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說話抓心
有雨過天晴,風和日麗,也有風雨聚來,狂風暴雨,什麽都是相對,沒有永遠的平靜,也沒有永遠的驚濤駭浪。
尤昔濃的事情解決後,季宸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季宸東沒有把這件事的始終告訴安景,也覺得沒必要,他不想安景在想起照片上的畫麵,雖然有些不是事實,但也確實存在過,季宸東不想勾起她不堪的記憶。
隻要他在後麵默默的為她掃除一切障礙,一切沒必要的麻煩就好。
尤昔濃的事也是圓滿解決,她的事件在峂城鬧得滿城風雨,尤家的人扛不住壓力,和屈辱,最後隻能把尤昔濃遠遠的送出國。
這件事對尤昔濃的打擊著實不小,據說尤家是因為不想在看見這個不成器的人,又聽說,尤昔濃好像因此神經緊繃,疑似精神上出了點問題,出國是為了給她治療。
人雲亦雲,各種謠言,也沒有人在去猜測,時間在慢慢的推移,大家的視線最後在她的事情上的熱度也就慢慢消失,直至被另外一個更勁爆的消息轉移。
……
季程遠的病情也在日益的轉好,雖然季宸東他們把他轉移回國,原本打算暫時的遠離方涼美他們,但事宜願為,你越阻止,對方越是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你麵前。
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康複,當初季程遠受傷的最重的就是腿,慢慢的調理中,現在的他也在複健中。
這天季程遠在病房裏看著財經報告,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季程遠以為是醫生來給自己檢查,頭也沒抬,醇厚低沉的聲音徑直的在病房裏響起:“進。”
門外走進一個身著白衣套裝的女人,泫然欲泣,煞白的臉頰閃過一抹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忍不住的讓人想要憐惜。
進來半響也不見對方出聲,季程遠不禁蹙起眉頭,從報紙裏抬起頭來:“怎麽不檢……”
話沒說完,季程遠張著嘴巴,後麵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裏,看著對麵的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臉上盡是疲憊與擔憂。季程遠眸底閃過一抹驚訝,還有一絲絲心疼,雖然到了季程遠這樣的年紀,很多東西都能極好的隱忍住。
不過是人就會有缺陷的地方,雖然當初和陳頌苓結婚,兩人一直都是相濡與沫,沒有夫妻間的爭吵,當然也就沒有夫妻間的融洽感情,一切都隻浮於表麵,看似恩愛,實則兩人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因為陳頌苓的強勢,季程遠始終對她沒有多少感情可言,就算有,那也可能就隻是親人見的情感。
男人都擁有一顆大男子主義的心,就看你有多少,季程遠同樣也不例外,特別還是他這樣事業有成,什麽都不缺,什麽都擁有的男人,自我優越感更加濃鬱。
所以感情上,季程遠更加偏向於文靜,柔弱,以男人為中心的女人,這樣他才能更好的體現他的能力,大男子氣概。
季程遠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方涼美,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硬是愣愣的凝視著她,直到方涼美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裏,止不住的留下眼淚,他才反應過來。
季程遠說:“你怎麽來呢?”
