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離散的一家
迎著初升的朝日，正是晨跑的最佳的時候。
陽光懶散地灑在人們的身上，顯得格外的隨意。
偶爾聽見的幾聲鳥鳴，倒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吵鬧。
圍著這裏再跑一圈的話，就可以回去了。
青海川棠心想到。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這樣宛如油畫一般祥和的場麵。
青海川棠連忙跑過去一看，隻見一個女人站在房門口，蔬菜瓜果掉落了一地。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沙發後麵爬了出來，嘴裏不斷地說著：“沒有，沒有”
在青海川棠的報警下，警方很快趕到了這裏。
第一目擊者是這家的家政阿姨，每天早上都會來做飯和收拾家務。
唯一的幸存者是這家的老太太，因為患有老年癡呆，所以即便是送去醫院後，做了簡單的詢問，也問不出什麽。
整個人更像是傻了一般，目光有些呆滯。
昨天晚上11點45分，這戶人家的孫女，在臨死之前用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報案中心那邊，說是沒能追蹤到具體位置，所以沒有出警。
客廳的地板上，全是淩亂的血腳印。
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白衣已快要被染成了紅衣。
他是這戶人家的大兒子，名為島津弘記。
一樓的一個房間內，正躺在一個女人，瞪大了雙目，頗有死不瞑目的意思。
但，更像是在看著某處。
她是這戶人家的孫女，名為島津衣楠。
二樓一個房間內，是孫子島津雄大的房間。
坐在椅子上，頭和雙手趴在桌上，是被人從背後刺死的。
最後一個房間，是兒媳島津玲子所住，是趴在床上被人殺死的。
雖然房子是二層小洋房，外觀看上去也比較氣派。
但是裏麵的裝飾什麽的，青海川棠屬實不敢苟同，讓她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爺爺奶奶的那個時代。
“現場的dna已經采集完畢了，接下來，就是等待出結果的時候。希望能在裏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吧。”
“目暮警部，dna好像沒什麽用呢。”
說著，青海川棠戴上手套，拿起一旁架子上的相框。
“在兩天前的時候，這家人剛給老人辦完了七十大壽。”
“根據這照片上的人來看，進過這座房子但至少有二十人，采集到的dna和指紋會比較雜亂。”
鑒識科的人員：不是，你怎麽不早說呢？
青海川棠將相框放好之後，又將視線轉移到地上的腳印，伸手大概量了一下。
“鞋印之間的步伐幅度是相同的，所以很可能是一個人搞出來的把戲，故意誤導調查的方向。”
“房子不遠處有河灘，或許凶手將鞋子扔在了那裏也說不定。”
“當然，隻是我的猜測，如果是我的話，是斷然不會選擇那裏的，因為這樣太容易被發現。”
掩藏證據最好的方式，便是徹底銷毀罪證，讓對方無跡可尋。
“目暮警部！我剛才在河灘那裏發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裏麵裝著四雙不同尺寸的鞋子。”
望著那名警員，青海川棠隻能說：你來得正是時候。
目暮十三看著塑料袋中的鞋子，突然想到了什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這些鞋子，不正是和客廳上掛著的那張合影中的，一模一樣嗎？”
合影的照片是一家六口的。
死了四人，活著一個記憶模糊不清的老太太，還有二兒子。
隻是二兒子並沒有出現在這裏，沒有他的痕跡存在，而且大合照上也沒有他的身影。
既然如此的話，那青海川棠的推理就成立。
這些血腳印，隻是凶手為了混淆警方視線所為。
“也就是說，凶手隻有一個人了？”
目暮十三摸著下巴思索著，“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在麵對一家五口，是怎麽做到其他人都沒有反應的呢？”
“而且，為什麽要獨獨留下一個老太太？難道是因為覺得對方老年癡呆，不會影響什麽嗎？”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太奇怪了。
一個可以毫不留情殺掉四口人的凶手，怎麽會突然大發慈悲呢？
“還不能妄下結論。”
青海川棠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島津弘記的麵前。
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奇怪。
除了一處插得比較深的，傷到了要害部位，其餘的傷口切麵都平滑整齊，隻是在他身上進行了劃傷。
說明除了致命傷外，其餘的傷口都是死後才造成。
其他幾人，除了島津衣楠外，都是一刀斃命。
島津衣楠身上的致命傷有兩處。
或許第二處致命傷，是因為凶手發現她沒死，還想要報警，進去補上的。
“一般人如果遇見刀刺過來，都會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可是她卻是瞪大著眼睛，似乎是看著窗外的方向。”
