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陳源的交代

  蘇牧影已經把話說出來了，柳萍索性便把話講明白。 

  「陳源，你是個好孩子，這十里八村就沒有能比的上你的，」柳萍尷尬的說道，「你小小年紀就能寫書，能賺錢，將來一定會更加了不起！但我們家牧影就不一樣了，她只是個土丫頭，土裡土氣的，也不漂亮，又不招人喜歡。我尋思著，我們家牧影無論如何都是配不上你的。所以才說了她兩句，誰知這臭丫頭鬼迷了心竅，就是認準了你……」 

  「嗚嗚……」蘇牧影適時插言道，「媽還說要打死我！」 

  陳源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臉色頓時一沉，他沉吟半晌，開口說道：「這樣吧，柳阿姨。您先不要責怪牧影，我保證兩天之內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陳源走了，留下了依舊在哭哭啼啼的蘇牧影，還有不明不白的柳萍。 

  出了蘇家的門，陳源就給爺爺、父親和二叔打了個電話。陳源聲音很嚴肅，與平時大不相同。接到電話后，眾人迅速結束今天的活動，來到麵包車停靠的地點集合。 

  河壩上，老陳家的人齊聚一堂，就連同村的陳玉英一家也在這裡。 

  陳源將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然後便閉口不語。 

  陳爺爺皺著眉頭，緩緩說道：「牧影這個小姑娘，我和你奶奶都挺喜歡的。要說能有這麼個長孫媳婦兒，我覺得也挺好。只不過牧影的年齡小了些。村子里結婚最早的，都要到17、8歲。牧影過完年才14，如果能再等個三四年就好了……」 

  「爸，」陳清江說道，「這可不光是牧影丫頭的事，陳源的年齡也不大啊！17、8歲就結婚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都有那個法定結婚年齡，要到22、3呢！」 

  「咱農村人有哪個能等到22、3的？婚結的晚了，好姑娘就都被人家挑走了！」陳爺爺又考慮了一會兒，用試探的語氣說道：「要不，咱就把牧影這個小丫頭給陳源娶進來？」 

  陳清水聽后，撲哧一聲，咧嘴笑了。他的笑聲頓時引來陳爺爺凌厲的目光。 

  陳爺爺是個老實人，平時很少生氣，從來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一旦生起氣來，卻是誰都懼怕！ 

  陳清水見了，立馬收住笑聲，說道：「爸，你這想法也太大膽了吧？現在不興封建社會那一套！娶個14歲的媳婦兒？我敢說，只要這事兒辦下來，明天肯定就能上報！爸你也知道，陳源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他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陳清江附和道：「清水說的不錯，我們在京都簽訂合同的第二天，陳源和他的小說就已經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陳源是少年作家，是個名人。是名人就要顧及到各方各面。這娶個14歲媳婦兒的事兒肯定不能成！」 

  陳爺爺鎖緊了眉頭，眾人一陣沉默。 

  突然，陳玉英開口說道：「陳源，結婚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以跟任何一個姑娘談戀愛，就算是市長的女兒，國家主席的閨女，也都可以談。但結婚就不一樣了。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只結一次婚。你這輩子就認可了牧影？」 

  嬸嬸崔淑珍也說道：「陳源，你是咱老陳家好不容易才出的一棵好苗子！現在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名氣。你不是還準備開公司拍電影嗎？以後事業越做越大，名氣也越來越大，那些漂亮姑娘還不隨便你挑？你確定自己不是一時衝動？」 

  陳源抬起頭，見家裡人都看著自己，淡淡一笑，說道：「我再次說明一下，我跟牧影之間，絕不是一時衝動，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我可以肯定的說，這輩子非她不娶！」 

  他的表情平靜，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老陳家的人都大感頭疼，眼看就要過年，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偏這節骨眼，又生出這樣一檔子事兒來！ 

  「既然陳源已經認定了牧影，那大家就趕緊給出個主意吧！」陳爺爺發話了。 

  又是一陣沉默。 

  陳奶奶清了清嗓子，說道：「結婚肯定不行，陳源現在因為小說的事情，名氣很大，都已經見報了。那都是正面的形象，報紙上說是少年英才！傑出少年！如果他18歲的時候，娶了個14歲的小姑娘，那報紙上又該怎麼報道？我們老陳家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媽說的對！」陳玉英堅決支持陳奶奶的意見，「事情真的就到了非作決定不可的程度了嗎？陳源，難道牧影的媽媽就願意把14歲的女兒嫁給你？」 

