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第425章 靜水流深
東方宇這最後一問，顯然是有些失禮了，這相當於把懷疑對象直指念蒼生。作為家主，他當然有極大的嫌疑，東方宇不問清楚感到不安。
從念家歸來的途中，三人若有所思。而蟲唱兒聰明地選擇了主動性忘卻，她向龍七問道：「南海衛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龍七很自然地道：「他們認可我們的方案，已經開始化整為零，逐漸向計劃中的戰場轉移。」
東方宇感覺到蟲唱兒的善意，順水推舟地問道：「戚將軍認為我們需要再等多長時間出動最好？」
「據他們估算，倭寇如果連續三十天得不到補給，要麼會冒險攻擊曲水城，要麼就得退回月原國想辦法。所以，在這個臨界點上，他們最容易孤注一擲。」龍七道。
「嗯，」東方宇道：「如此，我們還有十二天的時間，從後天開始徵調船隻，我們只要中大型的商船，有二十隻足夠了。等船收齊之後，我們每三天放一次出行的假消息，讓他們猶豫不決，而我們就等到第三十天準時出動。」
龍七笑道：「好主意，這樣可以拖住他們，又讓他們不得不上鉤。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想出找到姦細的辦法。」
東方宇低著頭，看著道路旁的河道出神，走出幾百米之後才長嘆一聲道：「我也一樣，這次真是毫無辦法。」
蟲唱兒忽然道：「我倒覺得根本不用管誰是姦細，只要我們這次投入的魚餌夠大，相信他一定會主動現形。」
東方宇來了興趣，打趣道：「我的女軍師，說說你的想法。」
「南宮宙收了接近三十天的貨，這已是一個巨大的誘餌。如果念家主判斷正確，曲水亭分堂有用貨物資敵的前科，那麼我們索性再賭上整個拍賣行所有的存貨。」蟲唱兒估算著道：「這樣一來，不僅僅這些貨物足夠倭寇眼紅了，而且也會讓那姦細覺得曲水城已沒有什麼油水可撈，說不定就打算一去不歸了。」
蟲唱兒說到這，看向東方宇和龍七，等他們補充。
龍七點頭道：「屆時，我們只要在海上多忍一忍，顯出充分的敗相，或者乾脆給他們創造逃跑的機會，說不定他們就會當場叛變。」
「對，」蟲唱兒充滿信心地道：「所以，我建議，到時我們採取船長制，每人負責一條船。」
東方宇真的有些驚訝了，這辦法真的可行，問道：「具體怎麼分工？」
蟲唱兒道：「我們六個一人一條，曲水亭分堂三位堂主每人一條，城主一條。」
「城主一條？」龍七驚道：「你連他也懷疑？」
蟲唱兒瞥了一眼東方宇，道：「其實我連念家都懷疑，別看他們是皇親。只不過他們不適合出現在船隊里罷了。那姦細能辦的，城主府都能辦到，為什麼不能懷疑他們？」
東方宇問道：「這才十條船，另外十條呢？」
「全部放滿霹靂子。」蟲唱兒平靜地道。
龍七駭然道：「如果在我們船隊中被倭寇的符文炮擊中怎麼辦？」
「呵呵，」蟲唱兒笑道：「那隻能自認倒霉了。」
龍七先是驚愕地張著大嘴，既而豎起大拇指，贊道：「嫂子，夠果絕，小弟佩服。」
「哈哈，」東方宇笑道：「我早說他是女軍師了。」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按計劃行事，南宮宙收貨漸漸進入尾聲。除了最珍貴的東西放入數百個空間寶物外，一些量大價低的糧食、布匹、瓷器、金銀器等堆積如山。
根據任秋生副堂主的估計，最少需要二十條大中型船隻。