如果換成一個妒夫心特別重的人,或許季程遠的一句疑問,這麽長時間的分隔兩地,不相見,或許回發瘋的質疑對方,但方涼美偏偏就不是這樣。
雖然沒有通知她,他已經回國了,但她一心還是隻關注他的身體,表現對他的思念,其餘的她都一概不關心。
這樣無欲無求,什麽都為對方著想,隻會愛著你,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季程遠就算第一次見到安景,即便沒有接觸過,依舊覺得這樣的女人看著很舒服,那就是因為那一瞬間,季程遠在安景身上看見了方涼美年輕時候的樣子,一時間的動容。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安景的一顆善良之心,始終保持著一顆不忘初心的心,這也是為什麽季程遠會答應他們的婚事,更甚至可以說,或許也是在補給當初季程遠對方涼美的虧欠。
就算季程遠在喜歡方涼美,也不會為了她和方涼美而離婚,因為家族的不用允許,他也不會為了什麽所謂的愛情而選著放棄自己的事業。
其實說白了,這樣的男人,他們都是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是否過著開心,過的舒坦,而不會去考慮他人的情緒。
方涼美紅著眼眶,看她這幅模樣,應該就是最近都沒有休息好,看到季程遠,方涼美還跟以前年輕時候一樣,緊張時手指都會攥攥自己的衣角,手指不停的打轉。
季程遠瞧著方涼美依舊如初的模樣,心底不禁動容幾分,瞧她那顆永遠保持少女心的樣子,季程遠的說話的語氣也不禁軟下幾分:“什麽時候回的國。”
說著對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方涼美也很似聽話的邁著步子徑直的走過去,坐在季宸東的病床上,眼眶紅紅,聲音低低,輕聲應道:“今天早上剛到。”
季程遠說:“剛到你就過來了呢?”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因為他知道方涼美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就算是沒有名分,也是這樣跟隨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女人最好的時光,最好的青春也都奉獻給了自己,為自己生兒育女。
這世上季程遠要說對不起的人,也就隻有兩個,一個是陳頌苓,一個就是麵前這個對自己的愛永不變的方涼美。
前者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忠貞的婚姻,而後者,他則是不能給她一個圓滿的婚姻。
就是因為自己始終無法娶她,也導致他們兩人的孩子,方子承對自己的態度始終都是不冷不熱,小時候還會喊他幾聲爸爸,在懂事以來幾乎就很少在主動開口喊他一聲爸。
季程遠對他這個兒子也是有不少的虧欠,即便不能給他應該的名分,季程遠還是想讓他受到最好的教育,即使沒有季家少爺的身份,也讓他享受到季家少爺的權利。
在美國分公司,季程遠也是經曆的給他創造可利的條件。
方涼美不由而他,聲音柔軟的問道:“你身體怎麽樣,醫生都是怎麽說的。”
瞧著方涼美毫不掩飾的擔憂,季程遠對她心底的愧疚不禁又多幾分,嗓音也跟著放柔和一些:“沒事,不用擔心,我身體好著了,不知道我身體一直都很健壯嗎。”
聞言,方涼美嗔怒的說道:“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跟以前一樣,不願服老,有傷就要好好養著,別占著覺得自己身體還好久荒廢自己,你不知道但我得知你……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怎麽能這麽不小心,你要是真有事我以後該怎麽辦,子承又該怎麽辦……”
說著說著,方涼美又開始紅紅的眼眶,又開始溢出淚水,盡管年紀一去不複返,但她始終都保持的很好,此刻把嬌,豔欲滴的模樣也是詮釋的淋漓盡致,不多不少,剛好能準確的抓住季程遠的感官視覺。
季程遠聲音親和的說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了好了,你這樣哭到讓我覺得我身體不行了……”
話音才剛剛落下,方涼美立即出聲何止,嗔怒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身體好好的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是想看我傷心死嗎?”
聞言,季程遠輕笑出聲,而後說道:“那你就把眼淚收回去,也不怕把眼睛哭壞嘛。”
方涼美哽咽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我知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季程遠隨後把手中的報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方涼美說:“我削水果給你吃吧。”
季程遠頷首。
季程遠側目睨著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給自己削水果的女人,眼底多了一份柔軟,一邊吃了方涼美給自己削的水果,一邊出聲問道:“你和子承一起回來的,還是你一個人回來的?”
方涼美聲音輕柔,聽著都讓人發不起火,輕聲回應道:“我一個人回來的。”
季程遠說:“你怎麽這麽胡鬧,怎麽說跑來就跑來。”
聞言,方涼美削水果的手頓了一下,但是而後又很快的恢複過來,眼底閃過一抹什麽,抬眸迎上他的視線,聲音輕輕的解釋道:“我去醫院的時候,他們說你已經回國了,我知道我的出現對你的影響肯定不好,但我還是不放心,我在美國的時候已經忍著自己,但我忍不住,我隻要一天沒聽見你康複的消息我就忍不住的想要過來看你。”
說話間,方涼美哽咽著,道:“你放心我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上次的事是意外,以後都不會發生了,我隻想在你身後默默的守護你就好,其他的我別無他求……”
季程遠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每次看見方涼美為了自己委曲求全,忍辱負重的時候,季程遠覺得自己的負罪感又添加一層。
瞧著她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心裏又不禁疼惜起來。
暗自歎口氣,季程遠轉移話題道:“你現在住哪?”
