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精神分裂症
最後的結果就是,藍溪一個人把雙人份的早餐都吃完了,吃到最後肚子都撐了。
而陸彥廷則是什麽都沒有吃。
八點鍾,兩個人一起出發到醫院。
最近這段時間藍溪都沒有出門,出來呼吸到外麵的空氣之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獲得了新生。
她突然就想起來之前沈問之說過的一句話。
他曾說過,她本身是屬於自由的。
其實認真想一想,沈問之真的算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知道她想要什麽的人。
隻不過,現在再想起沈問之,藍溪已經沒了當初那種難過或者是心動的感覺。
一切風平浪靜。
路上藍溪和陸彥廷兩個人都沒有再交談。
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之後藍溪就主動下車了,根本不需要陸彥廷提醒。
兩個人仍然無言。來這家醫院,藍溪基本上就能猜到陸彥廷要帶她去哪裏做檢查了。
昨天她精神狀態那麽反常,想必他是來帶她找廖璿的。
想到這裏,藍溪自嘲地笑了笑。
之前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康複、可以好好生活了。
誰知道呢,現在又攤上了這種事兒。
之前她也有過了解,如果長時間幻聽,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而且她本身有癔症病史,再患病的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
抵達樓上辦公室的時候,廖璿已經在等了。
藍溪知道,陸彥廷肯定是提前和廖璿聯係過了。
至於是什麽時候聯係的,就不得而知了。
藍溪今天雖然化了妝,穿得也很精神,但是廖璿仍然從她眉宇間看出了疲憊。
廖璿和藍溪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了陸彥廷。
就像之前一樣,廖璿對陸彥廷提出了要求:“陸總,你去外麵等吧。”
陸彥廷:“……”
沒想到,這次廖璿還是堅持恪守她的原則。
沒辦法,陸彥廷隻好退出她的辦公室。
等陸彥廷退出去之後,廖璿看了藍溪一眼,不經意地發問:“昨天晚上沒睡好?”
藍溪舔了舔嘴唇,“嗯,噩夢了。”
“讓我猜猜。”廖璿摸了摸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夢和他有關?”
廖璿沒有直說名字,但是藍溪很清楚她說的是誰。
之前藍溪已經跟廖璿討論過自己對陸彥廷的心境了,而且她對廖璿也有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在她麵前不需要再有所隱瞞。
藍溪點了點頭,“是,他和他的前女友。”
“走吧,我們去裏邊聊。”廖璿朝著裏麵的谘詢師努了努嘴。
藍溪“嗯”了一聲,跟著廖璿一塊兒走了進去。
坐下來之後,沒等廖璿問,藍溪就主動說了起來。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廖璿莫名有些心疼。
她現在和剛過來接受治療的那個時候,完全不一樣。
之前她什麽都不願意說出來,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些事情給她造成的傷害不至於讓她失態。
但是這一次,她剛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提起這件事兒,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單憑這個舉動,廖璿就能看出來她對陸彥廷究竟有多在乎。
然而,通過之前和陸彥廷的交談,廖璿實在沒辦法把陸彥廷當成她的良人。
藍溪的經曆和性格注定了她需要一個能夠深入她內心世界了解她的人,然而陸彥廷卻連藍溪要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甚至,他都不願意在人前承認愛上她。
這樣的態度,太容易讓人受傷。
“我那天晚上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吧?”藍溪的聲音壓得很低。
廖璿點了點頭,“嗯,記得。”
藍溪:“現在想想真夠蠢的。”
廖璿:“……”
藍溪:“我剛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他就和他前女友抱在一起了。”
這事兒廖璿是知道的,但是她不能在藍溪麵前表現出來。
所以,她詢問:“原因呢?”
藍溪自嘲地笑了笑,反問廖璿:“你覺得原因重要嗎?”
廖璿無言以對。
確實,原因根本不重要。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這種事情都是無法容忍的。
廖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詢問藍溪:“你現在還愛他吧?”
聽到這個問題,藍溪倏地捏緊了拳頭。
愛嗎?
理智告訴她,如果這種時候再愛陸彥廷,那她就是犯賤。
可是,要她說出那句“不愛了”,又有些艱難。
她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看著她的反應,廖璿也能猜到那個答案。
她沒有為難藍溪,非得讓她說出來。
清了清嗓子,廖璿轉移了話題。
“你最近又失眠了?”
