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大唐龍脈
這的確是個普通的世界,沒有神仙,沒有精怪。
但是,這裏有玄學。
事實上,玄學這東西是不管在什麽地方,似乎都存在著的。不同的是,有些地方的玄學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神奇手段。
直白點來說,福寶的福運,也是玄學。
而她給家裏人帶來的好運,更是玄而又玄。
……
京城,西郊群山。
作為京城的西方屏障,同時也是大唐曆代皇帝的寢陵所在,這裏平時駐紮著足足四衛軍馬。而這部分兵馬,一般被稱為皇陵營。
但此刻,本該駐紮在群山中的皇陵營四衛軍馬卻是人去營空。
大唐皇陵,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的守衛力量。
造成這一切的,赫然是永平帝。
在徐老二連殺北蠻兩位王子的消息傳來後,永平帝又動了一戰平定北蠻的心思。
於是,永平帝一聲令下,要檢閱南北二營。
當然,檢閱是假,借機尋事才是真。
在從大長公主和藍公公的嘴裏聽說南北二營已經大不如從前的消息後,永平帝就在盤算著找個機會整頓南北二營。
而這種事情,必需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徐老二的連殺北蠻兩位小王子的消息傳來,如此振奮人心,讓永平帝感覺這就是機會。
借此閱兵,從而發難。
於是,皇陵營的四衛軍馬,在聖旨麵前,也隻能從駐地開出,
但誰也不會知道,在皇陵營的軍馬離開沒多久,便有人穿越皇陵營的防線,直奔大唐皇陵,朝著大唐開國太祖皇帝的寢陵而去。
為首者,正是劫運道聖女杜清若。
永平帝沒有親征,劫運道的謀算落空。就在劫運道的眾人以為失去了對大唐龍脈下手的機會時,永平帝居然搞出了一個閱兵。
閱兵就閱兵,偏偏永平帝連皇陵營的四衛軍馬都沒有放過。
為了這閱兵,皇陵營自然是放開了對大唐皇陵的看守。
於是,劫運道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又來了。
如此天賜良機,若是不把握住了,天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第二次的出手機會?
為了確保事情的成功,劫運道可以說是盡出精銳,並且由聖女杜清若親自帶隊。
“速度挖洞!”
抵達大唐開國太祖皇帝的寢陵,杜清若抬手一揮。
隨著她而來的劫運道門人迅速鑒別方位,找到了墓室的進出口。
雖然太祖皇帝入葬後,進出墓室的斷龍石已經放下。但對於早有準備的劫運道而言,隻要挖到了斷龍石所在,便不難開啟斷龍石,進入墓室之中。
“聖女,您來看!”
當劫運道門人挖到斷龍石所在,齊齊愣神。
斷龍石上,有著一個巨大的缺口。
換言之,這大唐太祖皇帝的寢陵,曾經被人挖開過。
“聖女,咱們還進去嗎?”
“進!”
杜清若略一沉吟,冷聲回應。
她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大唐龍脈。隻要斷了大唐龍脈,大唐將很快分崩離析。到那時,他們劫運道便有了建立道國的可能。
而一旦建立了道國,他們劫運道便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格,從此不再受製於任何人。
“那,得等等,等墓室中的濁氣排空,不然,咱們進去都活不成!”
“需要多久?”
“這個,不好說!”
負責挖開墓葬的劫運道門人弟子連忙回應。
“我們可以用鼓風機往墓室裏吹氣,這樣會加快下時間!”
“那還等什麽,快!”
杜清若雖然是劫運道聖女,但麵對這傳說中的大唐太祖皇帝的寢陵,依舊是心存著十分的忌憚。
……
當劫運道的一幫人在忙著組裝鼓風機,準備向墓室中吹氣的時候,永平帝又一次被人給教做人了。
而這一次出手的人,乃是大唐皇室的一位老宗親。
老宗親沒有什麽顯赫的身份,隻是大唐太祖皇帝的族裏的一位堂叔的後人,大唐立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等太祖皇帝落幕,他的後代子孫,對於這些旁支的宗親,是越來越不在意。
畢竟,旁支太多,若是關注太多,將是國之重負。
久而久之,即便是宗人府,也都忘了這些人的存在。
但現在,當永平帝調動南北二營所有衛軍,連皇陵營的軍馬都被調動,一位老宗親就拿著當初太祖皇帝給他家的冊封文書闖進了乾天殿。
當這滿朝文武的麵,將永平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孝,大不孝!”
