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他的背,又寬厚又溫暖!
067 他的背,又寬厚又溫暖!
早上七點,她給林安娜打了電/話。
「唐經理,你怎麼到現在才聯繫我,昨晚十點我沒等到你的簡訊,就給你打電/話,那邊一直關機,我打給酒店他們說你已經走了,殷總那邊也一直打不通,您沒事吧?」
「沒事。」
唐夏目光清淺看向車窗外,聲音異常平靜,「王總沒有投資意向,再聯繫別家公司吧,另外,我今天有事,不去公司了。」
掛了電/話,唐夏對司機道,「師傅,前面藥店停一下。」
從藥店出來,唐夏直接將避孕藥摳開,干嚼著吞了下去,嘴裡的苦澀,讓她頭腦越發清晰起來。
昨晚即便神志不清,她卻記下了王德海說的那句話。
他說,「聽說殷承安娶你回去,連碰都沒碰,真的假的?」
這件事除了殷承安自己,還有誰知道?
唐夏捏緊藥片,一雙眼睛,猩紅嚇人。
「喂,盧彥。」
「太太?」
唐夏垂下眼眸,問他,「裴苡微現在在哪兒?」
「這,我……」
「你放心說,我不會告訴承安。」
盧彥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裴小姐剛剛跟殷總來公司。」
唐夏面無表情道,「別跟承安說我打過電/話。」
*
九點半,唐夏身著一身大紅色的OL套裝,長發高挽,一臉淡妝出現在銳興大廈。
她不常來殷承安的公司,她跟殷承安婚姻不和,甚至在銳興都不是秘密,但是今天的唐夏,卻驚艷了所有人,不單單是那張美艷的臉,還有她周身孤冷的氣質。
就像是花兒開到荼蘼時候的那種絕望的美麗,讓人肝顫窒息。
盧彥看見她的時候,也是一怔,他只覺今天的唐夏,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以前,哪怕她跟殷承安提離婚的時候,眼底也隱藏著深深地愛意,可是今天,那雙眸子,平靜地像是一汪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太太……」
唐夏看了他一眼,經過他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你欠我的,最好別攔我。」
盧彥身體一僵,垂著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砰——」
殷承安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圖紙的殷承安臉色一變,抬頭剛想罵人,一見是她,神色微微變了變,鎮定的對旁邊裴苡微說,「你先出去。」
裴苡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低著頭,拿著文件低眉順眼的想從她身邊過去。
「等等。」
唐夏清冷的聲線,不帶一絲情感,她勾了勾唇角,眯起眸子。
「抱歉,我找的是她。」
殷承安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唐夏,別鬧,昨晚真是有特殊情況,我後來給你打電/話了,沒有人接。」
唐夏笑了一下,伸手勾起裴苡微的下巴,一字一頓道,「你要是再沉點兒氣,我就跟殷承安離婚了,可惜你現在沒機會了。」
她說完揚起手,一巴掌結實的落在裴苡微左臉上,那一下,力道非常重,她的臉幾乎瞬間就腫了起來。
「痛嗎?」
她揪著她的頭髮,這一刻,二十多年的涵養,統統化為烏有,她只想盡情地發泄心中的憤懣。
「這才哪兒到哪兒?殷承安戳在我心口上的,比這痛百倍!」
「唐夏!」
殷承安又驚又怒,他記憶里,唐夏一直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這一刻,他眼裡只剩下一個癲狂的女人。
裴苡微毫無反擊之力,大哭大叫,亂成一團。
「別過來!」
唐夏沖著殷承安吼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為什麼要遇見你,為什麼要愛上你?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情願一輩子都不認識你!」
她一把將裴苡微推到地上,慢慢後退,她戳著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道,「今天所受的恥辱,我會永遠記在心上,你想要殷太太這個位置?下輩子吧!只要我活著,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她說完這段話,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殷承安,勾唇道,「我相信你會很好的處理她,這是你答應我的。」
殷承安心頭一震,有什麼東西,好像正在消失,快得他抓也抓不住。
「承安。」
裴苡微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她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頭髮被唐夏拽掉了一大把,想怒又不敢怒,只能努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激發殷承安的憐憫。
可殷承安卻沒有這門心思,他冷著臉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裴苡微心裡一突,哭著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能做什麼啊。」
瞧見她哭哭啼啼,殷承安就滿心煩躁,以前覺得女孩子就該柔弱點兒,可是現在這種動不動就哭的樣子讓他厭煩頭頂。
*
從銳興出來,唐夏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后,強裝的堅強終於崩塌,淚水不收控制的從眼角滑落。
計程車司機看得心驚,結結巴巴道,「小,小姐,你沒事吧。」
唐夏抹掉淚珠,輕聲說,「師傅,放首歌吧。」
