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婆賣瓜（中）
【魄力】按照修煉程度來劃分，可以分為“三六九等”。
低等的【魄力】可能對於大多數勤學苦練的人來說可以基本參透，但是越高等的【魄力】便是越需要突破機遇、甚至是先生天賦。
即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天賦這個玩意……真是很玄乎！
純白色T恤掛在小夥計結實的肌肉上，他的頭疼得厲害、剛才還撞上了洗手間門口潮濕有水汽的門框。
小夥計愛穿淺色衣物，同時也有比較嚴重的潔癖。平時他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盡力避免，再不濟就是朝著袖子拍幾下安慰自己。
可是今天不行！那個洗手間裏有什麽東西……
掌握【十等魄力】雖然也能夠被稱之為“魄力使用者”，然而那隻是才進入了【魄力】領域的冰山一角。
【魄力】本身是一種由人的身體自然而生、並最終超越人體極限甚至鍛造人體的自發力量。低等的【魄力】會更加依賴於從人的身體自然而生，而當人想用低等【魄力】完成一些相應操作時，最終，【魄力】其實是依附於人體之上。
“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們會使用【魄力】，而我的是感知係魄力，剛出門時就已經通過感知的你的特定頻率而察覺到你的動向了。不過有可能你是先去青年路那邊吃飯也說不定呀……”
所向無畏的小夥計剛才在出來洗手間遇到葉仲時曾經這麽說過。
結合我們上麵對低等【魄力】的介紹，可以大致猜到小夥計的感知係魄力是架構在了耳朵的基礎上——【魄力】隻是提升了他的耳朵的能力，還不足以讓他變成“順風耳”。
於是乎有人便打了個賭，就賭這位小夥計的魄力等級並不高，甚至就是“九等”甚至更低的“十等”魄力。
那麽破壞了他的聽覺係統，讓他的耳朵裏直叫喚，那個強大的感知能力不就報廢了嗎……
“在哪！什麽鬼東西……”
小夥計摸索著進入洗手間，有一個什麽東西在發出一個特殊的頻率，這使得他被【魄力】強化過的耳朵中叫喚個不停。
這就好比魔音洗腦！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頻率可以引起這種痛苦。在這種特殊頻率的音波攻擊下，人的大腦甚至會出現損傷。
所以小夥計才顧不得為副會長錄視頻，先得把眼前的危機解除再說，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因公殉職”、“壯烈犧牲”了。
噗——
他一腳踹開一個隔離門，明明他用了很大的聲音，可是竟然隻聽得到細微如七十公斤的人坐在椅子上的響聲。
不算太髒的洗手間，那個聲音不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噗——
不是，不是！
噗——
不對，也不在這裏。
他忍著痛苦去靠近那個音源，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好像奇怪的噪音就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可是當自己踹開門時，那個音源就又消失了。
難不成那個聲音還活過來了不成？就為了破壞自己的耳朵、甚至是謀殺自己？
噗——
噗——
噗！
他的聽力越來越不行了，胡思亂想也讓他變得很慌張。小夥計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他掏出手機、準備呼叫自己組織、尋求增援。
Bi！！！
Bi——
驟然，那個聲音按照剛才的頻率被放大了兩三倍！
噪音如利劍一般穿透進他的耳朵，他感覺自己在尖叫、但是他卻連骨傳導的自己的聲音都快聽不見了。
忽然間，小夥計發現身後有人在拍拍他的肩膀。
回身反手一拳！
那人卻似乎早有準備似的躲開了。
小夥計仔細抬起眼皮，卻發現來人竟然有些眼熟——是葉仲！他正在指著自己的耳朵、嘴巴一張一合。
“葉仲！快，幫幫我！有人似乎找到了我的弱點要謀殺我、報告副會長，讓他趕緊來保護他的侄兒子！”
小夥計撲過去抓住了葉仲的衣領，可是很快他又放開了手。即便他用盡一切方法堵住耳朵，塞著、捂著、按著，全都無濟於事！
“……？”
“你說什麽？大點聲！”
小夥計根本聽不到葉仲說的話，於是他把耳朵靠向了葉仲的嘴巴。
“……”
葉仲手舞足蹈的、看起來也很焦急。可是家夥看起來根本不會手語，荒蕪宇宙裏的傷殘勞動力大都會被直接放棄。