“國無危難,皇陵無人看守!”
“聖上,你妄為太祖血脈!”
被這位旁支的老宗親一番痛罵,永平帝挺懵逼的,抬眼望向旁邊的長樂公徐硯。
“長樂公,你來告訴朕,皇陵如今是否怎的無人看守?”
“回聖上,您的旨意是調南北兩營三十六衛,駐守皇陵的四衛軍馬,皆隸屬於北營!”
長樂公徐硯恭聲回應,“臣曾上書詢問是否真的要調動皇陵營四衛軍馬,您,不曾答複。臣見閱兵日近,便將皇陵營四衛調出!”
“朕,沒看到長樂公的奏折啊!”
永平帝傻眼。
他雖然不是什麽雄才大略的雄主,但繼位之後,素來是兢兢業業的,凡是下麵的折子,他即便是通宵達旦,也都是會看一眼的。
如此重要的折子,還是當朝國公上奏,他不可能不看。
“聖上,臣將折子交於通奏處謝公公的!”
“謝文?!”
聞聽長樂公的言語,永平帝立刻讓人去召喚通奏處的值守太監。
然而,內侍很快回報。
謝文,已經服毒身亡。
聽到這消息,滿朝文武全都明白,這是出事了!
“傳朕旨意,立刻,兵圍皇陵!”
“快,快,快!”
鎮守皇陵的兵馬被調動,而關於調動皇陵兵馬的奏折被宮內的內侍給攔了下來,這內侍隨後又服毒自盡。
這一刻,除非是二傻子,否則,任誰都知道,這是有人想要對皇陵動手腳。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作為皇帝的永平帝知道,皇陵地下是大唐龍脈。
太祖皇帝留有遺詔,龍脈不動,大唐江山,便萬世穩固。
可如今,有人在打龍脈的主意。
若龍脈有損,他將是大唐的罪人,死了也是無顏去將李家的列祖列宗。
……
西山皇陵所在。
杜清若一直在望著京城的方向,那裏若是有什麽異動,必然會有煙火傳訊。
“道尊在上,三清庇佑,一定不要出事兒!”
“老天,保佑啊!”
一直行著傷天害理,不義之事的劫運道聖女,此刻居然在祈求上天保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而似乎是為了回應她的祈求,京城方向,緩緩升起了一道煙柱。
煙火傳訊!
代表的消息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皇陵營的兵馬在回防。
但現在,一道煙火騰空不算完,很快又有數道煙柱從不同的位置升空。
這是什麽意思,之前沒有約定。
可杜清若明白,肯定是事情出現了比皇陵營回援,更為急切的事情。
“還要多久?”
杜清若扭頭望向在不斷向墓室中吹氣的劫運道門人。
鼓風機暫停,有人拿了一根點燃蠟燭送入墓穴的角落。
蠟燭燃燒了沒多一會兒,便緩緩熄滅了。
“回聖女,還要至少一個時辰!”
至此,這人才給出了回答。
“一個時辰!”
“加快速度!”
“其他人隨我來!”
杜清若當即一揮手,率領守在旁邊的劫運道門人,迅速遠離太祖寢陵,向著通往皇陵的山路快速跑去。
從京城到皇陵,若是急行軍,也就是一個時辰的馬程。
所以,他們必須想辦法延緩皇陵營回防的時間。而要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路給攔住了。
“砍樹,攔路!”
“你們,上去,將上麵的山石撬動!”
“快,快,快!”
杜清若帶著劫運道的門人在這裏瘋狂製造障礙。
而在從京城前往皇陵的官道上,戰馬奔騰。
長樂公、永安公統軍,帶著大隊騎兵,風馳電掣地向著皇陵趕去。
永平帝並沒有離開皇宮,依舊留在乾天殿。
大唐龍脈,不知起自何處,但一段身子從皇陵經過,龍首便落在這皇宮之中。
天子居此,也有鎮守龍脈的意思。
到這一刻,永平帝如何還不明白,當初那欽天監的監正說什麽天運在大唐,讓他親征北蠻,分明就是想要將他調出京城,從而伺機壞了大唐龍脈。
如今,他沒有親征,那老賊絕望而死。
可這些狗賊居然還留了後手,居然打上了皇陵的主意。
“劫運道!”
