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果注定要失去,她怎樣都挽救不了
柳快速攔下一輛車,三人連忙坐上去。直到那輛車開動,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安下來。 但是歐雅璿卻沒有他們那麽樂觀,畢竟她的身體狀況和他們不一樣…… 坐在她旁邊的柳注意到她的異常,連忙問道:“你還好嗎?是哪裏不舒服嗎?” 歐雅璿皺著眉頭,搖了搖嘴唇,微微搖頭。她怎麽能成為他們的累贅呢,沒事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可是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是剛剛跑的時候扭到腳了嗎?”說罷,柳直接低頭去看她的腳,卻發現……絲絲血跡…… 坐在前麵的淵微微眯起眼睛,用不太順暢的中文對緊皺著眉頭,強忍著痛楚的歐雅璿說道:“你,懷孕了?” 歐雅璿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那微凸的小腹被她用手臂擋著,應該不會看到的啊…… “你……流血了。”柳一臉驚愕;從包包裏翻出紙巾,為她擦腿。 歐雅璿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驚慌難過,隻是很平靜的忍受著疼痛。這個孩子……如果注定要失去的話……那麽她無論怎樣都挽留不了…… 淵不知道對司機說了些什麽,司機朝後麵了一眼,連忙拐彎,加速。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們一件事?”歐雅璿用手背擦掉額頭的汗水,強笑著說道; “什麽事,隻要我們能辦到,一定會幫你們的!”柳手忙腳亂的把那些源源不斷從腿間緩緩流至腳跟的鮮血擦掉,一邊應聲答到。天啊!這是有史以來他遇到最荒謬的一件事了…… “幫我拍幾張照片,還有……如果孩子真的沒了的話,請幫我把結果報告寄給一個人。”說著從提包內拿出紙筆,寫下夜天釋的名字以及地址。繼續說道:“但是我希望能從中國寄……”如果說夜家的人不相信她的話,那,如果有了這些報告以及照片,就足以相信了吧……她之所以希望能從中國寄,是希望不被夜家的人發現,找到這裏。但是她似乎忘記了,韓國的化驗單上,是韓語…… “好好好”柳想都沒想直接答應,接過寫了地址的紙條,直接裝進口袋。 而坐在前座的淵則皺著眉頭看著低頭擦血的柳,無奈搖了搖頭。這個家夥連對方是什麽人都不問,就這樣答應了?果然是個大傻瓜! 看的出那個叫淵的人比較警惕,歐雅璿不免笑了笑,說道:“請不要多想,因為我覺得有必要讓孩子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這樣拜托……如果給你們帶來麻煩,你們可以不這麽做的。沒有關係的……” 一切天注定,雖然她從不迷信。但是她知道,這些事都是注定的…… 是她的,別人奪也奪不走。不是她的,不論怎麽挽留,也留不住。 淵沒有說話,而是轉而衝司機說了什麽。司機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後車鏡,然後加大馬力。 “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點兒小事我們還是能做到的。”看到鮮血慢慢止住,柳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會怎麽樣,但是血止住了總算是好事…… “謝謝。”歐雅璿輕聲說道;便靠著椅背昏昏睡去…… “淵,經紀人打來的電話。”柳拿起閃光的手機,小聲衝淵說道。 淵接過電話,直接給掛了。甚至直接把電池給扣了出來…… 柳不禁偷笑,這絕對是淵的風格!想必經紀人這會兒已經氣瘋了吧~ “淵,真的這樣做嗎?”拿著拍下的照片,以及結果報告,柳有些猶豫不安。 “嗯。發給安,他現在應該還在中國。”淵看了眼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休息的人,用韓語說道。 “可是孩子還在啊。”柳舉著那張證明孩子已經流產的結果單,說道。 “她會希望這麽做。”淵沒有告訴他,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確定。不忘補上一句:“別忘了讓安拿著這張單子去醫院再開份檢查,這上麵的韓語會出賣她的行蹤。”她是這樣想的吧…… “真的搞不懂哎。”柳實在搞不懂淵是怎麽想的,但還是老老實實拿著報告離開。 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空,淵無奈的搖了搖頭。有這麽一個白目的搭檔,已經養成什麽都考慮齊全的習慣。 “呃……”歐雅璿低嚀出聲;緊皺著眉頭,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打量著充滿刺鼻藥味的房間…… 淵知道她醒了,但是沒有吭聲。而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語氣僵硬:“喝。” 眼前是一張純淨透明的臉,清秀的眉,褐色的眼,高挺的鼻梁,粉色的唇,一切一切都純淨得完美無瑕。就連那有些淩亂的棕褐色頭發都顯得如此有型…… 他的裝扮與第一次見麵時不同。沒有那麽時尚,耀眼。反而是非常休閑前衛。 睡了一覺起來,歐雅璿似乎忘記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認識他。清醒之後的第一動作就是檢查腹部。 “孩子……”感受到凸起的腹部,歐雅璿笑了。笑的那麽開心。看來上天是上天憐憫她,舍不得奪走這個孩子的生命…… 歐雅璿沒有忘記淵還端著那杯水站在她身邊,於是起身,卻發現身體很虛弱,沒有一點兒力氣。 淵看了她一眼,把水放在桌櫃上。調整了一下床頭高低。 “謝謝。”歐雅璿投以感激的微笑。看來他並沒有那麽討厭自己…… 把水杯遞給她,再次走到窗前,一躍而起坐在窗台上,斷斷續續對她說道:“有些中文,我,聽的懂。說吧。” 歐雅璿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麽,她也不會對他們隱瞞…… 所以,歐雅璿便把五年前的起因,到至今她為何來到韓國全都告訴了淵。雖然不知道他是否聽得懂,至少她毫無保留的全都告訴了他。 毫無保留嗎?唯一保留的恐怕就是他們的姓氏,家族。而是把那些人用甲乙丙丁來描述。 “pabo。”淵看向窗外,若不經心說道。 這句話歐雅璿聽懂了,是傻瓜的意思。是啊,她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無藥可治的大傻瓜。 “喂,淵?你的全名叫什麽?”說道這裏,她似乎也應該換個名字在這裏生活了吧……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畢竟歐雅璿這個名字在中國不少人已經知道…… 換一個名字,換一種生活。重新來過。這就是她此行而來的目標。 “我,玄佑淵。他,玄亦柳。” “很好聽的名字。那個……我想拜托你,幫我起個名字。可以嗎?”歐雅璿懇求道;雖然覺得他不像柳那麽好說話,但是也不是那麽難以相處。 “宣婭。”她是怎麽想的,頭腦精明的淵大概已經清楚,所以也懶得多問。 “嗯!我叫宣婭!今後請多多指教!”沒有一絲雜質的笑容,讓人賞心悅目。 從今天起,宣婭,就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