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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再不來,您就看不見您孫子了!

  154 再不來,您就看不見您孫子了! 

  第154章 

  唐夏第二天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隱隱聽到唐泓的聲音在外面說話,她一激靈,整個人就醒了過來,趿著拖鞋就出去了。 

  唐諾的病房就在唐夏的隔壁,此刻唐泓正站在門口,跟兩個警察交涉,唐泓情緒有些激動,說話的口氣也比較重。 

  「視頻里連個臉都看不清,你們就僅僅憑那個,就說唐諾故意傷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唐先生,就我們目前掌控的證據來看,唐唐諾也僅僅是有作案的嫌疑,是與不是,不是我們說了算,也不是您說了算,凡事不都得調查嗎,我們今天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唐諾先生幾個問題。」 

  警察顯然也見過不少這種情況,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照這麼說,那就是證據不足了,」唐泓顯然還因為昨天的事,余怒未消,「我竟不知道,這沒有證據,受害者,就能對懷疑的對象打擊報復?這事兒你們怎麼不處理?」 

  警察一愣,突然間想明白了些什麼,笑著道,「殷夫人因為故意傷人,現在還拘留在派出所,唐先生放心,我們絕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這次換唐泓愣住了,他皺著眉,有些不確定道,「你說蘇梅沒有被保出來?」 

  警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具體事情,我們不方便透露,不過蘇女士,的確還在裡面。」 

  唐夏聽到這裡,才走上前,低聲道,「爸,你讓他們進去吧,這事兒,必須得有個結果。」 

  唐泓眼神顫了顫,退開一步,將病房門打開。 

  等警察進去后,唐泓才看著女兒,問道,「是不是他……」 

  唐夏垂下眸子,除了沈濯雲,她還真想不出誰有這本事。 

  唐泓嘆了口氣,說道,「多好的孩子,你以後可要好好對人家。」 

  唐夏…… 

  您要是知道他幹得缺德事兒,您還會這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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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裡。 

  「殷承安出事那晚,我跟幾個朋友喝酒。」 

  唐諾靠在床頭上,一邊回想著那晚的情況,一邊說道,「大約凌晨兩點左右到的家。」 

  「跟什麼朋友,能提供一下你朋友的信息嗎?」 

  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一邊做著筆錄,一邊問他。 

  唐泓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以。」 

  隨即他報出了兩個人名,淡淡說道,「是我在監獄里認識的,你們警察局的系統里,肯定有這兩個人的資料,那晚,我就是跟他們倆在路邊的大排檔里擼串喝酒的。」 

  年長一些的警察皺了皺眉,「除了這兩個人,還有沒有別的證人。」 

  唐諾想了想,「只有這兩個人能證明我在那個時間段的時間證人,大排檔的老闆,不是本地人,昨天我是第一次去那兒,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記得我,我們十一點從大排檔出來,又去地下城打桌球。」 

  「有人證明嗎?」 

  「還是我那兩位朋友,他的職業就是在那一片看場子,私人營業的小地方,也沒有監控。」 

  言下之意,應該是沒有證人能證明。 

  警察犯了難,又問了幾個問題,臨走的時候,說道,「唐諾先生,根據里提供的信息,這些證據,如果上了法庭,可能就不會被採取,如果對方的律師在狠一點兒,在你那兩位時間證人頭上扣一頂污點證人的帽子,這事兒只怕是說不清了。」 

  唐夏在一旁聽著,明顯察覺這兩個警察有意無意的在提醒唐諾,如果她猜得沒錯,應該是沈先生做的吧。 

  她其實挺慶幸他沒有直接插手這件事,至少是留給了她一份尊重。 

  唐夏像兩位警察道了謝,送人離開。 

  回到病房,看見唐諾支著下巴坐在床上發獃,忍不住問道,「哥,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唐諾冷哼一聲,「殷家乾的臟事兒多了去了,沒有尋仇的才不正常。」 

  「但是剛剛那位警察也說了,殷家調出的行車記錄儀里的視頻,上面作案人的身形恨你很像,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唐諾擰著眉,沒說話。 

  這一點兒,才是令他最疑惑的,他平常也沒什麼仇家,除了殷家,他還真想不出,自己跟什麼人結怨,可是殷承安總不會傻到拿自己的命去整他吧,畢竟現在唐家失勢,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對殷家構成威脅。 

  可是除了殷家,還會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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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梅足足在裡面呆了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傍晚,才被保釋出來。 

  盧彥來接她的時候,瞧見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夫人,您還好吧。」 

  蘇梅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說出的話,像是生鏽的刀子,十分的鈍。 

  「殷占軒來了嗎?」 

  盧彥怔了怔,這是他第一次聽蘇梅見殷占軒的名字,不像往日帶著些黏膩依賴的感覺,很生僻,就像是在問陌生人一樣,他瞧著蘇梅臉上的傷,心裡驚訝不已,明明殷董已經打點過了,怎麼還會這麼狼狽? 