“藍公公,傳朕旨意,自即日起,凡我大唐子民,任何人,隻要舉報拿獲一名劫運道門人,封爵!”
“還有,傳大長公主進宮,朕要跟她談談!”
永平帝心裏很清楚,在大唐,要說誰跟劫運道的牽扯最深,那麽,這人非他的這位姑姑莫屬。
曾經,永平帝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現在,劫運道想要斷了大唐的龍脈,那麽,他是斷然不能再不管不問了。
“是!”
藍公恭聲回應,然後出了乾天殿,自去遣人傳召大長公主。
……
同一時間,定國公府。
大長公主也收到了外麵傳來的消息。
劫運道打上了皇陵的主意。
“蠢貨!”
大長公主收到這消息,隻是冷冷一笑,“太祖皇帝何等人物?豈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破綻讓你們這些蠢貨下手?”
“姐姐在說什麽呢?”
杜菀兒沒看到大長公主收到的紙條上寫的什麽,隻聽到大長公主的嘟囔。
大長公主扭頭完了杜菀兒一眼,微微一笑,道:“沒什麽,隻是一群跳梁小醜,自以為有些手段,其實不過是貽笑大方!”
“來,陪我再睡會兒!”
大長公主溫柔地望著杜菀兒,勾了勾手指。
杜菀兒羞澀一笑,很快便跟大長公主滾在了一處。
“殿下,聖上召見!”
沒等大長公主和杜菀兒做點兒啥,院子裏想起了女衛統領日曜的聲音。
“告訴傳信的人,就說,本宮身體不適!”
“順便讓內侍傳一句話給聖上,莫要庸人自擾,跳梁小醜之舉,貽笑大方罷了!”
“是!”
日曜應了一聲,繼而退出了院子。
大長公主則幹脆地攬著杜菀兒的的腰肢,邪魅一笑。
“菀兒,你說,若有一日,姐姐我做了這九五之尊,這後宮之中,當有三宮六院否?”
“這個……”
杜菀兒聽到大長公主如此問話,瞬間傻眼,這個問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啊。
大長公主見狀,則是放聲大笑。
……
皇宮,乾天殿中。
永平帝從內侍的嘴裏聽到了大長公主的回話,整個人有些愣神,不是很理解大長公主的意思。
“藍公公,你說,朕這姑姑到底是什麽意思?”
“奴婢不知!”
藍公公很堅定地執行著太祖皇帝的規矩,內侍不言政事。
“藍公公,朕不是讓你派人將晏景找回來的嗎?”
“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是沒有找到?”
“奴婢派了人!”
藍公公麵色如常,“隻是,北地遼闊,晏學士此去,奴婢不是老天爺,不知道他走了哪條路,又去了哪一座關城!”
對於藍公公的油鹽不進,永平帝也是莫可奈何。
他很想把藍公公打發了,可當日大長公主進宮,藍公公的表現,讓永平帝又不好趕走藍公公,有藍公公這樣的高手在身邊守著,永平帝心裏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可惜,藍公公太過死板啊!
……
潁水,是大唐中南的一條河。
這裏,是大唐開國太祖皇帝的祖宅所在。
前朝皇帝就是因為聽說潁水有真龍之氣,便將潁水百姓盡皆充軍邊疆。卻不曾想,太祖皇帝就是在邊疆一步步崛起,終成天下之主。
此刻,潁水之畔,一處並不很高的小山上,陸叔帶著倆女兒和燕王小世子在山頂搭了茅草棚子,已經住了好些天。
“爹,那些人,不會連龍脈在哪兒都沒弄清楚吧?”
陸仙兒等的有些急躁,整天待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以她的性子,真的是煎熬啊。
“劫運道的人,沒這麽蠢吧!”
陸叔也是挺懵逼的。
按照時間,他們等的人,也該來了啊。
可是,別說人,人毛都沒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