方涼美道:“酒店。”
季程遠問:“有沒有哪裏不習慣的地方?”
方涼美輕笑一聲,而後說道:“沒有什麽習不習慣的,你忘了,我原本就是土生土長的峂城人,就算離鄉在久,這裏依舊是我的家鄉,生我養我的地方。”
離開數十年載,他似乎都快忘了她是這裏人,當初是因為他的緣故,方涼美才跟著自己去了美國。
提到這事,方涼美麵色頓了頓:“程遠,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聞言,季程遠眉梢輕挑,出聲問道:“什麽事?”
方涼美說:“我想回國。”
季程遠不答反問道:“怎麽這麽突然想要回國?”
抬眸,唇角勾起,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抽出濕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出聲說道:“其實不是突然,很早之前我就已經想過了,年到中年,很多時候都開始戀家,當初我決定和你去美國的時候,就以及很不孝了,雖然給了我媽最好的醫療條件,但始終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該做的事,我當時也想過讓我媽跟著我一起去美國。”
“但到了我媽那年紀更多的就是落葉歸根,在國外很多時候我都是很想念我媽,但現在不允許……雖然我媽現在已經不再了,但我還是想回來看看她,讓她知道她的不孝女回來了。現在子承年紀大了,也不用我|操心了,他能自理好自己的事情,我也可以回來好好的享受晚年了。”
聽著她傷心落寞的聲音,季程遠暗自歎氣著,語氣頹頹:“是我不好,這麽多年讓你跟著我,也沒能給你什麽。”
聞言,方涼美嘴角劃過一抹苦笑,搖著頭說道:“不關你的事,這都是我自願的,雖然我喜歡你,誰讓我願意就這樣無名無分的跟著你,這事誰都不怪,緣分至此誰也說不準。”
季程遠神色暗了暗,這一輩子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但唯一一隻無名無分,安安分分的守在他身邊的的確也隻有方涼美一人,要說最愛的也許不是她,但呆在他身旁最長時間的那就非她莫屬。
不是最愛,但那也是看著最舒服的。
季程遠說道:“你放心,雖然我不能給你名分,但你們母子我一定不會虧待,子承也是我兒子,他的能力也是不可否認的,工作上該幫助的我一定也不會少他。”
說道方子承,方涼美眉宇間,無一例都是驕傲的神色,方涼美對自己這個兒子是相當的滿意,不知是長相還是能力,都繼承了季程遠的優點,道:“他是你兒子,當然優秀。”
當初身下方子承的時候,方涼美是滿心歡喜,特別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容貌上和季程遠也是有著幾分的相似,那種欣喜都是由心而發的。
意味不管怎麽樣,她都為季程遠生下了孩子,她也知道當初季程遠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周邊依舊還有女人糾纏,但那又怎麽樣,最後勝利的還是她,就算陳頌苓和他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又如何,常年睡在床旁的人那也隻屬於她一人。
說起方子承,季程遠眉宇間也帶著一絲柔情,對於方子承這個兒子,季程遠也喜歡的緊,盡管他隻是一個私生子的名義,但其實他對季宸東和方子承的關懷都會一樣的。
季程遠說:“那還是也聽話,你把我們的孩子教育的很好,他現在在公司的業績也很突出。”
方涼美笑道:“那孩子從小就以你為榜樣在學習,能有現在的成績我其實也挺欣慰的,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隻要我們母子倆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幾十年過去了,季程遠看著依然在自己麵前完全沒有任何占有欲的方涼美,她越是這樣無欲無求,安於現狀就好的態度,季程遠就越發的覺得虧欠她。
人都是相反的,你越是要,或者對方越是不給,但你越是推脫,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其他,對方都想著力所能及的給予你。
和季程遠幾十年的相處,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其實方涼美一清二楚,以前她可能我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但現在……
方涼美抬眸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明天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季程遠道:“不用了,這裏什麽都不缺,不用這麽麻煩。”