藍溪:“沒有失眠,是噩夢。”
噩夢,也是睡眠質量不好的一種體現。
廖璿想了一下陸彥廷昨天晚上打電話時和她描述的場景,然後又問藍溪:“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症狀嗎?”
她相信,藍溪現在是不會隱瞞她的。
“有。”藍溪點頭,說:“我幻聽。”
聽到藍溪這麽說,廖璿臉上的表情馬上嚴肅了幾分:“什麽時候開始的?”
幻聽是精神分裂症常見的臨床表現之一,藍溪之前得過癔症,她這種體質一經過刺激之後本身就容易再次犯病,現在她又出現了幻聽……
廖璿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聽完廖璿的問題之後藍溪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從他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門開始的。”
回答完之後,藍溪停頓了一下,繼續:“我經常會聽到他前女友的聲音,還有那對賤人的聲音,她們都在嘲笑我。”
說到這裏,藍溪又想起了幻聽時那種大腦炸裂的感覺,她有些頭疼,抬起雙手來捂住了太陽穴。
廖璿目光凝重地沉思片刻,然後繼續問她:“幻聽維持的時間長嗎?”
藍溪:“不會很長,但是昨天……昨天很長。”
說到最後,藍溪又想起了昨天幻聽的內容,胸口悶悶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時間不長的話,應該就不算嚴重。
廖璿初步判斷,藍溪就是因為一個人長期待在家裏,再加上最近諸事不順,所以對自己產生了心理暗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解決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一旦忙起來,這樣的情況會好很多。
但是,這種情況一旦繼續下去,就會發展成精神分裂症了。
當然,廖璿心裏也清楚,能不能改變這樣的情況,還是要和陸彥廷商量。
剛才藍溪也說了,是陸彥廷不讓她出門。
“沒關係,你的情況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廖璿安撫性地拍了一下藍溪的肩膀,“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今天早晨的時候還在想,”藍溪的眼神有些空洞,話題冷不丁地一轉,“如果我媽媽和姥爺還在的話,應該也不願意看到我這樣吧。”
廖璿:“嗯?”
藍溪:“我和他提了離婚的,但是他沒同意。”
廖璿:“……”
藍溪笑了笑,“他用公司威脅我,我沒辦法。”
聽到這裏,廖璿咬了咬牙。
她忍不住感歎,陸彥廷和周瑾宴果然是好兄弟,對付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他們這群人從小到大被人捧慣了,稍微遇到一個不捧著他們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她和周瑾宴之間,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她明明知道周瑾宴那些手段幼稚得不行,但是還是得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真的不想這樣了。”說到這裏,藍溪的聲音放低了不少,“可是,放棄會不會有些可惜?”
廖璿從來沒見過藍溪這麽無助的樣子。
哪怕是之前她過來,病還沒好的時候,都不曾這樣過。
在廖璿的記憶裏,藍溪最脆弱的樣子應該是之前跟她傾訴關於原生家庭那一部分的內容時,尤其是在說到白婉言和白城去世,還有藍仲正另娶時候,她才展現出來一點點自己的脆弱。
但是那種脆弱,跟現在是完全不同的狀態。
她現在,是真的絕望了吧?
如果不是真的絕望,又怎麽可能動了放棄執念的念頭?
這種問題,廖璿無法給出藍溪建議。
她沉默了一會兒,對藍溪說:“這段時間先做點兒別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出去旅行,或者是看幾場音樂會,甚至每天出去買東西,都可以。”
現階段,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從這個牛角尖裏出來。
不然的話,這種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
藍溪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廖璿的建議,覺得挺有道理的。
正好,陸彥廷也同意了讓她出門。
這幾天,她可以跟蔣思思在一起,為她的婚禮做準備。
“我知道了,謝謝你。”藍溪很誠懇地向廖璿道歉。
廖璿盯著藍溪看了一會兒,感歎似的說:“我覺得你變了。”
藍溪:“……嗯?”
