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三 少林功夫
回去的路上，我開車送著章偉民。
“章哥！去哪兒啊？”我問了一句。
“送我去海洋，老戴找我！”章偉民有點不太愛搭理我的說道。
“你看你那個死樣！不就兩萬塊錢麽！對你來說，兩萬還算錢麽！別這樣，開心點，你這憂愁滿麵的，整滴我心裏也怪不得勁兒的，你說咱倆在車裏抱著哭會，這好麽？？”我還挺來氣的問道。
“……我發現了，一個人如果真能死不要臉滴，那他就無敵了！”
“不行，你這話裏有埋汰我的意思，我這心裏老悲傷了，不活了，咱倆撞電線杆子吧！”我笑嘻嘻的說道。
“哥，你回家吧！求你了！我自己能開回去！”章偉民都快哭了。
“算了，我才二十來歲，你都土埋半截了！跟你殉情，我犯不上！”我又扯了一句，停頓了一下，隨口問道：“我看你好像真挺累的！咋滴了？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你能幫上個Jb，不坑我，就算你道德高尚了！”章偉民斜眼回了一句。
“漫漫長路滴，沒啥意思，說說唄！”我死皮賴臉的問道。
“……老戴讓我拉一千五百萬的資金份額，投進三泉鎮！這事兒你能幫忙麽？”章偉民一臉苦逼相的問道。
“嗯？？”
我聽到這話頓時一愣，心裏合計了一下，不解的問道：“為啥讓你拉資金啊？海洋還缺錢麽？”
“娛樂行業，走的現金流！怎麽可能缺錢！”章偉民靠著椅背，無語的回了一句。
“那戴胖胖這是啥路子呢？”我更加不解的問道。
“哎，玩殺人遊戲的地方，裏麵有個紙牌遊戲叫三國殺，你知道麽？？”章偉民扭頭看著我問道。
“接觸過一點！”
“有個道具聽過麽？”章偉民繼續問道。
“啥啊？”
“無中生有！”章偉民緩緩說道。
“……”我頓時沉默，有點不太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這麽跟你說吧，三泉鎮征地，有錢不一定能進去！但憑戴胖子三個字，就能用三千萬拿了五千萬的地！這差價不是投資麽？不算錢麽？老戴出麵運作，組個盤，資金從別人引進，賺了按勞分配，賠了，投資人承擔資金風險，老戴承受人情風險和法律風險，這就叫無中生有！”章偉民簡潔的解釋了一句。
“我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麽？”我驚愕的回了一句。
“……那你可理解錯了！如果說，投資商投入的是現金，那老戴的人情網轉動起來，燒的就是黃金！這中間的投入比是平衡的，根本沒有占便宜的意思，人家老戴不是不願意掏錢，而是這麽多年，已經把該掏的錢都掏了，現在到了零成本享受成果的時候！”章偉民滔滔不絕，言語中對戴胖胖還是很敬佩的。
“生意還能這麽做！”我由衷的說了一句。
“……跟戴胖胖學吧，學到手裏全是活！哈哈！”章偉民大笑。
“那胖胖給你的任務，你完成多少了？”我好奇的問道。
“……我不善圍人！……成果略顯磕磣！”章偉民有點小尷尬的說道。
“就你有份額麽？魏然和段天沒有麽？”我皺眉問道。
“老魏是散仙，時刻保持作戰狀態就可以了……從.不攙和這些事兒。段天份額跟我一樣，但他會處人，拉點資金應該不算難！”章偉民解釋了一句。
“哦！”
我緩緩點了點頭。
“到了，靠邊停吧！”
章偉民指著金色海洋停車場說道。
“哎，跟你商量個事兒唄！”我思考了一下， 齜牙說道。
“又幹啥？”章偉民斜眼問道。
“把車借我開一晚上唄！”
“老仙她大姨的三舅，昨天死了！明兒一早出殯，大家都是親戚，我得幫忙出台好車！”我順嘴胡謅的說道。
“啊！那不就是老仙的三舅老爺麽！這關係確實挺近，行，你開去吧！”章偉民強大的思維邏輯，讓人歎服。
“謝了哥！”
“這些都沒事兒，你不坑我！我其實挺稀罕你的！”章偉民拿著包就要走。
“哥，其實我也一直稀罕你，稀罕你濃密的絡腮胡子，稀罕你惹無數小鳥找不著家的爆炸頭……但如果此刻你能把加油卡借我……我將會，再試著稀罕上你胸前的那一捋黑毛……”我自己都反胃的說道。
“你他媽快點滾吧！”
章偉民扭頭就走，咣當一聲推上了車門。
我踩著豐田霸道的油門，按下車窗，從兜裏拿出一張油卡，比劃著喊道：“哥……你看你，太客氣了，把油卡還放我兜裏了！……”
“……大哥！裏麵沒多少錢了，你少刷點！OK不！”章偉民一拉開包，看油卡不翼而飛，扯脖子喊了一句。
“你放心！我給我雅閣油箱加滿就還你！”
“我.操.你.大爺！”
