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五八 人情冷暖
大盆到了光芒街以後，拎著東西，站在樓下，給小舅媽打了個電話。
十分鍾左右。
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穿著睡衣，拿著鑰匙走了下來。
“ 博倫？”
小舅媽試探的問了一句。
“哦，對，對！”
大盆連連點頭，麵帶憨笑，撓了撓腦袋。
“咋買這麽晚的車票，我都睡了！走吧，走吧！”
小舅媽隻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大盆，隨後轉身就往樓上走。大盆剛想跟她握握手，但顯然沒什麽機會，隻能趕緊拎起地上的行李，跟在她後麵，奔著樓上走去。
上樓以後。
小舅媽打開防盜門，自己穿了一雙鞋架上的棉拖鞋，隨後從櫃子裏掏出一雙，有些落灰的夏季拖鞋，在門外磕了磕，笑著說道：“家裏沒什麽人來，就三雙拖鞋，你換上這個吧！”
大盆掃了一眼櫃裏，身體略微停頓一下，笑著說道：“沒事兒，沒事兒！”
“啪嗒！”
拖鞋扔在地上，大盆彎腰換好，張口就說道：“舅媽，下車我也沒剩什麽錢，這是我給你買的東西……!”
“哦，放門口吧！我們這兒啥都不缺，買這個幹啥！”
舅媽掃了一眼二百多的禮盒，還有一些編織袋子裝的土特產，用腳扒拉了一下，弄到了門口。
“……我小弟呢，睡了？”
大盆略顯尷尬，極力往後退著，因為他坐了七八個小時的火車，一直沒脫鞋，腳略微有點味，他怕小舅媽不樂意。
“恩，睡了！你洗洗腳，也早點休息吧！”
小舅媽邁步走出走廊，隨即推開陽台的門，說了一句：“被褥我都給你鋪好了！城裏都是保暖陽台，一點也不冷，就是地方小點！你看這屋裏就兩間房，挺小的，你要覺得睡這兒不舒服，睡客廳也行！”
“……!”
大盆掃了一眼，整潔的沙發，停頓一秒說道：“沒事兒！就睡個覺，大點小點無所謂！”
“恩，那你歇著吧！”
小舅媽扔下一句，也沒問大盆在火車上吃沒吃東西，轉身就進了臥室，繼續去看一部著名的家庭倫理劇。但顯然她對電視劇裏，所表現的社會現象和諷刺性的東西，沒啥感悟。
大盆去衛生間，脫掉襪子，也沒找到洗腳盆，最後直接在洗手盆裏搓了搓腳，隨後穿著起碼小兩號的夏季拖鞋，走進了陽台裏，並且關上了門。
在東北，陽台即使再保暖，也無法跟室內相比。說句難聽的，你放陽台裏一根冰棍，10個小時內，都很難化掉！
大盆坐在折疊起來的單人床上，看了一眼外麵燈火璀璨的城市，從帆布包裏掏出一罐啤酒，一口氣喝完，鑽進潮濕的被褥裏，直接睡了。
……
半夜11點，小舅回到了家，看見隻比自己小幾歲的外甥，睡在陽台上，皺眉走進了臥室，醉醺醺的衝媳婦問道：“你有病啊！讓他睡陽台幹什麽？”
“……不睡陽台睡哪兒？這屋裏一共就不到四十平，這麽大點地方，你告訴我，我給他安排在哪兒合適！”
小舅媽斜眼回了一句。
“那他媽也不能睡陽台啊！他回去以後要把這事兒說了，我還能不能見家裏親戚了？”小舅煩躁的問道。
“你最好別見你那些親戚了！有啥用啊？除了借錢，就是來這兒看病！那麽大個人了，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來城裏，就不能自己花點錢，租個床位住麽？非得給別人添麻煩！我告訴你昂，你別喝點Ｂ酒，回來跟我磨叨！我對你家裏人夠意思了！上回你姐在我這兒拿兩千塊錢，到現在都沒給，我主動要過麽？？”媳婦扯著大嗓門喊道。
“你小點聲！”小舅嗬斥了一句，隨即關上了房門。
“這是我家，我說話還得控製音量麽？”
媳婦繼續喊道。
兩口子在臥室裏，唧唧歪歪的吵了起來。
陽台上，大盆睜開眼睛以後，又迅速閉上了……
……
另一頭。
蔣經在某小區樓下，等了快三個小時，對麵突然走過來一個女人。她看不清楚麵容，因為臉上圍著一條，具有異國風情的紗巾，穿著一件火紅的呢絨風衣，個子也就一米六左右，一頭紫色的長發隨風而舞。
“臥槽！這是哪個墳地裏爬出來的？”
蔣經嚇的一哆嗦，趕緊靠邊遠離了她。
“嘀鈴鈴！”
就在這時，蔣經手裏電話響起，他低頭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很激動的接了起來，賤嗖嗖的說道：“喂，親愛的，你到了啊？沒事兒，我就等了不到三個小時，恩恩，不冷，我一點都不冷！”
“你往這邊看！”
“哪邊？”
“就是這邊！”
“刷！”
蔣經扭頭，茫然四顧，街道上基本沒人，隻有那個火紅的倩影，正衝自己招手。
“哈嘍啊！寶貝！”
女人走了過來。
“……你是小甜心啊？”
蔣經眨巴眨巴眼睛，出言問道。
“啊！等半天了吧？我剛下一個活，走吧，走吧！”
女人自然的挽住了蔣經的胳膊。
“來，阿姨，你先把紗巾摘下去跟我說話！”
蔣經收住腳步，斜眼說了一句。
“真調皮，管誰叫阿姨呢？”
“別犯浪，摘下去，麻溜滴！”
蔣經陰著臉再次說了一句。
“唰！”
女人摘掉了紗巾。
蔣經粗略一瞅，含淚咬牙問道：“你有三十五？”
“扯淡，人家就二十四！”
“說人話，謝謝！”
“……你要幹啥啊？”女人有點不樂意了。
“大姐，就你也值兩千塊錢！我他媽是來嫖.娼的，不是來降.妖的！你滴明白?咱倆要幹一下，那他媽亂.倫了，你明白嗎？”蔣經等了三個小時，沒想到等了個妖孽，頓時脾氣上來，直接給凍玫瑰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啥意思？不.嫖了？不.嫖，你把打車錢給我啊！”小甜心頓時不出好聲的拽了一把蔣經。
“我給你屁打車錢！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蔣經幹脆的擺了擺手。
“你給我站住！我這麽大歲數，讓你逗著玩呢？”
女人死活不讓他走。
“我告訴你昂！我氣不順呢，你別扯起來沒完！你他媽就這個小區的，你管我要什麽打車錢！上一邊去！”
蔣經拽開車門說了一句。
“你走一個試試！”
“咋地？還要強買強賣啊？”
“我賣你奶奶個腿！不給錢，我找人削你！”
“哎呀，我.操的，就你這樣的，還有黑.社.會保護麽！”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撕巴了起來！
三分鍾以後，蔣經和老娘們滾到了地上，劈裏啪啦的肉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