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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仙狐大人所為

  “算了吧,說什麽呢?”


  佐久間智站了起來。


  “小心說話!”


  早尾基男怒吼著站了起來:“不然你也要遭報應了!”


  “你們冷靜一點,警察馬上就來了。”


  桐島麻衣趕緊站出來調解,以防矛盾被更深的激化。


  “警方暫時到不了。吊橋的繩子斷了,對麵的人無法過來。”


  回來之後的青海川棠,將這一結果告知了眾人。


  因為斷的是溫泉館這邊,吊橋落到了對岸,必須要將它拉上來才能修好。


  但一想到這麽長的跨度,除非是有著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能力,否則就是難於上青天。


  “沒有其他的路嗎?”


  世良真純看向了江戶奈月。


  “隻能走北邊的力士山,要花一整天。”


  “也就是說,我們被困在這裏了嗎?”


  黑石嘉菊一臉擔憂的模樣。


  青海川棠看了他們一眼後,邊走到了固定電話旁。正準備拿起電話撥打時,發現了一旁有著一本白色便簽,突然就想到了什麽。


  伸手摸了摸紙頁,的確有過曾書寫的痕跡。


  從筆筒中拿出了一根鉛筆,在上麵塗鴉著,很快就顯現出了之前的內容來。


  “羽田機場,14點30分。”


  世良真純看著上麵的字跡,驚訝了一下:“這不正是栗山先生的嗎?”


  與之一對比,果真如此。


  一想到此處負責的警官是誰後,青海川棠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拜托了自己道上的朋友,查一下通話記錄。


  而世良真純則在一旁,整理已知的線索,像極了認真完成老師布置作業的乖孩子。


  “如是館裏屋的唯一出口,被老板娘給鎖上了,隻能從裏麵打開。也就是說,當時裏屋是處於一個密室狀態。”


  所以嫌疑人,就鎖定在持有鑰匙的老板娘,待在裏屋的黑石嘉菊、早尾基男、佐久間智、桐島麻衣身上。


  每位參加人員,都是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地進入了仙狐大人的溫泉。


  被殺栗山壽江是在半夜零點的時候,最後一個進去的。


  根據世良真純的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零點到兩點之間。


  最後,便是不在場證明。


  案發時間的零點到兩點之間,參加人員都聚在一起,以桐島麻衣為中心,相談甚歡。


  也就是說,互相都能證明對方的不在場證明。


  零點到零點三十分鍾之間,佐久間智和黑石嘉菊,離席去了衛生間。


  “也就是說,現階段這兩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桐島麻衣慌慌張張的,跑到了二人所在的庭院中。


  “怎麽了?”


  “大家的錢包都被盜了!”


  “誒?”


  無一例外的,大家的錢包全都消失不見。


  在翻找無果之下,青海川棠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露出了凶神惡煞的表情,似乎想將這名小偷做成煲仔飯。


  “警方剛才打來了電話。好像是昨天0點13分到30分,有通話顯示。”


  江戶奈月找到了她們,告知了這一消息。


  “也就是說,0點30分之前他還活著,那可以縮小案發時間的範圍了。”


  但如果,0點到0點30分,不在案發時間的範圍內的話,佐久間智和黑石嘉菊的不在場證明,就能夠成立了。


  “對了,那本筆記!”


  世良真純一瞬間想起了什麽,連忙朝著栗山壽江的房間跑去。


  看著對方這一舉動,青海川棠頓時就明白了,世良真純現在所認為的凶手是誰。


  眾人被齊聚在了裏屋內,等待著世良真純揭曉真相。


  “首先,便是栗山先生,被人毆打卻毫不抵抗。由此可見,栗山先生對凶手出現在澡堂一事,並不覺得奇怪。”


  凶手說著自己落下東西了,然後進入澡堂。


  栗山壽江被突然襲擊,由此被殺。


  “所以凶手,一定是同性。”


  如果是剛剛見麵的女性,進入澡堂的話,一定會覺得奇怪的。


  “也就是說,凶手是男性?”


  黑石嘉菊看了看在座的男性,隻有早尾基男和佐久間智二人。


  “早尾先生在案發時間的零點到兩點,有不在場證明。”


  “那麽”


  桐島麻衣看向了佐久間智,大家也都看向了他。


  “的確,0點到0點30分之間,佐久先生並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我們已經知道,其實那段時間時,栗山先生正在打電話。”


  所以,栗山壽江被殺的時間,是在0點30分之後。


  佐久間智的不在場證明,也是成立的。


  “那這樣的話,嫌疑人不就沒有了嗎?”


  “我剛才說的,隻是裏屋的人。身處外麵的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裏麵,是被封鎖了的密室。”


  說著,世良真純轉身,看向了江戶奈月。


  “但身為溫泉館的老板娘,是有鑰匙的,簡簡單單就進去了。”


  “對吧,老板娘?”