“不好意思，我家三代單傳，沒大爺！”
我開著豐田霸道，心裏還挺愉悅，暗歎頭型決定命運，章偉民自從整了個爆炸頭以後，明顯傻不少，我跟他很玩得來。
……
我借車還真不是扯犢子，從在車裏跟章偉民聊完拉投資的事兒以後，我突然有點靈感，感覺這事兒我能幫幫他，同樣也能幫幫戴胖子。
離開金色海洋一段距離以後，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哈嘍啊，皮特！幹啥呢？”
“……社會上有一種人，叫做海龜，這群人有一種病，叫做憂鬱！”皮特.李聲音的充斥著一種，馬上就要吃耗子藥的意思。
“啊！就是王八憂鬱了唄？”我勉強理解的問道。
“是海龜！”
“……好吧，海龜，出來聊聊？”
“不想出去……外麵的世界太亂……我卻又走的太慢！”
“你他媽好好說話！行不！”
“操！我拉屎呢！一直有屎感，但一直擠不出來！都快急死我了！”皮特.李有點焦躁。
“……我這是又沒在馬小優床上給你通便的事兒了？你出來，我給你捅捅！”我齜牙說道。
“找我有事兒啊？”
“嗯，有點事，趕緊的吧！”
“行，你來我家找我吧！”
“觀江國際！到樓下給我打電話！”
“妥了！”
……
人情溫度在於走動，這是戴胖子教我的。
我也一直想跟皮特.李，建立起一點溫度，但一直沒什麽機會，因為你不能次次叫人家出來，就喝酒扯犢子，這樣自己不值錢，人家也不值錢。
戴胖子有路子，章偉民要拉投資，皮特.李家裏有錢，三方我都認識，這時候要不果斷的拉個皮條，簡直對不起我180的智商。
半個小時以後，我在觀江國際樓下，接到了皮特.李。
“我可以啊，有車了？”皮特.李穿著毛茸茸的風衣，挺Jb英倫的上了我車。
“這話說的，誰還沒點有錢的朋友！”我撇嘴回了一句。
“找我啥事兒啊？”皮特.李笑著問道。
“吃著談唄！”
“……行，拉完了，我也餓了，吃煎餃去！你往前開，我告訴你哪家好吃！”
皮特.李點頭應了一聲。
……
另一頭。
我家啤酒廣場，今天露天營業最後一天，寧海免了一天租金，並且還組織了幾波本市著名二人轉演員，整了個演藝晚會。雖然天有點冷，但還是聚了不少客，生意相當不錯，胡圓圓和張奔一直在搬酒，累的滿頭是汗。
有一桌客人，天一黑就過來了，一共四個人，都沒少喝。
“陳果子！我跟你說！02年的時候，我在河北打工，閑著沒事兒路過嵩山少林寺，偶遇一還俗老僧，我倆聊的挺好，後來發現，住的還挺近，所以沒事兒就喝點小酒……有一次我們喝多了，這老死頭子，說他會功夫，當時我還不信，誰知道，他拿起一塊磚頭子，直接往天上一扔，抬腿就是一抽，磚頭子哢一聲就碎了……哎呀我去，當時我都嚇屁了……這老Jb燈，真會兩下子，後來我沒事兒就磨他……他終於傳我十二路譚腿！”一個壯漢喝的五迷三道，神色傲然的衝著三人說道。
“朱三子，你快別吹牛逼了！少林寺他媽在河南，行不？”叫陳果子的中年，挺不滿的說道。
“你不信？？”說自己會十二路譚腿的朱三子，蹭的一下竄了起來，拍著大腿問道。
“你會個Jb！”
“你是不是不信？？”朱三子搖搖晃晃，看樣真有點喝傻B了。
“……趕緊坐下，別丟人！”
“我問你是不是不信！”朱三子一直強調著這句話。
“你是不是喝多了？”
“啊呀！”
朱三子突然間發出一聲怪叫，右腿突兀的抬起，由於用力過猛，撕拉一聲，褲襠瞬間裂開，露出通紅通紅的大褲衩子，但他渾然不知，腿抬到與跨平齊的時候，實在是整不上去了，索性奔著桌麵，猛然往下一刨。
“咣！”
鐵桌子一頓震顫，周圍人都懵了。
“你是不是不信！是不是不信！”
“咣！”
“我叫你不信！“
“咣！”
“你看我不刨碎它！”
“咣咣咣！”
朱三子就跟吃興奮劑了似的，一腿接著一腿刨在鐵桌子上，桌上的鐵板子，鐵盤子，竹簽子，啤酒杯，全部崩飛，撒到周圍的顧客身上，一時間站起了不少人。
“哎呀我這腿法，確實牛B！”陳果子壞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十二路譚腿，杠杠滴，今天發揮一般，哪天去北京，我帶你們刨長城去！”朱三子傲然回了一句。
“正宗譚，必須滴！”
另一個朋友哈哈大笑，捧著臭腳。
“你們怎麽回事兒！瞎鬧騰什麽啊？你看把我們這桌弄的！”有顧客喊道。
唰。
四個醉漢同時回過了頭，遠處正在搬箱子的張奔和胡圓圓，看見這邊客人都站了起來，一陣疑惑，邁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