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第393章 巫者以天地為師

  東方宇眼見妖獸已經狂化，正準備加速前去救援。忽然，自部落的高牆上空飛起一團色彩斑斕的飛蟲，數量並不多，但在這基本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扎眼。 

  與此同時，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牛魔王，我們可以再給你十個年輕女人，但是你要的童男童女不能給了，否則我們的部落就無法存續了。如果你執意進攻，我就用這些赤蟀攻擊你。」 

  牛魔王四支手舉著大鐵棍哈哈大笑，囂張地道：「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厲害的紅蟋蟀最多不過十頭，這些大多數都是假的，能耐我何？今天你若不交出一百個童男童女和十個年輕女子，我就破了你的寨子，把你們全部吃掉。」 

  東方宇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原來竟是吃小孩的妖精，他氣得都忘了隱藏襲擊，怒吼一聲：「辟邪，那大個交給你了，給我殺！」 

  說完，東方宇自個當先沖了出去，上天梯的飛行術發動，如閃電一般地沖向部落。 

  所有通紅了眼睛的妖獸轉頭向他發聲的方向怒吼，只見東方宇如同操控著一支由百件念兵鑄成的戰艦，一往無前地衝進了妖獸群。 

  剛剛成為拉風的准妖聖，還從沒有接受真正考驗的辟邪興奮了，施展法天相地的法術，把身形變化的與那牛魔王相彷彿。四蹄踏動，邁著隆隆的步伐，如同地震了一般。 

  辟邪咆哮怒吼著，直衝牛魔王而去。老牛見他雖然聲勢浩大，但顯然還沒有化形，不禁有些鄙視，雙足猛得一跺，整座小丘陵都塌陷了。 

  小山一樣的牛魔王衝天而起，煙塵鼓盪中，掄動瘮人的大鐵棒，兜頭砸向辟邪。以他的感覺，這一棍足以將辟邪砸扁。 

  「轟！」 

  鐵棒帶起的黑芒就像一桿天神的大旗，攜萬鈞之力拍中了辟邪噴出的一掛月牙兒。 

  結果讓從大跌眼鏡，就好像楊柳枝砸中了飛行的子彈，大棍陡然拋飛了起來。直接從牛魔王手中脫手而出，打著旋兒的飛上了半空。 

  牛魔王大驚失色，這龍頭獸的力量比自己大的太多，這次要完。他剛剛生起恐懼，想要逃跑之時，異變抖生。 

  忽然，空中劃過一道白光，一隻渺小的生靈追著翻飛的鐵棒而去。緊接著，用他那根本就抓不過來鐵棒的小爪子控住鐵棒，暴戾地掄了起來。 

  「嗡！」 

  鐵棒以比剛才還要凌厲的速度砸了回來，帶著強烈的音爆，正中牛魔王的大頭。 

  這一下，就是滿面桃花開，犼一棍竟把牛魔王的頭顱砸了個稀爛。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妖王在犼面前就是紙老虎。 

  再緊接著，又是一道金光掠過，小鴉竟然施展出天地藏形，為了搶這顆新鮮的七階妖核，他也是拼了。 

  獸王一死，剩下的小妖更是不值一提。由於已被妖王狂化的緣故，它們反而不知逃跑，很快就被東方宇翻飛的念兵大陣殺傷了三分之一。等辟邪和犼再騰出手來，半個時辰不到，全滅。 

  辟邪獃獃地看著牛魔王的無頭屍體，欽佩地道：「犼哥，就算我已是准聖也打不過你，你這力量太大了。」 

  「嘎嘎！」犼滿意地笑了起來，剛才那一棒就是要讓辟邪清醒一下，明白誰才是老大。 

  這時，部落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顯然是他們在高牆上觀看了整個戰鬥，對於這些能輕而易舉消滅這麼一大群妖獸的人類，他們不僅僅是感激，也充滿敬畏。他們相信，只要這些人想進他們的部落，他們根本擋不住。 

