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月牙胎記!
236 月牙胎記!
第236章
肖潛眼神閃了閃,駕著車朝著自己的公寓駛去。
一路上,蘇梅的沒有再說話,她身上披著一件殷承安的外套,整個人精神恍惚,眼神看上去都有些渙散,嘴裡念念叨叨的,說著讓人聽不清的話語,臉色慘白如鬼。
殷承安也沒有再說什麼安慰的話,連他都知道,蘇梅這次的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了殷占軒的底線,離婚,勢在必行。
這麼多年,蘇梅在這段婚姻里活得有多卑微,他看得一清二楚,離婚未嘗不是一種解脫,離婚這件事上,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去阻止,連同他自己那段婚姻,也一併結束。
肖潛經營著一間不大的電玩公司,這些年辦得也有幾分聲色,這件高級公寓,就是他用自己創業所得的資產購買的。
一百八十平的複式公寓,上下兩層,裝修精緻,位置優越,估價怎麼著也得三四百萬,殷承安其實挺羨慕肖潛的,至少他花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而他呢,就像殷占軒說的,離開了殷家,他什麼都不是。
「擦擦吧,都濕了。」
肖潛遞給他一條幹毛巾,低聲提醒。
殷承安愣了愣,還沒從思緒里回神,肖潛見他不動,走進了兩步,捏著毛巾動作自然的擦拭著他髮絲上的水滴。
帶著陽剛味的氣息,入侵嗅覺,幾秒之後,殷承安才回過神,接過他手裡的毛巾,胡亂擦了擦頭髮,就把毛巾丟到一邊,坐到了沙發上。
肖潛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那條毛巾,彎腰將它撿起來,動作自然的擦了擦自己濕淋淋的頭髮,挨著殷承安坐下。
「去洗洗吧,我的衣服你應該能穿,先將就一下,當心感冒。」
殷承安沒說話,低著頭,雙手插/進髮絲里,慢慢握成拳,好久,才嘶啞道,「肖潛,你說我怎麼能把自己的人生過得這麼狼狽?」
肖潛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淡淡的說,「在你眼裡,怎麼樣才叫不狼狽?」
殷承安奪過他手裡的煙,深深地吸一口,吐出幾個煙圈,沉默了幾秒才道,「至少不該是我我現在這個樣子。」
肖潛盯著剛剛他吸過的煙嘴兒,目光緩緩落到殷承安的唇上,幾秒之後才堪堪躲開。
「人生都挺不容易的,每個人的背後都有難以言喻的故事,你只不過是把你的故事展現在了別人面前,你很真實,至少對於自己的感情,你從來不會掩飾。」不像我,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呵——」
殷承安低低的笑了兩聲,扭頭望著他,「這是蠢吧。」
他又吸了一口煙,「你爸最近在國內嗎?」
「不知道,怎麼,你找他有事?」
「嗯。」殷承安淡淡的應了一聲,「我媽離婚的事可能還要拜託你爸,如果打官司的話,我希望能為我母親多爭取一些東西。」
「我幫你問問。」
「好兄弟,謝了。」
殷承安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解開襯衣的扣子,將濕噠噠的襯衣脫下來,丟在一邊,扭頭對肖潛道,「樓下的衛生間能洗澡嗎?」
肖潛怔怔的看著那副肌肉勻稱的身材,幾秒之後,才吶吶道,「能,我幫你去拿換洗的衣服。」
他站起身,腳步有些凌亂的朝樓上走去,殷承安掃了他一眼,光著腳進了浴室。
----------------------
一大清早,電/話鈴就響個不停,沈先生翻了個身,撈起電/話按了接聽,「哪位?」
「是我,」老爺子的聲音略微不自在,「那個,你還沒起?」
沈先生捏了捏眉心,坐起身,幫躺下掖了掖被角,拿著手機拉開門出去了。
「有事嗎?」
「你昨天參加葬禮出事了?」
老爺子試探的問道。
沈先生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才道,「消息挺靈通嘛。」
「都上報紙了,我能不知道嗎?」
老爺子抬高聲音說了兩句,又低聲道,「你媽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如果你是來打聽她的消息的,那沒有。」
「……」
「我就是隨便問兩句,」老爺子打哈哈道,「那個,昨天張嫂去買了些大閘蟹,你一會兒帶唐夏過來吃啊,我先掛了。」
老爺子說完,就匆匆忙忙掛斷了電/話。
沈先生盯著手機看了會兒,滅了屏幕,將手機丟到一邊,走到貓爬架旁,拿著逗貓棒戳了戳還在睡覺的毛團小朋友。
小傢伙身子妖嬈的蹬了蹬腿兒,懶洋洋的睜開眼,軟軟的「喵」了一聲,一爪子將逗貓棒拍到爪子下,枕著睡覺。
沈先生盯著它看了一會兒,伸手將毛團動爬架上提溜下來,帶到了浴室。
唐夏是被樓下叮鈴咣當的聲音給吵醒的,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後者后覺的發現沈先生已經起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趿拉上鞋子下了樓。
那叮鈴咣當的聲音就是從浴室傳來的,時不時的伴隨一聲凄厲的貓叫,冷涔涔的的有些滲人。
唐夏擰開隔著浴室叫了兩聲,沒有人應答,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浴室中央的地板上,放著一個塑料盆,塑料盆里躺著一隻落湯貓,渾身的貓濕噠噠的貼在身上,一身虛膘頓時現形,只剩那張碗大的臉,瞪著一雙大眼睛,尤其可憐。