如果今天有人要學習手語幫助其他人的話，那麽這人那一天的科技點工資可就泡湯了。接下來便是一些糟糕的連鎖反應，沒飯吃、被人搶劫無力反抗，晚上被房東攆出來……
反正真有可能應了那句話“越窮越見鬼”啊。
“我勒個去，別像個娘們一樣，大點兒聲！”
小夥計已經被折磨得近乎瘋狂，他一麵在向葉仲強調將這裏的情況通知副會長，可是葉仲似乎也在急急忙忙地說些什麽。
這時，葉仲看到了什麽東西，他用手指觸碰，放來小夥計的眼前——是血跡！
“沒事啦，這不重要！趕緊去通知我們副會長……啊！！”
Bi——
特殊頻率的聲波再次被放大，小夥計歇斯底裏的在洗手間裏打轉，最終撞向洗手台前、將鏡子撞出很大一個缺口。
“……！”
葉仲趕緊靠了過來撫住小夥子。
“*的，別管我了！葉仲你聽我說：這個場館裏可能出現了一個比你我還要厲害百倍的人，他知道我的【魄力】弱點，僅僅隻用對講機還是話筒之類因為電流幹擾時而發出的從低赫茲到高赫茲的聲音、竟然能找到我的耳朵的特殊頻率，最終將其放大——這肯定不是一般人，你趕緊帶著那個侄兒子跑！”
“……？”
“別廢話了，快走！來世我他*再請你喝酒啦。”
【協會】裏一直要求男兒穿衣打扮講究整潔、幹淨。這位小夥計今年才21歲，原本在大專學習的他最初被招募進入【協會】時是根本接受不了這個規定。
外人總是說會長李光武是個“死腦筋”、不懂得變通，可是他竟然親自來和小夥計講究男兒穿衣打扮整潔、幹淨的重要性，並且要求他僅僅是為了穿衣打扮這種小事立下約定。
“呸，一群“土老帽”！小爺我是仰慕你們才來你們幫派的，我想穿什麽我自己能決定……”
【協會】內部的人也經常說副會長李貴濤是個心狠手辣、對屬下嚴格要求的小人，但是在小夥計的穿搭問題上，他卻變得像一個大專學長一樣的潑皮。
李貴濤有一次主動發煙給被李光武訓斥後的小夥計，開口卻並不是要讓他聽命於李光武，而是大大吐槽了一番關於【協會】、每周招募的女大學生兼職、甚至還有李光武小時候的糗事。
“咱們既然是出來做幫派的，那整潔有什麽用呢？終究是煙灰、啤酒、甚至血跡啥的要我們心愛的白襯衫弄髒，而且大家都是兄弟、你還不能怪罪別人，那樣就太小氣了。”
李貴濤應該還沒有30歲，小夥計記得那人雖然是留起了胡須，但是眼中的銳氣還是一個學校中沉迷“抽喝*打”的學長。
“那麽你為什麽還要支持他呢？咱們一起勸他不要限製我們的服裝或者改一個霸氣一點的也行啊。”
“哈哈哈……”李貴濤放聲大笑，“因為整潔幹淨是做給自己看的，你明白嗎？”
究竟是教會了這群原本在街道上千篇一律的小混混們【魄力】？這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初心才是被【協會】的所有成員畢生所珍重——我們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小兄弟，我以前身上的紋身比你還多，出去都玩出點兒‘病’來了！但是當我努力地去穿著打扮整齊、幹淨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真的不一樣了。”
說著，李貴濤向小夥計轉了兩個圈：“我想念我的侄兒子！他是媽媽那邊親戚中唯一喜歡我的小家夥。比起成天想著掙了大錢之後再去學校看他，還不如我現在就做起榜樣、讓他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我，我是值得被他喜歡的叔叔……”
對了，原來如此！這個“土老帽”幫派的全名叫做【南靖城遵紀守法誌願者協會】呀。
那麽，跟著這群一心改過自新、甚至要通過掃除江省所有黑色組織的方式來完成男兒大業的人……
說不定真的能成功呢！
從那以後，小夥計也相信自己能夠慢慢變好，他穿得越來越樸素，黑眼圈下去了、白T恤穿在身上、顯得精神。
“謝謝你，副會長！”
“我問你要不要……”
從回憶中脫離，小夥計突然能夠聽見葉仲說話了！
他在說我要不要救副會長的侄兒子嗎？要，一定要！
“對，去救他！他叫謝峰，是正方的二辯……等等，你那是什麽？”
Bi——
Bi——
小夥計似乎終於找到發出特殊頻率噪音的東西了，話筒在主持人手裏，那麽對講機呢？
那個有著小天線的對講機呢！他從葉仲的連帽衫口袋中露出來了，好像是在恥笑自己這個傻瓜怎麽現在發現不對勁。
“葉仲，你這個**養……啊！！咳！咳……”
破碎的洗手台鏡子，一大片鋒利的玻璃，一個早已摸到另一個人身後並把持住目標的刺客……
一波男兒的熱血從脖頸出灑出，白色T恤被染成鮮紅色。
噗通！
小夥計強壯的身體砸在地上，看來是不能再回報李貴濤、去清掃江省的黑色組織了。
