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退敵，退兵
第三百七十八章 退敵，退兵
圓桌騎士團人不多，但勝在純走精品路線，要舉例的話還是把長江騎士……湖之騎士拎出來說好了，畢竟噁心帥在哪裡都是閃光彈，他目前的戰績也極為耀眼。
這位將呆毛王的王冠映成綠色的導師階強者，衝殺在騎士團陣型的最前方，當者披靡，目前收穫的人頭數，估計快趕上莫輝剛才衝鋒那會兒的數量了。
端的是開了無雙亂舞一樣的殺傷力。
其他的騎士也不弱，無論是有資格坐上圓桌的封臣，還是他們的侍從和衛隊。
聖化狀態下，他們前進的腳步好似一體，在異族的大軍中像是大馬力推土機強拆違建，殺的血肉翻滾。
異族的抵抗不可謂不激烈，他們雙目充血，皮殼似的甲胄符文閃爍，不過在騎士團的強者面前就如螳臂當車。
騎士團當然也有勇者階和勇者階一下的成員，但這些老兵油子不僅戰力彪悍，還異常滑溜，彼此之間的配合更是連體嬰兒一樣。每一個領主的衛隊和侍從都能夠相互依靠，在異族的反撲下有驚無險。
以很少的損傷，他們就將自己的戰線推到了距離敵軍指揮官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應付異族撲擊之餘，各色很奇幻的攻擊已經開始向敵軍的前線指揮官招呼。
這時，充當人形圖騰跟在蘭斯洛特、貝德維爾身後的阿爾托莉雅將長劍一舉，越眾而出，無形的攻擊將周圍的敵人橫掃一圈，清空了周邊十幾米的範圍。
隨著她的動作，高文、莫德雷德、傑蘭特、凱……這些有名有姓的騎士封臣迅速調遣著緊密配合的陣型，防禦狀的推進陣型瞬間爆發出凌厲的殺氣，轉變成以阿爾托莉雅為箭頭的攻擊陣型。
永遠衝鋒於前也是要有策略的，伴隨著血雨紛飛，風王結界連續掃出，陣型的推進速度陡然提升。
莫輝一面關注著圓桌騎士團的戰鬥，一面運起圖騰挑、甩、戳、砸，向著精靈和人類的陣線殺去。
借著四面為戰的機會瞥了眼戰場的其他方向，只見其他的兩個「我」還在刮著能量風暴，以它們為圓心的戰鬥仍在繼續。
之前圍在自己周圍的精銳異族，有不少已經在向那兩個方向填補，好在那邊是異族試圖干擾兩位聖女，證明某些存在的計劃已然受阻。
戰場上的敵我邊界已經不甚清楚，就像某部描畫十字軍遠征的戰爭片里的場面，殺得暈頭轉向的人不在少數。
陷在敵人陣中依然能夠揮舞兵器的，無論敵我，一個個都像是從血海里爬出來的修羅……
比如moe賢者，剛才他從「我」上跳下來時，還和那位聖殿女武士有過眼神交流，等他殺到距離聖殿女武士不遠處時，已經需要釋放出氣息才能讓精靈和人類強者收回凶獸一般的眼神了。
時刻保持身體潔凈並非做不到，但在這不知何時結束的百萬人肉搏戰中，多留一分力氣都是好的。
所以moe賢者身上掛著的異族碎肉、殘破的皮殼鎧甲不在少數，加上棍棍見血的戰鬥方式，此時早已看不出是啥模樣。
「先退，穩住陣線向後收縮，積蓄好力量等會兒反擊，相信援軍已經在向這邊……」莫輝話未說完，就聽見精靈和人類的後方傳來一陣歡呼。
腳下的血窪中，血水開始彈跳，泛著漣漪。
高階職業者身上亮起了符文，接收到了後方傳來的信息，如此大手筆的投入自然換來了良好的效果，強者們立刻開始調整陣型。
積年血戰，聯軍中的許多指揮手法都已經具有了共通性，調派很順利，局勢瞬間明朗起來。
遠處，異族的後方也有厲吼傳來，異族的前線指揮官所在的區域，更是能量爆發不斷。
陡然間，那裡能量的威勢升騰而起，一個巨大的虛影怒目圓睜，它翅膀一扇，龍尾一擺，有若實質的目光從虛影中看向它的腳下，一聲龍吼中能量奔涌，彷彿銀河傾泄的美麗場景出現在戰場上。
法則級的攻擊，顯然對方的前線指揮官也不是菜鳥，在騎士團接近到危險區域后，便動用了底牌，或許是底牌之一。
莫輝知道這次的攻擊是向著誰而去，被攻擊的人自然不會束手待斃，被清亮聲音喊出來的招式名稱，穿透近千米的距離傳入莫輝耳中，「ex咖喱棒！」
