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福寶 看我紮小人
潁水之畔,陸叔抬頭望了望天,最終歎了口氣。
“爹,兩天,兩天,又兩天……”
陸仙兒望著陸叔,一臉的不樂意。
“行了,行了,你走吧,走吧!”
陸叔無奈地望著這個從小就很跳的小女兒,完全沒辦法。
可事實上,這真怪不得陸仙兒跳脫。他們一家大老遠跑來,結果啥事兒沒發生。你就說氣人不氣人吧?
“姐,走啦,走啦!”
“小念兒,咱們回家找福寶玩兒啊!”
陸仙兒得了自家老爹的允可,當即衝向遠處的茅草棚子。
沒多會兒,陸仙兒就把陸牡丹和燕王小世子李念從茅草棚子裏喊了出來。
然後,她就歡快地跟陸叔揮起手,道:“爹,走了,走了!”
什麽龍脈?
簡直就是搞笑!
從古至今無數的朝代,哪兒聽說過王朝覆滅需要斬龍脈?
就算是前朝信奉劫運道,大唐取代前朝,也不曾去斬過龍脈。龍脈之說,在陸仙兒看來,純粹就是有人在混淆視聽。
得人心者得天下!
大唐如今民心在握,這跟龍脈有個屁的關係。
“你們先走,我再等兩天!”
“那,隨您了!”
一聽自家老爹還要等兩天,陸仙兒趕緊揮手拜拜。
陸叔歎口氣,揮揮手。
再等兩天,確定的確是虛驚一場,他一定要去問問那個老東西,傳的什麽瞎話,簡直就是折騰他老人家。
……
靈水村,老徐家。
福寶已經連續三天齋戒沐浴了。
當然,對徐老太太的說法是,她最近幾天不想吃肉,有點兒犯惡心。
徐老太太還以為這娃兒是生病了,結果徐忠卻說,這是正常的。個中原因,徐忠隻是大概說了說,徐老太太就理解了。
看福寶的眼神,那就更加的憐惜了。
相應的,對於那些背地裏算計他們家的人,就更厭惡了。
至於福寶,全然沒有注意到老娘的複雜心理變化,她之所以齋戒沐浴,是準備幹票大的。
一般情況下,對於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吧,她畫圈圈詛咒對方已經是很厲害的反擊了。
但現在,這一次,福寶決定來個狠的。
她要,紮小人!
當然,她這個紮小人可不是那種巫蠱之法。畢竟,她根本就不懂巫蠱之法,她就是純粹地想要發泄一下心裏的不痛快。
紮小人的目標有二,第一自然是劫運道聖女,第二則是劫運道的道主。
這兩個,都是劫運道的頭兒,針對她的襲擊,這兩人絕對是難辭其咎。
考慮到劫運道的手段,福寶估摸著,一般的畫圈圈可能效果不大。那就來個更高級點兒的,紮小人。
由於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福寶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些儀式感的。
齋戒沐浴,以此表示自己的虔誠之心。
三天不吃肉啊,對於現在無肉不歡的福寶來講,可是遭了大罪。但為了讓壞人遭受惡報,她覺得這點兒罪,還是可以忍受一下下的。
終於,三天時間過去。
福寶第一時間拿出了紙,用剪刀剪出了兩個小人,然後找自家三哥的筆,在小紙人身上寫下了劫運道聖女、劫運道道主的名字。
“老天親爹,就是他們要害你親閨女啊,您可要看清楚了啊!”
然後,福寶用針尖兒刺破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殷紅的鮮血落在了兩個小紙人上麵。
“紮小人,紮小人!”
福寶拿著針,在紙人身上一陣猛紮。
最後,將兩個小紙人點了火,燒成了灰燼。
“小姐,您這是幹啥呢?”
立春一臉詫異地望著福寶做完一切,覺得自家小姐最近的舉動是真的有些反常。
“我在詛咒壞人!”
福寶揮了揮拳頭。
立春一臉懵逼,道:“小姐,這樣就成了啊?”
“應該,大概能成吧!”
福寶哪裏知道能不能成啊?她以前也沒幹過這事兒啊。隻是,那些影視劇裏,不都這麽演的嗎?
當然,人家更高檔一點兒。
什麽生辰八字啊,隨身的物件兒,又或者是貼身的衣物啊,還製作了專門的小人,然後拿著繡花針,沒事兒就紮一紮。
相比之下,福寶這紮小人,似乎有些兒戲了點兒。
隻是誰管這個呢?