司機見她精神還算正常,就打開電台,悠揚的的曲調就響了起來。
如果還有遺憾又怎麼樣呢
傷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嗎
曾經依靠彼此的肩膀
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
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
逃不開愛越深越互相傷害
越深的依賴越多的空白
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
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
曾以為相信他明天就是未來
情節有多壞都不肯醒來
……
唐夏聽著聽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司機師傅是個四十歲左右胖胖的中年男子,看著很憨厚,瞧見她哭,就急了。
「姑娘,這人這一輩子,誰沒遇見幾道坎兒,過去了,就沒事兒了。」
唐夏搖著頭,哽咽道,「沒有,我就是覺得這歌唱得真好。」
師傅見她嘴硬,也不強求,一邊開車一邊道,「人吶,心裡有氣,就得撒出來,不然憋著憋著早晚要出問題,不是身體出問題,就是精神出問題,小姑娘你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呢,人到了我們這歲數,才難熬呢,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個照顧不周都不行。」
唐夏輕聲抽噎,大大的眼睛,又紅又腫,惹人憐惜。
司機師傅沒辦法,就換了首歡脫的歌,正調換著,只聽「砰」地一聲,車身往前劇烈一傾,司機大腿一拍,大叫道,「我的個天!這怎麼開車的!」
說著就拉開車門下了車,等看清後面車頭被刮花的賓利,司機師傅臉都白了。
交通要塞發生這種事情,很快就引來了交警,唐夏哭累了,才察覺等的時間有點兒長,等下車一看,瞧見那輛熟悉的賓利,一瞬間腦子裡蹦出一個詞——碰瓷。
沈先生很顯然也看見了她,投來淡淡一瞥,就跟交警低聲協商。
唐夏本來想結了帳就走,可是司機師傅老實憨厚一個人在這兒哭天抹地,她真是看不下去,不太情願的走過去,低聲道,「是你撞得人家,你該負主要責任。」
沈先生低下視線,慢慢掃過她的臉頰,眼圈紅腫,看樣子剛剛哭過,情緒還算穩定。
唐夏被他看得不自在,別過臉裝作不認識。
沈先生勾了勾唇角,從皮夾里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不夠的話,打這個電/話。」
司機懵了,「先生,你——」
「我的車買有保險。」
事情和平解決,皆大歡喜,唐夏卻傻了眼,為什麼她那次卻賠了六十多萬!
沈先生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拉著她的手就將她塞上了車。
唐夏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啟動了。
「你帶我上車幹什麼?」
唐夏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昨晚那種事情,她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甚至都不敢報警,心裡又委屈又難過,偏偏想哭一哭還被這傢伙攪和了,關鍵是還讓她得知自己被坑的六十萬。
原本就不順暢的心情,此刻更不美麗了。
「放我下車!」
她喊著,就去搶他手裡的方向盤。
沈先生一時不查,車子在高架橋上驚險的劃過一個「S」,險險的停在路邊。
「一邊兒呆著!」
沈先生動了怒,語氣很沖。
唐夏可憐巴巴的坐在旁邊,不一會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先生蹙眉,怎麼這麼愛哭,不就聲音大了點兒嗎。
某人像是水庫開了閥,一哭就停不下來,最後拉開車門跑了下去。
沈先生微微嘆了口氣,拿著外套下了車。
唐夏抱著橋墩哭了好半天,才覺得肩上一熱,一件男式大衣披在了肩頭。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哽咽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哭?」
沈先生無奈,溫聲道,「你為什麼哭?」
唐夏臉色一變,哭得更大聲了,「我心裡這麼難過,你還來問我。」
沈先生……
女人鬧脾氣的時候,果然是無法理喻的。
她又哭了一會兒,咬牙切齒道,「我昨晚被狗咬了!」
沈先生……
她睫毛上掛著淚珠,瞪著眼睛看著他,拖著鼻音說,「你為什麼騙我錢,你知道六十萬對我有多重要嗎?」
沈先生……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這個女人打暈帶回去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難道昨晚她記得?還是說她……
沈先生還沒來得及幻想太多,突然聽見耳邊小女人幽幽的嘆口氣,「真倒霉,你的車子被拖走了。」
他扭過頭一看,路邊那輛賓利已經被交警開著吊車拖走了。
沈先生掃了一眼惡作劇得逞的某人,突然用力將她勾到懷裡,唐夏驚呼一聲,抵住他堅硬的胸膛,瞪著眼睛道,「你想幹什麼?」
沈先生目光毫不掩飾的從她唇上越過,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很好,我們的東西都在車上,你打算怎麼回?」
「我的東西在我手——」
她一摸口袋,發現裡面東西都沒了,抬頭一看,男人已經將手裡的錢包從高架橋上丟了下去,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唐夏氣紅了眼。
「你——」
沈先生略略收回目光,「算計別人的時候,提前想一下後果,尤其是算計能力比你強的人。」
糟糕透頂的一天!
