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殺人拋屍
再之後,江潮生突然消失,就連方十令都撤離了。宋思芙運氣好逃了出來,她躲在自己租的房子裏不敢出門,最多就是和那個時候的鄰居說說話。這個鄰居不是別人,正是闌宇。
後來她就以為自己愛上了江潮生,還忐忑的發現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一心等著孩子出生。
這個夢太苦了,夢裏的宋思芙掙紮過,逃離過,甚至尋死過,那些苦楚都像是毒藥,一點點要了她的命。
宋思芙睜開眼睛,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濕潤。
後來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江潮生第二人格消失,對生母失蹤的偏執降低,所以長達三年的時間沒有尋找過她。
然後在他徹底擁有了江家之後,他有了能力和手段去尋找生母,所以一邊接近她一邊調查著事情。
現在想來,宋思芙母親的信件也算是江潮生接近她獲得的唯一情報了。
闌宇說,“上次你每次來我這裏拿藥,我都會想辦法套出你的話,順便加固一下那道鎖。不過有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關於你16歲那晚的記憶,也是有人給你上了鎖,我技藝不精,一直打不開。”
“我明白了。”宋思芙開口說,“我對於江潮生來說,就是一個裝著證據的箱子,隻是他暫時還沒有找到鑰匙。”
闌宇沉吟了一會兒,猶豫著說道,“一開始應該是這樣,但是後來他裝作病發來我這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宋思芙扯了扯嘴角,“誰知道呢。”
闌宇擔憂地看著宋思芙,“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對,還是回去以後好好休息吧。雖然這話由我來不太對,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何堯絕對不是個好東西。”
宋思芙頷首,“謝謝,我會跟何堯說清楚,讓他放了你的小情人,你帶著小情人走得越遠越好吧。”
闌宇低聲道了謝。
宋思芙閉了眼,她的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唇瓣也染上了灰敗,整個人看上去死氣沉沉。
穿堂風呼嘯而至,吹涼了她心底裏所有溫度。
原來從一開始,她和江潮生之間就不可能有純粹的感情。
宋思芙的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些晦澀陰暗的記憶,那些絕望掙紮的過往,以及江潮生他們手中的可怕猜想。
而宋思芙作為唯一的目擊證人,所以才被江潮生找到。
宋思芙足足花了一整個黑夜才思維解放出來,越是清晰明白,就越是痛入骨髓。
她曾經以為鋪在麵前的荊棘再多,她也能和江潮生一起走到盡頭,卻怎麽也猜不到路才開始,身邊的人就用荊棘刺破她的血肉,將她捆綁,困死在原地。
宋思芙在晨曦中站了起來,虛弱的身體晃了晃。
何堯從樓下上來,披了一件外套在她身上,“你沒事吧?”
宋思芙搖了搖頭。
何堯問,“思芙,你都想起來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宋思芙走了兩步突然頓住,“現在一切都亂了,再說吧。”
何堯兩三步走到宋思芙麵前,“思芙你振作一點,可別想不開。”
宋思芙看著何堯擔憂的樣子,嘴角扯出一抹怪異的弧度,“我怎麽會想不開呢?你擔心我尋死?”
她哼了一聲,聲音虛無縹緲,“就算我要死,那也得讓江潮生替我墊背。”
何堯看見她眼底的冰冷,怔愣了一瞬間。
樓下傳來幾聲慘叫,何堯神色一變,“這麽快?”
“你先走吧,我之後會想辦法聯係你,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會盡量給你你想要的。”宋思芙了淡淡地說道,臉色依舊蒼白,卻讓人感覺到堅定。
何堯連忙解釋,“思芙,我幫你隻是不想讓你蒙在鼓裏,我沒有別的意思。”
宋思芙凝視著他,顯然不相信何堯的說辭。
何堯看了看時間,“沒機會多說什麽了,你保重。”
他說完就從樓房的另一邊快速離開。宋思芙退後幾步坐回了那張板凳上,等著江潮生上來。
幾秒後,江潮生踏上了最後一階台階,走到了宋思芙麵前。他揚手將何堯留下的外套丟到一邊,微微俯下身注視著宋思芙。
“你都知道了。”
宋思芙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輕輕嗯了一聲。
江潮生眉頭緊皺,“肝源我已經聯係好了,跟我去國外準備手術吧。”
她看著他,“江潮生,你憑什麽以為我還會跟你走?”
男人那勝券在握的樣子,讓宋思芙的怒氣徹底升了起來。
“因為你愛我。”
宋思芙聽了他的回答嗤笑出聲,“我愛你?我心理正常沒有斯德哥爾摩症,我為什麽會愛上綁架我、囚禁我甚至強.奸我的人?”
江潮生嘴角緊繃,薄唇幾乎成了直線。
宋思芙卻毫不畏懼,她看著江潮生繼續說道,“江潮生,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魅力那麽大,我知道一切真相後還傻乎乎跟你走?我宋思芙不是傻子,你也別假裝自己是情聖了。”
江潮生的喉結快速滑動了幾下,“宋思芙,你沒那麽恨我,因為你知道那一年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宋思芙回以冷笑。
江潮生有些惱,“那些都過去了,我們能不能放下不談?”
宋思芙冷道:“不能。”
江潮生直起身,眼裏沾染上了少有煩躁,“那我們先暫時放一放,等你做完手術後再說。”
他伸手去拉,卻撲了個空,宋思芙看著他,那目光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我自己能安排,我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了。”
江潮生瞳孔快速瑟縮了一下,而後麵色冷硬地說,“跟我回去,否則我不知道會將宋熠星怎麽樣。”
“隨便你好了。”宋思芙冷漠的聳聳肩,“你以為我會在意一個強.奸犯留下來的種?”
江潮生麵色鐵青,他看了宋思芙良久,“你覺得我當初做的一切離譜可怕又可恨,後來接近你又欺騙你,騙取你的感情是個混蛋,但你知道為什麽嗎?”
男人的聲音沙啞地可怖,似乎是從心肺裏擠出來的——
“因為你16歲那個夜晚,是你的母親將我母親殺害,她甚至是當著你的麵做得這些事情。殺人拋屍,難道我不該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