反正,在姐這裏,這就是紮小人。
能不能成,就看老天親爹的本事了。
……
京城,靜虛觀。
這並不是什麽聲名在外的道觀,而是一個教人弈棋的所在。
隻是誰能想到,劫運道的道主,就是這靜虛觀的教授,人稱靜虛先生。
“道主,聖女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當皇陵所在的西山燃起大火,劫運道的道主就亂了心神。
關於大唐龍脈的所在,這位劫運道的道主其實一直都沒鬧明白。雖然他是道主,但不代表他是全知全能。
“派人去西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道喻!”
前來跟劫運道的道主回報消息的劫運道門人很快退了下去。
劫運道的道主麵色凝重,在杜清若被他指派去皇陵斬斷大唐龍脈時,他看過杜清若的麵相,非是夭亡之相。
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又是怎麽個情況?
大唐太祖皇帝的寢陵,到底藏著怎樣的殺機?
“靜虛先生!”
就在劫運道的道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靜虛觀外傳來了一個人的招呼聲。
不多時,招呼劫運道道主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原來是鎮軍侯大駕光臨,未能親迎,還望恕罪!”
來人,赫然是鎮軍侯晏昧,是晏景的同胞兄長。
“靜虛先生,本侯今日前來,乃是有一個問題,還望靜虛先生能夠解惑!”
“鎮軍侯請講!”
劫運道道主很是恭謙地望著晏昧。
他這靜虛觀能在這一片平平靜靜地經營著,全賴鎮軍侯的庇護。是以在麵子上,劫運道的道主對鎮軍侯晏景,素來是十分恭謹的。
“先生可否告訴本侯,先前從您這裏出去的幾個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什麽?”
劫運道的道主愣了下,“鎮軍侯此言,是何意思?在下不是很懂。”
“帶進來!”
鎮軍侯晏昧猛喝一聲。
下一刻,就見一隊隊披掛整齊的軍兵出現在了靜虛觀內,同時還有人將幾個人給押了起來,其中一人,赫然是剛才跟劫運道道主說話的劫運道門人。
“本侯到底是該喊你一聲靜虛先生,還是喊您一聲道主呢?”
聽到鎮軍侯晏昧的這番話,劫運道道主是真的挺懵逼的,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暴露了?
他在這靜虛觀這麽多年,怎麽會忽然就暴露了呢?
暴露也就罷了,連帶著他身邊最得力的幾個人,居然都被一起給抓住了。
“鎮軍侯,我劫運道與你鎮軍侯府素來無冤無處,你為何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那麽,再裝也就沒有意義了。
劫運道的道主幹脆不再隱藏身份,而是很大大方方地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放箭!”
一聽劫運道的道主自認身份,晏昧想都不想,直接揮手下令。
劫運道的道主,可不是普通人。
對待這樣的人物,那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所以,晏昧也沒想跟對方來什麽單打獨鬥,他雖然出身將門勳貴,但卻不是那種逞強鬥狠的性子。
既然有軍兵在手,那麽,何須自己親自出手?
嗖!
嗖!
嗖!
在鎮軍侯晏景下令的刹那,隨著他一起進入了靜虛觀的軍兵同時抬手,弩箭如雨。
近距離的射殺,大唐軍兵配備的弩弓,絕對是大殺器。
劫運道的道主的確是高手,但任憑你再厲害的高手,麵對這箭雨如蝗,也隻能閃躲。肉身無視箭雨,刀槍不入,這都是傳說。
現實中,還真的不存在刀槍不入的人。
劫運道的道主的確是很高,幾層樓那麽高。
在箭雨臨身的刹那,他閃電般飄了出去。
可惜,雖然他避開了大部分的弩箭,還是被邊緣的兩支弩矢給射中了。
“再射!”
一波箭雨被避過,那就再來一波。
“全都射出去!”
對付劫運道道主這樣的強人,那必須是拚盡全力的。
“晏昧,你個畜生!”
劫運道主的確是好功夫,可問題是,他的功夫不是徐老二那種軍陣殺伐的手段。當然,最重要的是,在這靜虛觀的狹窄院落裏,個人的武道手段,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
你速度快,可以疾衝,瞬息而至。
可不等你靠近,弩矢已經先來了。
除非你可以無懼弩矢的攻擊,否則,你就隻能躲。
為了擒拿劫運道的道主,鎮軍侯晏昧也是下了大力氣。帶來的都是皇城司的絕對精銳,而且,人手四張弩弓,自帶弩匣。
數百人,對一人!
全程沒有近戰,也不給對方近戰的機會。
反正就是射!
再射!
還是射!
可憐劫運道的道主,論武功,絕對能站在當世武道高手前列的存在,愣是被一群普普通通的軍兵給逼得隻能閃躲,全無反擊之力。
“道主還是不要頑抗了!”
“您若是還不肯投降,那麽,本侯隻能讓人上毒矢了!”
鎮軍侯此來,是要生擒劫運道的道主的。
這是聖上的旨意。
要活的!
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跟劫運道的道主廢話這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