  兩隊火把開路，一個異常高大、頭上盤著粗大鞭子的老人走在最前方。見到東方宇，老人用右手橫在胸前，微微低頭，道：「感謝尊貴的客人出手相助，請貴客進寨喝杯水酒。」 

  東方宇撇見這些人膚色有些深黃，肌肉發達，體格強壯，很像是煉體的修者，口中道：「我們是趕路之人，如果不是太麻煩，倒是想到貴寨休息一天。」 

  同時，小鴉也道：「好啊，嘗嘗你們的水酒。」 

  老人見東方宇說話頗為客氣，臉上有喜意閃現，道：「我是巫者巫咸，請。」 

  東方宇也道：「在下東方宇，這是我妻子和三個兄弟。」 

  老人滿面含笑在前面引路，東方宇等都跟著前行。忽然一個在旁舉著火把的半大小子張口道：「大巫師，您還沒問問客人……」 

  老者一滯，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尷尬地道：「客人，這些妖獸你們還要不要，我們可以幫你們分割。」 

  東方宇啞然失笑，道：「我們是趕路的，帶夠了食物，不要這些累贅。」 

  那憨厚的小夥子一聽，明顯地吞了一口哈喇子，喜道：「疤瘌三、北極極，你們快去喊人抬妖獸，別忘架起篝火啊，終於有肉吃了。」 

  小鴉很喜歡這小傢伙，嚷著道：「我幫你，我還有大鍋，也有鹽巴和調料，待會兒咱們倆一起煮那個獸王，那個吃了有勁。」 

  於是兩個嘩嘩流口水的傢伙一拍即合，歡蹦雀躍著去抬妖獸去了。 

  東方宇和蟲唱兒跟著老人進入大寨，讓人想不到的是，裡面竟然並不憋窄，房屋好像還很有規劃的樣子，橫成排，數成列，看上去最少有幾百戶人家，人口應當在兩千以上。這算個不小的部落了。 

  只是在寨子的門口，站著十個滿臉淚痕的姑娘，這些大概就是準備獻給獸王的犧牲了。 

  由於環境造成的習俗，在這裡是沒有將客人向房間里讓的，因為裡面反而漆黑一團。反倒是村寨前的小廣場上還有幾個火堆。隨著準備燒烤妖獸，人們點起了更多的篝火，漸漸燈火通明起來。 

  巫咸陪著東方宇和蟲唱兒坐在一座篝火之旁，一邊等著年輕人們整理妖獸，一邊陪二人閑聊。 

  犼和辟邪僅僅裝了幾分鐘乖孩子就忍不住了，還是跟著小鴉當伙夫反倒爽快些。 

  東方宇當然不可能直抒胸臆，便想了個主意從巫術的角度迂迴著聊，「前輩啊，聽說巫術傳承極為久遠，博大精深。想必這些妖獸最終也不可能成功吧？」 

  巫咸慢慢把頭上的長鞭子散開，披在身後，口中道：「如果拼到最後，我當然不會讓它們進來。不過那樣太慘烈了，我的族人會有不少獻出生命。」 

  東方宇點頭，他也相信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不可能沒有絕活。 

  見東方宇對此很感興趣，巫咸又道：「巫術起源於天地，本是天地間最強大的術法。可惜大多失傳了。」 

  東方宇見他談性很濃，似乎並沒有什麼門戶之見，而且他所說的也讓東方宇非常驚訝，他沒有涉獵過巫術，作為修行的一種，當然非常感興趣。 

  老者看出了東方宇的心意，微笑著道：「自從有了人和部落，就有巫術。起初分類極廣，大約包括靈、幻、卜、醫、文、蠱、武、靨、鬼、咒十種，可能還不止此。」 

  東方宇聽的目瞪口呆，這其中有許多他聞所未聞。比如：什麼是文，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老者見他的樣子，更開心了，道：「說這個你聽不明白，要說後世的一些修行法門你就明白了。佛、道、儒、神、體，這幾大修行體系都可以說是出自巫術。」 

  東方宇瞠目結舌！ 

  這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