嘉好笑著摟住他的腰,蹭他,「哎喲,都被我給甩了,放在你家的衛生棉都捨不得給我扔掉,你是有多喜歡我……」
男人傲嬌臉,「還用說嗎?」
嘉好看了時間,催他快去醫院,「去吧,再不去,一會兒你媽又要在心裡覺著你不在乎她,不孝順她。」
「那你一個月兩次大姨媽很詭異……」
「我等下去附近醫院看下婦科,你別擔心我,小事。」
嘉好送他到門口,垂著眼給他整理襯衫領,「到了,就別提我,想辦法哄哄她開心,早點出院心情也要好一點。老太太年紀大了,你多順著她一點,她愛說什麼就讓她說。」
嘉好替他熨帖了幾下領子,長睫毛掀動幾下,「像我們家,我們兄弟姐妹三人,就是想聽爸媽對我們絮叨,都沒機會了。」
「嘉好……」
「快去,晚上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嘉好推著他出了門,他戀戀不捨站在門口,一步一步倒退著走。嘉好朝他揮手,對他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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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愛媛去學校了,顧漢祥一個人在病房守著卓可妍。
老太太想吃蘋果了,叫他削了一個,切成小塊喂她。
卓可妍年輕時候美得叫那些個男人挪不開眼,是高貴的,優雅的,誰知道老了以後這麼磨嘰,這麼斤斤計較,顧漢祥嘆氣,不止一次的說她,「瞧你現在又刻薄又啰嗦,小肚雞腸,哪裡還有年輕時候的樣子!」
卓可妍躺床上踹他,「你嫌棄我是不是?嫌棄就離婚啊,反正我有兒子女兒,誰稀罕你!」
「哎呦這個時候知道有兒子了,不是說人佑禮沒心肝嗎?不是說人佑禮豬油蒙了心要女人不要媽了嗎?」
「……」
見她憋紅了一張臉,顧漢祥呵呵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瞎擔心什麼,人家要不要生孩子關你幾個事?閑得無聊邀人去跳廣場舞!」
又被踹了一腳。
看看時間,兩點了。
佑禮那小子怎麼還不來,顧漢祥皺眉第三次看手錶:說好三點鐘要開的股東會,估計是要延時了。
外面有人在接電話,聲音越來越近了,顧漢祥轉頭看門口,是佑禮進來了。
「休假中呢,誰幫你帶班……你滾,老子忙著呢,先掛了……」
顧佑禮走到爸媽面前,電話已經掛了,他笑著先叫了爸,然後問,「媽今天覺得怎麼樣了?」
卓可妍沒好氣的來一句,「要死了!」
「呵呵。」
佑禮沒理她,只對父親說,「爸,您要有事,就先走。」
「你也知道老子有事,這時候才給老子滾過來!」
顧漢祥起身,手裡拿著西裝,彎腰對卓可妍輕言細語道,「佑禮來了,那我就走了,公司事情很多,分不開身。」
卓可妍轉開臉,眼不見為凈,「滾滾滾,趕緊滾!」
顧漢祥把佑禮叫到門外,一番教訓,佑禮一副好脾氣,站得筆挺的,聽著就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結婚是好事,但你媽的你先斬後奏算個什麼事兒?你說你要是怕你媽,至少也得先知會你老子一聲!」
「是是是。」
見他態度良好,顧漢祥語氣也就轉好了些,「既然手續都辦了,那等你媽出院,看看什麼時候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一下。」
佑禮解釋,「爸,我倆在國外都舉行過婚禮了……」
「放屁!」
顧漢祥咬著牙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你那叫舉行婚禮啊?是不是過家家啊?顧佑禮老子告訴你,你爹人大面大,唯一一個兒子結婚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傳出去是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啊!」
「……」
笑毛啊,這年頭……佑禮咳咳兩聲,好說好商量的,「爸,又不是您娶媳婦兒,誰笑話您啊?」
眼看要被扇耳刮子,佑禮趕緊往後退,開口道,「行,行,這事兒再商量,再商量就行了,爸您趕緊走吧,公司不還有事兒嗎!」
走之前顧漢祥指著他的鼻子道,「少給老子耍花招顧佑禮老子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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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五十,顧漢祥準時出現在會議室。
在座的人都到齊了,會議開始進行。
每一次開這種會,顧飛揚都是坐在琳琅旁邊的,這會兒她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瞅著離他們這個位置較遠的主席位上的顧漢祥,在琳琅耳邊道,「你說,一會兒你去找他,把東西給他看了,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
琳琅瞧了她一眼,沒吱聲。
