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我很有錢!
陪著夏雨雪在張奇的墓前站了整整一天,當夏雨雪穿著那雙不算太高的高跟鞋準備下山的時候,蕭白皓注意到她的腳似乎很疼的樣子,應該是站的太久所以累到了。
他二話不說地走到夏雨雪的麵前蹲下裏,簡明扼要地說道:“上來。”
然而夏雨雪完全沒有給他裝逼的機會,直接繞過去,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蕭白皓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跟我鬥氣?看誰耗得過誰!
他再次走上前去,這次不再蹲下,而是直接把夏雨雪扛在了肩上,那動作瀟灑的,就跟扛了一片樹葉子似得。
倒也不是夏雨雪真的身輕如燕,實在是在蕭白皓的心裏,覺得她再重也不是個事。
夏雨雪頭向下,感覺所有的血液都匯聚到腦子裏去了,隻能喊道:“蕭白皓,你把我放下來!”
“放心,就你這體重,我能抗四五個!”
“你還想扛四五個?”
蕭白皓眨了眨眼,嘴上靜如雞心裏MMP……還想炫耀一下肌肉的,特麽一不小心說錯話了。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蕭白皓卻抬起頭在夏雨雪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說道:“讓你不聽話!”
夏雨雪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還是腦充血害的,抬手就在蕭白皓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道:“你到底放不放我下來?”
“不放!”
蕭白皓扛著夏雨雪健步如飛,剛才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快心疼死他了,就算被掐斷了腰也不能放。
夏雨雪隻得妥協道:“放我下來,讓你背。”
“真的?”
這時候的蕭白皓哪裏還有一點殺伐果斷的樣子,就跟一個好不容易騙了糖吃的孩子一樣,滿眼都是笑意。
他忙不迭地把夏雨雪放了下來,重新在她的麵前蹲下了,催促道:“快上來,我知道你的腳疼。”
夏雨雪脫了鞋拎在手中,輕盈地跳上了他的後背,卻可以保持著距離,不讓自己依偎在他的身上。
蕭白皓故意腳下一絆,打了個趔趄就要摔倒的樣子,驚得夏雨雪趕緊摟住了他,這才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嘴上卻故意慌張地說道:“哎呀,差點摔跤。”
夏雨雪沒好氣地催促道:“快點走。”
蕭白皓點了點頭,背著她慢慢地向著走著。
氣氛安靜的讓人尷尬,他隻得找了個話題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去看看張奇的父母。以前逢年過節我都會去看望他們,後來夏家出事之後就再也沒空去了。”
多餘的話夏雨雪沒說,蕭白皓心裏自然很清楚。
她哪裏是沒空去,壓根就是被蕭白皓糾纏得去不了。
蕭白皓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你剛才喝了酒,我送你去吧。”
“你好像喝的比我多。”
蕭白皓頓了頓,又道:“我酒量比你好。”
夏雨雪沒再堅持,說實話,今天在張奇的墳前站了一天,她現在不但腳疼,心也覺得很累。
曾經那麽好的朋友,卻因為自己而死,這種傷痛可不是很容易痊愈的。之前在家裏關了三天,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麵對了,這才出來到張奇的墳前來看一看。
可是等到自己真的來到了張奇的墳前,她卻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放下這件事情,沒有辦法灑脫地去麵對這件事。
就好像經過了六年,她以為自己早就可以瀟灑地麵對蘇靖,可是六年後的第一次相逢,卻讓她如遭雷擊,大大地失態。
其實蕭白皓很清楚她是怎麽想的。
就好像當初一槍射中了她的胸口,他以為夏雨雪死了,就在她的葬禮的那一天,他淋著雨在她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以為自己可以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每次去夏雨雪的墓前時,他都心痛到好像快要窒息。那個時候,蕭白皓終於明白,有很多事情不是經曆了時間就可以放下的。
所以,他非常明白夏雨雪的心情。
他知道,夏雨雪一定是帶著贖罪的心裏去見張奇的父母,這種心態會讓她疲憊不堪。
一個人明明沒有罪,卻要背上最沉重的枷鎖。
“到了那裏之後,你有什麽安排嗎?”
坐上車,蕭白皓細致地為夏雨雪係好了安全帶,然後等到代駕的人把夏雨雪的車開走,這才發動車子向著她說的地方開去。
夏雨雪沉默了一會兒道:“張奇的父母都是普通的知識分子,他媽媽是小學老師,他爸爸是中學老師,算一算如今也應該退休了。”
蕭白皓點點頭應了一聲道:“希望他們沒有離開這個傷心地。”
夏雨雪歎了一口氣道:“都是我的錯,這些年我隻顧著自己的事情,把張奇完全拋到了腦後。我應該讓哥哥好好照顧他的父母,他們現在肯定很不喜歡我,覺得在我身上感覺到了人走茶涼。”
蕭白皓沒敢接話,這件事可是自己引起的,這種時刻必須減少存在感,免得夏雨雪的火燒到自己身上。
他的沉默很好的發揮了作用,夏雨雪埋怨了一會兒之後果然沒把話題轉移到他的身上,這讓蕭白皓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要給他們送錢嗎?”
蕭白皓想了想道:“我口袋裏有支票,你拿過去自己填吧。”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支票簿遞了過去。
夏雨雪直接推了回去道:“我缺錢嗎?”
好吧,你是白富美,還是女老板,你有錢!
蕭白皓感覺受到了內傷,默默地把支票簿重新收好,發誓自己再也不吭聲了,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司機就好。
夏雨雪轉頭看著車窗外,此時已經接近黃昏,紅日像一顆鹹蛋黃那樣掛在天邊,將要落下。
蕭白皓轉頭看過去,夏雨雪在漫天的晚霞襯托下,越發迷人,那完美的測驗恍如神女一般令人心醉。
正在他沉迷在這幅美好的畫麵中時,夏雨雪淡然地開口道:“等一會兒,你去見他們吧。”
蕭白皓剛想條件反射般地問一句為什麽,可是轉眼他就明白了。
夏雨雪在六年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他們也已經適應了沒有夏雨雪的日子,何必再多做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