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可怕的兔子
晚上一點半,家家樂棋牌室門口。
“是這兒不!”老仙下了出租車,扭頭衝我問了一句。
“對,老向就在這兒玩!”我掃了一眼門臉,輕聲回了一句,單肩背著書包,大步往前走去。
我們剛走到門口,裏麵正好出來,兩個明顯剛玩完的中年,而且我還認識。
“郭叔,李大國在裏麵麽?”我上前一步,笑著問道。
“小南南?你咋來了?”其中一個中年,愣了一下問道。
“嗬嗬,李大國不說了麽,明天不還錢,要整死我爸,沒招,我剛把房子抵押出去,湊了點錢,給他送來!”我解釋了一句,還笑著拍了拍肩上的書包。
“他不在!你爸出事兒以後他就走了,可能想躲兩天吧!”郭叔回了一句。
“那我咋還他錢呢?”
“他不有個表弟在裏麵呢麽,你給他就完了唄!”
“哦,行,謝謝你了,郭叔!”我客氣的說了一句。
“沒事兒,也真難為你了,小李這事兒幹的確實有點不地道。老向在這兒玩三四年了,一共欠他一萬來塊錢,還他媽至於給砍了……我今天最後一天來,明兒換地方,不他媽來了!”叫郭叔的中年,搖頭說了一句,隨後和同伴走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棋牌室,身體略微有點激動,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說實話,混這麽長時間,除了因為傷害致死,莫名其妙打了個第七被告以外,我真沒跟誰雞頭白臉動刀動槍的。
這跟魄力無關,主要是現在的仗你真打不起,捅個屁.眼大的小口,沒有幾萬塊錢,不刑拘你麽??
“來,給我整根煙!”我回頭衝老仙說道。
“就一根了,咱倆一家半道吧!”老仙說著點了根白沙,站在門口吧唧吧唧裹了起來。抽到一半的時候,遞給了我,我嫌他埋汰,直接給煙嘴拽掉了,胡亂的抽了兩口,壓製了一下心裏激動的情緒。
“能不能快點,我都困了!”新佑衛門煩躁的說了一句。
“蓬!”
他話音剛落,我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開棋牌室的門,一步邁了進去。
吧台站著的一個青年,抬頭看著我愣了一下,結巴的問道:“你……你誰……”
“唰!”
“噗!”
老仙蹦進來,揚手就是一菜刀,直接剁在他的胳膊上,他噗通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靠在了後麵的架子上。還沒等再動,老仙菜刀尖直接頂在他脖子上說道:“……別動昂,立正稍息,調整好呼吸,給爺唱個《泡沫》!……”
那人胳膊嘩嘩淌血,看著有點神經質的老仙沒動彈。
“你們繼續!”
我掃了一圈屋內起碼二十多個賭徒,背著書包,淡淡的說了一句,一步沒停直奔屋內走去,新佑衛門拎著軍刺,緊緊跟在後麵。
“咣!咣咣!”
老仙猛然收回菜刀,紅著眼睛,跟他媽吃錯藥了似的,對著吧台上麵的蟾蜍腦袋,劈裏啪啦連剁了六七刀,火星字四濺,刀刃崩飛,場麵異常詭異!
“這玩應是比腦袋硬哈!”老仙齜牙說了一句,扭頭看向屋裏的眾人,突然喊了一嗓子:“都扒眼看你媽了個B,不知道此時應該什麽姿勢啊!”
“呼啦啦!”
桌子一瞬間被賭徒搬走,一條寬敞大道閃電般出現,我順著大路,直接往最裏麵的休息室走去。
“咣當!”
休息室的門突然敞開,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迷迷糊糊的走出來,喊了一句:“怎麽玩一玩就揚沙子呢?誰喊呢??”
“我喊呢!”我距離他兩步遠,大聲說了一句。
“向南!你他媽來……”
“嘩啦!”
我猛然從書包裏,掏出一把鏽跡斑斑,隻能打一發子彈的鐵砂噴子,直接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嘎嘣!”
我扭動了一下腦袋,脖子發出骨頭錯位的摩擦聲,此時我非常冷靜,看著他淡淡的說道:“砍我爸,有你吧?”
“……你媽了個B,你拿一把……”
“亢!”
槍響,槍口火光乍現!
“蓬!噗咚!”
青年腿上暴起一團血霧,右腿直接被子彈慣力帶飛,整個身體向後滑著,一頭紮在了地上!
“我的家庭不允許我玩的太肆無忌憚,但我家要沒了!你在我麵前還是你.媽B!”我咬著牙,低頭看著躺在血泊裏的青年,淡淡說了一句,一步上前伸手拽著他全是血的褲腿子,和新佑衛門一起拉他進了休息室。
“咣當!”
我一把推上了門。
“刀!”