會開了將近一個小時,顧漢祥最先離開,琳琅追上他,在他身後邊走邊說,「董事長,我有點事情要找您。」
顧漢祥並不想花太多時間在她身上,連腳步都沒停一下,「一會兒我還得去見一個重要客人,暫時沒有時間。」
「二叔。」琳琅這樣叫他。
終於,顧漢祥停下來,他轉身看著琳琅,皺眉道,「到底有什麼事?」
琳琅面色嚴肅的注視著他,良久,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U盤,「二叔,我想,有些東西您會感興趣的。」
顧漢祥給了琳琅十分鐘,他讓琳琅去他的辦公室。
裝潢奢華的寬敞辦公室,幾年前,在這裡辦公的人,是琳琅的父親。
不過幾年時間,物是人非,整個顧氏,也再也不是當初的面貌。
琳琅坐在真皮沙發上,跟她面對面的,是她父親的親堂弟,她的親二叔,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類似於對簿公堂。
琳琅開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他說,「二叔,我已經拿到了顧氏的原始賬簿,這些足以證明飛揚她沒有做假賬,更不會偷稅漏稅。」
頓了頓,在顧漢祥微微發白的臉色中,她接著道,「甚至我手裡還有飛揚辦公室的監控錄像,四月二十號那天,你的秘書進過飛揚的辦公室,開過她的電腦,並且還拿U盤拷走了飛揚電腦里的資料,二叔,如果我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您說……」
琳琅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他低著頭,一直在搓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起頭來問琳琅,「琳琅,是不是非得逼二叔,逼得二叔無路可走,你就滿意了?」
琳琅搖頭,「我從來沒有逼您,反而是您一直在阻礙我和飛揚,您怕我們的存在威脅到您在顧氏的地位,您想坐這個位置,如果您真有這個能力,我和飛揚不會有異議,但是您完全掌控公司大權,讓我和飛揚處於相當被動的地位,您是我們倆的親二叔,您奪走了我們所有的權力,這讓我們很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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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顧佑禮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張單子,一會兒得去給母親拿葯。
醫生說卓可妍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今明兩天再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顧佑禮也算是比較放心了,等母親出院,情緒穩定下來,就可以好好跟她商量嘉好的事了。
卓可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是人老了,有些想法就是比較傳統,比較迂腐,作為老人,哪能允許自己抱不到孫子呢……但是嘉好這麼好,她暫時還沒有體會到,佑禮想,等她了解到嘉好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她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顧佑禮拿著單子回病房,正要對卓可妍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一進門就看見老太太下了床在穿衣服。
「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琳琅氣得你爸中風進醫院了!」
先後不過幾分鐘,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顧佑禮本想一個人趕去另一家醫院,但是拗不過母親,她非要跟著去。
母子二人很快的趕到了顧漢祥所在的醫院,此時顧漢祥還在急救室,兩人在外面見到琳琅,卓可妍太過心急,拉著琳琅就問,「你二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中風呢?」
琳琅半張著唇,欲言又止,卓可妍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臉色大變,「琳琅,是不是你對你二叔做了什麼事他才這樣的?」
「二嬸……」
「你說啊,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卓可妍緊緊揪住琳琅的衣服,顧佑禮見母親太過激動,生怕她一會兒又暈過去,趕緊拉住她,「媽,別這樣,來,先坐下。」
「我坐個屁啊,你父親現在在裡面生死未卜……我就說不要去瞎參合那什麼玩意兒破公司,現在好了,人都被送進醫院來了……」