想了想,方涼美勾起唇角自嘲道:“也是,回到這裏我的作用確實不是很大了。”
季程遠其實原本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從來都不喜歡對別人解釋:“路上小心點,現在的峂城不比以前了,很多地方都變了,你也不用天天往醫院來看我,我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到處逛逛看看,看有什麽需要直接那我的卡去消費就行。”
方涼美搖著頭說道:“不用了,我什麽都不缺,在你完全康複出院之前我都會過來看你。”
看著季程遠張張嘴,剛剛準備說話的時候,方涼美趕在他之前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我隻想看看你。”
話畢,方涼美那雙帶著希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睨著季程遠,讓人看著都不忍拒絕。
同樣的季程遠也就是這樣,最後在她的注視下,點頭應道。
見狀,方涼美歡喜的說道:“我每天都會在他們不再的時候在過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季程遠道:“去吧。”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方涼美眼中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關上門,方涼美昂首挺胸,雖然在認識季程遠之前她的家境並不是很好,但這幾十年的磨練,在她身上也能看見一抹酒香沉醉,多出幾分優雅,少了幾分小家子氣,畢竟這幾十年花錢包裝都不是假的。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世上凡是都需要一點偽裝……
曾經方涼美是單純的,但現在的她或許還是保留了幾分單純,但那份純真已經不再純粹。
這一層有兩部電梯,在方涼美這步剛剛關閉的時候,另一部跟著打來了,出了的是個和方涼美差不多大的女人,但論氣場來說,她們兩人完全不再一個層次上。
一個是高貴冷豔型,而另一個則是淡雅恬靜型,完全不是一個層麵的人,卻因為同一個男人,從而交際上。
出電梯的那個人就是方涼美一直視為眼中釘的陳頌苓,陳頌苓對方涼美的態度同樣也是一樣。
陳頌苓提著在家煲好的骨頭湯給季程遠提來,推門進去。
季程遠原以為這次又是方涼美,因為這時間太近,所以頭都沒抬,嘴巴已經開口說道:“怎麽又來……”
而後聽見腳步聲的不同,季程遠後麵的話硬生生生的哽咽在後麵,聞聲,陳頌苓眉梢輕挑,出聲問道:“誰又來,剛剛誰過來過嗎?”
說話間,陳頌苓目光在病房裏快速的掃描一遍,之間病床旁的小桌子上,上麵擱放著一小盤削好的水果放在上麵。
季程遠接話應道:“恩。”
陳頌苓問:“誰啊。”
季程遠一臉坦蕩,絲毫不心虛道:“一生生意上的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
見狀,陳頌苓提著保溫盒徑直的朝他走出,保溫盒放在桌上,看著一旁的水果盤,自讓而然的問道:“你朋友還給你削水果?挺細心的嘛。”
季程遠連眼簾都不挑一下,徑直的回應道:“護士削的。”
聞言,陳頌苓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她總覺得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問道一股淡淡有熟悉的香水味,終覺得在哪裏聞過,但腦子裏又抓不住要點,最後隻有作罷。
陳頌苓一邊打開保溫盒,一邊說道:“喝點湯吧,你現在是恢複期,身體正是要進補的時候。”
…………
安景和季宸東回到南國公府後,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是逍遙自在,因為沒有婆婆在自己耳邊嘀咕,沒有小姑子時不時的對自己諷刺一番,耳根清淨,什麽也不用想,想也不用做。
現在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維,去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季宸東的每天都是公司,家裏,兩點一線,以前季宸東的夜生活可謂是豐富多彩,色彩斑斕,但現在他的生活一切歸為平靜,每天回家首要的就是圍著自己老婆和女兒打轉,其他的一律不參加。
而葉琳那邊,本來葉琳覺得自己的婚期可謂是看不見希望,但沒想到奇跡最後在段淼身上發生。
段淼對段奕來說那可真是一塊寶,一大福星,因為他的存在,葉琳留在了他的身邊,之後又因為段淼,讓一隻堅決不鬆口,抵死都不承認的他們的段家父母最近總於鬆口了。
原因就是因為現在段淼覺得自己爺爺奶奶都是壞人,因為他們一直都想著拆散段奕和葉琳,別看他現在才是一歲多不到兩歲的孩子,他可是比誰都懂的多,走哪都不忘記媽媽。