發音就是這樣沒錯了。如同它被喊出的氣勢那樣，亮金的光芒伴隨著白焰、紅焰從地面上爆發出來，與銀河瀉地的攻擊撞在一起，似乎帶著向上衝擊的力量，兩團能量擠壓之後飛向了空中……
接著，如同雲爆彈被引爆的場面出現在戰場上空，充當「幕布」的迷霧被徹底撕破了一個大口子，幽暗的宇宙景象映入莫輝眼底。
「風王的嘆息！紅龍之怒！」
「湖光繾倦！」
「堅定護衛！」
「卡拉汀散發吾之愛吧！」
巨龍虛影被一陣光芒四射的攻擊所淹沒，嘹亮的痛呼響徹天地。
接著，就聽見異族的後方響起一陣音調不同但發音相似的呼喊聲，雖然沒有多響亮但連綿不絕顯然人多勢眾。
莫輝嘴唇微啟，吐出一句話：「視覺共享。」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所及的範圍被莫輝收入眼中，他看到異族們也在調整陣型，不過已經熱血上頭的異族顯然沒有自帶冷凝裝置，對於號令的反應不如人類和精靈這邊，他們的調整狀況並不好，於是在阿爾托莉雅的余光中，莫輝看見了騰躍著前進的新物種。
拖著蜥蜴一樣的大尾巴，全身覆蓋精製鎧甲的人形生物，他們的體形都接近黑角那個水準。
也就是說，他們比精靈和人類要高出三、四個頭。更遠些的地方，甚至有些帶尾巴的個體一路踩著會咬人的異族走來，他們的體形接近猛獁人。而且他們在氣息上超出了迷霧戰場的能級框架，顯然，不僅是異族入侵者的指揮官，他們背後的那位也翻底牌了。
這些新加入的有尾異族，應該和那個龍形虛影有點關聯，照莫輝推算，現在他這邊只有樹人和圓桌騎士團能夠與之一戰。
遠處，精靈與人類的騎兵部隊已經衝進了戰場，填補進精靈和人類留出的陣線，讓湧入其中的異族沒有深入多遠便被踩踏回去。
面對著巨龍虛影，阿爾托莉雅眸光一閃，口中斷喝：「禁魔！」
這一聲自然也傳入了莫輝的耳朵。
誒？這是神馬巫術？……莫輝隨著陣型移動，心中有些驚奇的想著。
腦海中契約印記的記錄在翻滾，隨著莫輝的意念，圈住其中一條：阿瓦隆的禁條被激活，目標唯一，敵方的魔法能量遭到嚴重干擾，效果計算中，效果反饋中……
視覺是很直觀的，只見那個異族指揮官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公雞，巨龍虛影動搖間開始崩解。
不甘的龍吟聲回蕩在戰場上，幻滅著的巨龍虛影低頭注視呆毛王，穿越時空的目光死死地「壓在」她臉上。
它還未消失，阿爾托莉雅已經將目光轉向了遠處。
她面無表情，左手向著敵方的指揮官周圍一揮，右手將長劍指向匆忙趕來的有尾異族。
莫德雷德身影一晃，閃身躍入敵軍的陣型，手中劍光一閃，異族的指揮官便被斬下了頭顱，年輕的騎士抓著異族的腦袋，高高舉起！
其他的騎士也跟著殺入其中。
沒了底牌之後，敵人的前線指揮部和其他的異族精銳也沒有多大區別，不到一分鐘便被砍瓜切菜的收拾掉。
趕向前線的有尾異族頓了頓，等到後方傳來催促的吼聲才再次發起衝鋒。
騎士團的陣型和矛頭再次轉向，如同啟動的坦克，陣型收攏之間，迎著敵人的援軍撞了上去……
後方，精靈和人類的重裝騎士在前，輕騎兵在後，配合著新加入戰場的古樹，朝著異族們碾壓而去。
前線的異族雖然沒了指揮官，但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強者主動站出來，沖向滾滾而來的鋼鐵洪流……
因為之前的超水平戰鬥而略有分心的雙方戰士，再次投入進無邊血海里，讓手中的兵器碰撞在一起，讓眼底映著血浪翻滾的戰場。
有尾異族的實力果然很強，同時他們的數量比圓桌騎士還要多。
在高端戰力上他們不如騎士團，但他們也有辦法，其中有一個小團體甚至頂住了阿爾托莉雅的劍鋒，其他的騎士團強者也受到了重點照顧。
當異族開始增援后，他們派出的不僅僅是有尾異族，精銳的異族也隨之投入戰場。