唐夏剜了某人一眼,扭頭就朝反方向走去。
人運氣背時,喝點水都塞牙。
剛沒走兩步,鞋跟就夾到路邊雨水篦子的縫隙里,腳下一崴,鞋跟兒斷了。
她低頭一看,頓時生氣的將整隻鞋子給踢了。
沈先生見她這幅樣子,有些好笑,明明在人前的時候,總是一副中規中矩的乖乖女,好領導,私下卻這麼愛耍小脾氣,無賴的時候像極了毛團,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女人。
他站在一邊看著她跟一隻鞋子做戰鬥,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將她踢到路上的鞋子撿起來。
「腳抬起來。」
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在耳邊響起,唐夏怔了怔,撇過頭。「不能穿了!」
沈先生沒說話,半蹲下身,將她那隻腳托起,然後慢慢將壞掉的鞋子給她穿上。
腳腕被人握在掌心,唐夏一顆心砰砰亂跳,即便是殷承安,他們都不曾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
「你——」
她想說些什麼,然而沒等她開口,他就背對著她彎下腰,淡淡道,「上來。」
唐夏本來想拒絕,可是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又覺得自己拒絕了太過矯情,就小聲道了謝,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他的背,又寬厚又溫暖。
唐夏將連貼在上面,突然間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原來這世上除了爸爸,也有這麼一雙溫暖的肩膀,她靠著靠著,慢慢閉上了眼,昏昏沉沉陷入夢鄉。
沈先生回過頭,她的呼吸輕輕噴洒在他的脖頸,嘴唇就在他眼前,哭過很久的眼睫,濕噠噠的貼在眼睛下面,看上去像個孩子。
確定她睡著后,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沈先生不是說東西都在車上?他說的話,您就當聽聽。
*
唐夏一睜眼,周圍一片陌生的布景,她心驚膽戰的坐起身,下意識的掀開被子,衣服完好無損,微微鬆了口氣,趿著鞋慢吞吞的出去。
門一開,就瞧見樓下精緻的貓爬架,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在那兒了。
想到今天跟沈濯雲在一起的糗事,她有些不太自在,眼睛瞄了瞄,看著樓下好像沒人,這才躡手躡腳的下來。
剛到客廳,就瞧見沙發上方方正正坐著一隻大臉生物,毛團鼓著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唐夏朝它比了個「噓」的手勢,毛團歪著腦袋看著她,果真沒叫。
唐夏鬆了口氣,扭過頭,正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沙發上那隻生物突然慢半拍的「喵」了一聲,聲音那叫一個悠長。
接著「吱呀」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唐夏咬了咬牙,扭過頭,憋出一個笑,對著沈先生揮揮手,「呵呵,真巧,你在家呀。」
*
「其實我打個電/話就會有人來接我。」
唐夏瞟了一眼認真開車的男人,垂下眼眸道,「不用麻煩你。」
沈先生沒接話,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在拉資金?」
唐夏身體僵了僵,很顯然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她勉強笑了一下,「盡量吧,也許很快就到你說的那個地步了。」
沈先生低了低眼眸,問道,「有沒有想過併入其他公司?」
唐夏怔了一下,反問,「那唐氏不就名存實亡了?」
「只是從屬問題,並不影響新產品的發售,你可以爭取新公司的執行總監,甚至連品牌都不用換。」
唐夏低笑,「哪有那麼好的事,唐氏出事到現在,我嘗盡人間冷暖,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只要沒有人趁火打劫,我就知足了。」
沈先生想了想,沒有再說話。
車廂里一下安靜下來,一股奇異的氣氛在悄悄蔓延。
唐夏對今天自己的失態,非常懊惱,唐泓雖然疼她,但是家教還是很嚴的,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十三歲的時候,父親又娶了何依雲,她們相差十五歲,既非母女又非姐妹的年齡差,非常尷尬。