  他將眼中的詫異遮擋住,低下頭道,「董事長還在公司,殷總出事後,公司的事比以前更多了,董事長這兩天都沒怎麼合眼,要不是臨時有個緊急會議,他一定會親自來接您。」 

  蘇梅發出一聲輕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開門上了車。 

  盧彥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也上了車。 

  蘇梅回去之後,就上樓了,盧彥交代家裡的保姆,做了一桌子菜,自己就回公司了,主要是怕她問殷承安的事。 

  蘇梅出來之後,沒有發現盧彥,眼神沉了沉,飯都沒吃,直接殺到了醫院。 

  結果一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蘇梅看著病房四周,像防守犯人一樣的布置,臉色沉了沉,冷聲道,「我要見我兒子。」 

  「夫人,少爺這幾天鬧絕食,先生說了,誰都不準進。」 

  蘇梅臉色有些發青,殷占軒的冷厲她是見識過,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親兒子也這麼無情,承安身上的傷那麼重,居然是這麼放任不管!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讓開!」 

  守在門口的人紋絲不動,蘇梅捏著拳頭,聲音沙啞道,「你至少讓我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吧。」 

  看守的人猶豫了一下,讓開了些,隔著門上的玻璃,能清楚看見裡面的情況,她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殷承安,被子上有一片被濡濕的血跡,星星點點,看在她這個做母親的眼裡,卻異常扎眼。 

  她身體顫了顫,厲聲道,「人怎麼了,被子上怎麼都是血,你們怎麼看得!」 

  看守的幾個人嚇了一跳,蘇梅趁機推開門進去,房間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殷承安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發白,身上縫合好的傷口裂開了,血跡沾染的到處都是,蘇梅心疼壞了,大叫著醫生。 

  醫生進去之後,蘇梅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打電話給了殷占軒,結果那天一直沒有接,她知道他是故意不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承安現在的情況,她一瞬間心如死灰,拿起手機撥了殷旭的電話。 

  殷旭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自從殷承安跟唐夏離婚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殷占軒他們一家,主要還是因為對唐夏有愧。 

  殷承安訂婚的事,殷占軒親自來找過他,被他拒之門外,也屏蔽了所有跟殷家有關的消息。 

  接到蘇梅電/話的時候,他剛剛吃完葯,對這個來電,還是有些意外的。 

  他放下杯子,按了接聽。 

  「爸——」 

  蘇梅一開口,就哭了,老爺子哪裡見過這種情況,連一句順當話都說不完整,等蘇梅聲音小些了,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您快來醫院看看吧,再不來,您就看不見您孫子了。」 

  蘇梅將那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一番,最後又慟哭起來, 

  殷旭臉色一變,胸口的呼吸都有點兒不順暢了,緊巴巴的問道,「人呢,人在哪兒。」 

  蘇梅報了一串地址,老爺子丟下電/話,扯上一件外套,就出門了。 

  等老爺子趕到醫院的時候,殷承安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蘇梅趕緊問道,「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太好道,「你們怎麼照顧病人的,傷口發炎的都不知道,人都已經燒昏迷了。」 

  蘇梅臉色一白,身體晃了晃,哭得跟什麼一樣,「那我兒子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有事?」 

  「傷口已經重新處理了,等體溫降下來,就沒事了。」 

  蘇梅鬆了口氣,等把殷承安送回病房,她才收拾好情緒,紅著眼眶對殷旭道,「爸,您還好吧,我是真的被嚇壞了,才會給您打電/話。」 

  殷旭寒著臉,看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孫子,抿著唇,沉聲道,「占軒呢?」 

  蘇梅垂下眸子,輕聲抽噎,像是受盡了莫大的委屈。 

  殷旭見這樣子,也沒有再問,直接拿手機撥了殷占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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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皇高級會所。 

  殷占軒端著一杯紅酒,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他身後站著一位身子妖嬈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件白色蕾/絲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長及膝蓋的黑色短裙,頭髮是那種齊肩短髮,但是髮絲濃密烏黑,看起來十分清純。 

  她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時不時的眨動一下,十分靈動。 

  她的五官很立體,卻又不剛硬,有點兒混血兒的感覺,膚色十分白皙,手指蔥白,根根分明,此刻那雙纖白的玉手,正在殷占軒太陽穴上輕輕揉著,指法是不是熟練,殷占軒在她的按壓下,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不少。 

  突然,手裡的酒杯被人拿走,殷占軒一睜眼,就看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微有些羞澀的看著他。 