卓可妍開始哭,顧佑禮把她擁在懷裡,好像一鬆手,她就要跌倒在地。
琳琅雙眼通紅,因為自責,她忍不住開口自言自語,「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去找他,也不會這樣……」
這話落進卓可妍的耳朵,她痛哭流涕的盯著琳琅,「我就知道是你,琳琅你沒有良心啊,枉我這麼疼你,你真是沒心肝吶……」
顧佑禮見事態嚴重,蹙眉跟琳琅使了個眼色,讓她先走。
琳琅站在原地,一時怔愣,顧佑禮忍不住開腔,「這裡有我,你回去吧。」
「有什麼事稍後再說。」
顧佑禮扶著母親坐在長椅上,一邊安撫她,一邊拿電話出來打給嘉好。
琳琅見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二嬸不願見她,佑禮也暫時顧不上她,她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開車回家,一路上都心情沉重。
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這麼糟糕,她想到了二叔對她和飛揚不講情面,卻想不到如果自己將他的不講情面還給他,他會承受不了——琳琅覺得自己輸了,輸在了仁義道德上,輸在了二叔的年紀上。
她怎麼就忘了,二叔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今天程嘉善從外面出差回來,此時在家裡閑來無事,便抱著孩子在客廳玩耍。
琳琅一身疲倦回家時,父女二人正坐在客廳地板上,玩得非常開心。
滿兒半歲多了,能坐得穩穩的了,宋阿姨和外婆盡心儘力的帶她,照顧她,滿兒是個健康又聰明的小姑娘。
程嘉善從日本給女兒買了玩具回來,滿兒很喜歡,滿臉堆著笑,見媽媽回來了,手裡拿著玩具,好像在說:媽媽你看,爸爸給我買的。
琳琅臉色不太好,她一進屋程嘉善就看見了。
當著宋阿姨和外婆,他沒有問她,等到回了卧室,這才開口。
「這幾個月,我和飛揚找到二叔陷害她的證據,如果這些證據拿給警方,再加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是要坐牢的。」
「我也沒有要逼他的意思,如果他真那麼喜歡做董事長,就讓他做啊,只要他能公平一點,只要他不要阻礙我和飛揚發展業務,我們都不會真的去計較這家公司是誰在做主。」
「我不知道二叔有血管病,不知道他會這樣……阿善,現在二嬸和佑禮他們一定在怪我,覺得我不懂事,覺得,我會去跟一個長輩計較……」
「現在怎麼辦,我不知道二叔怎麼樣了,我也不敢去看他,他們一定都不想看見我。」
琳琅站在程嘉善面前,她低著頭一直在哭,不敢看他,不願意讓他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
琳琅從來沒有坑人害人,就這一次,竟然把二叔送進了醫院,她自責,她羞愧,她覺得自己不配當滿兒的媽媽。
程嘉善將她額上的碎發撥到耳後,然後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沒事的,一會兒我聯繫佑禮,我問問他情況,你先不要擔心。」
琳琅點點頭。
她很無助,她像個茫然不知所持的孩子,她抱著程嘉善,就好像抱住了一棵大樹,一棵能為她遮風避雨的大樹。
程嘉善給她放了熱水,讓她去洗把臉。
手機一直在茶几上響個不停,他沒有理會。
琳琅在洗臉的時候聽見了,忍不住問她,「響好幾次了,怎麼不去接?」
他給琳琅擰毛巾,「不用理會。」
琳琅好奇,就去卧室里看他的手機。
未接來電顯示,是馮婧打過來的。
程嘉善出來了,琳琅把手機拿給他,他塞進了褲兜里,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接吧,可能是公司的事。」
「沒有。」
他悠閑的坐下來,隨手拿起琳琅平時看的雜誌,淡淡的嘆了口氣,「她父親的餐館今天開張,估計是想邀請我去。」
琳琅問,「不想去是不是?」
他抬頭,「答應過你的,公事之外,少聯繫,這是原則。」
琳琅笑著在他側邊坐下來,雙臂摟著他的脖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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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婦科門診。
嘉好坐在醫生對面,給醫生講解她現在的情況。
「就是覺得很奇怪,怎麼會半個月又來一次例假,醫生,這樣正常嗎?」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慣有的嚴肅表情,「理論上來講當然不正常,你這是經期紊亂造成的。」
從醫生那裡出來,嘉好拿著單子去藥房拿葯。
花了幾百塊錢,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檢查出來,甚至她覺得連醫生開給她的那些葯都是為了讓醫院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