目暮十三看了看屍體，有抬頭看著窗外。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窗戶中，成功嚇了他一跳。
高木有些不好地撓撓頭，說道：“目暮警部，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的話，會有些害羞的”
不，別害羞了，我差點被嚇出心髒病來。
目暮十三輕咳了一聲，“高木，你去詢問一下附近的人，看有沒看見什麽可疑人員。”
同時心裏也明白了什麽：看來，島津衣楠當時應該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凶手的同夥。
如此看來，凶手應該是兩人或以上。
屍體被搬運走之後，青海川棠佇立在各個房間內，然後用筆在紙上畫著什麽。
島津雄大的電腦桌上，擺放著遊戲手柄，和遊戲機。
電腦上的畫麵，暗示他在被殺死的時候，正在激烈地玩著遊戲，注意力被吸引，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
島津衣楠的房間內，擺放著一些獎杯和合照，都是自己參加舞蹈比賽獲得的。
二樓的樓梯間上，掛著許多相框。
都是一些同好會和旅遊團的合照。
島津玲子所住的房間很大，甚至床也寬敞，但上麵隻擺放了一個枕頭。
像青海川棠這種單身的，都喜歡在寬敞的床上擺兩個枕頭。
如果對方在已婚的情況下，卻隻擺放一個枕頭，說明很可能一直都是一個人。
青海川棠又到了一樓的客廳。
隻見沙發上，除了之前島津弘記躺過的地方有些凹陷外，其他地方幾乎沒有任何的磨損。
電視隻要一打開，就能看見足球比賽的畫麵，說明對方是一個足球迷。
“雖然是一家人，但總感覺他們並沒有多少一家人的氛圍。”
“自顧自的幹著各自的事情，對彼此間也漠不關心，像是隻不過是住在同一座房子的陌生人。”
青海川棠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這使她不禁想到了母慈子孝、兄友妹恭的某家人。
不過兩者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家裏有人人們”
高木按下了暫停鍵，然後說道：“這就是但是報案人所述的全部內容了。如果凶手隻有一個人的話，她應該說‘人’才對。”
“而對方既然用了‘們’，說明凶手應該是兩人或以上。”
“但如果人太多的話，應該很容易被發覺，所以我更傾向於凶手有兩人的猜測。”
“衣楠小姐死時，是睜著眼睛看向某處的，應該就是在窗外看見了凶手的同夥。”
“隻不過遺憾的是，在周圍人的詢問中，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甚至也沒有聽見這家人的呼救聲。”
雖然鄰裏，但因為房屋占地夠大的緣故，其實房屋之間相隔的也比較遠。
即便是真有什麽動靜，除非足夠大，否則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更何況這些人當時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當一個人的注意力被徹底吸引時，是很難將其轉移的。
不過
“高木警官，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別誤會，我不是在貶低你，而是覺得你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升職指日可待啊。”
話說身為柯南的弟子這麽久，為什麽還是沒有升職呢？
難道準職業組和職業組的差別，就這麽大嗎？
高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都是川西前輩教導的好。雖然平時嚴厲了些，脾氣火爆了點，性子急躁了一些，但人其實挺好的。”
目暮十三輕咳了一聲，提醒著他們。
畢竟現在還是辦案時間，不是閑聊時間。
“俗話說，殺人的三大動機有‘金錢、感情、仇恨’，其中最大的便是‘金錢’。”
根據調查，島津涼香在早些時候，依靠房產投機從而發家致富。
她名下的財產大多都是房產，但沒有一處改到兒子名下。
因為沒有立下遺囑，按理來說，應該會由身為直係親屬的二兒子繼承。
而島津泰誌因為毆打自己的母親，被下了“禁止接近令”。
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麽大合照中沒有出現他的身影了。
不過也多虧了如此，可以有效的製造不在場證明。
醫院病房內——
島津泰誌用勺子喂粥給島津玲子吃，但對方卻是緊閉著嘴巴，然後將頭扭向了一邊，使得粥掉在了病號服上。
這使得島津泰誌怒氣大發，不禁說了幾句狠話。
趕到的大平真琴見到這種狀況，溫柔的勸說了幾句，然後用紙巾將對方身上的米粒包住，又擦拭了幾下。
大平真琴便是那位家政。
因為人幹活伶俐，也很認真，再加上老人喜歡她做的飯菜，所以便將她長期的留了下來。
大平真琴將自己打來的盒子保溫盒打開。
除了第二層的米飯外，第二層裝得都是一些看上去十分可口的小菜，很有食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