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酒鬼的底牌
那幫人走了，霍凜然和淩曉陽自然也就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回到總統套房之後，淩曉陽興奮不已的拉著他的手問：“喂！你是怎麽做到的？是你換掉了那個酒鬼的底牌嗎？你看沒看到他當時的臉色都綠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見她興奮中透著崇拜的眼神，某男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捏著她的小手，高深莫測又洋洋自得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是怎麽賺來的？”
淩曉陽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聽說過。
霍凜然：“就是在賭桌上贏來的！”他的語氣頗有些感慨：“那年我十五歲，贏了一個國外的富商，整整一千萬美金啊！為此，我被他追殺了整整三個月。”
淩曉陽不可置信：“那後來呢？”當時他才十五歲啊，居然就要麵對那麽危險殘酷的事情。
“後來？那個富商就被我殺了。”他笑的不以為然：“那也是我第一次殺人呢。廢了好大的勁兒。那個人小氣得很，為了一千萬總是弄一群瘋狗跟在我後麵咬，要是不殺了他，我恐怕十年八年的也清淨不了。”
淩曉陽呆了一下，才感慨的說道：“果然不愧是活閻王啊！”十五歲就已經那麽心狠手辣了。不過要是換做是她，隻要能辦得到，恐怕也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那你的賭術呢？是跟誰學的？”她好奇得緊。
霍凜然笑的有些神秘：“一個魔術師。我小時候喜歡玩魔術，所以紙牌這種東西，很早就玩透了。”
“真厲害！”她崇拜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希望咱們的寶寶將來和你一樣聰明，隻不過我不希望他和你一樣辛苦。我會好好保護他的！”
“嗯，我的孩子，當然不用像我一樣辛苦。不然我這麽辛辛苦苦的，又是為了什麽？”他將她抱在懷裏：“不過，卻要辛苦你了。”
他現在的情況是在太不穩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會出狀況，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什麽時候會看不見。他已經習慣了什麽事情都做最壞的打算。所以律師那邊，他已經安排好了遺囑，但是對於淩曉陽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還是有一千一萬個不放心。
所以要在他還能掌控局勢的時候，讓她盡快的成熟起來，那樣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一個人也能夠擁有麵對風雨的能力。
淩曉陽：“那你今天看出他們用的是什麽手段了嗎？”
霍凜然搖了搖頭：“每個老千都有自己的習慣和技巧，我又不是神，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現他們的破綻？要是那麽容易的話，那李響可就真的是吃閑飯的了。”
“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我想他們既然是衝著鼎盛賭場來的，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今天你打草驚蛇，想必他們回去是商量對策去了。明天，我估計他們還是會來。”
“我說過了，這次的事，就當做是對你的鍛煉，所以要怎麽做，我不會插手，但是我卻可以給你提供幫助。現在，就看你要怎麽做了。”他說完，含笑看著她。墨玉一樣幽深黑亮的眸子裏，有慢慢的寵溺和愛意在流淌。這樣滿足看著她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有幾天。
淩曉陽道：“那好，讓我想一想，明天早上，我會告訴你我的解決方案。”
霍凜然欣然點頭：“好，我等你好消息！不過現在，我要抱著我兒子睡覺嘍！”說完，他彎腰一把將她抱起，她的唇，纏綿的吻上了他……
第二天一早，淩曉陽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興致勃勃的拉著他道：“我已經想好了！不過首先，你要把你的賭術全都交給我！”
霍凜然還在睡，卻被她鬧醒了，聽了她的話，非但沒有起床，反而一把將她壓在了床上：“要學我的賭術，就要先拜師！來，陪師父睡一覺先……”
說完，唇重重的印上了她的唇！
“討厭……”淩曉陽伸手推他。可是卻徒勞無功。
“睡覺，你想了一晚上，眼圈都是黑的，想累著我兒子嗎？”他說完，還伸手在她俏麗的臀上輕拍了一下。
淩曉陽羞得臉色通紅，不過她也確實是困了，索性就在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每每的睡了一覺。
吃飽睡足，從下午開始，霍凜然就用填鴨子的方式開始交她一些賭博中常用的千術。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教學的方法信息量太大，時間太緊，而且要求學的人手指靈活度極高，領悟能極強。