  陳源苦笑一聲，說道：「柳阿姨所求的，不過是一份心安罷了。」 

  「要是真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陳母開口說道，「婚不可以結，我們可以訂嘛！」 

  「訂婚？」陳爺爺搖搖頭，說道，「訂婚只是結婚前的一個過程。一般訂了婚的，年前年後也就結了。我們現在把這門親事定下，那什麼時候結？」 

  陳清江一拍桌子，興奮的說道：「咱就這麼辦！先把婚訂了，也算是讓牧影家裡人放心！那小丫頭經常往我們這邊跑也不是個事兒。訂了婚，也就名正言順了！但是，訂婚這事兒要做的隱秘，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大哥這話說的有道理，」陳清水說道，「知道的人太多，就容易把事情捅出去！我別的不怕，就怕被人登了報，咱家陳源的名聲可就被毀了！」 

  陳爺爺點點頭，說道：「這事兒就這麼辦！陳源，你先給牧影打個電話，通下氣。看看那邊是什麼意見？」 

  這邊蘇牧影接了電話，心中既是驚喜又是忐忑，還有一絲彷徨。 

  她將老陳家的意思跟父母說了一下。這下子，卻是把蘇軍夫妻倆難為住了！ 

  蘇軍不滿的說道：「以前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非要把事兒給捅大了，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我不也是為了咱閨女考慮嘛！」柳萍的脾氣爆發了，「咱家牧影清清白白的一個閨女，總不能不明不白的跟著陳源？再說，陳源可不是普通人。寫了一部小說，就賺了大錢！這以後還了得？人家有錢了，有身份有地位了，還會再要咱閨女？」 

  蘇軍考慮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其它的先不說，現在人家提出要給陳源和牧影訂婚，咱該怎麼辦？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事兒還真是難辦！」柳萍皺起了眉頭，「牧影的年齡太小了，才14歲，這麼早就給訂婚的，咱這十里八村的，聽都沒聽說過！要是不訂婚，咱家閨女該怎麼辦？你看她鬼迷心竅的，就想跟陳源在一起！」 

  蘇軍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家閨女，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他說道：「牧影，訂婚可不是小事！咱家也是要顏面的人家，一旦訂了婚，就輕易不能再拒婚！除非對方做出了什麼太出格的事兒！陳源確實是個優秀的孩子，但他年齡還小，還不定性。你們的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不太看好……」 

  「爸？」蘇牧影抬起頭，眼圈已經紅腫，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用一種哀求的眼神望著父親。家裡的大事，都是父親拿主意的！ 

  唉！蘇軍嘆了口氣，「這事兒讓我再想想……」 

  陳源將手機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他耐心的等待著蘇牧影的電話。 

  等待的過程中，他心中並不平靜。記憶中的未來，兩人步入婚姻殿堂的過程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中間也曾發生過曲折。好在陳源、蘇牧影兩人感情極好，這才喜結連理。 

  現在他成名了，賺錢了，沒想到卻成了兩人重新走到一起的阻礙！ 

  一個人太優秀了，也會讓人心中不安嗎？ 

  陳源苦笑，家裡已經支持他訂婚，不知道那邊是否會同意？他才17，蘇牧影也才13，這樣年幼的兩個人訂婚，村裡人會怎麼看？社會輿論又該怎麼評判？ 

  他正胡思亂想著，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陳源一個激靈，心懷忐忑的接通了電話。預想中的聲音沒有傳來，傳來的是一個略微粗獷的男低音，「喂？是陳源吧？我是管琥！」 

  「管大哥？」陳源迅速反應過來，「哦，是你啊，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讓我找的那幾個演員都找到了，」管琥說道，「但是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哦？還有什麼問題？」陳源問道。 

  「徐錚的問題最大。他先前就已經答應出演一部電視劇，好像是神話題材的。我們聯繫了他以後，他在猶豫。徐錚對拍電影挺感興趣的，也挺想上，問題是人家已經簽了合約了，他希望咱們能把電影開拍的時間跟電視劇的拍攝時間錯開……」 

  陳源皺起了眉頭，問道：「郭檮（tao）呢？」 

  「郭檮正在演一部話劇，由孟京輝執導的《戀愛的犀牛》。這部話劇在京都已經首演了36場，明年開春應該還有幾場。郭檮對我們的電影劇本很感興趣，也很想嘗試一下保安科長包世宏的角色。但是他同樣希望我們把開拍的時間盡量向後推一推。」 

  陳源又問：「劉嘩呢？」 

  「他正空著呢，在等戲拍。我們把劇本送上門，他歡喜都來不及。甚至連片酬的問題都沒有問，就直接答應了。」管琥說道。 

  徐錚、郭檮、劉嘩，還有黃勃，劇本的主要角色已經湊的差不多了。開拍時間卻成了個難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董瑞豐那部《超級大鑽石》過完年就會開拍。要是不能在他之前將《瘋狂的石頭》拍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