就算是爺爺奶奶想讓他回段家老宅,但段密愛小朋友死都不鬆開葉琳的手,迫於無奈段奕的父母也就隻能答應,葉琳會老宅,段奕肯定要跟著過去。
在老宅的那段時間,段淼每天都是媽媽前,媽媽後,從來都撒開葉琳的手,小孩子都特別的敏感,許是感覺的自己的爺爺奶奶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媽媽,反正每次段奕父母對葉琳擺臉色的時候,段淼立即表現出一副‘爺很不開心的模樣’。
段奕的父母典型的就是孫子寶,孫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最主要的就是段淼長的非常好看,肉嘟嘟的,小胖墩的身體特別結實,每每看見段淼,段奕的父母都合不攏嘴了。
段奕的媽顧慧潔也早就忘了當初對葉琳說的話,說就算她孩子出生也絕對不會認同。
但現在這都哪跟哪,看見段淼就跟看見寶似的。
其實段奕的媽媽顧慧潔是個挺溫柔的女人,江南水鄉養的女人都是溫柔恬靜,很多方麵的段奕的媽媽和顧錫駱的媽媽她們兩人的性格還是挺想的,很多時候事情最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就像當初顧慧漓在明明得知安景曾經和季宸東在一起過,但因為自己的兒子喜歡,最後還是真心的祝福著顧錫駱和安景,如果安景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顧錫駱,顧慧漓也不會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
顧慧潔心裏其實也一樣,隻不過她的心要比顧慧漓更加注重家庭,段家不是小企業,在峂城的名氣那也是響當當,雖不及峂城的龍頭蛇季家,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們家族的婚姻無外乎就是企業聯姻,但看見自己段奕和葉琳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她也很似頭疼。
重話她又不太會說,從小到大顧慧潔對段奕都是溫柔以待,不打不罵,孩子在家裏總會有一個害怕的人,段奕無外乎最怕的就是他老子。
顧慧潔問道:“兒子,難道你就準備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段奕翹著二郎腿,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媽,不是我要耗下去,你們要跟我耗下去,我媳婦,孩子都有了,隻差最後一張結婚證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差。”
顧慧潔優雅的端著陶瓷小茶杯,輕聲說道:“你知道的,你爸是不會同意你和她在一起的。”
段奕聳達著瞬間,無所謂的說道:“你們也是知道的,我隻會也葉琳結婚,我不會和其他女人結婚,反正我現在老婆孩子都在,你們同不同意,我們現在過得也都是夫妻的生活,說白了,那張紙對我們來說其實也不是那麽的重要,重要的就是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顧慧潔說:“可是你們畢竟不是真的夫妻,你們這樣現在挺多算一個同居生活。”
段奕說:“哪又怎麽樣,我們開心就好,隻不過是委屈了我媳婦,我不能正正當當的給她一個名分,但我知道,我媳婦是個明事理的人,她也知道我的不容易。”
說罷,段奕頓了一秒,而後接著接著說道:“不過,我們不能結婚,你寶貝孫子也就不能正兒八經的上戶口,到時等你孫子上學的時候,那可能就是黑戶了,我反正是無所謂的。”
話音擲地,顧慧潔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陶瓷杯擲在茶幾上,說:“胡鬧,我孫子怎麽可能是黑戶,淼淼可是我們段家的長孫,矜貴的很。”
段奕彎腰摘了一個又黑又圓的葡萄精準的扔進嘴巴裏,說:“得了吧媽,你連孩子他媽都不承認,你還想要讓他進我們家戶籍,你同意,你也要看孩子媽願不願意,要是我媳婦一個不高興讓你孫子姓葉那也不是不肯能的,反正就算真做,我也會同意。”
顧慧潔瞪著美目睨著自己痞痞的兒子,慍怒道:“我們段家的孫子怎麽可能流到外麵,我絕對不同意。”
顧慧潔是真的很喜歡段淼,關鍵是段淼又特別的討人喜歡,一歲多的還是跟成精了似的,什麽都懂,還會看人臉色,懂得去討好誰會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段奕的一雙桃花眼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而後說:“媽當初你自己說的話難道都忘了嗎?當初知道我媳婦懷孕後,你可是要讓我媳婦去流掉,並且說就算有了也不會同意,怎麽現在忘呢?”