真是可惜，你說對吧……
葉仲？
“……”
葉仲這次是確實沒有回話，他歎了一口氣：“我剛才問了你那麽多遍‘我能不能割開你的喉嚨’，可是你就是沒有聽清，看你最後的不甘心的表情就知道——真是可憐呀，兄弟。”
嗬嗬，如果你像這樣被殺死，你可能也不會甘心的吧？真不愧是“全員厚臉皮”的敢死隊，還好意思這麽說。
葉仲走向一個隔間、從馬桶背後拿出一個小黑物件，竟然是剛才某保安丟失的那一個對講機！
“你都聽到了，那麽你打算怎麽樣，告發我嗎？”
刺啦刺啦——
“哼，這就不理我了呀，真是沒勁。”
厚實的馬桶蓋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可以打開了，葉仲索性直接幫帶有自己指紋的對講機扔進了馬桶裏，然後從容離開。
至少是感知係【九等魄力】！
今晚觀眾席中除了懵懂無知的小夥計竟然還有另外一位“魄力使用者”？
他僅僅憑借使用魄力而不與葉仲接觸，就幫助葉仲最終完成了刺殺小夥計。
原本葉仲是打算先溜走，找到場館的後台室，播放那段事先準備好的錄音、製造混亂，然後渾水摸魚。
而假意撞上保安也是葉仲所為，他擔心小夥計的感知係魄力太過於強大，萬一偵測到他的行蹤、小夥計一定會出手製止。
對講機第一次一響，現場卻有兩位感知係魄力使用者被影響到。
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
本來就如小夥計所說的，葉仲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來找到人類聽力頻率範圍“20到Hz”中找到一個特定的頻率並在對講機中將其找出來，一直用電流問題製造噪音。
葉仲也是人類，也是兩個耳朵一張嘴！他可沒辦法辦到這種事情。
所以他最初是想在對講機中製造頻率活動的噪音來幹擾小夥計的魄力感知，可就在那時……
“用你的工具手臂設置呀，未來人。”
一個聲音飛速穿過葉仲所在的洗手間，轉瞬即逝。
葉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緊張地環顧四周。他畢竟是在生死線上掙紮過的刺客，沒辦法像古裝劇裏麵的小鮮肉一樣在聽到這種聲音馬上問對方是誰——別人完全可以趁機偷襲，就在你忙著說話的那一瞬間。
“或者我來教你吧，把他們調到一個特定的頻率，那樣就可以達到你的目的了。”
那個聲音好像順著通風口進來，可是這裏又不是五角大樓，怎麽會有人無聊到藏在通風管裏麵？還是洗手間的通風管……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呀？”
葉仲反問那個聲音。
“如果你沒有安裝未來那些超強科技手臂的話，那你就把對講機的後蓋先拆開、然後再……”
那個人竟然自顧自地講解起來，完全不理會葉仲有沒有打算照著他的想法所作。
或者說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根本聽不到自己說話呢？
對！即使是第九等的感知係魄力也還沒有達到可以傾聽周圍一切聲音的能力，這種能力在低等級時隻可以單純的感知，隻不過這個聲音的主人要比之前的小夥計還要更加強烈一點罷了。
葉仲照做了，本身在老家“荒蕪宇宙”中經常撿拾科技垃圾的他對拆解一個對講機還是不害怕的。
在按照陌生的聲音指示下完成一係列操作後，果然，對講機發出了一些特殊頻率的噪音。
然後葉仲便聽到了洗手間通向二樓樓梯間發出了腳步聲。
說實在的，葉仲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沒想到小小少年宮中，兩對初中生打辯論賽還出現了兩個“魄力使用者”。
而且明顯後麵這一位看清了葉仲還有小夥計的動向，並且決定幫助一下葉仲。
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對講機第二次持續發出噪音，全場隻有一個人被特定的頻率噪音所影響。
其實葉仲最初並不打算殺害小夥計，他們年齡差不多大，對此、葉仲頗有親切感。
既然已經吸引了小夥計下來，那麽被看到會引起懷疑，所以葉仲打算想個辦法把他弄暈過去。
可是當他吵吵著必須要讓葉仲通知李貴濤時，葉仲改主意了。
一個人的慫恿，一個人放棄糾結，一個人被抓住弱點，一灘熱血灑在消毒水拖過的地板上發出既不刺鼻也不好聞的奇怪氣味。
還得找一個替罪羊呢，葉仲可沒時間悲天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