  「抱歉,吵醒你了,我以為你睡著了,想把這個拿開……」 

  「雪兒——」 

  一聲含糊的呼喚從殷占軒口中發出,粗糲的手掌,覆上女孩兒白嫩的臉頰,輕輕摩挲,繾綣深情。 

  女孩怔了怔,垂下眸子,輕聲道,「殷董,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殷占軒一愣,猛地回過神,輕輕推開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許久才道,「你怎麼又來了?」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這個女孩兒,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被那張熟悉的容顏所震驚,太像了,幾乎就像是一個人。 

  他不常來這種地方,來的話,也是因為洽談生意,工作需要,偶爾也會有逢場作戲,但是他對這類始終不怎麼感冒,直到在這裡遇見這個叫丁妍的女孩兒。 

  遇見她是一次意外,跟他談生意的一個老總,點了這裡的小姐,丁妍是這裡的侍應生,結果被人當成小姐調/戲,這事兒他在這種場合見得多了,根本是不會管的,誰成想這女孩兒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在他推開她之前,看清了那張臉,心頭一動,就幫她解了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幾乎不用打聽,就會有人將這個女孩兒的身世爆出來。 

  單親家庭的女孩兒,二十四歲,專科院校畢業,做過模特,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因為圈裡不好混,托朋友幫了忙,才來聲皇。 

  他那天見到對方,剛好是她第一次來上班,什麼都不懂,就報信的人的意思,這是個雛/兒,乾淨著呢。 

  他抬眼瞧著眼前的女孩兒,認真的打量,確實很乾凈,可總覺得像是少了些什麼,滿心的失落。 

  「會畫畫嗎?」 

  他突然問道。 

  丁妍啊了一聲,有些發愣,獃獃的樣子,突然讓殷占軒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殷占軒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因為保養得好,看上去也就四十歲,而且長相極為英俊,剛入行的女孩兒,自然是招架不住。 

  她低著頭紅著臉,一陣羞澀。 

  「為什麼不離開這裡?」 

  他上次走的時候,已經跟聲皇的人打過招呼,經理應該去找過她。 

  這次來純屬是煩躁,沒想到卻又碰到了她。 

  丁妍抿起唇角,低聲道,「我學歷不高,當模特也不是天天都能接到活兒,在這裡,起碼有一份不錯的收入。」 

  殷占軒沉默了幾秒,淡淡道,「如果再遇到那種情況呢?」 

  丁妍臉色白了白,咬著唇沒說話,眼圈卻紅了。 

  殷占軒蹙了蹙眉,像?不像?她不會這麼在他眼前示弱,這曾經是他希望的反應,可當這一副表情,出現在這張臉上的時候,他竟覺得如此的違和,不該是這樣的…… 

  「別幹了。」 

  好久,殷占軒才開口,聲音也是淡淡,聽不出喜歡,也聽不出不喜歡,「明天收拾一下,我找人來接你。」 

  丁妍瞪大眼睛,眼看著殷占軒站起身要出去,突然大聲道,「你是要包/養我嗎?」 

  殷占軒腳步一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以選擇拒絕。」 

  丁妍咬著唇,眼神有些屈辱,好久才說,「你不會養我一輩子,離開了你,我還是要生活,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能讓我拍戲。」 

  殷占軒沉默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丁妍鬆了口氣,手心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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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占軒剛從樓上下來,手機就響了,他以為還是蘇梅,剛想掛斷,意外的發現竟然是殷旭的來電。 

  他沒有蹙了蹙,走到僻靜的地方,按了接聽。 

  「你在哪兒?」 

  殷旭的聲音很冷,殷占軒覺得他好多年都沒有聽見這樣的聲音,整個人愣了愣,才垂下眼帘,淡淡道,「公司。」 

  「馬上來醫院。」 

  殷占軒蹙眉,「您在醫院?」 

  「是!你趕緊給我回來。」 

  殷占軒臉色沉了沉,「你讓蘇梅接電/話,我跟她說。」 

  「你跟她說什麼?」 

  殷旭突然大吼一聲,冷聲道,「她兒子都要沒了,連你的電/話都打不通,你還想幹什麼,當初這段婚姻是你自己選的,你選了,你倒是好好給我過呀,弄得家不像家,人不像人,你到底要做什麼!」 

  殷占軒聲音一沉,低聲道,「承安怎麼了?」 

  「自己來醫院看!」 

  殷旭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殷占軒趕到醫院的時候,蘇梅正坐在床頭小聲哭泣,殷旭也是臉色難看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瞧見他,連個正眼都不想瞅他。 

  蘇梅對他也是諸多怨言,淡淡掃了他一眼,低頭幫著殷承安擦洗手掌。 

  「怎麼回事?」 

  因為跑得急,殷占軒的呼吸還有些喘,但是聲音里有的不是關心,而是公事公辦的詢問,蘇梅的心涼了涼,抿著唇沒說話。 

  「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整個人都快脫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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