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永生眷念(8)
泰和宮。
皇後與冷蝶舞進門的時候,阮馨兒和冷輕舞已經候在了那裏,獨獨不見冉芷玉的影子。
而兩人相處的視乎並不是很融洽,皆是橫眉冷對,眉眼間竟是戾氣的模樣。
若不是忌憚著是在太後宮裏,此時搞不好已經生出什麽亂子來了。
冷蝶舞在心裏冷笑,冷輕舞高傲,假清高,喜歡扮柔弱,又搶走了阮馨兒寵妃的位置,像阮馨兒那樣一個刁蠻,清高得目空一切的女人,會待見她就怪了。
看來,冷輕舞能聯合的人,隻剩冉芷玉一人了。
兩人一看到她和皇後一起走進來後,表情不一,又是極為鮮明的對比。
阮馨兒看著她不屑的笑笑,一張俏臉上皆寫著對她的鄙夷。
而冷輕舞眼角一冷,立刻笑著迎了上來,給皇後規矩地行了禮,便甜甜的喚她,“妹妹。”
冷蝶舞聽得身上一麻,還是撐起一抹笑,回了聲,“姐姐。”
不待四個女人再多做交流,冉芷玉已經扶著太後走了出來。
於是,眾人又是一番見禮。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都坐吧。”太後麵上和氣地笑著,像極了一位善良的貴婦,絲毫不見一絲那天折磨她時的狠戾。
冷蝶舞今兒是真的見識到了後宮這些女人的偽裝能力,而冷輕舞在她們麵前,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她,更不用說,演技自然和她們這些人比不了。
看來,她要真情出演,和這些女人才能拚一拚了。
幾人落了座,太後主動與幾個女人一番寒暄後,便邀請她們留下用膳。
冷蝶舞雖然覺得頭疼得厲害,卻還是沒有辦法拒絕,隻能硬挺著留下。
她估摸著,自己又要病了。
這一頭濕發,到現在還沒幹透。
可是,太後好像刻意與她作對似的,竟然提議先去賞花,再回來用午善。
正在她慪火之時,皇後突然笑言道:“母後,今兒既然是家宴,那不如讓兒臣和冷嬪妹妹親自下廚,孝敬下母後。”
“皇後乃是千金之軀,怎能做廚房裏髒亂的活。”太後不動聲色,笑著駁回。
“不管兒臣是何身份,也都是母後的兒媳,為母後下廚,怎麽嫌髒亂。”皇後垂眉斂目,回的十分恭敬,絲毫不見和太後之間有任何的間隙。
“皇後既然這般有心,就去吧。”太後不想與皇後撕破臉,便隻能應了。
“冷嬪,走吧!讓母後也嚐嚐你的手藝。”皇後對她笑笑,剛要帶她離去,就聽冷輕舞突然出聲道:“妹妹何時會的廚藝,姐姐怎麽不知。”
冷蝶舞本不想與她一般見識,可也不能縱容了她的脾氣,讓她以為她可以隨便她欺負。
“姐姐離家多年,不知的事情,怕還有許多。”她低低一笑,笑得別有深意。
“冷妃,你曾離家多年嗎?”太後微皺了眉宇,故作驚訝地問道。
冷輕舞恨得一咬牙,卻沒有功夫再去應對冷蝶舞。
“回太後,臣妾自幼體弱,後得高人出手,收臣妾為徒,臣妾便入深山住了幾年養身體。”冷輕舞回的淡定自若,顯然這番瞎話早就編排好了。
“難怪哀家覺得冷妃的氣質甚是超凡脫俗,原來是得高人指點過啊。”太後極為欣賞地看著冷輕舞,毫不吝嗇誇讚的話語。
冷輕舞又不是笨蛋,自然也聽出了太後想要拉攏她。
“臣妾的氣質哪裏有芷玉姐姐的好。”冷輕舞隨即誇讚起冉芷玉來。
虞秀鳳既然不買她的賬,非要與冷蝶舞連成一氣,那就別怪她與別人聯合起來對付她。
“冷妃娘娘過獎了。”冉芷玉不冷不熱地回了句,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冷輕舞的心裏咯噔了下,但隨即想起冉芷玉在這後宮,出了名的清高,對人冷淡,便也就釋然了。
在身後這幾個女人虛偽的相互誇讚中,冷蝶舞和虞秀鳳已經去了泰和宮的小廚房。
“妹妹會下廚嗎?”虞秀鳳隨性地問道。
“會一些。”冷蝶舞點點頭,回道。
“那一會兒姐姐給你打下手。”皇後抿唇而笑,心情好似甚為喜悅。
“皇後姐姐不會下廚。”冷蝶舞驚訝地看著虞秀鳳,話才一出口,這才意識到皇後剛剛是在為她解圍。
“不會。”皇後無所謂地搖搖頭,又道:“本宮已經讓太醫院給妹妹熬了藥,妹妹先喝下,堅持一會兒,免得太後怪罪。”
“那蝶舞先謝謝皇後姐姐的好意了。”冷蝶舞本想著去廚房就服下寒夜給的藥,卻不知虞秀鳳動作這麽快,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吩咐人去了太醫院。
這樣的情形下,她實在沒有辦法推拒虞秀鳳的好意,隻得應下。
兩人進了廚房沒多一會兒,果真便有人送了藥來。
她不得不接過藥碗,在皇後的注視下,將藥喝下,才與皇後一起忙道了起來。
冷蝶舞在現代的時候,雖然很少下廚,但是作為大家閨秀,廚藝卻是她的必修課。
是以,她的廚藝真的很好。
“皇後姐姐可知太後喜歡吃什麽?”
“愛吃辣一些的食物。”
冷蝶舞得到了皇後給的訊息後,細想了下,便選了幾道大方,典雅的川菜來做。
一會兒的工夫,廚房便一片辣香,幾道菜已經出了鍋。
她又請禦廚給雕了花,才與皇後一起離開了廚房,向太後的小花園而去。
小花園中的梅花,此時開得正旺,而除去幾個女人坐在亭子裏觀賞,此時還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明黃,此時正坐在太後和冷輕舞的中間,與太後談笑風生。
直到冉芷玉輕聲提醒了句,“皇後娘娘和冷嬪回來了。”,那人才抬起頭,向他們看來。
“皇後辛苦了。”軒轅煜站起身,繞過石桌,迎出來幾步,握住皇後的手,輕聲責怪道:“你身子本就不好,這麽冷的天,怎還親自下廚。”
“臣妾也沒做什麽,隻是給冷嬪妹妹打打下手。”皇後嬌羞的抽出手,嗲怪道:“這麽多人看著呢。”
“你啊!與朕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還害羞。”軒轅煜失笑著再次拉過她的手,向亭子裏走去,全程竟是沒有看冷蝶舞一眼。
冷蝶舞聞言,臉上的表情微僵,心口處一陣劇烈的疼痛來勢洶洶的襲來。
不為他的漠視,隻為他口中的“夫妻。”二字。
他昨夜還親手綁起他們的發,在她耳邊低語,“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她還沒來得及回味這句話的美好,他口中的妻,便已經變成了兩個女人。
她不嫉妒,真的一點都不嫉妒皇後。
因為她覺得皇後賠得起這個“妻”字,但她的心,卻疼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