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征服欲
她神情間毫不掩飾的厭惡讓拓跋淩雲心中暗暗升起一股慍火,“噌”的自椅子裏站起身來,隻手往她身後的椅背上一撐,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唇角一挑,道:“你們女人都是這麽口是心非,我倒要看看,你骨子裏是不是真這麽冷。”
說著,他微一傾身,便要吻她。沐蘭早有預料,伸手一把掩住了他的唇,看向他道:“我們夏涼以盛產藥材而聞名,太子殿下不會不知道吧?”
聽出她話裏有話,拓跋淩雲垂了垂眸,挪開了她的手,不以為然的道:“那又如何?”
沐蘭涼涼的笑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如果你想死的話,大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夏涼特製的毒藥可不是你身上那塊玉佩就能解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是說,你在身上抹了毒?”拓跋淩雲反應倒是不慢,重新將她打量了一番,“你若真是這麽做了,又何必提醒我?你回來找我不就是為了替你那小情人報仇的嗎?”
“我的確是回來殺你的,但也不急在這一時。”沐蘭直盯著他,淡淡道:“至少,得讓你先放了清舞和六王。不過,你若敢碰我的身體,我也隻有豁出去,讓你嚐嚐代價。”
她身上那份沉著淡定讓人無法質疑她話中的真實性,便是像拓跋淩雲這樣的權術高手,一時也吃不準她是不是在虛張聲勢。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確有兩下子,至少,很成功的挑起了他從未有過的征服欲。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憑什麽讓我放了他們兩個?”拓跋淩雲並未移開身子,隻玩味的看著她,道:“若是拿你來做交易,倒還可以考慮。”
沐蘭也不惱,挑釁的迎視著他,道:“你會妥協的。”
拓跋淩雲正奇怪她哪來的這種自信,就聽門外有侍衛慌張的道:“太子殿下,不好了,書房……書房失竊了……”
拓跋淩雲麵色一沉,隨即狐疑的目光轉向沐蘭,沐蘭一臉興災樂禍的衝他勾了勾唇角,他立即意識到不好,就要奪門而出,卻又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把捉過了她的手腕,拖著她一並朝外走去。
屋外,前來稟報的侍衛一臉驚恐,看也不敢看他。拓跋淩雲也顧不不上指責,拉著沐蘭便往書房趕。
書房門敞開著,那兩個被汐楓製住的侍衛依舊呆愣愣的忤在門口,隻從眼球裏看出他們此刻內心的恐懼與愧疚。拓跋淩雲掃了他們一眼,抬手一揮,兩人連慘叫聲都沒有,便撲倒在地。
書房內頗有些淩亂,一看便是有人匆匆翻閱過,裏端靠牆的位置,一扇與牆壁同色的隱蔽小門半開著。看到這一幕,沐蘭心裏暗暗升起一絲希望。顯然汐楓已經光顧過這個暗室,就不知裏麵有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然而,一旁的拓跋淩雲臉上卻是一片鐵青,隻愣了兩秒,便拖著沐蘭入了暗室。
順著樓梯而下,很快便到底了,一間不大的地下書房,桌上還亮著油燈,拓跋淩雲也不去檢查四周的書架,徑直便去查看那張紫檀木椅子的座墊下方。
原來那裏竟被設計成一個抽屜,拓跋淩雲拉開抽屜一看,裏麵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盒子裏卻是空空如也。
沐蘭明顯感覺到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倏的加重了力道,雖然很痛,卻讓她由衷的欣喜。總算她的犧牲沒有白廢,從拓跋淩雲的反應來看,這木盒裏定是裝了重要的東西,而這東西現在已經到了汐楓手裏。
想到此,她揶揄的看向拓跋淩雲道:“看你如此緊張,莫非,丟的是那些你與西楚私通的信件?”
拓跋淩雲沉著臉,威脅式的將手中的力道又加了一分,道:“叫你的人立刻將東西送回來,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落在我的手裏!”
“你急什麽?要談條件,他自會來找你。”沐蘭咬牙強忍著痛,毫不示弱的道:“不過,你若是現在便傷了我,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將這證據送去西楚。”
自從他登上太子之位後,還從來沒有誰敢這麽威脅過他,尤其還是個女人。然而,他還真不能將她怎麽樣,拓跋淩雲一時恨得牙根直癢癢,一把拽緊了她,道:“你以為他能逃得出有窮國嗎?等我抓到了他,再來好好懲罰你!”
