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授人以魚」的好賢者
實力包含多方面，作為社會動物，經濟實力很重要，簡單點，就是得有錢。故事中的領主們總是對著一倉庫的金幣，過著奢侈的生活。在莫輝看來，除非是想要敗家，不然能做到這一點真心不容易，尤其是對於他這種無法坐享其成，半路出家的領主來。
「我還真他娘的窮啊！」莫輝坐在寬大的皮椅中，聽完比格.舍恩的彙報，只能這樣感嘆了。
去年年終的盤點到了二月初才完全結束，主要是因為基層的負責人還有些生疏，前年翠堡初建，各項工作都是莫輝一手安排，構架也沒有成熟，因此就沒有盤點一。而去年，莫輝和丘比的精力轉移到了別的方面，對於日常工作，只作監督，除了重要事情，基本都沒有插手。這樣一來，下面的人得到了不少鍛煉，也出了一些扯淡的事情，第一次的年終總結，拖到了次年的二月才形成可看的東西。
這段時間中，巡檢司忙了一陣，抓了不少人。
貓頭鷹積攢下來的情報幫了大忙。這一次，清查了全年的賬目、工作進度、工作質量、以及工作結果。違反制度的人不在少數，違規行為嚴重，構成犯罪的也有那麼幾十個。其中大部分，都是翠堡的老人。
他們是最受信任的人，所以都佔據了一些較為重要的位置，正因為手上有了權利，才出了事情。莫輝對此只能搖頭嘆息。這些人，忠誠沒有問題。只是在快速發展和接踵而至的誘惑中，迷失了方向。對於他們，最後的審議還在進行，死刑應該不至於。但有幾個恐怕要做一輩子的苦役了。
法務司是達特.若比特這個老兔人在管著，具體的執行者還是巡檢司。法司可以是翠堡一年來運行的比較好的部門，這要歸功於半路加入的謝爾頓，這位愛吃雙色奶昔鼠族遠親，來了翠堡先做回了他的老本行。
同時，得到了薩滿教的支持，他的工作展開的很順利，井井有條之下。法務司倒是沒出什麼大事，在別的實權部門雞飛狗跳的時候，他們那邊的「生意」好了不少，從去年年終到新年開春。當真是忙了一陣。
出了這麼一個插曲，大家的工作效率有所提高。就是提高了，也還弄到了二月才把事情辦完，不專業啊……莫輝心中接著感嘆：不過也只能這樣的，好歹最後做的似模似樣。我這個賢者大人也真是不容易！
比格.舍恩這個看起來很有貪官天賦的財長居然身家清白，這讓莫輝都有點意外，仔細調閱了記錄，發現還真是如此。顯然。比格.舍恩是個聰明人，至少。他沒有做違反規定的事情。利用職務之便賺錢，只要符合規定。同時把事情做好了，莫輝也不會去追究。
關於財政，各項記錄莫輝這邊都有，但比格.舍恩既然占著位置，那麼該他完成的工作莫輝是不會為他代勞的。
當莫輝面對財政赤字時，直接告知比格.舍恩：把總結做好，然後直接修改明年的計劃吧，到時候一併前來彙報。
於是，此刻的辦公室中，兩人相對無言，都苦著臉。
莫輝不是沒能力補充財政上的困難，但就像前面的，能量還是作為契約印記的「貨幣」才能發揮其價值，具現化成常用的物品，一來擾亂秩序，二來實在是吃虧。
能量的具現化可不問物品值多少金幣，同樣數額的能量，具現化魔晶和具現化淡水，這實際價值那是天差地別。既不是在沙漠里，又不是裝逼用的礦泉水，哪能賣到黃金的價格。對於莫輝來，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要是真這麼干，那絕對是掏心挖肺一般。當然，這是打個比方，真的需要，該扔能量還是得扔。到了那時候，就當是義務獻血或者經期失血吧……
所以，不管怎麼，有了這樣的理念，莫輝現在覺得具現化魔晶賣錢，還有換取雜魔晶都算是虧本生意了，如果能用賺來的金幣換雜魔晶，才是正道啊！而懂得體察上意的比格.舍恩，在莫輝平日里的隻言片語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很自然的，彙報中，新的一年的工作重心就是這個！
雖然莫輝苦著臉，但比格.舍恩知道對方應該還算滿意。
半晌，比格.舍恩陪著莫輝苦了一會兒臉，覺得可以不用繼續綳著了，便勸慰道：「今年的收入會比較好，主要是最近支出太大了些，其他的都還好。」
「廢話，除了支出，錢還能到哪兒去？這次逮了不少人，我看以後誰還敢往自己兜里撈錢，對他們來，賺錢的活兒都已經這麼方便了，連轉幾道手都懶得動，這還真是……該死呢！」莫輝著，心中又感到有點怒氣上涌，冷笑幾下，接著道：「嗯，能判無期就判無期，雖然這樣也無法杜絕這種事情……」
罷，頗為遺憾的搖搖頭。