好在淩曉陽是鋼琴八級，手指的靈活度不在話下，而且她向來聰明，學任何東西都很快。再搭上霍凜然實在是個好老師，他把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和技巧用最簡單最直白的方式傾注給她，然後看著她迅速消化，吸收，最終將那些東西都融為自己的。
不過到了傍晚的時候，霍凜然握著茶杯的手忽然一僵，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啪嗒——
兩個人緊張溫馨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她有些擔心的握上他的右手，果然，已經冰涼僵硬的沒有一絲溫度。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把他的手放在手心裏捂著，暖著，希望借此能帶給他一些溫暖。
他的病情又惡化了，之前還隻是手抖，或者握不住筷子。但是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已經拿起來的東西又掉下去。而且他這次失去知覺的不隻是手指，整條手臂都是冰冷發麻，她眼睛一酸，卻強行忍住了眼淚。
霍凜然用另一條手攬住她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著：“沒事，我一會兒就好了。別擔心。”
“嗯嗯。”她點頭：“我給你捂著，一會兒就好了。你是這兩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
“那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去賭場吧，我在房間好好歇歇，偷個懶。”他伸手，將她耳畔細碎的短發別到耳後。
“好，我回來陪你一起吃夜宵。”
“那咱們先一起吃晚飯吧，你不餓嗎？”
“好啊好啊！”
她笑的甜美，可是心裏卻酸楚的要掉下淚來。他不是想偷懶，他隻是怕自己在賭場上突然出狀況，那樣一來，情況就不妙了。一向高傲堅毅如他，也要麵對自己這麽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情況。他的心情，該是什麽樣的？
她無法想象，因為一想，她就忍不住落淚，而他，現在不想看到她的眼淚。
用過了晚飯。淩曉陽換了一身寶藍色的長裙，背脊挺直，身姿楚楚的走進了賭場大廳。
那二十個人依舊在八點左右就出現在了賭場大廳。
淩曉陽一邊隨意玩了幾把，一邊留心觀察他們。可是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這些人，應該不是同一個團夥。雖然他們都裝作彼此不認識的樣子，可是但看氣場，淩曉陽也能夠判斷，這些人應該是臨時拚湊起來，組團來刷鼎盛賭場的。
昨天那個胖子依舊趴在桌邊努力的吹起，一邊吹，嘴裏一邊喊著：“方片Q！方片Q！”
他的身後仍舊聚集著一幫為他呐喊助威的人。
牌麵掀開，果然是方片Q，胖子大獲全勝，喜笑顏開，態度囂張的不可一世。
淩曉陽仔細觀察他，怎麽看，這個胖子也不像是一個千術高手。他的那雙手實在太過粗糙，肥大，看他每次都將牌蹂躪的不成樣子，那種拿牌的姿勢，以及他運牌是的動作，都說明了他是一個剛剛接觸撲克不久的新手。可就是這樣新手，在今晚已經贏走了八百萬美金。
驀地，淩曉陽就把目光放在了胖子身後那幫為他呐喊助威的人身上。
那其中有一個人，目光銳利精明，每次盯著胖子牌的時候，眼神都太過專注，專注的仿佛……他才是握牌的那個人！
淩曉陽轉身，大步來到監控室。
李響恭恭敬敬的跟在她旁邊：“淩小姐，有什麽發現嗎？”
淩曉陽溫和的朝他笑了一下，然後讓人調出胖子所在的8號台的監控：“響叔，您看這個人，覺得他有什麽異常嗎？”她的手指指向胖子身後那個目光銳利的人。
李響一看，忽然哈哈一笑：“果然不愧是淩小姐！真是厲害啊！這個人是我從台灣請來的一位抓老千的高手。他在道上聲名赫赫，賭場裏的大小老千聽到他的名字都要聞風喪膽啊！”
“哦？這麽厲害？那他混在胖子身邊，是想看那位胖子有什麽舉動嗎？”淩曉陽問著。
李響點了點頭：“不錯。他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不過很可惜，目前為止，仍舊一無所獲。”
“他的名字什麽？”
“雷颯。”李響的聲音帶了幾分鄭重嚴肅：“如果連雷颯都拿這群人沒辦法，那就真的……”
淩曉陽站在監控室裏，目光環視麵前的三十八塊LED屏幕，幾乎賭場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她的麵前。
“把這夥人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錄像都給我調出來，我現在就要看！”她說完，拉出一把椅子，沉著認真的坐了下去。
李響看著她，目光沉了沉，然後吩咐人下去掉錄像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淩曉陽的目光仍舊停留在那一個又一個的畫麵上。
她的大腦不停的高速運轉，她努力的將自己代入這些人當中。如果是她坐在那裏，如果是她要作弊，那她會怎麽做？
不過很可惜，她看了整整一晚，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天光漸亮，她疲憊的靠在椅子裏，一件西裝溫暖的披在她的身前。
她朦朧的睜開眼睛，就見到霍凜然那完美俊削的側臉，以及他那雙墨玉一般深邃黑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