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第566章 彈冠相慶
空中,一紅一黑兩支大掌排山倒海的從天際兩側而來,似乎要將天幕轟開。
地面上,十八個血煞門的弟子各展威能,不是攻擊,而是各展文采,狂拍馬屁。
「螢火之蟲也敢與皓月爭輝?」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螳臂當車,不知所謂。」
「黑掌必然一觸即潰,老祖血掌將在此處劈出一個湖泊,不,是血海。」
「轟!」
空中的巨響湮滅了下方的聲潮,神級的凌雲鬼手第一次在魂武大陸露出猙獰。
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產品,凌雲鬼手就像玄色神金所鑄,而血掌真成了血豆腐,在空中化成了斑駁的血雨。
不要問為什麼東方宇能以七級中期魂念師擊潰八級中期准至尊魂念師的攻擊。要知道,這凌雲鬼手的每次攻擊都要凝聚東方宇的全部神魂力量,而血棺老祖的血手卻不可能動用他的全部力量。
這就是普通功法和神級功法的區別。
血棺老祖的十八個徒弟頓時像被捏住脖子的雞,變得鴉雀無聲。
血棺老祖感到顏面大損,左手向血棺上一按,四個血奴彷彿從血棺中抽取了能量,膨脹成十米高的巨人,如同移動山嶽般地向東方宇奔來。這三個血奴竟然全部達到了初期准聖級別。
隨著血手的崩潰,琉璃渡滅萬蛛兜中血面蜘蛛靈躁動的像沸騰了一樣,它們竟然在撞動幡面。東方宇意念一動,一桿驚世血幡迎風爆漲。諸葛魚帶著蛛靈像潮水一樣撲向血棺和空中的落紅。
與此同時,三條魂印傀儡鏗鏘而出,毅然攔向四個血奴。
血棺老祖不長記性,再次興奮地大笑:「哈哈哈,頂級的萬魂幡。發了,發財了,兒郎們,這是為師的夢想,去與我奪了來。」
血棺老祖的十八個徒弟雖然驚訝於剛才東方宇的一掌,但絕不相信他能對付了師父的四個准聖級血奴。他們一方面害怕所有的功勞都讓薩都搶走,一方面又以為蟲唱兒和念奴嬌等軟弱可欺,紛紛叫囂著,舞動著奇形怪狀的念兵向幾人撲了過來。
血掌不行,血棺老祖當即祭出自己最邪惡的煞兵,那是兩隻「抓」,一種帶著長柄的鬼爪。帶動風聲,如同從烏雲中探出的鬼王之手,晃動殘影,從兩側向東方宇狠狠削來。
「拿雲!」
東方宇的凌雲鬼手突然向著一支「抓」猛得一握,狂霸的力量向內奪過鬼爪,向著另一支鬼爪猛得一揮。
「噹!咯吱吱!」
如同鐵刷子刷鐵鍋,又如同火車緊急制動在鐵軌上產生的恐怖噪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血棺老祖駭然發現,自己的一支鬼爪竟然生生脫離了自己的念力操控,將自己的另一支鬼爪擊飛。
這怎麼可能?
雖然自己還未動用所有的血煞,但魂念力並未保留,這種境界上的差距他怎麼可能彌補?
