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海面漂浮
那架小型商務客機，高度下降到五六十米的時候，飛機的姿態保持的很好。林凡雖然不懂客機的駕駛技術，但他感覺如果能繼續保持姿態，迫降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他那緊緊縮在一起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線希望。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林凡顧不得其它，心裡默默的數著飛機的高度。他從來不信鬼神，但這一次，卻誠心誠意的祈禱上蒼，希望他可以保佑劉鵬和左敏夫妻能夠迫降成功。
「五米！」林凡心裡默數道。飛機的姿態依舊保持的很好，林凡心裡略微一寬。如果能迫降成功，雖然飛機保不住，但至少人都能暫時生存下來。茫茫大海雖然感覺可怕，但幾個人也不是沒有逃生的機會。
突然飛機轟隆一聲巨響，就在迫降的一剎那，另一側的發動機也發生爆炸。爆炸的氣浪讓飛機猛的一抖，瞬間失去了平衡，飛機一頭扎進海水中，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將飛機摔成幾段。油箱又發生第二次爆炸，一團巨大的火焰衝天而起，隨即又被淹沒在茫茫海水中。
「劉鵬——左敏——」一種巨大的悲痛襲來，林凡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道。
爆炸的濃煙還未飄散，殘破的機體已經沉入海水當中。爆炸產生的氣浪將機身上有些部位炸出很遠的距離，甚至落在距離林凡不遠的地方。
林凡曾經聽說過，即使是在和平年代，有些軍種的某些特殊職業也是非常危險的。而飛行員絕對算是其中的一種。發生嚴重飛行事故、機毀人亡的時候，有的犧牲飛行員的家屬甚至只能撿到一點點殘存的屍體，其場面真是慘不忍睹。而現在就在他眼前，瞬間犧牲了兩個優秀的飛行員，而且他們還是一對兒夫妻！
心臟像是被刀子攪了幾下，又潑上熱油那樣疼痛。雖然和劉鵬夫妻二人接觸時間不長，但他們給林凡留下極好而且極深刻的印象，如今目睹他們的犧牲，怎麼能讓林凡不悲痛欲絕？林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恨自己一時大意，沒有及時把左敏救出來。一會兒又遷怒於沈心研，怪她早早跳下了飛機……
「林凡——」正在這時，身後傳來沈心研的呼叫聲。
林凡轉身一看，發現沈心研已經游到他的身邊。看到林凡無恙，對方顯得很安慰很喜悅。
從理智上來講，沈心研的做法並沒有錯。如果不當機立斷跳傘，那麼現在他們四個人都將葬身茫茫大海，他們肩負的重要任務根本無法完成。林凡又覺得自己遷怒沈心研沒有道理。
「你沒事吧？」沈心研一邊游泳一邊問道。
林凡答道：「沒事，你怎麼樣？」
沈心研回答說道：「我也沒事，只可惜——」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林凡明白他的意思。
兩個人望著飛機失事的方向，不約而同的敬了個軍禮，以此向烈士致敬。事已至此，他們也只能打起精神，繼續和茫茫的大海作鬥爭。
在茫茫大海之中，他們兩個飄在海面上，沒有食物，沒有淡水，不可預估的危險隨時都會發生，即使跳傘成功，要生存下去，又談何容易。林凡和沈心研環目四顧，想尋找一些飛機爆炸殘存的物品。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找到一兩件有用的東西，那都是上天的恩賜。
人們都說望山跑死馬，其實在大海中更是這樣，遠遠看到一個東西，當你想游過去抓住它的時候，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那樣的遙遠。沈心研和林凡曾經是教官和學員的關係，不用多說也能配合默契。他們各自向遠處游去，尋找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物體。在這個時候，能拿到的一切東西都是有用的。
沈心研的家鄉在江南水鄉，她從小就喜歡在大江大河裡游泳，因此水性極好。
林凡雖然生長在山區，參軍入伍的時候只會幾下「狗刨」，但經過部隊的訓練，掌握了各種游泳技術。後來在「軍刺」碰到沈心研，曾經在潛泳方面下過很大的苦功。沈心研教導林凡潛泳的技術很簡單，就是把林凡一腳踢進河中，然後把兩個人在水中進行搏擊訓練。
那段時間，林凡幾乎沒有喝過水，因為每天都被沈心研灌的滿肚子都是河水。後來林凡越來喝水越少，有一天他從後面抱住沈心研，制服了這位女教官的時候，林凡的水性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平。
海面上飄著很多物體，有飛機爆炸的殘片，有機艙中沒有損壞的瓶裝水、果汁，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林凡的胳膊上有一個圓形的裝置，這個裝置的形狀很像木匠用的墨線盒子，只要扯著頭上的鋼鉤輕輕一拉，就能扯出一根細細的鋼絲繩。他用鋼絲繩把撿到的東西串起來，然後拉著它們繼續向前尋找。
當看到一個黃色的物體時，林凡心中一動，趕快遊了過去。游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一個沒有充氣的橡皮艇。橡皮艇裝在密封的塑料袋子中，林凡扯開封口，取出摺疊在裡面的橡皮艇。橡皮艇暴露在空氣中，自動進行充氣，艇身迅速鼓脹起來，變成了一個可以承載四五人的小船。
林凡將撿到的東西放在橡皮艇上，拿著船槳飛快的爬了上去。船槳是聚氯乙烯塑料製成，輕便而結實。又順手撿起一些東西放在船身上，回頭一看，林凡發現沈心研不見了蹤跡。
「沈心研——」林凡大聲喊道。在茫茫的海面上，即使再大聲疾呼，也瞬間飄散的無影無蹤。
林凡快速向最後看到沈心研的方位劃去，一邊喊一邊快速的用船槳划水。劃到那個地方之後，林凡縱身躍入水中。在水下遊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沈心研的身影，林凡心裡焦急萬分，繼續向更深的地方潛去。
五分鐘過去，依然沒有發現沈心研。她怎麼了？為什麼看不到他的身影？林凡的心亂了起來，本來能下潛更長的時間，但心一亂，氣息也跟著亂了起來，他明顯感覺自己憋著的那口氣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