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也是有原則的狐
生氣!她很生氣!
祁雲初很生氣,該死的聖月邪,自己溜出宮玩,居然不帶她!
我讓你不帶我,讓你不帶我!
我咬死你!
一旁的景公公,站在角落裏,完全不敢上前。隻能無奈的看著,自家主子的衣服,被那隻發怒的白狐,給撕咬著。
怎麽辦,怎麽辦。
他真的沒想到,這隻白狐居然這麽生氣。
也怪他,一時嘴快,忘了主子的吩咐。這不,聽到主子出宮後,就開始瘋狂的,將主子的衣服,從衣櫃中叼出。然後,便是不停的撕咬。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別咬了。一會主子回來,奴才可怎麽交代啊。”
為了不讓她繼續咬,“祖宗”兩個字,都蹦出來了。
“嗷嗷!”起開!不然連你一起咬!
見景公公要上前,祁雲初衝著景公公,便是低聲的嚎叫。叫的同時,還衝著景公公,齜牙咧嘴的。模樣凶極了。
見白狐是真的生氣,景公公很是無奈。雖然無奈,但該攔,還是要攔啊。不然的話,這個房間可就遭殃了!
“小狐狸,奴才求你了,好不好。咱不鬧了,休息會吧。奴才讓人準備了好吃的雞腿,你不是最愛吃雞腿的嗎。”
平日裏,見自家主子,總是用雞腿,來和白狐談條件。景公公有樣學樣,也用雞腿談條件。
可惜,某隻狐狸,依舊不為所動。
開玩笑,她在生氣好嗎!她是那麽沒底線的人嗎!你以為,是個人,都能用雞腿,來讓她妥協嗎。
哼!她好歹也是個,有原則的人!
白狐不理自己,甚至,朝自己翻了個白眼後,繼續奮力撕扯。
刺啦——
一時間,整個寢殿,這種布的撕扯聲,回蕩整個房中。
刺啦——
又是一聲響,尖銳的爪子,勾住衣服,猛然向下拉扯。
眼看著,衣服已漸漸被毀,景公公顧不得那麽多。趕忙上前阻止。
“小祖宗啊,別在撕了。”
“嗷嗷!”
當聖月邪推開門時,漫天布條,在眼前飛舞。猶如下雪一般。
而殿內,景公公抓著白狐的尾巴,身上,頭上,全是破布條,狼狽不堪。白狐,則是嗷嗷叫個不停,爪子上,還抓著一件,十分眼熟的衣衫。
那不是……他的嗎……
“皇上!”
景公公看到主子回來了,嚇得連忙放下白狐的尾巴,驚慌的跪下。
“怎麽回事。”
看著一片狼藉的寢殿,聖月邪眉頭緊皺。
他不就離開一個時辰嗎,這寢殿,怎麽像是被土匪掃蕩過一般。
“皇……皇上……”猛然吞了下口水,戰戰兢兢的說道:“請皇上責罰,奴才不小心,說漏了嘴,結果白狐就……生氣了……”
說漏了嘴?
側頭看向那個,蹲在破布中,鼓著腮幫,還不停朝他哼氣的白狐。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
“狐狸崽。”
低沉的聲音,絲毫沒有之前般溫柔。還有那雙銳利的眼眸,祁雲初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生氣了。
祁雲初當然知道,自己撕爛他的衣服,是不對的。可是,誰讓他獨自跑出去玩,不帶自己的。
委屈的看了眼聖月邪,看完後,偷偷挪動爪子。似乎,想往角落走。
瞧著白狐如此委屈的模樣,一時間,聖月邪反而不忍責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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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蕭蕭寒風,屋內卻有如春天般溫暖。
看著身邊,已經睡著的人,祁雲初不明白,他今日為何不懲罰自己。
思索了一番,也沒想出個頭緒。無奈,隻好閉上眼,睡大覺。
不想了,不想了!
她又不是虐待狂,不懲罰自己,不好嗎。幹嘛還期待,被人懲罰,神經病啊。
許是放下心來,這不,粘上枕頭還沒一會,便徹底陷入沉睡。
耳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聖月邪心知,身邊的小狐狸,終於睡著了。
緩緩睜開雙眸,看向熟睡的白狐。原來,聖月邪根本就沒睡。
原本還想著,這個小東西,要是再不睡的話,還用老辦法。點她睡穴,讓她乖乖入睡。
沒想到,這小家夥,居然自己乖乖睡了。
瞧著微微張開嘴巴呼吸的白狐,聖月邪笑著伸手,點了下那小巧的鼻尖,柔聲說道:“下次,下次帶你一起……”
說完,大手一伸,將白狐又往自己懷中拉了拉。
雖說有內功護體,寢殿裏,也夠暖和。但說實話,白狐這一身柔軟的毛,冬天抱起來,真的很舒服。
又看了眼白狐,聖月邪再次合上雙眼。
閉上眼的他,笑了。
這抹笑,猶如清泉一般,讓人心中甘甜……
夜深了,就在眾人熟睡之際,天空卻緩緩飄下,一片又一片,潔白的雪花。
畢竟,還在正月中,寒冷的天氣,還沒有消退。下雪,也是正常的。
而此刻,身在楚王府的東方白,還沒入睡。
此刻的他,正坐在房中,輕撫著那把,從蘭溪國帶來的琴。
琴音緲緲,很是動聽。
十年,這十年來,唯一陪伴在他身邊的,隻有這把琴。
突然一陣冷風,吹開了那扇,沒有關緊的房門。當風吹進的那一刹,一股寒冷撲麵而來。同時,屋內的燭光,也瞬間撲滅。
將——
琴聲驟停,冰冷的風,撲在臉上,有點刺痛。
東方白起身上前,關好房門。
可就在他,上前關門的那一刹。一道身影,快速從他身後閃過。
確定不會再被吹開後,這才借著暗淡的月光,摩挲著走向桌邊。將那被風吹滅的燭光,重新點燃。
當燭光點燃的那一刹,瞬間驅走黑暗。
仿佛,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出口的亮光。
可當房中變得明亮之後,東方白卻驚訝的發現,剛才還什麽都沒有的桌上,竟多了一封信!
這是……
而此刻,東方白所居住的屋頂上,一雙銳利的眼眸,正透過掀開的瓦片,觀察著東方白的一舉一動。
這個,正是那放信之人。
屋頂上的人,直到確定,東方白拿起那封信,並且拆開後,那道身影,才悄然離去……
如同他來時一般,離去時,同樣悄然無聲。
仿佛,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