唐夏推開門的時候,它正用爪子死死地抱住沈先生的手臂,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兒沈先生,單薄的襯衣已經被徹底弄濕,髮絲也凌亂的貼在臉頰上,身上的肌肉,胸前的兩點,看起來格外的誘/惑,此時的他,正揉著一手泡沫往毛團身上塗,一人一貓就跟置氣一樣,互不相讓。
唐夏吞了吞口水,咳了一聲道,「不是有寵物美容中心的卡嗎,怎麼不拿到那裡去洗。」
沈先生一邊揉著泡沫,一邊道,「跟它增進一下感情。」
鏟屎官!分明是你想作弄朕!
唐夏……
「你們慢慢聯絡。」
唐夏挑著眉,從浴室退了出去。
沈先生將毛團洗乾淨,抱出來,吹乾毛之後,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被洗得毛髮蓬鬆的毛團,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連它最愛的小魚乾也不屑一顧了。
小傢伙還挺有脾氣。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沈先生從浴室出來,毛團小朋友「嗖」的一下,風馳電掣一般竄過去,貼著沈先生的褲腿進行「親切的問候」。
腳上濕熱的感覺,讓沈先生一怔,一張臉倏地一下就黑了,在毛團還沒來得及逃跑前,彎腰抓住脖子上的皮毛,將它提溜了起來。
小傢伙划拉著四肢,不服氣的朝著他「喵喵」嚎叫,一臉的趾高氣昂。
沈先生低頭看了一眼褲腿,果然已經濕了。
他額角的情景跳了跳,提著毛團走到茶几旁,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剪刀,掰開小傢伙的雙腿,就朝著它的要害剪去。
唐夏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的手,「你幹嘛呢?」
沈先生沉著臉,「給它長長心。」
唐夏……
該不會是要閹了某隻小傢伙吧?
幾分鐘后,沈先生將毛團丟開,揮落一身的白色貓毛,眼神冷淡的掃了一眼小傢伙,起身上樓。
唐夏扭過臉一看,地上除了一些白毛,一點兒血都沒有,反觀毛團,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正納悶著,就見毛團坐起來,低頭舔著肚皮下,唐夏才發現,小傢伙肚皮下面光溜溜的,沒毛了。
「喵~」
唐夏……
她淡定的將剩下的番茄汁喝完,默默地想,沈先生還是挺仁慈的,至少沒讓小傢伙斷子絕孫。
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沈先生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休閑裝。
「我要去一趟公司,一會兒有人回來送早餐,吃完了在家呆著,中午我接你去紫園。」
「老爺子來電/話了?」
「嗯」沈先生點點頭,「買了螃蟹,說要做給你吃。」
唐夏笑了笑,低聲道,「找個時間,兩家老人一塊兒出來吃個飯吧。」
「好,我來安排。」
沈先生看了看時間,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
沈先生離開后,唐夏跑到樓上,將自己的前段時間整理的有關葯妝的筆記全都找了出來,拍了些照片發給唐諾,然後才打通了他的電/話。
「哥,你跟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隨便看看唄。」
唐諾敷衍道,「就這麼點兒?」
「這麼點兒就夠你看一周了,你都多久沒看過這方面東西了。」
「就沒有高深一點兒的?」
「有啊,可逆看得懂嗎?」
「你說給我聽不就行了,我又不需要懂,能搭上話就行。」
唐夏頓了頓,眯起眸子,「搭話,你跟誰搭話?」
唐諾靜默了幾秒,咳了一聲道,「我這邊來了通電/話,先掛了,改天再聯繫。」
他說著就切斷了電/話,唐夏摸了摸下巴,賊賊的笑了笑,貓膩啊。
------------
沈先生離開公寓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了姜琛主動酒店。
姜琛開門的時候,沈先生一把推著他的脖子將他推進房間,抵在牆上,沉著臉問道,「你給殷占軒留你的聯繫方式了?」
他的力道很重,姜琛皺了皺眉,抵住他的胳膊,抿唇道,「沒有,我不會隨便向一個陌生人留自己的電/話,不過確實是他打電話讓我轉告蘇珊殷老先生病逝的事。」
沈先生盯著他看了幾秒,鬆開手,聲音沉沉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回去?上次你不是說儘快嗎,要不要我幫你們訂機票?」
「這個暫時不需要,蘇珊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我在國內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陪她一段時間。」
他頓了頓,又道,「你該多接觸一下她,這樣對她恢復很有好處,你也不想她見到你總是那副樣子吧。」
沈先生背過身,冷漠道,「我只要見到我,就不會忘記以前的事,就一定會激動,你想讓她恢復,最不該見的人就是我。」
姜琛皺起眉,「可當初,想讓她回想起一切的不是你嗎?」
「你也說了是當初。」
