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零一 竹籃打水一場空
辦公室裏。
我和老陳扯了一會,聊了一些家常話,主要是他詢問老向的事兒， 並且挺唏噓的說道：“以前吧，我總看不上你爸……不過，這老了老了，還真幹點讓人佩服的事兒！”
“嗬嗬！”我搓著手掌一笑，也沒接話。
“找我有事兒啊？”老陳掃了我一眼，開口問道。
“嗯，有事兒！”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吧，我聽聽！”老陳抱著肩膀，看著我和老仙，做好了談判準備。
“咳咳……”
我咳嗽了兩聲，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即衝老陳說道：“是這樣，建材行業您是元老，有一定號召力，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接下來二十分鍾內，都是我在闡述著思路，老陳沒打斷，表情有點意外的看著我，而且眉頭一直緊皺著，靜靜聽我說完。
“咕咚！”
老陳舉起水杯喝了一口，隨即問道：“說完了？”
“嗯，說完了！”
我點了點頭。
“為啥這麽做啊！對你沒好處！”老陳直接的問道。
“……從感情方麵講，我必須這麽做，因為他欠我的，我得拿回來！從商業角度，這也算是一種投資，暫時虧點，我能承受的住，隻競爭對手不舒服，我的結果就是好的！”我認真的開口回道。
“嗯，有道理！”
老陳聽完我的話，點了點頭，隨即皺眉思考了一下， 認真的說道：“南南！你也是成年人了，而且現在撲騰的也不錯！你來我辦公室裏，咱聊的是生意，那就要在商言商！這事兒對我來說是好事兒，但之前戴胖子我們合作過，這事兒上，我沒少虧錢！所以這回，如果要這樣做，你必須讓我感覺到穩妥！”
“啥意思？你就說啥意思吧！”老仙有點下不來台的問道。
“……你得先付錢！”老陳直白的說道。
“你是不是有點太黑了？？你能不能看看坐在這裏的我？我是你兒子，能坑你麽？”老仙頓時激動的說道。
“嗬嗬！”老陳淡然一笑。
“他是我們的財務總監，要多少錢，你跟他談！我去一趟廁所！”
我拍著老仙的肩膀，機智的站了起來，轉身溜了。
“這B崽子太損了！”老陳頓時愣住。
“……爸……”老仙起身張嘴就要說話。
“別叫爸！我聽著瘮的慌，叫我陳總，咱都專業一點好麽？”老陳趕緊擺手說道。
“爸，是這樣的……”
老仙頓時湊過去，一頓耳語。
下午，我們離開了老陳的公司，事兒基本談成了，為此老仙所管的賬目裏，沒了三千萬整。
“值得麽！裏外裏咱花的錢，要高於市場價格，而且標牌廠的地，咱還八字沒一撇呢！”老仙坐在車裏問道。
“他們幾線作戰，手裏沒有多少錢！基本都靠貸款支撐著，我要耗他資金！在標牌廠的事兒上，拖死他！”我麵無表情的回道。
……
三天以後。
競標現場，所有投標人均已進入開標室，招標單位領導和工作人員，也已經拿著各種資料出現在現場。屏幕上的ＰＰＴ已經打開，眾人小聲交談著。
等了大概二十分鍾以後，監察部門領導最後進場，隨即關門，主持人上台唱標。
在坐的都是想在標牌廠地皮上動心思的老總，每人分別帶著２－３個公司高層，態度相當嚴謹，好像要打架一樣。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對於這塊地皮，是很認真的在爭取。
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有兩人未到現場：一個是天宏地產的龍海濤，還有一個是三泉陽光地產的章偉民。這兩個公司來的都是完全不懂投標的二流子，一個是龍海濤的表弟，一個是李水水下麵的季禮。
二人對於投標結果已經成竹在胸，根本沒出現在會場。
“唱標開始，第一家公司是鴻泰置業，成立於……!”
主持人開始唱標，下麵的人都在靜心聽著。
……
伏爾加莊園的湖中央，章偉民，莊慶洲，林恒發，還有李水水，坐在小椅子上，正在遮陽傘下麵，喝著茶水，聊著天。
慶功會已經準備好，大家心情都很舒暢。三泉鎮已經初見回報，大團夥之下的個體團夥，都有著非常好的發展前景，這似乎是個豐收的一年。
“幾點有結果？”
林恒發衝李水水問道。
“招標單位也就是走個流程！大概誰能拿下來，他們心裏都有數，唱標就兩遍！估摸中午就能完事兒！”李水水拖著下巴回道。
“這塊地位置很好！給咱們的回報，不光是錢的事兒！一定聯係一個，好一點的建築事務所！爭取弄出一個地標建築來，多花點錢無所謂！”莊慶洲依舊白白胖胖，看著相當和藹。
“嗯，明天我去一趟北京，走幾家建築事務所！”李水水點頭回道。
“你和何蕾蕾的戀愛談的很成功！要繼續狠談，保持一天一個電話，加升溫度！”莊慶洲再次說道。
“……嗬嗬，好！”
李水水一笑，點頭回道。
“嘀鈴鈴！”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我接個電話！”
李水水低頭拿起手機，隨即接通著問道：“完事兒了，老季？”
“……嗯，完事兒了！”
季禮回道。
“行，你回來吧，咱在阿波羅開個慶功會！”
李水水點頭應道。
“水水……結果不太對啊！”季禮沉默了一下，突然回道。
“咋了？”李水水頓時眉頭一皺。
“開標結果已經出來了！龍海濤的公司中標了，價格壓了咱們正好一百八十八萬零八千……”季禮緩緩說道。
“這……這怎麽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去找何局！再問一問！”李水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旁邊的三人同時抬頭看向了他，皺起了眉頭。
“水水， 我雖然不懂投標，但中國話能聽懂啊！龍海濤公司的人，都跟著招標單位去樓上談話了！”
“……這他媽的怎麽弄的？？其他公司的標價和標底，咱都拿到了啊！你聽唱標的時候，其他公司標價跟咱們掌握的能吻合麽？”李水水聲調加高的問道。
“嗯，跟你給我的紙條是一樣的！但你從龍海濤的報價就能看出來，壓咱們一百八十八萬……絕對不是巧合啊！明顯他也知道其他公司的報價了……”季禮快速說道。
“噗咚！”
李水水眼前一黑，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