“我……”一瞬間顧慧潔被段奕對的啞口無言,因為這話當初確確實實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要是假借他手她都還能給自己圓回來,但現在……
餘光瞥了眼有些心虛的顧慧潔,心裏不禁暗自笑了笑,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好在我媳婦大度,沒跟你計較,要不然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看見你的寶貝孫子嘛,好在你兒子及時出現,要不是我,你孫子都不知道身在何處。”
顧慧潔聽的是心驚膽戰,如果當初真是因為自己一句措辭最後讓葉琳流產了,她還真的會心裏難受。
其實段奕就是知道顧慧潔心底還是心思善良的,他也正是抓住這一點才一次次的攻擊她的心房,讓她不停的產生愧疚。
段奕現在表現一副好像看穿一切,大無畏,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和我媳婦現在這樣是無所謂了,我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對於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愛耗,你們就耗著。”
顧慧潔歎氣道:“你知道的,你爸不會同意的。”
段奕聳達著瞬間道:“他同不同意對我也無所謂。”
顧慧潔道:“你明知你爸的脾氣暴,你為什麽就不能順從他一點。”
聞言,段奕眉梢輕挑,不答反問:“我從小到大順從的還少嗎?”
顧慧潔道:“難道你連家產都不要了嗎?”
段奕說:“除非他不想在見孫子,他要不給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也沒孫子。”
話音擲地,顧慧潔伸手啪的一聲打了一下段奕的腦後,狠狠的說:“你個臭小子說什麽胡話。”
不是段奕有誌氣不要,而是他知道家裏就他一根獨苗,不給他給誰啊,年紀都這麽大了,難道還能守著這些財產過一輩子嗎?現在嘴硬,最後還不是都要給我,就算不給我,也會給段淼,他是段淼的老子,給段淼或者給我都不一樣嗎?
但段奕麵上還是裝作一副老子不在乎的樣子:“我手上有家娛樂公司,收益也不錯,能養活我老婆和兒子,也不差那點錢。”
顧慧潔瞪著了一眼吊兒郎當的段奕,憤憤道:“這就說你有出息呢。”
段奕道:“還行吧,湊合。”
顧慧潔:“……”
她以前沒有發現段奕有這麽混,以前在外麵不老實,回家再怎麽樣也會聽家人的,也會收斂一些身上的痞氣,沒想到想在的段奕不但越來越渾,還越來越不受管,想在基本上也是管不住。
你要他往東,他偏要往西。
段奕回眸瞟了瞟牆上的鍾,淡淡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媳婦和兒子都在家等著了。”
說到這個顧慧潔就來氣,原本今天是想讓自己的寶貝孫子過來的,沒想到最後麵前這個臭小子個截胡了,變成他一人過來。
想著就來氣,說:“臭小子你憑什麽決定我孫子的去留。”
段奕徑直的站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角,開口回應道:“就憑我兒子喜歡他媽,護著他媽。”
“你……”顧慧潔一臉氣結的瞪著段奕,嘴巴張張,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段奕笑道:“媽,從今兒起,你們什麽時候接受我媳婦我就帶你們寶貝孫子來見你們,一天不同意,你們就一天見不到。”
段奕彎腰伸手搭在顧慧潔的肩膀上,唇角上揚,嘴角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輕笑出聲:“所以呢,媽你可要好好的加把勁,讓爸盡快同意我們的婚事,或者說你直接把戶口本給我,我直接去民政局也行,要不然,那你們也就隻能孤單的等著。”