於是，按他的建議，南宮宙開始公開張榜，向全城徵集大船。東方宇終於有了活干，每天帶著總堂的兄弟們檢查船隻，只留用最堅固，而且能戰的好船。
他們這一動，整個曲水城的氣氛都變了。不少海撐子聞著風就來報名，畢竟整天喝粥不是辦法，臉都喝綠了，還是希望冒險賺一筆。這就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沒半天的時間，謠言滿天飛，說是明天一早，船隊就要出海。於是乎，又一批精瘦的漢子包圍了拍賣行，摩拳擦掌的等著被雇傭搬貨。
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啥事沒有。
大家的心剛剛淡下來，南宮大老闆開始大量採購出海的食品和淡水。然後又把滿城的閑漢雇傭起來搬貨。整整裝了二十條船啊，其中大型貨船就有十隻，中型貨船還有十隻。
真正出海的海撐子也開始選定。按老規矩，出海這種事吉凶難測，一定是要先付三分之二的傭金的，連這南宮老闆都辦利索了。
可誰想，一切準備就緒后，又沒了動靜。
兩天後，東方宇等總堂二十名弟子在鼎廚宴請城主和曲水亭分堂的三位堂主。直接公開了出海計劃，並讓大家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動身。
城主姓劉，嚇了一身冷汗，雖然害怕龍七，但還是忍不住義正詞嚴地道：「各位，你們都走了，這曲水城就是一座空城了，我再離開，那倭寇突然襲擊這裡怎麼辦？」
明知他說得有道理，龍七還是板臉道：「曲水城有城牆，還有念家，真要倭寇來了，他們還能見死不救？」
劉城主轉著眼珠不說話了，心裡明顯不服。
晏西廣堂主也有些擔心，問道：「東方堂主，我們曲水亭的存貨盡出，如果一旦遭遇不測，永遠也翻不過身來了。」
東方宇大氣地一擺手，豪爽地道：「晏堂主，我知道你們的貨被搶過兩次，心有餘悸。不過，這次完全不同，我們分堂的強手盡皆出動，那倭寇能有多大實力，以我兩次作戰的經驗看，完全就是紙老虎。」
神昆也轉動著虯龍棒給他打氣道：「晏堂主，老實給您說吧，總堂的意思，所有的貨都可以扔了，只要能有效斬殺倭寇，你的損失由總堂補。」
東方宇心下抽搐，這貨真敢說。
不過，晏西廣可不認為神昆敢假傳聖旨，聽他這樣說，豪氣頓生，拍著桌子道：「只要不怕財貨的損失，他奶奶的，我早想和倭寇打場大的了。」
「好，」東方宇一錘定音，「各位速速做好萬全的準備，要確保從明天起，隨時可以出發。」
打發別人做好準備，東方宇又催龍七去念家探聽念奴嬌的消息。他自己呢，回去悶頭煉丹了。
說是煉丹，其實是讓紫雲鼎的器靈瑪瑙煉丹。人生苦短，僅僅魂武雙修，他的時間都不夠用的。所以，煉丹這事就完全教給了瑪瑙。
上一次，南宮宙和任秋生共給他湊了兩千四百多份花王拜星丹的主材。紫雲鼎不愧曾經是九品巔峰的聖兵，只是最初適應了一段時間，就開始出上品丹了。
不到十天，瑪瑙共煉出了一千八百多顆七品好丹。東方宇全讓辟邪給吃了，按他之前說的比例，應當能吐出十八顆八品的花王拜月丹。
結果，事與願違，可能是剛剛使用這項天賦的緣故，總共只吐出來九顆，成了二百枚比一的比例。
東方宇無奈放棄了給兄弟們一人發一顆的打算，只給神昆、南宮宙、龍七、蟲唱兒和岱勇一人一顆。
這可把他們樂壞了，八品丹號稱仙丹，再富也喜歡。
東方宇囑咐他們，先不要服用提升功力，要留到戰鬥中真元枯竭時，當作重新激發真元活力的藥引子。
萬事皆備，大戰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