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徐老大:爹,咱們該早做準備了
“豎子不足與謀啊!”
徐老爺子在屋頂上坐著,看到客棧外的情景,是真真的沒言語了。
這曲氏一族的當家人,簡直弱智。
作為掌控一縣的地方宗族,居然對本家族人的掌控如此無能,就這樣的情況,他們哪兒來的膽子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爹,您到底是哪頭的啊?”
徐老三聞聽自家老爹的話,也是很無語。
徐老爺子哼了一聲,道“你管我!”
原本,看到來的是一縣鎮軍,徐老爺子還以為今兒晚上會有一場惡戰。可結果竟然是如此的沒有挑戰性。
在徐老爺子看來,這曲氏一族能掌握了鎮軍,在這昆縣就該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可事實上,曲氏一族,的確是“土”皇帝。關起門來,像是那麽一回事,可是麵對外來的壓力,瞬間成了渣。
……
昆縣鎮軍中的曲氏一族的子弟為了能戴罪立功,將他們知道的曲氏一族這些年的不法勾當,全都揭了個底掉。
等這些人把各自的檢舉文書寫完,摁下手印,徐老大跟徐老二對視一眼,幹脆地決定帶著人去把曲氏一族的主支嫡係給抄了。
抄家拿人的活兒沒有遭到一點的抵抗。
麵對手持連弩強弓的鎮軍,曲氏一族的族長和族老們,隻能破口大罵。
然而,在徐老二抽了兩棍子後,這些人全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養尊處優慣了的這些人,哪兒受得了這個?
在曲氏一族的掌控下,昆縣縣令王恪恭就是個傀儡。但這傀儡從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後麵的主動配合,王恪恭也是壞事做盡了的。
天亮的時候,徐老大和徐老二帶著人回來,同時也把這跟曲氏一族同流合汙的王恪恭給抓了回來。
“爹,這狗官咋整?”
徐老二拽著王恪恭的衣領,將人摔在了徐老爺子的跟前。
徐老爺子望著正義凜然的二兒子,心裏那叫一個堵得慌。他們雖然是有爵位在身,這狗官也的確是罪有應得。
但問題是,不管這王恪恭到底有多該死,這都該是朝廷的事情。
在朝廷沒有罷了王恪恭的官職之前,就算這狗官惡貫滿盈,也輪不到他們來懲治。
但現在,徐老二卻是把王恪恭給抓了來。
“武成侯饒命啊!”
“下官都是被逼的啊,這曲氏一族盤踞昆縣多年,下官初來乍到,勢單力薄,根本無能跟他們抗衡,這才不得不虛與委蛇!”
“下官上有老,下有小!”
“武成侯,勇武伯,下官到任後,不曾主動害過任何人啊!”
王恪恭癱在地上,哀求連連。
“事到如今,你個狗官還在這裏撒謊!”
徐老二直接一腳踹在王恪恭的身上,“你家裏那些小妾,除了曲氏送的,其他的,哪個不是你巧取豪奪?”
“供狀都在這裏呢,還敢跟老子在這裏胡攪蠻纏!”
“爹,要我看,直接宰了這狗官算逑!”
對於貪贓枉法的狗官,徐老二的態度很簡單粗暴,那就是宰了。
在他看來,朝廷就是對這些狗官太寬容了。
甭說什麽刑不上士大夫,那都是扯淡。
當權者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搞出來的東西,也就隻有當權者才會這麽津津樂道。
畢竟,都是當官的,今天自己看著別人倒黴,指不定明天就是自己倒黴。所以,對於犯事的官員,對他們的懲處,其實一直都是偏輕量刑。
“宰了他,……”
徐老爺子瞅了眼徐老二,話才說一半,徐老二已經飛起一槍,點在了昆縣縣令王恪恭的脖子上。
“誰來做昆縣的縣令?”
王恪恭的屍體緩緩倒下時,徐老爺子的第二句話跟著說了出來。
仿佛聽到了徐老爺子接下來的這句話,王恪恭眼睛瞪老大,真,死不瞑目。
“爹,你,咋說話還大喘氣呢?”
已經幹掉了王恪恭的徐老二,愕然地望著徐老爺子,堅決不承認這是自己出手太快的結果。
徐老爺子冷冷地望著徐老二,道“老二,你是要造反麽?”
“沒有!”
造反這事兒,徐老二沒想過。
他之所以想要弄死王恪恭,純粹就是因為看不慣這狗官。若是交給朝廷處置,這人的懲處無非就是丟官去職,這是他大哥的推斷。
不過,他徐老二講義氣,是不會把自家大哥給供出來的。
“既然你沒想造反,那麽,你跟我說說,眼前這情況,怎麽解決?”
徐老爺子心裏這個氣啊。
他們的目的是要去江南,買糧,順帶著一家人去開開眼界。從心而論,徐老爺子並不想在路上惹出什麽事情來。
而現在,他們才離開襄邑府,進入江州府的第一天,便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王恪恭再不是,也是朝廷命官。
“爹,要不,讓兒子跟老三一起留下?”
徐老大出現在旁邊,小聲開口,“弄死昆縣縣令,實際上是兒子的想法。”
“老大,你想幹啥?”
徐老爺子聞言,頓時眯起了眼睛。
如果這事情是徐老二做的,那必然是一時氣憤的衝動之舉,但這事情有了大兒子的摻和,那麽,這事兒必然不簡單。
“爹,這一路過來,您注意看過九曲江兩邊嗎?”
“看到了!”
“那,爹您就沒什麽想法嗎?”
徐老大反倒是將問題丟給了徐老爺子。
徐老爺子默然。
守著九曲江,江邊應該是有不少的良田。可這一路過來,徐老爺子發現,江邊不少的良田都已經慌了,那長在田地間的枯萎的野草,是相當的刺眼。
去年的時候,襄邑府大旱,他們為了保住收成,又是弄水車,又是挖水井。
但九曲江這兩岸,守著這麽好的水源,居然是慌了不少的田地,這是為什麽?去年的時候,桃花河見底了,但九曲江卻一直流著。
“爹,這天下要亂了!”
“兒子覺得,咱們該早做準備了!”
徐老大很是嚴肅地開口。
“今年開春,一場倒春寒,襄邑府又要受災,北邊的龍熙府,西邊的涼州府,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江州府又是現在的樣子!”
“一旦天下大亂,咱們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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