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到底誰會簽？
上午十點鐘，藍鳥咖啡店沒有像往常一樣開門營業，反而在門上掛起了休業的牌子。
李冰正在陪一個妙齡少婦說話，「真是太感謝你了，梅姐。」
「什麼謝不謝的？你們都是這裡的常客。簽約這麼重要的事能選擇在這裡，對我們咖啡店也是一種宣傳。就怕我這個店面太小，招待不了太多的客人。」梅姐，也就是這家咖啡店的主人，笑著回道。
陳源插言道：「小說簽約沒有那麼隆重，也就招待幾個報社記者。這裡的空間足夠了！」
梅姐看向陳源，目光中帶著驚奇、讚歎，她想象不到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能創作出《封妖》那樣新奇而精彩的小說！
李冰帶給她的《封妖之黑炎部落》，她看了不止一遍，已經成為陳源的書迷。
「陳源，你快告訴我，蘇少卿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葉峰再見面？她的師傅太玄究竟是什麼大人物？為什麼會在葬蟒山這樣一個小地方潛修？」梅姐問道。
陳源苦笑一聲，道：「梅姐，《封妖》已經發行到了第二冊，等下次有機會我送你一本，劇透可不是好事，你的那些謎題還是藏在心裡，隨小說故事的發展慢慢揭開吧！」
梅姐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如果答案都知道了，就會少了許多的期待感。我知道你們今天忙，就不打擾了。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梅姐又跟店裡的服務員交代了幾句，然後匆匆的離開了咖啡店。
李冰負責店裡的布置，宗少傑在旁邊幫忙。陳源則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地沉思。
沒過多久，咖啡店裡的門被推開。叶韻和黃勃走了進來。
叶韻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對陳源說道：「我已經替你聘請了安保人員，都是經驗豐富的退伍軍人。另外我們還知會了附近的派出所。真要出了問題，那邊也能及時趕到。」
「用不著這麼麻煩吧？」李冰有些無語。
叶韻看了李冰一眼，平靜的說道：「那份合約價值過億，非同小可。如果出了問題誰負責？我們這是未雨綢繆。」
李冰對叶韻的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很不爽。她才是陳源的秘書，簽約儀式也主要由她負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黃勃見李冰的情緒不對，連忙說道：「那六個保安我們都看過了。身強體壯，全都是練家子。做過很多類似的工作，在應對突發事件這方面很有經驗。」
陳源點點頭，找安保的事，是叶韻今早主動提出來的。簽約儀式雖然規模不大，但也確實需要這方面的人手。如果真的出現騷亂，也許各大報社都會把它當成個笑話大肆報道。
叶韻又問李冰：「明天的簽約儀式已經通知了各大報社是嗎？」
李冰一扭頭，不爽道：「你還是問陳源吧！」
叶韻、李冰的表現全都落入陳源眼中，這讓他大感頭痛。本來這事主要由李冰負責，結果叶韻來了之後，對明天的簽約儀式非常不放心，也便插手其中。兩個女人一台戲，這明天的重頭戲還沒開場，兩個女人就鬧了起來。
陳源的目光先後落在李冰、叶韻臉上，沉默了半晌，這才說道：「新華日報、光明日報、京都晚報、娛樂周報、故事林、讀者等總共八家報刊雜誌都已經收到了我們的通知，並且也給了我們明確的回復。」
「這樣就好，」叶韻點點頭，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憂慮，「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那些來自台灣的出版商誰會簽下這份合約……」
李冰見陳源一臉平靜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收到了什麼答覆？」
「怎麼會？我大部分時間都跟你們在一起。我若是收到答覆，你們能不知道嗎？」陳源平靜的說道，「其實大家不用憂慮。出版行業的門道我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25%版稅率的稿酬確實不低，但那些出版商也並非無利可圖。你們可以站在他們的角度想一想，這樣暢銷的一部小說，你們會拒絕嗎？」
富春江大酒店。禾秋陽、李君如、古舜風等人都在等待，等待陳源主動聯繫他們。
但令人失望的是，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眼見天已漸黑。可陳源仍然沒有打電話過來。
突然，一陣滴滴的電話鈴聲響起！