“這些話,還是等你抓到他人再說吧。”沐蘭不屑的回著,嘴上這麽說,心裏卻也為汐楓揪了一份心。沒有了熱汽球,他能不能逃得過拓跋淩雲的追捕還真的很難說,不過這一點她自是不能讓拓跋淩雲看出來。
拓跋淩雲陰沉著臉拖拽著她出了暗室,命屬下找了副腳鐐過來給她拷上,直接將她鎖在了他寢殿內室的床柱上,這才出了房去。
片刻後,沐蘭隱約聽到外麵傳來他訓斥侍衛的聲音,似乎又令人對汐楓嚴加搜捕。待吩咐完一切,他才再度回到寢殿裏。
坐上床榻,拓跋淩雲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道:“你可以選擇睡在床腳,也可以選擇與我同榻而眠。不過,就算你要委屈自己睡地上,過了今晚,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清白了。”
說著,也不管她的反應,徑自在床頭和衣而臥,睡起覺來。
自始至終都不見他去瞅一眼他那個被毒死的小妾,竟然還能安然酣睡,這個人的確夠冷血。看他閉著眼睛躺在那裏,沐蘭真恨不得用腳上的鐵鏈上去直接將他脖子擰下來。
咬牙忍了忍,她最終還是靠著床柱席地坐了下來。不管怎麽說,現在拓跋淩雲是不敢把他們怎麽樣的。就不知汐楓會怎麽安排,怎樣才能萬無一失的讓他們三人都能得已脫險。
還有,不知東陵無絕現在怎樣了?榮家既敢暗中勾結有窮國,便很難確保不會對東陵無絕不利,他對榮紫璿那麽縱容,會有防範之心嗎?還有孟依青,不知自己逃跑的事有沒有影響到她的身體?
這些人和事每每想來,便恍如隔世一般不真實,卻又時不時的會浮上腦海,幹擾著她的思緒。尤其是周圍靜下來的時候,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壓抑,讓她想要逃離這一切。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沐蘭最後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再醒來時,眼前已是一片大亮。她還倚著床沿靠坐在地上,隻是身上不知幾時蓋了床薄毯。
沐蘭微微一驚,抬頭一看,拓跋淩雲早已不在床上。床邊地上不知幾時放了一碗粥,幾碟小菜,但看那粥還冒著絲熱汽,想來時間不長。
拓跋淩雲必是上早朝去了,那麽,清舞被抓的事也要被稟報上去了嗎?奇怪的是,他若真想把一切都推到清舞和六王頭上,為什麽不把她也一並押去?
看來,他還是忌憚著汐楓手上的證據的吧?那麽,清舞和六王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麽事。
沐蘭沒有喝地上那碗粥,強忍著饑餓繼續閉目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應該是到了下午,拓跋淩雲才回來。
瞥了一眼地上紋絲未動的粥碗,拓跋淩雲也不在意,往床榻邊一坐,俯身看向她,道:“今天事情有點多,都誤了午膳了。想吃什麽,我讓膳房重新準備。”
沐蘭打量著他,無奈他掩飾得非常好,幾乎讓人看不出什麽異樣。
“你這算是想討我歡心嗎?”沐蘭輕諷著道:“那就拿你的心肝爆炒給我嚐嚐好了,我想那一定能令人胃口大開。”
“你的毒辣果然絲毫不在我之下。”拓跋淩雲隻笑了笑,道:“我雖不能把自己的心肝給你,卻是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聽了之後,想必心情也會大好。”
“什麽消息?”沐蘭心裏暗自揪緊了一下。
拓跋淩雲難得的沒賣關子,道:“你的朋友已經送了消息過來,明天傍晚會帶著信函在京城百裏之外交換你的自由。”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沐蘭不禁問道:“那麽,清舞和六王呢?”
拓跋淩雲冷冷揚了揚眉,道:“你們不都是一夥的嗎?自然不會漏了他們兩個。”
要想讓太子還六王的清白是不可能的了,何況,就算現在能還他清白,有太子當政一日,隻怕六王也很難再像以前一樣安然度日。雖然還未問過六王本人的意思,但若有機會將他一並帶離這裏,對他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這麽說,你是已經答應他的條件了?”沐蘭看向拓跋淩雲,總覺得以他的脾性,不會這麽輕易便妥協。
“我當然舍不得放你走。”拓跋淩雲伸手捉了一縷她的發尾把玩著,道:“不過,想要拿回那些信函,也不得不這麽做了。”
沐蘭一把奪回了自己的頭發,避開他道:“你我之間的恩怨,怎麽算都好。但對清舞和六王,我希望你還念一點同胞之情,不要使什麽詐。”
“你應該祈禱你那位朋友不要使什麽詐。”拓跋淩雲不置可否的攤手道:“其實,你我心裏都很清楚,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麽信任可言,那麽,隻有各憑本事和運氣了。”
他說得沒錯,一旦信函交回到他手裏,誰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麽後招。汐楓必然也會考慮到這一點的,那麽,明天的交易,他們能順利脫險嗎?
汐楓約的交易時間在傍晚,但由於地點在出城百裏之外,所以,一大早拓跋淩雲便押著她上了一輛馬車。
“你今天不用早朝嗎?”沐蘭問著,又看了眼四周,道:“清舞和六王呢?這件事應該是瞞著你父王的吧?你真能做到私自將他們帶出順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