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173章 歷史的塵埃

  成長得也太快了？ 

  這話本身就透著一絲詭異，眾人都無法作答，有意無意地繼續看著神昆。 

  只聽神昆突然來了一個神轉折，「老村長啊，不知貴村歷史上可否存在著什麼傳說？」 

  高陵村長和另外三位族老無不露出一絲震撼，被東方宇等清晰地捕捉到眼裡，不禁暗想，這神棍果然有兩下子。 

  這時，幾個村中長者的內心想法其實和他們差不多，都感覺這幾個仙師雖然年輕，但見識不凡，竟能聯想到那傳說。會不會這是壽元已極長的仙人故意顯化出年輕的樣子，不禁肅然起敬。 

  高陵村長露出一絲苦笑，道：「說來真是不孝，我們四族之中依稀都保留著一個共同的傳說，就是我們住在這裡是為了保住一個秘密。但可悲的是，我們竟然把是什麼秘密忘掉了。」 

  東方宇四人都驚愕地互相看著彼此。 

  這些人的使命就是在此守住一個秘密，他們記得這使命，卻忘了這使命的具體內容。 

  神昆急地抓耳撓腮，問道：「一點蛛絲馬跡也不記得嗎？」 

  根本不用回答了，他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東方宇忽然想起了前世的老家，僅僅一百三十來戶的小村子也有一處「禁地」，是絕對不允許小孩子們進入的。但是大人們哪裡知道，他們這些半大小子早就偷偷去了無數次。甚至在裡面烤苞米，燒螞蚱，烘地瓜，偷喝大人們昂貴無比的瓜乾子酒，那往往是每個家中只有一人才捨得用糧食換的金貴東西。 

  於是東方宇好似無意地問：「村長，村中可有什麼古迹？比如祠堂和祖屋。」 

  老村長有些怪異地抬起頭來，道：「當然有，那座祠堂經年的修繕，也算是古迹了。」 

  神昆眼睛一亮，佩服地看向東方宇道：「村長，我們必須進入看看。」 

  為避免麻煩，他根本沒用商量的語氣，說的十分絕然。 

  沒想到，村長竟然非常的猶豫，難道和村人的性命相比，他們還顧得上什麼忌諱嗎？四個人竟當著客人的面爭執起來，其中一人嚴厲地道：「族中有明確的禁令，嚴禁外人進入祖祠啊，事實上，由古至今，也從未有外人進入過這祠堂。」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忽然道：「不，不對，族規中有這麼一句，除非是本村遭遇滅頂之災。」 

  「現在算滅頂之災嗎？」 

  「當然算了，九個月，近百人，我們總共才多少人？」 

  一番爭論之後，他們總算達成了一致意見，村長問道：「幾位仙長可要休息？現在去，還是明天再說？」 

  神昆當即站起，南宮宙道：「村長，麻煩你安排個乾淨的地方讓她們居住。」 

  幾個美女剛想說什麼，神昆立刻道：「那又是陽中之陰，你們不能去。」 

  說罷，一個老人帶著六個美女去安排住處，而東方宇等則跟了他們向村後走去。 

  一直到接近村子的外圍，入目是一片明顯的義地，範圍相當廣大，此起彼伏的墳頭，有些已快消失了痕迹。越向里走，墓碑反而越高大，年代也更加久遠。 

  在最中心，是一個由四座石雕妖獸分距四方組成的一個形式上的院子，並沒有院牆和院門。蒿草齊腰，顯然這並不是拜祭的時候。 

  院子最中心是一個大型的石鼎，它的作用其實是香爐。這鼎制式極古，四楞形。每一面上分別雕刻著一個人類的雕像，看上去好像是石匠、算師、木匠、金銀匠。他們正在勞作著，左下角分別寫著他們的姓名，竟然是四大姓的始祖。 

  石鼎的正前方便是祠堂了，上好的青石所砌，相對於一個村來說，可以說是大氣磅礴。有約七十米長，三十米寬，六米多高。一對木門顯然是後來所換，與原有的建築在氣勢上就相差甚遠。 

  東方宇等觀察之際，老人們已在石鼎前行完了拜祭之禮，打開木門，撲面就是一股潮濕之氣。眾人都不近前，耐心地等了約有一刻種，才點燃燭火進入。 

  祠堂內可謂空曠，只有四尊始祖雕像，揚眉立目，栩栩如生。 

  南宮宙嫌燭火搖曳，祭起一個夜明珠，頓時把祠堂內照得通亮。大家這才發現，祠堂的三面都是壁刻。 

  壁畫始於一人一獸的戰鬥，那人生得高大偉岸，肌肉虯結，渾身多毛，赤著上身，手持一柄雙刃大斧，飛騰在空中大力劈斬。 

  那妖獸更是驚人，人頭羊身，頭頂一對碩大后傾的羚羊角，突出的圓眼珠，外露的獠牙，四肢末端不是蹄爪，而是四隻人手。 

  這妖獸人立著戰鬥，兩前肢的腋下各露出一個兇狠的眼睛。這好像是饕餮，與混沌、窮奇、檮杌並稱上古四凶。它是世上吞噬屬性最強的妖獸。 

  第二副壁畫中，******已經化敵為友。他們聯手征戰四方，大片的人類和妖獸匍匐在他們的腳下表示臣服。 

  第三副畫開始詭異起來，那人類和妖獸竟然重起戰端，不過，這次戰鬥的是他們的神魂。一人一妖凝立不動，他們的神魂在瘋狂的戰鬥、吞噬。最終的勝利者是誰已然無法考證，但那勝利的神魂卻選擇了人類的神體，並毅然吞噬了饕餮的肉體。最終，他變成了一個身高百丈，頭頂有一對誇張後仰羚羊角的三眼巨人。 

  從第四副畫開始就有些雷同了，每一副似乎都是這巨人吞噬了一個強者，有人類，也有妖獸，甚至有一頭蛟龍。每當他吞噬一個強者之後，就會屠殺對方的部眾，血流萬里，慘不忍睹。 

  倒數第三副，非常形象地畫著這個巨人手撫腹部艱難前行，似乎是飢餓難忍，馬上就要餓死了。而他身後跟著的部眾都充滿了恐懼和擔憂，毫無辦法。 

  倒數第二副畫讓大家不得不佩服神昆這小子的判斷力。如果不是之前他曾經揭曉了迷底，人們還不容易看出這是幹什麼？現在就很清晰了，他的部眾正在為他修建一座豪華的大墓。 

  大墓中密布著人偶，就如同秦始皇兵馬俑一樣密集。而在這些人俑的中間，預留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那空間剛剛好能容納巨人舒服地躺卧。 

  與眾不同的是，這些人俑全部都是三個眼睛，其中在額間有一個豎眼，頭頂也全部都有後仰的羚羊角。 

  最後一副畫時，這裡已變成一座陵墓，陵墓佔地廣大，雖然並不高，但也並非像現在這樣根本看不出是墳墓。四個稍顯高大的大匠正帶著大批的族人修建村莊，顯然就是這座村子了。 

  這些壁畫一氣呵成，東方宇心想，這似乎已把整個故事都說清楚了，難道這還不是他們要保守的秘密嗎？ 

  猜不出所以然的東方宇不禁看向神昆，這才赫然發現，神昆、龍七和南宮宙全部微微張著嘴，呵呵有聲。從他們的神情看，他們知道的顯然比自己要多的多。以至於被深深地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