比格.舍恩的胖臉上一陣白毛汗，心道：還好，還好……
莫輝盯了比格.舍恩一眼，又道：「好了，伱的計劃是不錯，明年、不，今年是收穫的一年啊，不過投入還是很大的。我給伱的那些資料伱都看了吧？」
比格.舍恩聽了，知道莫輝的是各種秘密訓練的巨大花費，還有暗地裡交易得來的好處，口中立刻道：「是的，保證相關賬目只有我一個人經手，已經抹平了。」
「嗯，如果要查賬怎麼辦？」莫輝這樣問，是心存考驗，他自己這邊也有記錄，現在單單詢問比格.舍恩，是有目的。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不可能一直呆在翠堡了。
「出於保密的目的，沒有另外的賬本，數據也是公開的，只是多轉了幾個手，拆分進了其他的賬目中，相關的數據和記錄方法，有專門的條目和算式用來提取，可以很快計算出來。記錄的時候，也是按照這個方法記進去的。因為大人這是短期數據，所以就這樣處理了……」比格.舍恩心翼翼地將事情清楚，到後面見莫輝點頭，才的邀功道：「每一次的數據都是分開的，單獨提取出來，就是一筆交易，這樣以後要查，也很方便。雖然有些複雜，但只要大人滿意就好。」
莫輝吩咐道：「不錯，以後如果我不在，那麼大問題伱就和我安排的人商量著辦，問題伱就自己解決吧，事後要做好報告留檔。」
這類的話莫輝第一次起，比格.舍恩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莫輝的要安排人來和他商量是個什麼意思，但他沒有問出口，只是恭謹地答道：「是。」
莫輝點頭，滿意的叮囑幾句：「明年的香料交易伱要一直盯好了，還有，伱繼續做好儲備工作，今年這一年我們估計能大賺一筆，可惜，咱們的盤子不夠大，不然……」
比格.舍恩知道莫輝的是將要到來的大戰，對於他來，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交戰雙方也已經有摩擦爆出。聽了莫輝的話，他便笑了，胖臉上的五官進一步的壓縮，眼睛開闔之間仍然精芒四射，道：「我們是原產地自產自銷，能賺不少，而且今年吸引了不少『加店』，山形健最近一直在熱海帝國忙活，當初我也沒想到他能把燒烤攤從切原沙漠發展到熱海去……」
莫輝微微一頓，查了下資料，心中瞭然，哼了一聲，道：「『官方扶持』的項目嘛，一切皆有可能！我，伱們兩個在裡面佔了不少股份吧？怎麼，這算是跟我打個報告好給自己留條後路？」
作為翠堡領內最有錢的幾個人中的一個，比格.舍恩沒有做逾越規矩的事情，但他現在提一嘴，也正是存了這個心思，這個燒烤攤的項目是在莫輝的提示下，他讓人搞起來的。可以類比為快餐連鎖店，是加性質的。本質上，這是私人企業，最多是用了莫輝隨口提的點子，參考了沙縣吃和蘭州拉麵的經營模式。
但有一點很關鍵，比格.舍恩他們掌握了香料的購買渠道。所以莫輝才會，這是「官方扶持」。法律上來，這沒問題，和其他購買香料開店的人一樣，算是使用翠堡香料的一員。只是他們拿到的香料種類全面，價格也是第一手的價格，這就很有競爭力了。
因此，在情理上，似乎有點過分，算是佔了公家確切是領主大人的便宜。
比格.舍恩的白毛汗又下來了。
「哼！」莫輝冷冷地瞪了胖子一眼，沒有多什麼。
香料絕對是暴利的，莫輝也沒有想過要讓自己開的幾家連鎖品牌把全大陸的市場份額都給佔了，他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折騰。那麼「授人以魚」才是最好的選擇。食材，那不稀奇，除非搞到什麼珍稀品種，不然在原料上，食材的價格沒什麼大波動。而香料，這麼一點點就能賣出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黃金的價格。不能壟斷成品，就壟斷暴利的原材料！至於這些價值超過黃金的原材料是怎麼來的，那就抱歉了……
翠堡的香料出現在市面上，只可能是加工好的。至於果實類的香料，莫輝相信，即使有法術能恢復其原狀，他們也種不出來。
在武器走私的事情上，莫輝也採取了這種做法。
比如某位國王在後院中端著手中的槍，把玩著亮晶晶的子彈，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出問題所在了，這個名為子彈的東西，才是關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