廖璿:“我之前最欣賞的就是你身上的鋒芒和棱角,還有張揚的生活態度。”
但是現在……好像都沒有了。
至少在今天的交談中,她是看不到的。
廖璿之前一直都很羨慕藍溪,她可以不顧外人的眼光活著,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以為藍溪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沒想到,終究還是敗給了現實。
聽完廖璿的話之後,藍溪猛地反應過來。
是啊,短短十幾天,她就變成這樣了。
“你說得對。”藍溪深吸了一口氣,勾起嘴唇來笑:“我要做回原來的我。”
她這麽一笑,倒是有了幾分平時囂張的姿態。
廖璿看完之後由衷地笑了:“這樣才對。”
藍溪:“這幾天我要幫我好朋友準備婚禮的事兒,等她婚禮結束了我就一個人出去旅行一趟。”
廖璿:“好。”
廖璿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提醒藍溪:“其實,如果你有別的朋友能在公司的事兒上幫你的話,你可以稍微麻煩一下別人。”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廖璿沒有把話說得很直接。
不過,藍溪聽懂了。
廖璿這麽一說,藍溪就想起來之前周延說過的話。
他說,可以幫她……當時她是真的沒動過這個心思。
但是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是要麻煩周延了。
不過,這件事情至少要等她忙完蔣思思的婚禮了。
和廖璿聊了一會兒之後,藍溪的心情開闊了不少。
其實這段時間她心情壓抑主要也是因為憋了一堆事情無人可傾訴。
蔣思思這段時間特別忙,藍溪也不想去的打擾她。
所以,就隻能自己憋著。
今天跟廖璿聊了幾句,她好多了。
“其實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放平心態就好。”廖璿對她說,“心情好了,睡眠質量就會提高,幻聽也會消失。”
“好,我記下了。”藍溪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
和藍溪聊完之後,廖璿走出了谘詢室,然後再打開辦公室的門。
陸彥廷一直在門前徘徊,看起來應該是挺著急的。
門打開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廖璿麵前,詢問他:“她怎麽樣?”
廖璿直接關上辦公室的門,站在樓道裏,和陸彥廷說了幾點注意事項。
“情況不好。”她先是說了四個字總結。
一聽廖璿這麽說,陸彥廷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具體情況呢?”
廖璿動動嘴唇,“她睡眠質量不好,幻聽嚴重,這些你知道嗎?”
睡眠質量不好這事兒陸彥廷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陸彥廷能猜到她晚上睡得不好。
但是幻聽——這個他是不知道的。
“為什麽會幻聽?”陸彥廷的臉色愈發難看,內心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事兒,藍溪一直都沒跟他提過。
也對,藍溪肯定是不會和他提的。
按照他們兩個人最近的狀態,藍溪會和他提這件事兒才奇怪。
“她會幻聽是因為長期一個人待在封閉的環境內,”廖璿停下來看著陸彥廷,“恕我直言,為了讓她妥協就把她關在家裏這種行為真的有失身份。她的狀態怎麽樣你昨天晚上也看到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發展成精神分裂症。”
陸彥廷:“……”
廖璿:“精神分裂症的症狀你知道吧?會自殘,會自殺。”
聽完廖璿的話,陸彥廷心驚膽戰,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詢問廖璿:“你有什麽建議?”
廖璿:“讓她出去散散心吧,最好是一個人去,或者找一個和她關係好的朋友一起,這樣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
陸彥廷:“……”
廖璿:“還有,我需要特別提醒你一次,照顧她的情緒,盡可能不要刺激她。如果你怕自己控製不住,那就減少和她一對一相處的機會。她現在的情況經不起任何刺激了。”
陸彥廷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誇張。
精神分裂症……
他捏緊拳頭,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完全喘不過氣來。
他其實真的沒想關她這麽久的,原本是想著,她隻要能服個軟,鬆口說一句不和他離婚了,他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她什麽也不說,這段時間就一直不冷不熱地對他,他哪裏受得了這個?