騎士團不可能擋住整個戰線，因此這些異族填進了之前騎士團推出來的血路中，與精靈和人類的增援部隊戰的難解難分。
這使得莫輝他們無法去支援騎士團，騎士團開始出現損傷，等到實力較低的騎士團成員化作光芒離去后，戰鬥再次陷入膠著。
雙方都有援軍，戰鬥的激烈程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
不過，血戰意外的沒有再持續太久。
當聖化的阿爾托莉雅祭起完整版的「遠離塵世的理想鄉」，開始逐個點殺，導致戰場深處的局面再次崩盤，騎士團的成員立刻擴散陣型，獵殺周圍的異族，向著異族的邊界推進，掀起一陣騷亂。
也許是界限上附著了某些意志的視線，似是感到了威脅，迷霧戰場上的「幕布」震蕩著，這種震蕩從異族一方傳來，似乎是下棋下不過便決定掀棋盤一樣……
迷霧開始消解，界限變得有幾分不真實起來。
異族彷彿受到召喚似得，化作流光從戰場上消失，投降界限的另一側。
阿爾托莉雅窺見這樣的變化，眉頭一皺，接著似乎作出了什麼決定，瞬間將力量一斂，收起了理想鄉的力量。旁邊的騎士們心有靈犀地結陣防禦，站成一個陣型，法陣亮起，幾道「殲星炮」再次咆哮而出。
即使站的很遠也能看到，這幾發傳奇階的攻擊，讓真箇戰場震動的同時，還在異族世界與白世界的界限上撕開了幾道口子，這道界限變得不穩定，異族的撤離也隨著產生了滯澀感。
莫輝看出來了，界限像是吸塵器，而阿爾托莉雅則是在給吸塵器的入口開洞，同時攪亂它的氣流。
異族撤退的不順利，大概只有百分之七、八十還活著的異族被吸走，其他的要麼被留下了，要麼就在拉扯中變形、消散、破碎。
在這種力量面前，他們讓莫輝都發出感嘆的強壯體魄，完全不頂事，就像被撕扯的布娃娃。
末了，一絲晦澀又不懷好意的波動在界限上爆發，遠方的母樹似乎被「古樹終結者」這柄傳說中的利斧劈了似的，猛然將枝條拍向地面，引起了小範圍的地震。
戰場所在的區域，地面也震動起來，無數根須伸展盤繞，能量在根須上流淌。
接著，根須停住不動，失去了生機，盤繞出的圖案好像刻線一樣深深埋入了地面，浮起的光芒印向天空。
此時，戰場才起了宏觀的變化。
天空中迷霧消解，一陣吸力從幽暗的天幕中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身體無處著力。
接著這種感覺猛然止住，白世界夕陽西下的景象如同風景畫般，隨著地面上的根須蔓延進來。
最終，天幕上的景象變得和白世界一樣，就如同被撤去了罩子之後，有加上了一層新的護罩。
界限後面，異族世界的景象漸漸模糊，清晰的界限化作一團迷霧，變得晦澀不明。
戰場上只有零星的碰撞聲還在響著，原本熱鬧非凡的戰場，如今空蕩蕩的。
暖風吹來，只有破碎的戰旗和地上的殘肢血污在紀念著剛才喊殺聲震天的戰場。
不知是誰先開口，帶有不同感情色彩的呼聲漸漸在後方響起，「戰爭結束了？」
「戰爭結束了！」
歡呼聲響徹雲霄……
遠處，圓桌騎士團正化作光芒沒入地上的法陣，等他們全部消失，阿爾托莉雅對莫輝點點頭，身子一輕變成一道流光沒入契約印記中。
莫輝望著遠方的界限處，大聲喝道：「肅清敵人再歡慶勝利吧！」
異族已經在垂死掙扎，他們剩下的可戰之兵還有十來萬的樣子，不過都分散在戰場各處，完全不成其後，面對氣勢洶洶，目光含著解脫和殘暴的白世界聯軍，有些異族竟然選擇了投降……
隨著剩餘敵人被解決，鮮血浸透的土地上，戰火暫時熄滅了，精靈和人類聯軍開始在命令下修築新的工事。
兩位聖女的表現看起來還不如莫輝這個小菜鳥，能量的閃爍還在繼續，只是看起來悠閑了不少。
莫輝給了遠方的迷霧一道深邃的目光，擺擺手，不再理會剩餘的事務，現在他想好好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