沈先生淡淡的望著他,「而現在,我覺得保持現狀,就是最好的結果。」
姜琛蹙起眉,久久沒有說話。
沈先生握住門把,腳步頓了頓,回頭道,「儘快帶她離開,確定了時間告訴我,我讓人送你們。」
「你不去看看她嗎?」
姜琛高聲道,「昨天淋了雨,她現在有些發燒,你不看看嗎?」
沈先生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抿起唇角,淡漠道,「她大概,不想見到我。」
他說完這些話,奪門離開,姜琛嘆了口氣,一轉身就看見張雪蓉不知道何時從卧室出來了,她穿著一身米白色的睡衣,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血色,目光有些獃滯的望著玄關,好久才道,「我又上他傷心了?」
「沒有,」
姜琛笑著走過來,溫聲道,「他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陪你,所以想讓我帶你先回去,等他有空的時候,就會來看你。」
張雪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跟自責。
-------------------------
紫園。
因為上次用餐到後來的不愉快,唐夏對紫園總是心有餘悸。
他們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在客廳候著了,今天沈綺雲一家不再,據說是跟秦家長輩在外面聚餐,沒了這個惹事精,大家都樂得清靜。
因為來得稍微有些晚,老爺子便不滿的指責,「就等你們了,你大嫂一早上就張羅著做菜,都這個點兒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唐夏忙賠了個不是,心裡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會是簡慧美下的廚,她就說沈先生跟她叔嫂關係不一般,他還不承認!
老爺子知道沈先生今天回公司了,兩個人就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男人之間的談話,唐夏向來不喜歡插嘴,於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當個陪襯。
沒一會兒,就聽見樓上有腳步聲傳來,她扭頭一看,是沈凝玉。
沈凝玉瞧見她,客氣的笑了笑,轉而對老爺子道,「爺爺,我有點兒急事,中午就不再家裡吃了。」
老爺子擰起眉,「什麼事這麼突然,一會兒都要開飯了,吃了飯再去不行嗎?」
沈凝玉賠笑道,「挺重要的事,我不去真的不行,對不起了爺爺。」
老爺子擺擺手道,「去吧去吧,讓小張送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車子不好進,我打車去到半路還要走,不用麻煩小張了。」
沈凝玉推辭了一句,扭頭對沈先生道,「小叔,再見。」
沈先生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沈凝玉腳步匆忙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唐夏有些探究的看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不一會兒,張嫂就從后廚出來,招呼他們吃飯,簡慧美則是上樓換衣服去了。
「走吧,嘗嘗你大嫂的廚藝,她已經好多年沒下過廚了。」
老爺子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看得出來,他應該很欣賞長媳的廚藝。
喬南將輪椅推過來,老爺子擺擺手道,「我想走走。」
沈先生便主動扶著他的胳膊,帶著他朝餐廳走去。
沈家本就人丁稀薄,今天又有這麼多人沒來,餐桌上一下子就更冷清了,老爺子拿著筷子,頓了頓,抬頭道,「老喬,叫張嫂他們也來吧,這麼大一桌子菜也吃不完啊。」
喬南笑了笑,道,「你這麼讓他們過來,估計他們吃的也不安心,真要覺得太冷清,不如換個小點兒的桌子,擁擠一點,就顯得熱鬧了。」
老爺子鬱悶的看了喬南一眼,抿唇道,「你真不可愛,精明的讓人有點兒討厭。」
唐夏忍俊不禁,估計也只有喬醫生能製得住老爺子,又讓他發不起火。
幾分鐘后,簡慧美才姍姍而來,她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開衫,跟一條黑色半身裙,妝容淡雅,素凈,卻平添幾分雍容,看上去有種知性的美。
其實好幾次,唐夏都覺得簡慧美特別好看,不是說外貌,而是身上那股氣質,冷靜自持,不管遇見什麼事,都是波瀾不驚,只有那次……
唐夏頓了頓,想起上次來紫園時候,簡慧美將一杯酒潑在沈綺雲臉上的情景,能把這麼一個冷靜自持的人,逼到這種地步,一定是觸到了她的底線,孩子大約就是她的底線吧。
她在盯著她發獃的時候,簡慧美就將實現挪了過來,對上了她的。
唐夏一怔,尷尬小二笑了一下,有些不還意思。
詫異的是,簡慧美居然朝她彎了彎唇,雖然那個弧度非常的淺,但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笑容。
她愣了一下,回過神再去看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移開了視線,唐夏抓了抓頭髮,難道她看錯了?
