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安寧
w（感謝書友「九轉神雷」「公子嵐」的打賞）
紫世界的人，血也是紅的，而且比莫輝所見過的血色更加的紅艷。
聯軍右翼的指揮官被強壯的男性娜迦鉗制在腋下，每當他掙扎時，都會被勒得不自覺張嘴，然後嗆上一口水。
但是，眼中看見的景象卻讓他總會不自覺的掙扎，他想要發泄心中的痛苦，他感到能夠撕碎敵人，可惜，這只是他的感覺罷了。
夾住他的娜迦武士，在精靈族群中，也是頂強壯的存在，右翼指揮官自然沒辦法撼動他的鉗制。
當逃竄的精靈戰艦匯合了他們的援軍，轉頭以略多於右翼艦隊半數的艦隻發動衝鋒時，指揮官本以為現在看到的景象，應該是愚蠢的敵人付出的代價，沒想到蠢的是他自己。
分崩離析的戰艦，夾雜著被不同攻擊撕成碎塊的軀體，漂浮在海面上。
相較於飄滿紅色的雲氣，這些東西反而顯得乾淨一些，雲氣好像有靈性般地沖刷戰艦的殘骸，吸吮屍體中的血液。
海獸在歡騰，即使用月刃驅趕，它們也不願離去，在戰場的外圍徘徊著，漂流出戰場範圍的殘骸都會引起它們的爭搶。
即使分不到食物，能夠將雲氣吸入口中，它們也會滿足的用體腔發出共鳴聲。
…………………………
娜迦伸出光滑而強壯的長臂攀在精靈戰艦的水線附近，另一手或者另外幾隻手握著武器。透明眼瞼后的目光警惕注視周邊的細節。
形狀走樣的「水線」快速來到船舷邊上，警戒的娜迦武士立刻將武器指向水線，下一秒，娜迦武士偏頭傾聽了一瞬，收回了武器，恢復警戒狀態。
水線破開，鑽出一個比警戒的武士大出兩圈的六臂娜迦。將一個衣著曾經華麗的紫皮人類舉起來，口中大笑，「哈哈。老子抓到一個大的。」
船上警戒的祭司和純血神殿武士看見這一幕，暗自撇撇嘴。
若是以前，他們少不得要多嘴譏刺幾句。現在卻收斂了表情，轉回頭，繼續自己化作石像的職責。
莫輝站在甲板上，身上散發著光明與安寧的氣息，讓精靈們躁動嗜血的目光漸漸平復下來。
鵪鶉聖女在另一艘船上與他遙遙相對，雖然目光不時掠過莫輝身後，但並沒有擾亂她執行自己的任務。
落後莫輝一個身位的是香莉亞。
以前，除了行者之外，符師和武士使用的光明符力，不會對使用暗系符力的人產生不良影響。
現在。這個規則產生了變化。
無論是莫輝還是跟在鵪鶉聖女身邊的祭司，他們的光明符力會影響到傳統的符師和武士。
甚至，香莉亞覺得自己在莫輝身邊呆久了，她的符力也在被慢慢改造。
符力變得更加活躍了。
莫輝是不是行者，香莉亞不確定。但那個聖女和她的祭司肯定和行者沒有任何關係。
香莉亞本能的就有點排斥他們的光明符力，一種惰性對活躍的排斥。
實際上，這是來自於本源的衝突，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以暗屬性為基礎，惰性而穩定的世界。
惰性，只是相對而言。並不是能量的利用方式有什麼問題，又或者能量不夠活躍，確切的說應該是極為穩定才顯示出了惰性，能量的強度上，並沒有減弱，反而這個世界的整體素質都很高，基礎紮實。
本世界的光明系符力，同樣是惰性的，這是世界本身的規則和特性。不同規則下的光系能量，本質上依舊有差別。
紫世界特色的光明系能量，被鎮壓在大地之下，紫世界利用光系能量的方式，對於莫輝和多爾黛蘭來說，實際上是很被動的。
這就是使得紫世界規則下的光系力量，攻擊力很弱，基本上只能用作治療，但這樣的好處是，光系能量和暗系能量都穩定的令人髮指，暗系的武士和符師同樣可以被光系符力治療，因為光系符力根本就不會和暗系力量發生反應，就像它們之間能夠無限接近但永不接觸也一樣。
所以，光系的符師很搶手，南春香莉亞的母親南夜空，就是光系的統領符師。
莫輝他們這類外來者就不同了，也許是身上有更高一層的規則存在，聖女和大祭司都已經跳出了本世界的能級框架，她們兩個都是導師階，而且沒有受到什麼壓制。莫輝這個帶著種子的永動機也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轉化符力。
莫輝猜測，大地娘的存在可以壓制紫世界的規則本身。
其他的能級之內的精靈職業者們，也都能夠使用自己的力量，只是在「光明頂」之外，或者說在精靈的領域之外，他們很難得到補充。