「小子,你激怒我了,你倒是值得我運用血海神功。」血棺老祖罕見地從血棺材上站起,兩手有韻律的舞動,大吼一聲:「神棺化海!」
「轟!」
血色棺材突然化成一片血海的源頭,猙獰猛惡的血浪翻滾,浮屍千里,白骨森森。血海帶著無邊的煞氣,能毀損污染所有的念兵。
然而,東方宇根本沒有使用一點念兵。戰到現在,他都是在練兵,實際上仍然是為即將到來的萬魂大會做準備。
血海淹沒了正在吞噬它的無數蛛靈,蛛靈進入血海后,戰鬥力明顯大打折扣,有不少都被海中浮屍嘶咬。
幾方戰場中,東方宇都不處於強勢,蟲唱兒等被十八人拖住;三個魂印傀儡戰四個血奴也處於明顯的被動;現在,血海似乎又限制住了蛛靈。
血棺老祖哈哈狂笑著向血海中一撲,身影消失,霎那間從東方宇身邊出現,這是一頭帶著猙獰骨刺的血色猛獸,獠牙闊口,如同一個狂風怒號的山洞。
「碎星!」
凌雲鬼手猛得一握,「咔嚓咔嚓」,如同天神的骨骼在爆響,一隻像星球一樣地鐵拳兇悍地砸向怪獸。
「轟!」
血色猛獸連後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砸得稀爛,連浩瀚無邊的血海都被砸透了,脫離血海的蛛靈立刻開始狂吞血食。
「咦!」
原來是這樣,東方宇看明白了,這些血煞必須聚在一起才有力量,一旦破碎,它們不是蛛靈的對手。
只要在血海之中,血棺老祖就有無數次的生命,他時而化成血龍,時而化成山怪,不斷地從血海中咆哮而出,近距離偷襲東方宇。
「小子,我就不相信你的念力不怕消耗,等你神魂衰落之時,就是你化為膿血之日。」
東方宇還真沒發覺自己的魂力有多大消耗,而且他還有願望猴神作為補充。他現在擔心的,只有功力太弱的小靈猿出現閃失,再就是自己的蛛靈損耗太大。
彷彿與東方宇心靈相通,小葫蘆從紫雲鼎中飆射而出,像一條混沌長蛇,在血海中一閃而沒。
如果有人能在血海之中,會看到恐怖的景象,小葫蘆在血海中急速生長起來,向四面八方伸展著藤蔓,就像一個混沌色的蜘蛛網把血海打成了格子。然後,它的每一條藤蔓都像沙漠中見到了水源的駱駝,瘋狂地喝起了血煞。
身在血海之中的血棺老祖頓時慌了神。
血海是什麼?
這就是他一輩子掠奪的精血,修來的功力,堪比武師的真元。更加珍貴的是,作為一個魂念師,這血海相當於他在魂念力之外的另一個武器庫,正是依靠了血海,他只以一個中期准至尊魂念師的身份,就能在准至尊和准聖中幾乎無敵。
更可怕的是,東方宇連續不斷地運起凌雲鬼手,「凌月!拿雲!點蒼!碎星!」
如同巨靈神揮動開天斧,每一式都對血海造成深刻的破壞,那些蛛靈如同嗜血蚊蠅,玩命的吃啊。
血棺老祖慌了神,他恐懼了,神念一動,血海向他自己彙集而去,轉眼變成一隻血氅,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徒弟們一看這場景,雖不多見,卻是非常明顯的敗像。每逢這時,老祖就要跑了,能不能被老祖帶走,取決於自己離老祖有多遠。
心領神會的弟子們紛紛向血棺老祖聚集。這可給蟲唱兒和念奴嬌帶來了機會。雷擊木大槍和迷離劍發威了,幾乎在圍攻她們的陣形一亂的瞬間,血棺老祖的三四個徒弟就化成了血霧。
這血棺老祖的邪功毫無人性,他的徒弟一死,立刻就變成血海的血煞,在空中如霧般地向他飄去。
兵敗如山倒,本來佔據相當優勢的徒弟們陣腳一亂,連銀龍和大牛都見功了。青銅長戈和短柄銀斧轉眼便成了觸目驚心的血色。
薩都臉嚇得煞白,正在想著如何逃命之時,只聽小白猿大喊:「三爺爺,你們怎麼才來,先把這小子宰了。」
東方宇和血棺老祖一看,剛剛從虛空中瞬移而來了上萬隻猴子,紅色、灰色、白色,體形嬌小的猴,身形巨大的猿,手比腳長的猩猩,什麼樣的都有。他們一個個在空中手舞足蹈,彈冠相慶,口中紛紛嚷嚷:「小公主沒事,這回老祖宗要高興了,說不定會賞我們喝萬年猴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