「小夏,你嘗嘗這個清蒸蟹,醬汁兒是你大嫂親自調製的,味道特別獨特,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
老爺子笑呵呵的誇讚長媳,扭頭又指揮沈濯雲,「愣著做什麼,幫你媳婦兒夾一個。」
「我來吧。」
沈先生還沒說話,簡慧美突然接了一句,她站起身,挑了一個大個兒的螃蟹,往唐夏碗里夾去,唐夏有些受寵若驚,剛要把盆子伸過去接,結果螃蟹半道兒掉進了醬汁兒里,黑乎乎的醬汁兒,一下子弄得唐夏身前都是黑點點。
簡慧美連忙放下筷子,抽了紙巾給唐夏,帶著歉意道,「對不起。」
唐夏搖著頭,拿著紙巾往身上擦著,醬汁兒是早就涼了,所以根本不燙,就是這顏色,沾在衣服上實在是不雅觀,而且一擦,就暈染成更大一片。
簡慧美看她是在擦不掉,才開口提議,「我帶你去換身衣服吧。」
唐夏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她站起身剛要跟著簡慧美離席,沈先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抿唇道,「我陪你去吧。」
「女人家換衣服,你去湊什麼熱鬧!」
老爺子白他一眼,「結了婚,怎麼變得娘們兮兮的。」
唐夏掙開他的手,低聲道,「你陪著爸吃飯,我很快就下來了。」
她從座位上離開,轉身對簡慧美道,「謝謝……大嫂。」
簡慧美抿起唇角,溫聲道,「跟我來吧。」
直到這兩道身影從餐廳離開,沈先生才收回視線,悶聲不響的剝螃蟹。
「那個,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離開?」
見四下無人,老爺子才咳了一聲,將藏了一天的問題問出口。
沈先生頓了頓,垂眸道,「儘快。」
模稜兩可的答案,讓老爺子嘴角抽了抽。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她見一面,這麼多年了,也許這次不見,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沈先生抬起眸子看著他,「她都已經不記得你了,還看她做什麼,你欠她的,早就還清了。」
他頓了頓,抿唇道,「同樣,也不欠我的。」
老爺子深深地看著他,好久才嘆了口氣,什麼都沒再說。
--------------------
簡慧美將唐夏帶到房間,從衣櫃里找出一件後背帶拉鏈的黑色長裙遞給她,「去試試看合不合適,不合適的話,我就在外面,叫我一聲,我在幫你拿別的。」
唐夏接過來,道了聲謝,就進了洗手間。
裙子有些肥大,簡慧美那麼纖細的身材,居然有這種衣服,多多少少讓唐夏有些疑惑,但是對她現在的身材來說,還算合身,但是背後的拉鏈估計是時間久了,有些難拉,她拉了半天,結果卡在中間不上不下。
這就尷尬了。
她拉了好一會兒,弄了一頭汗,也沒搞定,最後只好紅著臉從浴室出來,支支吾吾道,「拉鏈好像勾到布料了,你能幫我把它弄一下嗎?」
簡慧美笑了笑,走到她身後,幫她拉拉鏈。
確實跟她說的一樣,布料被卷到拉鏈里了,簡慧美按著拉鎖,一點一點往下,將布料往外拽,唐夏背部白皙的皮膚就映入眼帘,完全拉開的那一瞬間,他后腰上,一塊紅色月牙形胎記,就闖入了她的眼中。
她一怔,盯著那個胎記,忘記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