“我聽她說,接下來她好朋友要婚禮了。”見陸彥廷不說話,廖璿繼續,“趁著這個機會,讓她出去散散心吧。”
“廖璿。”陸彥廷突然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廖璿:“怎麽。”
陸彥廷:“你最好沒在騙我。”
聽完陸彥廷這句話之後,廖璿被逗笑了。
他以為她在騙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說她剛才是在騙藍溪。
其實藍溪現在的情況已經接近精神分裂症了,隻是時間不夠久所以沒辦法確診。
她不把實情告訴藍溪是怕藍溪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沒想到,告訴陸彥廷,陸彥廷竟然還在懷疑她。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廖璿收起笑容,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陸彥廷:“……”
他沒有質疑,隻是不太想接受這個現實。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就趁早放手。”廖璿把自己之前說過很多次的話又給陸彥廷重複了一遍。
陸彥廷再次蹙眉,追問她:“你先告訴我她想要的是什麽。”
他給藍溪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廖璿之前一直覺得陸彥廷情商很高,畢竟為人處世來看,他的手段是很圓滑的。
沒想到他在這個方麵反映竟然如此遲鈍。
不對,或者應該換一個說法。
在藍溪這件事兒上,他反應特別遲鈍。
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這段關係的開始太過畸形。
就像她之前說的一樣,從一開始,他就是帶著偏見看藍溪的。
這偏見已經深入骨髓,他自己都沒發現。
想要剔除,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廖璿也知道陸彥廷段時間內肯定是想不通藍溪想要的是什麽了,所以,她直接告訴了他。
“一心一意,從一而終,言行一致。”廖璿連著說了三個成語,“如果你做不到,就真的不要耽誤她了。”
陸彥廷認真地想了一下廖璿說的話,似乎明白了一些意思。
他問她:“你的意思是,她認為我腳踏多條船?”
“難道不是?”廖璿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理由和前女友剪不斷理還亂,都是無法被人接受的。將心比心,那天的場景如果換做是她和前男友抱在一起,你能做到完全不生氣嗎?”
一個問題,把陸彥廷問得愣住了。
藍溪和沈問之抱在一起,他能做到完全不生氣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不管他們兩個人出於什麽原因抱在一起,他都不能接受。
陸彥廷沒給答案,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到他這個表情之後,廖璿再次笑了:“既然你自己也無法接受,憑什麽要讓藍溪接受?”
陸彥廷無言以對:“……”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本來應該替藍溪保密的。但是,這次我想破例告訴你。”
廖璿覺得,是時候讓陸彥廷知道這些事情了。
不然的話,他根本不會意識到藍溪對他也是有真心的。
“……什麽事情?”陸彥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有種感覺,接下來廖璿說的事兒,會顛覆他的認知。
“就在你把股份轉讓協議交給她的那個晚上,她給我打過電話。”
廖璿最終還是把這件事兒和陸彥廷說了。
陸彥廷聽到這裏之後,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收緊,“她說了什麽?”
廖璿:“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她原本的計劃是什麽吧?”
陸彥廷:“是。”
“拿回公司和股份,然後和我離婚。”
這一點,他一直都是清楚的。
廖璿:“嗯,但是她那天晚上突然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舍不得你了。”
舍不得。
聽到這三個字,陸彥廷心頭的一根弦仿佛被人狠狠地撥了一下。
“是她說的?”他真的不敢相信,藍溪能說出舍不得他這種話。
畢竟,那天她提離婚時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決絕。
“你看,你到現在還是對她帶偏見。”廖璿再一次被陸彥廷的態度弄得發笑,“你說她不信任你,其實你也一樣吧,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她。”
廖璿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們之間的問題,陸彥廷啞口無言。
廖璿:“還要繼續聽嗎?”
陸彥廷:“你說。”
廖璿:“她說她舍不得你,因為你對她很好,因為你在她媽媽和姥爺的墓碑前下跪保證說會好好對她,所以她願意原諒你在婚禮上所作所為。”
廖璿的每一個字都是一記重拳,重重地砸到了陸彥廷的心口上。
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陸彥廷動了動嘴唇,想說話,但是卻覺得自己喉嚨裏像是被堵了東西,根本發不出來聲音。
“她前一天晚上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第二天,你又和前女友糾纏在一起。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這個問題,廖璿是看著陸彥廷的眼睛問出來的。
“我……”
“所以我說,你真的不夠了解她。”廖璿說,“這件事情裏她才是受傷的那個,但是你做了什麽?囚禁她,威脅她?”
“她是一個鎧甲很重的人,你覺得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她還敢喜歡你嗎?”
廖璿一句接著一句,把陸彥廷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