這陣鈴聲令眾人精神一震。大家都向電話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是李君如的電話！
李君如淡淡一笑，接通了電話。然而電話裡面傳來的並非是陳源的聲音，而是社長那慢條斯理的說話聲，「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後續版權拿下來了嗎？」
李君如臉上的笑容消失，面無表情的說道：「正在談，社長不要太著急，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一有消息，我會通知您的！」
李君如掛斷了電話。他談話的內容已經讓眾人明白，這電話並非來自於陳源，因此心裡都有些失望。
「我就不明白了，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就這麼能沉得住氣？！」有出版商忍不住說道。
這時有人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有其它出版商捷足先登？」
此話一出口，在座的眾人都有些動搖。
天色終於完全黑了下來。
藍鳥咖啡店裡，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陳源、陳清江、陳清水、叶韻、李冰、黃勃，以及羊城晚報的實習記者宗少傑。除此之外，還有說話聲音甜軟的，同時又帶著閩南腔的程小蝶。
程小蝶來這裡主要有兩件事。一是告訴陳源所有來自台灣的出版商已經暗中聯合，全都聚在富春江大酒店；二是傳達來自林白出版社的善意。
「古社長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大家諒解，」程小蝶微笑著說道，「如果陳先生能將25%的版稅率降低到20%的話，我們林白出版社願意跟陳先生繼續合作。」
眾人聽后，均面有喜色。這兩天的時間裡，大家也都知道，在出版這一行業，15%的版稅率已經頂天了。大名鼎鼎的金墉、古尨等人，也不過如此。如今林白出版社願意拿出20%的版稅率，足以令眾人喜出望外！
與眾人不同的是，陳源面色依然平靜。他淡淡的問道：「如果我堅持要25%的版稅呢？」
程小蝶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笑容卻絲毫不減。她用她那甜軟的聲音說道：「所有人都希望能名利雙收，我們古社長自然也不例外。」
程小蝶走了。眾人臉上的喜色消失，唯有叶韻喜色不減。
「陳源，你為什麼不肯答應她？」陳清江忍不住說道，「20%已經不少了，別人最多不也只能拿到15%嗎？」
「是啊，是啊，」黃勃也忍不住說道，「陳源，咱該見好就收。要不，我把她給追回來？」
李冰也想勸兩句，但她在不經意間掃了叶韻一眼，看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之後，很快便回過味來。「所有人都希望能名利雙收，我們古社長自然也不例外」，程小蝶似乎話裡有話啊！想明白以後，李冰頓時笑了，她說道：「現在都到了飯點了，大家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這兩天辛苦大家了，我請大家吃頓好的吧！」陳清水上前說道。
「好啊好啊，」黃勃笑道，「二叔，要不咱還去吃涮羊肉？」
黃勃一聲二叔，頓時苦了陳清水的臉。他摸摸自己的臉，無奈的說道：「其實，我沒有那麼老……」
眾人這頓飯並沒有吃成，或者說暫時沒能吃成。因為九凰出版社的李文向在這個時間點趕來了。
今早的《羊城晚報》他看了，《封妖》大火已成定局，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那份與眾不同的合約，都將給九凰出版社帶來巨大的損失。
他來此的目的，是希望陳源能更改合約！
陳源聽后，平靜的說道：「《出版文字作品報酬規定》第15條：出版者已與著作權人簽訂出版合同，由於非著作權人原因導致作品未能出版的，除合同另有約定外，出版者應按合同約定使用作品付酬標準的60%向著作權人支付違約金！李總編，貴社雖然沒有停止出版，但更改合約的事情，已經構成了違約……」
「這種事情我們自然知道，但實在是迫不得已。」李文向一臉愁容的說道，「《封妖》大火已成必然。台灣那邊的市場已經說明了問題。內地市場比台灣市場規模更大，其銷量也必將超過台灣。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我們九凰出版社實在承受不起30%的版稅稿酬啊！」
李冰這個秘書在這時起了作用，她說道：「當初簽訂的合約是貴社提供的，我們並沒有做出任何逼迫行為。現在貴社提出要單方面解約，難道貴社就不怕我們訴諸於法庭嗎？」
李文向哀求道：「怪只怪我們當時考慮不周，也實在想不到陳先生的大作會如此暢銷。為了彌補陳先生的損失，我社願意支付20萬的違約金。只希望陳先生將支付稿酬的上限降到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