我將鐵砂噴子插進書包裏,淡淡的說了一句,新佑衛門抬手將軍刺遞給了我。
“李大國,在哪兒?”
“操!”青年嘶吼著罵了一句。
“啪!”我蹲下身,左手掐著他的嘴,軍刺尖直接插進他上牙堂,槽牙的根部,繼續麵無表情的問道:“李大國在哪兒??”
“牛B你他媽……”
“泚泚!”
他張著大嘴,口中猛然噴出兩杆子鮮血,我攥著軍刺,刀尖紮在槽牙根部,別在骨頭上,開始使勁兒往外掰著!
“南!南南!”新佑衛門站在我身後,焦急的叫了兩遍。
“李大國在哪兒??”
“……”青年死死盯著我,看了能有兩三秒,隨後張口說道:“在……他小媳婦那兒……”
“兔子急眼了,也挺嚇人是吧?”我陰冷的問了一句。
青年沒說話。
“地址!”我拔出帶血的軍刺,點著瓷磚地麵,擦了擦臉繼續問道。
“河圖街……”
……
三分鍾以後,我和新佑衛門走出了休息室,老仙此時正強迫吧台那小子唱泡沫,其他賭徒都用眼睛,不停的瞄著他。
我出來以後,喘了口粗氣,這裏麵大部分的人,我都認識,不,準確的說是都認識老向,因為他是方圓百裏,最專業的賭徒,幾乎常年紮在這兒……
“大家都認識我哈!嗯,我就是向永海的兒子!我認識你們,你們他媽的每一個,都設套贏過我爸錢!我最恨你們!我今天這個Jb樣,就是你們逼的!現在我告訴你們,我家被你們榨幹了,真沒錢了!但我講道理,老向欠你們的錢,三月兩月也好,三年五年也好,我肯定一分一分掙,一分一分的全還給你們,因為這錢是他自願輸的!但-是-你們如果再圈他往這種地方走!這裏坐著的有一個算一個,我保證你們比老向活的還慘!”我指著棋牌社裏的每一個人,咬牙說完,直接走到了台階,出了棋牌社。
“還玩啊??”老仙眨著小眼睛問了一句。
“玩個Jb玩,操!”新佑衛門大罵了一句,挑了一張最大的牌九桌子,右手托著桌底,猛然往上一提。
“嘩啦啦!咣當!”
桌子橫著翻了起來,砸在地上,賭具落了滿地……
二人整完,老仙將菜刀夾在腋下,小聲衝新佑衛門說了一句:“我看了,吧台裏有六七萬現金!咱要拿走起碼三個月不用偷爸的錢……”
“滾JB蛋,現在是尋釁滋事 傷害,拿錢就是搶劫,你他媽傻啊?”新佑衛門進了一趟派出所,已經拿律師自居了,他們這哥倆都是二五子,小清新,傻的可愛。
……
門外,我們三個快速消失在夜色裏。
半夜兩點多,河圖街與河溝街交叉口,我們三個蹲在一個小區的樓下。
“啪!”
我掏出一根纖細的鐵棍子,放在了馬路牙子上。
“啪!”
隨後又掏出了一把鐵砂!
“啪!”
又放了一個密封的黑漆漆粉末。
“啪!”
最後從書包裏掏出了鉛塊。
“這尼瑪都啥玩應啊??”老仙好奇的蹲在地上問道,黃豆眼中泛著特別強的求知欲。
“火藥,鐵砂,鉛塊,彈殼,臘……還有別的,算了,跟你們說了你也不懂!”我費力的拉動一下,幾乎已經快鏽死的槍栓,淡淡說道。
“……我操!你還會捅咕這個呢?”新佑衛門也頗為驚訝,他對軍事一類也特別感興趣,經常逛一些論壇,買一些高仿的槍械,擺在家裏。
“跟老向學的!後來我自己也看一些書,不是吹牛b,你給我根無縫鋼管,扔進木材加工廠,我能給你捅咕出一把五連發!”我隨口說了一句,開始用鐵釺子將鉛塊捅碎。
“為啥非得扔木材加工廠呢?”老仙弱弱的問道。
“傻逼啊你!那兒有工具唄!要不隔手指頭做啊?”新佑衛門最看不上他弟弟不學無術的樣子。
我沒搭理他倆,鉛塊捅碎了以後,按比例將密封一點沒潮的火藥,塞進彈殼裏,最上麵撒上了一層鐵砂。
“……多放點!你多放點!捅半斤火藥!直接給他幹零碎得他媽B的了!老仙興奮的說道,也不知道他興奮啥。
“傻.逼!”我罵了他一句,點燃蠟,傾斜著,開始往彈殼上澆灌著薄膜!
……
二十分鍾以後,鐵砂噴子裏,再次壓上子彈,我們三個直接竄進了,正對著我們的門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