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愛一個人,總有理由
安景離開峂城已有小半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季宸東一直挺淡定的。每天中午下樓吃頓飯,下去要不就出去跟朋友玩,要不就幹脆回到房間睡覺,日子倒也過得跟從前無異。
可陳頌苓跟季羽晗總是擔心季宸東,覺得他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總覺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為此季羽晗給陳頌苓出了個主意,她說:“媽,你要是真怕我哥偷著跑去法國見安景,幹脆沒收他護照好了,這樣他想去哪兒都不行。”
陳頌苓說:“我現在真是不敢刺激他,不然他更有理由跟我對著幹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有倔驢的兒子,沒有真正狠心的媽。強勢如陳頌苓,她依舊管不住季宸東,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季羽晗這段時間也過得心煩,因為季宸東,整個家裏麵的氣氛都怪異的很,上到陳頌苓下到傭人,所有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哪兒做的不好不對,再惹到季宸東的。
抬手看了眼腕表,季羽晗起身說:“我先走了。”
陳頌苓道:“你去哪兒?”
季羽晗故意吃味的回道:“你心裏麵就惦記那個寶貝兒子,我去哪兒你關心嗎?”
陳頌苓看著季羽晗說:“我現在已經夠頭疼的了,你別來攙和。”
季羽晗歎了口氣,然後道:“家裏太悶,我約了昔濃一起逛街。”
提到尤昔濃,陳頌苓眼中很快閃過一抹什麽,隨即出聲道:“你找個機會,帶昔濃回家來吃頓飯。”
季羽晗一聽,下意識的挑眉問道:“你還打算撮合我哥跟昔濃?”
陳頌苓道:“昔濃不是喜歡宸東的嗎?”
季羽晗眉頭微蹙,出聲回道:“可我哥不喜歡昔濃啊,你看之前那幾檔子事,我哥雖然沒有明說,但擺明了就是對昔濃不滿。還有上次你也讓我帶昔濃回家來吃飯,我哥那是什麽態度?算了,昔濃是我好朋友,強扭的瓜不甜,我才不把昔濃往火坑裏麵推呢。”
陳頌苓不高興的說道:“你哥是火坑嗎?看看你說的什麽話。”
季羽晗癟癟嘴,不以為意的回道:“反正我是不會撮合他們兩個了,省的我在中間費力不討好,還弄得一身腥。”
陳頌苓說:“這話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得看昔濃是什麽意思。”
季羽晗道:“我不管。”說罷,她提起Hermes的鉑金包,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尤昔濃跟季羽晗約了一家咖啡廳見麵,因為兩人都喜歡吃這裏的抹茶蛋糕。
季羽晗推門進來的時候,尤昔濃已經坐在沙發上,朝她擺了下手。
季羽晗邁步走過去,將包放在一旁,喘了口粗氣。
尤昔濃塗著粉色唇蜜的唇瓣一張一合,出聲道:“你還讓我準點到,結果自己來遲了十分鍾。”
季羽晗皺眉回道:“我可是打算準點出門的,都怪我媽。”
尤昔濃抬眼問道:“伯母怎麽了?”
季羽晗先是蹙眉,隨即不耐煩的回道:“我媽還惦記著讓你跟我哥子在一起的事兒呢。”
聞言,尤昔濃表情微頓,隨即垂下視線,拿著小勺一勺一勺的挖著蛋糕,然後放進嘴裏。
季羽晗見狀,她出聲道:“哎,你跟我說實話,你還喜歡我哥嗎?”
尤昔濃搖搖頭,季羽晗剛要說話,隻見尤昔濃再次抬起頭來,微笑則說道:“我是愛他。”
季羽晗滿臉的無奈加不可思議,幾秒之後才道:“你沒事吧?”
尤昔濃淡笑著回道:“怎麽了?”
季羽晗說:“你知道我哥什麽德行,之前跟那個空姐,還有峂城大學那個什麽數學係的,鬧得人盡皆知。你還喜歡他?”
尤昔濃淡淡道:“我說了,我是愛他。”
季羽晗直言不諱:“我看你是有病。”
女人之間如果真的要好到一定地步,是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戳對方軟肋的。
在季羽晗看來,季宸東的很多做法,連她這個當妹妹的都無可理喻,所以她把季宸東比喻成火坑,不想讓尤昔濃往裏麵跳。
可尤昔濃卻說,她愛季宸東。
季羽晗就納悶了,她皺眉看著尤昔濃問:“你到底愛我哥什麽?”
說罷,她又自己加了一句:“外麵那些女人看上我家錢了,你也不缺錢,你身邊也不是沒有長得帥家裏麵條件好的追你,怎麽你就要可著我哥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尤昔濃有些出神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綠色抹茶蛋糕,唇角勾起很淡的弧度,輕聲回道:“不知道。可能是小時候開始的感情吧,我總覺得他是這世上唯一能保護我的男人。”
季羽晗皺眉道:“你可得了吧,小時候我哥竟帶著別的男孩子欺負咱們兩個了。我還記得有好幾次,他都把你給弄哭了呢。”
尤昔濃抬眼,淡笑著回道:“但你沒看見他背後哄我的樣子,急的他都快哭了。”
季羽晗漂亮的眸子一瞥,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是他害怕你回家告狀,我媽一定收拾他。我還不知道他心裏麵怎麽想?”
尤昔濃淡笑:“可我總覺得他是在意我的。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上高中那會兒,有個外國男孩子總是纏著我,後來我跟你哥提過一次,他回頭就去學校把他給打了,還告訴他離我遠點。”
季羽晗淡下口吻,許是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也頗為感慨,不由得出聲回道:“怎麽不記的?好像那個男孩子還是什麽美國駐華大使家的親戚吧?反正當時也是鬧了一陣的,害的我爸都從國外趕回來,把我哥一通數落,還罰他關禁閉一個禮拜,憋得他直從二樓往下跳。”
說著,季羽晗唇角帶笑,因為兒時的記憶太過鮮明,就連現在想起來,都是滿滿的暖意。
尤昔濃說:“我當時在家聽我媽說起你哥的事,哭了一整天,也不肯吃飯。”
季羽晗道:“我說怎麽後來我媽偷著放我哥出來了呢,是不是你媽當時打電話去我家說情了?”
尤昔濃點頭:“應該是吧,有些記不清了,反正就記得當時哭很慘,後來你哥見到我之後,第一句竟然是:你眼睛怎麽了?好醜。”
季羽晗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道:“他果真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