  江戶奈月嗤笑了一聲:“為什麽我要這樣做?”


  “為了仙狐大人。”


  栗山壽江是個狂熱的溫泉愛好者。


  從泉質、h值、氣味甚至味道等方麵,對仙狐大人的溫泉,進行了詳細調查。


  “所以在舉行儀式的時候,喝了仙狐大人泉水的栗山先生,應該意識到那其實是假的了吧?”


  而世良真純所看見的那一幕,便是當時栗山壽江,正以此準備敲詐老板娘。


  栗山壽江的生命受到威脅。


  為了逃亡,需要一些積蓄。或許便想著,從老板娘那裏拿一點是一點。


  聽後,江戶奈月搖了搖頭。


  “仙狐大人的溫泉,並沒有枯竭。”


  “對於你來說,這應該是無法容忍的吧?”


  世良真純看著她:“作為連續八代,守護仙狐大人的守護人來說,絕對不能讓世人知道,溫泉已經枯竭一事。”


  所以,便立馬封鎖吊橋,防止消息流出。


  然後把栗山壽江


  “我絕對不可能在神聖的浴池,做出那種事的。”


  “的確。女性想要讓人毫不起疑的進入浴室,是不可能的。”


  青海川棠突然為老板娘說話到。


  實際上,女性要想讓人毫不起疑的,進入男浴室是完全沒問題。


  隻需向柯南請教一下,他的隱身術就可以了。


  “是啊。”


  世良真純笑了一下:“所以就隻能這樣認為了。案發現場,並不在浴室。”


  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昨晚0點30分後,打完電話的栗山壽江走到外麵,叫出了老板娘打算敲詐她。


  但老板娘卻下定決心,狠心將其殺害。


  大家都熟睡後,老板娘將栗山壽江搬回了裏間,偽裝成他是在浴池被殺害的。


  “但是這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由於死後僵硬,屍體是直立的。


  不自然的姿勢,很容易就讓人看出,那並非是泡澡。


  於是沒辦法,就把遺體從浴池中拉出來,拖到更衣室。


  “這樣一來,就可以說成是仙狐大人的詛咒,將屍體從神聖之地拖出去了。”


  所以,這就是屍體被拖出浴室之謎的答案。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或許也真的是仙狐大人的詛咒。你也是被仙狐大人束縛了一生,才做出這種事。”


  江戶奈月聽後,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您再說什麽呢?”


  她停止了笑聲,“仙狐大人是真的存在著的,在這間屋子裏守護著我們。”


  江戶奈月就像是癡狂了一般,對著供奉著的仙狐像拜了拜。


  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仙狐大人”。


  “老板娘。接下來,你都招了吧?”世良真純走到了她的身旁。


  江戶奈月扭頭看向了她,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是我幹的。”


  說完之後,她轉身看向了青海川棠。


  微笑道:“是吧,棠小姐?”


  桐島麻衣見狀,不禁扶額,小聲說道:“完了,老毛病又犯了。”


  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青海川棠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是的。老板娘在昨晚零點到兩點之間,和我在前廳喝酒。”


  “哈?”


  世良真純一臉的不可思議。


  所以這就是你當時拒絕兩人同間,態度堅決的表示單人間的原因嗎?

  青海川棠笑道:“她可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哦。”


  “栗山先生問了我,關於溫泉成分的問題。”


  所以,並沒有世良真純所想象的敲詐勒索。


  “那這樣說來,不就是一個嫌疑人都沒有了嗎?”


  “有啊。”


  青海川棠笑道:“其實簡單來說,就是新川田子的粉絲,為了複仇,將栗山壽江作為了目標。”


  世良真純眨了眨眼睛,呆滯了一下。


  “所以,是我想多了?可是,為什麽要把屍體拖到更衣室呢?”


  “的確,這是本案最大的謎題。但如果把這想象成,是愛情走火入魔的男人行凶,也不是不能理解。”


  凶手的作案計劃,應該是很不細致的,所以並沒有進行偽裝,純粹隻有殺死宿敵栗山壽江這一個目的。


  殺完人之後,凶手在更衣室發現了情敵的手機。


  說不定,手機裏存有尚未發在網上的,女神的私照。


  凶手作為新川田子的狂人粉絲,抑製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打開了手機。


  但是,手機上了鎖。


  “於是,凶手迅速回到了屍體所在的浴池,為了通過指紋認證解鎖,但是出現了錯誤。”


  “為什麽?”


