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永生眷念(26)
“看來你還不笨。”軒轅煜冷笑著譏諷一句,開始下逐客令,“既然你想知道的事情,朕已經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回你的傾舞宮去了。”
“為何不殺我。”冷蝶舞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罪魁禍首,而阮馨兒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殺你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嗎?”軒轅煜好笑的反問道。
冷蝶舞心裏最後那麽點希望,皆被軒轅煜的一句話給打碎。
她居然笨到以為,他其實是不想殺她的。
原來,不過是因為殺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眼中的淚一瞬間凝結,竟是能彎起唇,輕輕地笑著說:“軒轅煜,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配得到真愛。”
她轉身便走,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話,他不值得,不配為人。
“朕聽她說,那首曲子是你寫的。”他的聲音猛地在她的身後響起,問著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問題。
“不是。”她頓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唇角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是倉英嘉措寫的。”
“倉英嘉措。”軒轅煜自認閱過百書,熟知世間有才之人,卻也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名字。
但,他可以肯定,這定然是個男人的名字。
“是個男人。”他的語氣裏已經隱隱地帶著怒氣,一雙眸子恨不得將她的背影盯出兩個窟窿來。
“是,但你不配知道他是誰。”冷蝶舞不再留戀,抬步向門口走去。
隻是,才走出沒幾步,一陣勁風刮過,她的肩膀已經被人抓住,扯得轉過身去,入眼的便是他因怒意而猙獰的臉。
“你到底還有多少男人?”他死死地鎖住她的淡漠,捏著她肩膀的大掌不斷的用力,似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一般。
他以為三個月,一百天的時間,這麽漫長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沉澱了對她的那份感情。
後來,他也真的好像不在乎了,一切恢複到了她沒出現之前。
但,此刻他才發現,不是不在乎了,隻是他知道她正安安靜靜的待在傾舞宮,所以他安了心,可以將惦念忽略。
可是,惦念可以忽略,嫉妒卻像火一般的再蔓延,怎麽都收不住。
冷蝶舞忍下肩頭的疼痛,表情竟是沒有一絲變化的反問:“與你何幹。”
“你是朕的妃子。”軒轅煜極力隱忍著恨不得殺死她的衝動,對著她大聲咆哮。
“是,我是你的妃子。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
對,她的心是自由的,她的人已經陷在了這深宮中,她的心已經不能再遺落。
“啪——”
他已是怒極,一把推開她,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冷蝶舞哪裏受得住他的力氣,直直的便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頭撞已經撞在身側的門板上。
軒轅煜僵在半空中的巴掌顫了顫,想向前伸去,最終卻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冷蝶舞抬手摸了一把黏稠一片的額頭,刺目的鮮紅便順著她的指縫留了下來。
她不在意的收回手,呸了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血沫,才扶著門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緩步走向他。
他的眸子一顫,忍住想要去扶她的衝動,緊張的屏住呼吸,看著她越來越近。
其實,不過隻是三步的距離,他卻覺得她好像走很久……
等到她的人到了他的眼前時,她的巴掌也已經落下。
她覺得自己已經用足了力氣,但他的那張臉,卻還是正正的映在她有些晃的視線中。
“軒轅煜,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真愛。”她不怕死的再次詛咒他,然後在他的木然中轉身。
她拉開殿門,步入大雨中……
“娘娘。”程尚義膽戰心驚的跟上,為她撐傘。
“程慧。”她停下腳步,今天第二次喚她的名字。
隻是,這次卻喚的非常柔和。
“娘娘。”程尚義的聲音都顫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別跟著我,好嗎?”冷蝶舞無意於折磨自己,或是自暴自棄,她隻是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為自己療傷。
“娘娘,您額頭上有傷。”程尚義也聽到了裏邊剛剛的巴掌聲,這會兒再看到冷蝶舞已經腫起來的半邊臉,知道定然是皇上對娘娘動手了。
不是她向著皇上,她實在是認為冷嬪不該說那些話刺激皇上。
這若是別人說的,怕是這會兒連命都沒了。
你再怎麽強勢,你也是個女人,既然做了皇上的妃子,又怎麽能再想著別人呢?
但,她和冷蝶舞的感情在那呢!
看著她額頭,唇角,皆是血跡,又怎麽能放任她一個人。
“將傘給我,你遠遠地跟著。”冷蝶舞知道打發不走程尚義,隻好退一步。
“是,娘娘。”程尚義連忙將傘遞過去,自己又撐開一把,等冷蝶舞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才跟了上去。
“小吉子,你說朕錯了嗎?”軒轅煜看著已經沒有了冷蝶舞身影的方向,自嘲著問身邊的小吉子。
“皇上。”小吉子為難地看著主子,沒敢答她的問題。
而軒轅煜似乎也沒想要他答,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又道:“朕一直告訴自己,她是朕的女人,就是囚,也要把她囚在深宮中。可是,終究是囚得住人,卻囚不住人的心。”
“皇上。”小吉子遲疑一下,將在心裏想了很久的事情,說出了口,“皇上,其實依照奴才看,冷嬪娘娘的心還是在皇上這兒的。”
小吉子這話倒不是為了刻意討好軒轅煜才說的,而是旁觀者清……
三個月前的事情,他已經不敢再提,但是他的心裏可還記得冷嬪娘娘那次要皇上相信她時的眼神。
如若不愛,又怎麽會那般在意?
隻是,那夜的事情,是皇上的忌諱,他可不敢提。
“真的。”軒轅煜死寂的眸子裏,立刻閃過一絲希冀。
冷蝶舞不想為難程尚義,也不想再折磨自己,沒有再去尋什麽療傷的地方,直接向傾舞宮的方向走去。
隻是,她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沉,眼前的視線更是被血水,雨水,淚水模糊的一塌糊塗……
她突然很想家,很想在親人的懷中大哭一場。
“啪——”
捏著油紙傘的手已經失去了握住那傘的力氣,隻能任由它掉落在雨水中。
她蹲下身,伸手剛想去撿那把傘,頭頂無情落下的雨水便已經被遮住,一道熟悉的男聲伴著雨聲,在她的耳畔響起,“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