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敲詐

  “真不是我!”


  劫運道主自然是認識陸叔的,也知道陸叔的身份。確切的說,劫運道主跟陸叔是老對手,而且是一直處於被捶挨揍地位的那個。


  當然,陸叔想要徹底除掉劫運道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劫運道主想要跑路,還真的是能跑的掉。


  “不是你,也是你手下的人!”


  陸叔懶得跟劫運道主分辨真相到底如何,他隻知道劫運道的人試圖去綁走福寶。至於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劫運道主的主使,並不重要。


  管不住手下的人,這就是罪!


  “那你想怎麽樣?”


  劫運道主知道自己這一頓揍是跑不了的,幹脆也不再跟陸叔講道理,該打就打,該賠就賠。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賠錢!”


  陸叔也知道他跟劫運道主之間的實力差距不大,就算是把劫運道主揍一頓,過些時間,對方還是會康複。既然如此,倒不如幹脆直接點,讓這老小子肉疼一段時間。


  劫運道想要造反這事兒,陸叔並不怎麽在意。


  他們一家子雖然負有守護龍脈的責任,但隻要被人不去破壞太祖皇帝所謂的龍脈,就算是把皇族趕盡殺絕,覆滅了大唐,也跟他沒有關係。


  甚至於在陸叔的心裏,巴不得有人能早點滅了大唐,如此,他們一家也就解脫了。


  “多少?”


  劫運道主沒想到這次居然都不用挨揍了,問話的時候,神情都帶著喜色。


  “你覺得呢?”


  陸叔冷著臉。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事兒能從劫運道主這兒敲到多少錢。不過,他知道,誰先出價誰就落在了下乘。


  “此事,到底是本座管教手下不利,一萬兩!”


  劫運道主覺得自己開出這個價錢,已經是十分大方了。


  然而,陸叔想都不想,直接懟了回來,道:“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那小徒孫,身家千萬兩,一萬兩,這就是你的誠意?”


  “……?!”


  劫運道眼睛瞪老大,心道,你那小徒孫都這麽有錢了,還要個屁的賠償啊。但很顯然,這話他也隻能是在心裏想想,萬萬是不敢說的。


  畢竟,他正在謀劃大業。


  若是在這個當口被陸叔弄個灰頭土臉,對他的形象可是一種打壓。


  “那你說多少?”


  “十萬兩!”


  陸叔直接獅子大開口。


  反正這事兒就是漫天要價,等著對方坐地還錢。


  隻是,陸叔到底是低估了自己這些年給劫運道主造成的心理陰影。


  “成,十萬兩就十萬兩!”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劫運道主一口應下了陸叔的要價。


  劫運道沉寂這麽些年,積攢的財富堪稱天文數字。即便是京城趙家的富可敵國,比起劫運道這麽多年的積累,也是差了很多。


  曾經,劫運道也不是沒有想過立國,但始終是感覺不到時間。


  但在去年,當北蠻南侵,劫運道眾人都覺得該是他們建立人間道國的時候了。結果,傾全族之力來攻的北蠻,居然在黃風口遭遇了一場空前的慘敗,連北蠻王都被生擒活捉了回來。


  雖然北蠻敗了,劫運道立國的謀劃被終止,但黃風口大戰,卻讓劫運道主看到了立國的希望。


  戰爭,打得就是錢糧。


  黃風口,一千架的八牛弩守城,愣是將北蠻給遏止在黃風口。


  劫運道不差錢,別說一千架八牛弩,兩千架、三千架都不成問題。


  因為明白了這一點,劫運道主這才堅定了立國之心,開始在暗中慢慢謀劃。


  收買官員,收購米糧,暗地招兵買馬……


  所有的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至於這麽大的陣仗謀劃造反,會不會被朝廷偵知,劫運道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隻要他們暗線裏的棋子沒有被拔出,那麽,這立國,便不會有任何的岔子。


  “不錯嘛,挺有錢啊!”


  陸叔沒想到劫運道主居然這麽幹脆地應下了自己的開價,本能地覺得自己開價低了。但男子漢大丈夫,斷然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哼!”


  白白地被陸叔敲了十萬兩銀子,劫運道主這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不是打不贏,怕是劫運道主早就翻臉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等到陸叔帶著銀票離開,劫運道主氣得跳腳,奈何他是真的打不贏。


  不過,作為即將立國的劫運道的道主,他終究是使用精神勝利法,自己把自己給安撫住了。


  畢竟來日方長,等到劫運道立國,他成為道國之主,屆時,手下大軍雲集,不信還能被這混蛋敲詐。


  ……


  陸叔得了銀子閃人,並沒有立刻回轉安順縣,而是在西南之地溜達了起來。


  劫運道準備在西南之地建立人間道國,這事兒並不是多大的秘密。從劫運道的門人弟子在西南樂善好施,收攏人心,就能推斷一二。


  “瘋了!”


  “都瘋了!”


  陸叔在西南之地轉了轉,看到許多百姓對劫運道的推崇,他就知道,這劫運道的立國已經是板上釘釘。


  得民心者,得天下。


  或許在別的地方,大唐和皇族依舊有著民心,但在西南之地,也不知道劫運道主是怎麽折騰的,居然是人人信道。


  陸叔曾見一個書生為朝廷辯護了幾句,結果就被周圍的人一頓好打。


  狂熱,無腦!

  這就是當下的西南百姓的心態。


  劫運道的招兵買馬,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地暗中進行,到現在,已經是一切擺在明麵上,甚至部分縣城的鎮軍,都徹底成了劫運道的人。


  陸叔發現劫運道立國已經難以逆轉,也就幹脆地閃人了。


  劫運道立國,必然會爆發戰爭,而這次的戰爭,可不單單是對劫運道的戰爭,北邊的北蠻,甚至是周邊的一些小國,怕是都會想要來分一杯羹。


  陸叔沒有拯救天下的心思,隻要他在意的人沒事兒,那麽,隨便誰坐天下。


  當然,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坐天下的隻能是唐人,而不是北蠻,或者別的小國。


  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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