  桐島麻衣舉手提問到。


  “因為手指泡漲了。”


  凶手無論如何,都想看到女神的私照,於是就將屍體拖到了更衣室。


  然後,用吹風機烘幹泡漲的手指。


  這樣,凶手終於成功解鎖。


  愚蠢的殺人背後,總會有著愚蠢的真相。


  “等等!如果凶手是新川田子的粉絲,為什麽不直接將手機帶走呢?”


  世良真純提出了自己疑問。


  “的確。”


  青海川棠十分欣慰地點頭道:“所以那部手機裏,沒有一張新川小姐的照片。”


  桐島麻衣卻是“誒”了一聲。


  “為什麽?他們曾經不是戀人嗎?”


  “我想,在座的各位有一個很深的誤解。大家都以為,被殺的是栗山先生,但實際上,被殺的是黑石嘉菊。”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在場的“黑石嘉菊”身上。


  她不禁低下了頭。


  栗山壽江與黑石嘉菊互換了名字。


  也就是說,此時坐在這裏的“黑石嘉菊”,其實應該是“栗山壽江”才對。


  事情的契機,便是新川田子的自殺。


  或許,是看著燃起複仇之火的粉絲們,感到害怕。於是栗山壽江,便打算求助仙狐大人。


  但是,暴露姓名很危險,於是便心生一計。


  她拜托了男性友人中,名字像女性的黑石嘉菊。


  但大家都誤以為戀人是男性,見到自稱栗山壽江的男性,便以為是他本人。


  並且凶手也產生了這樣的誤會,最終殺害了他。


  “如果說,以上的一切,隻不過是我個人的想象的話。但如果這樣想的話,錢包被偷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今早,知道了自己的替身被殺,真正的栗山壽江嚇得膽戰心驚。


  而且道路斷開,與凶手同處一個屋簷下。


  如果自己的真名暴露,就可能被殺。


  感到危機的栗山壽江,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名,偷走了所有人的錢包。


  目的並非是金錢,而是裏麵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是這樣嗎,栗山小姐?”


  眾人看向了她。


  “黑石本來就喜歡溫泉。聽了我的困擾之後,他笑著接受了我的請求。”


  於是,兩人各自在名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交換了稱呼。


  隻是她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由於互換,作案時間應該有所改變。”


  世良真純摸著下巴思索著:“也就是說,能殺人的隻有栗山小姐,和佐久先生二人。”


  栗山壽江沒必要殺害自己的替身,所以


  “凶手,就是佐久先生!”


  佐久間智抓緊了自己的衣服,更像是握緊了什麽。


  他站了起來,從褲兜內似乎掏出了什麽。


  “是你,殺了田子!”


  他打開了折疊刀,刺向了栗山壽江。


  她根本反應不過來,本能地閉上眼時,世良真純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一瞬間就將其製服。


  佐久間智趴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一條吊墜露了出來,上麵是新川田子的照片。


  “喂,你沒事吧?”世良真純看向了身後的人。


  栗山壽江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


  “我也不是討厭她了。隻是稍微吵了個架,說出了分手這樣的氣話。我完全想不到,田子居然會自殺”


  言語中,滿滿的自責,和愧疚。


  “去世的新川小姐,是真心愛著你的吧。”


  栗山壽江抬起頭來,看向了她:“你在嘲諷我嗎?就因為我們是女人!”


  顯然,世良真純中性的打扮,讓對方誤會了她的性別。


  而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她也是女人啊,不過現在還隻能算是女孩。”


  青海川棠看著她,認真地說道:“誰能去嘲笑別人愛人的心情呢?凶手的魔爪並沒有觸及到你,新川小姐現在,一定從心底感到安心。”


  栗山壽江再也抑製不住此刻的情緒,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最終,吊橋也還是沒能修好,而是不知從哪聯係了直升機前來。


  “不過,最後吊橋是誰弄斷的呢?”


  世良真純看著她,似乎想要求得一個答案。


  就像案件的最後,總要指出凶手的一般。


  “大概,是仙狐大人為了不讓殺人犯逃走,封鎖了吊橋吧。”


  青海川棠輕聲笑道:“這樣想的話,不就好了嗎?”


  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個真相,和答案的。


  有時候,往往是不去知曉,才是最大的“真相”。


  “話說回來,”世良真純表情變得十分的認真:“你究竟是什麽人啊?總感覺,好像亂成一團的謎題一般。”


  不得不說,對方所選擇的比喻,十分的恰當。


  她笑了一下,將手伸向了世良真純的臉龐,讓對方微愣了一下。


  “再沒有找到真相之前,就一直尋找下去吧。直到,找到你所認為的那個真相為止。”


  直升機越發得靠近,強勁的風力將她後麵的話,都模糊了過去。


  “再沒有找到真相之前,就一直尋找下去吧。”


  這是世良真純所記得的,對方所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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