精靈的領域，可以通過種樹來擴張，但自然系的力量會被快速「吞噬」，這個現象，也可以當作是自然系能量燃燒了符力，如果無人控制，那麼符力就會散逸掉。
到了「光明頂」外自然系能量的使用者很悲催，他們可沒有「種子」。
當然，也不是沒有變通之法，比如這次，很多精靈戰艦上都帶著母樹的枝條，「光明頂」的母樹顯然也是規則外的東西，它的枝條可以提供光明系和自然系的能量，只要不用壞，回去插上就可以「充電」。
而母樹能夠從更深層次抽取本世界的光明力量和自然系能量，這應該已經觸及規則的層面。
樹枝和母樹，完全就是蓄電池與核電站的關係。
果然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嫡系母樹。
聯軍的右翼在四十多艘精靈戰艦的突襲下，快速覆滅，雖然沒有莫輝放豪言時滅的那麼快，不過也沒差幾分鐘。
面對一倍於自己的聯軍戰艦，精靈的艦隊反而打的摧枯拉朽。
因為他們面對了規則外的力量，這股力量收拾整個聯軍也許還力有不逮，但對付一個精銳的右翼，卻已經綽綽有餘。
比如，在相互衝鋒時，聯軍戰艦被包裹著「光明符力」投槍射了一個對穿，負責防禦的符師口噴一斤鮮血昏迷不醒。此外，這個對穿是船身側面和船底對穿，別說船，防禦的符師在不到一秒內被連續兩次貫穿了「符力網」。
攻擊力孱弱的光明符力在鵪鶉聖女的手中表現出截然不同的風采。防禦符師到昏迷都不會明白，其實看起來孱弱的光明符力，和他以往知道的根本就是兩種東西。
在船被射穿之後，指揮艙也遭到了精確打擊。
對於精靈聖女來說，這完全就是毆打小朋友，甚至不需要用法術攻擊，或者使用精靈刃車。
跟著莫輝和聖女的，自然是精靈族最精銳的力量，其中相當於紫世界統領階的英雄階高手，就有一百多人。
於是，在衝鋒的對轟中，被聯軍右翼艦隊一輪炮火洗禮之後，精靈方只有十幾人脫力，需要去母樹樹枝那裡充電。
除了一艘戰艦被擊傷漸漸落後，其他的四十餘艘精靈戰艦全部沖入了聯軍右翼中，展開了近距離的戰鬥。
而在衝鋒的過程中，已經有超過十五艘聯軍戰艦被擊傷，加上之前游擊戰中的互換，聯軍最強的右翼只剩了七十來艘戰艦。
接下來，就是集體毆打小朋友。
最終的戰果是，精靈戰艦輕傷十五艘，人員傷亡暫時未知，聯軍右翼前鋒和中隊，以及大部分后隊全面，只有幾艘縮了回去，隨著一同撤退的聯軍艦隊逃離戰區。
精靈們的歡呼聲隨即傳來。
……………………………………
現在，莫輝在嘗試光明系的法術。
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死者的靈魂也在被雲海吮吸。
弱者的靈魂慢慢被分解成碎片，最終沉淪入雲海的深處。
強者的靈魂則整個被拖入雲海之中，不知去了何處。
強者的靈魂面目清晰，如同生人，弱者的靈魂面目會快速模糊，不過不管是那一種，他們都流露出一種迷茫的情緒。
在莫輝活躍的光明能量下，普通靈魂模糊不清的面孔變得有了幾分生氣，而強者的靈魂則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皺著眉看向腳下的雲海深處，接著抬頭看向莫輝，最終還是被雲海吞沒……
精靈的們的靈魂則向著聖女或戰艦，亦或「光明頂」聚集而去，在能量的感知中，雲氣似乎伸出了看不見的手，想要抓住精靈們的靈魂，但精靈們的靈魂似乎滑不溜手，完全不在它的掌握之中。
隱隱的，雲海似乎在咆哮，紅色的血浪不平靜的翻湧著。
不過別說是飛向「光明頂」的精靈靈魂，就是飛向莫輝坐艦的精靈靈魂，都可以被莫輝用自己的意念拖住。
之後，莫輝嘗試去拉扯紫世界死者的靈魂。但卻出現了好像雲海拉扯精靈靈魂般的無力，紫世界的靈魂雖然接受了莫輝的安撫，但卻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雲海的拉扯。
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麼，雖然很多靈魂都面有不甘，也有掙扎，但都沒有撼動雲海的拉扯。
莫輝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這是心道：安寧便好。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