父親又疼惜何依雲沒有孩子,總是顧念著她,久而久之,就對她忽略很多,唐夏內向隱忍的性格,也是那時候養成的。
除非是最親近的人,她很少對外人泄露情緒,可為什麼就在他面前連連失態呢,她鬧不明白,卻喜歡那種感覺。
今天那位司機師傅有句話說對了,人啊,有情緒就得發泄,否則時間久了,不是身體出問題,就是精神出問題。
沈濯雲,大約就是她那道精神的發泄口吧。
「叮——」
車上男人的手機突然響起,唐夏別開眸子,不去窺探別人隱私。
沈先生睨了她一眼,眼眸流轉。
「幫我接。」
唐夏愣了一愣,猶猶豫豫的拿著手機按了接聽。
「喂,你好,是沈先生嗎?」
「不是,我——」
「是沈太太呀!」
那邊的女聲有些驚訝,接著就笑了起來,「我是XX寵物醫院的林院長,你跟你先生和好了嗎?」
唐夏開著免提,此刻林院長的話,不可避免的讓人想到那晚車裡的事,尷尬的不行,當然,這只是唐夏自己以為,事實上尷尬的只有她自己,沈先生面無表情的臉,根本看不出絲毫尷尬。
見他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唐夏只好硬著頭皮上。
「林院長,您有事嗎?」
「是這樣的,這周末是我們動物協會的會員日,我們醫院將在那天,免費為小動物們體檢,身體狀況良好,品相極佳的寵物,還有機會成為這次活動的代言名寵,我知道這活動,一下子就想到你們家毛團,不知道沈先生沈太太周末有沒有時間?」
唐夏望向沈濯雲,這事兒得他自己說吧。
沈先生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許久,緩緩道,「我太太可能沒有時間。」
雖然是幫她回絕,可唐夏怎麼聽,都有點兒臉紅,扁著嘴說不出話來。
林院長一聽,就忙道,「沈太太,你在嗎?你周末的事要緊嗎,我們活動的時間有一整天,你只要抽出兩個小時,就可以了,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們醫院的小姑娘幫毛團拍了照,好多朋友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還有一部分,就是專門沖著毛團來參加的,你們要是不來,大家該多遺憾。」
林院長態度誠懇,實在讓人無法拒絕,她瞥了眼男人,猶猶豫豫道,「我……盡量吧。」
「太好了,沈太太,說好了,您跟沈先生一定要到場啊!我給你們留好位子。」
林院長說完就掛了,唐夏看著手機。目瞪口呆,她的意思明明是去不了,沈院長怎麼理解的!
事已至此,在打過去說不去,有點兒不太好了,唐夏咳了一聲,小聲道,「你們家毛團性格那麼孤僻,參加這種活動挺好的。」
沈先生掃了她一眼,抿唇道,「你帶它參加?」
唐夏別過頭,「又不是我的貓。」
沈先生笑了,英俊的臉龐,宛如冰雪消融,絕代風華,唐夏看得閃了神,足足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那我都答應林院長了怎麼辦?」
沈先生扶著方向盤,微微側過臉,「周末有時間嗎?」
直接的邀約,讓唐夏愣了好久,才慢半拍道,「周末元旦放假。」
「那周末早上十點,我來接你。」
沈先生一錘定音,唐夏抿了抿唇,最終也沒拒絕,平心而論,她挺喜歡毛團的,而且短短兩天時間,經歷這麼多事,她也想放鬆一下,雖然沈濯雲有時候會給一種敬畏的感覺,但她不得不承認,幾次三番,她最尷尬難堪的時候,都是他幫忙解的圍。
如果只是作為朋友,沈先生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沈先生從來就沒打算跟她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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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穩穩地停到了陳悠悠居住的小區樓下,唐夏道了謝,從車上下來。
沈先生坐在車裡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漆黑的眼眸中流光閃爍,直到她進了公寓,他才驅車離開。
唐夏進了樓,才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看著駛進暮靄的賓利,她在心裡說了聲「謝謝」,謝謝你在高架橋上,沒有丟下我,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