說罷,段奕站起身,不等顧慧潔反應過來,轉身離開,擺擺手道:“媽,我先走了,你孫子可還等著你讓他上戶口了,可別讓他等著急了。”
從段家公館出來後,段奕心情愉悅,一路快車的駛會自己的溫馨小屋,雖然麵積不及段家老宅,關鍵是看裏麵住的什麽人,就算大又怎麽樣,他曾經也不見得多長回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麵過夜。
曾經風流的段少,誰也沒想到他現在會變成一個居家好男人,現在的段奕和季宸東兩人在他們朋友圈裏可是出了名的妻管嚴,關鍵兩人曾經還是玩的最瘋狂的人。
起初讓他們還有些讓他們接受不了,但久而久之吐吐槽也就吐習慣了。
回家後,打開門的第一瞬間,出聲的第一句話就是:“媳婦兒,我回來了。”
葉琳從廚房走出來,瞥了眼段奕,說:“回來了,洗手吃飯吧,我馬上好。”
曾經的葉琳可是不會做飯,但自從生了段淼後,葉琳也開始逐漸的慢慢的去學著做飯,家裏有傭人,段奕最開始也不想讓她做,不讓她這麽辛苦。
葉琳的廚藝越來越精湛後,段奕也是吃上癮了,反正現在葉琳也沒有工作,她願意做飯,段奕也就隨她去了。
段奕換了一身居家裝,下樓的時候,葉琳已經擺好飯菜,段淼也讓葉琳安坐在嬰兒椅上。
段奕坐在段淼一旁的椅子上,手肘撐在桌上,逗著段淼:“兒子,叫爸爸。”
段淼他現在這個年紀,完全可以喊爸爸,但每次段奕讓他喊爸爸的時候,段淼都及其的不給麵子,傲嬌的扭過頭,理也不理他。
而且平時段淼特別賊,總會出其不意的喊段奕一聲,但段奕讓他在喊一聲的時候,他就當沒有聽見似的,完全不理睬你,都說是大人都孩子,但是在他們家裏,經常都是段淼逗段奕。
關鍵是段奕玩的樂此不疲,還發誓一定要段淼心甘情願的聽從自己的指令,往往會段奕的就是段淼的一個大白眼。
葉琳出來時,看見一個追一個跑的場麵,揚起唇角笑了笑,盛好飯的碗遞到他們麵前。
葉琳笑道:“淼淼叫聲媽媽。”
話畢,段淼很給麵子喊道:“媽媽。”
段奕:“……”
見狀,葉琳看著吃癟的段奕,仰著腦袋哈哈哈的笑,看著葉琳笑的這麽開心,段淼也跟著一起笑起來,頃刻間,屋子裏滿是葉琳和段淼的笑聲,清脆的女音和軟綿綿的同音混合在一起。
段奕佯裝惱怒,伸手拍了一下段淼的後背,恨恨道:“你這個臭小子,隻要是女人你就諂媚上去,從小就不正經。”
段奕的這一巴掌其實真的很輕,他又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就算自己的兒子在精那也隻是一歲多的孩子,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段淼愛演戲。
段奕的這一巴掌下去,本來是在笑的人,頃刻間,從笑到哭,那眼淚真是說來就來,一副‘媽媽我很委屈,你快來安撫我’,葉琳也是極其的給麵子,伸手抱過段淼,美目當即一瞪,狠狠的瞪著段奕,凶巴巴的說道:“你幹什麽?幹嘛打兒子。”
段奕很似委屈的說道:“媳婦兒,我什麽時候打兒子了,我疼他都來不及。”
葉琳說:“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不打他,他會哭的這麽傷心嗎?”
段奕想也不想,徑直的說道:“老婆,他這是在演戲,演戲給你看。”
葉琳也是極其護短的人,現在在她心中就是兒子最大,曾經她最喜歡段奕的,把他放在第一位,但現在段奕在家裏的地位完全就是食物鏈的最低成,在家沒有任何發言權。
葉琳粗|暴的說道:“你放屁,他才多大,演戲能演的這麽真嗎?你瞧瞧這眼淚,能有假嗎?”說著伸手指了指段淼臉頰上豆大的淚花。
段奕:“……”
段奕目光牢牢的鎖在段淼身上,他看見趴在葉琳身上的段淼,此時他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好像就在說,看吧,看吧,讓你欺負我,我氣不死你。
見狀,段奕黑著一張臉,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還真是遇到了一個兩個討債的,一個比一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