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第255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
華純然本身就是極為擅長打架的人,臨敵經驗無比豐富,即使簡單的招式從她手裡使出來,都有意想不到的殺傷力,此時她顯然已經發怒了,威力自然更是驚人。
那人顯然熟知華純然喜怒無常的性子,應對起來倒也不倉促,滑如游魚,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了密集襲來的藤蔓。
紅鳶聽得動靜,霎時間睜開眼,再也不裝睡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打鬥。
這個怪異的女人和她一樣使用的木靈力,用的也是和她差不多的靈力,但是她使用靈力卻是這樣妙到毫巔,一絲一毫都沒有浪費,同樣的招式,卻比她使出來的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紅鳶本人也是有些自負的,此時見到華純然,自尊心不免受到一些打擊。
紅鳶細細打量了華純然幾遍,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了。
也不知道那人是哪裡惹到這個女人了,此時這個女人身上凝聚著駭人的殺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致人死命的絕殺招數。
懷青也有些莫名其妙。
華純然平時看起來似乎有些喜怒無常,實際上內底里十分冷靜,做什麼事情都是謀划深遠步步為營,鮮少有這麼衝動發怒的時候。
懷青目光落在紅鳶身上,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
那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哪裡是盛怒之下的華純然的對手?即使他早早抓了紅鳶用來威脅她,可是,華純然又豈會不懂他的用意,一招快似一招,甚至設下結界。他們在結界內死斗,沒有分出勝負,誰也休想離開。
懷青一度想插手,都被阻攔在結界外。
十幾招過後,華純然用藤蔓抓住了他,藤蔓上尖銳的刺瞬間洞穿他的丹田,廢去他一身的修為。
妖紅的血潑灑在草地上,碧綠的草地瞬間開始枯黃。
紅鳶大吃一驚:「快走,他的血有毒!」
華純然目光淡淡一掃紅鳶,並沒有將這點毒放在心上。論用毒,她也是行家。
她在用毒方面,唯一忌憚的就是蠱仙子。面前這個人,顯然和蠱仙子差了很遠。
紅鳶不自覺的衝口而出,喊出這句話,下一瞬,她自己也感覺有些怪異。
她和這古怪的夫妻兩也不熟吧?為毛會擔心他們啊?
她果然還是被那混賬氣的腦子進水了!紅鳶暗暗腹誹,心裡一邊盤算著找那個混賬算賬。
華純然現在無暇理會她,目光落在被藤蔓緊緊捆住的人身上,冷冷一笑:「以前你就不是本君的對手,難道現在你還想翻盤?」
「純狐翩翩,不要以為你真的贏了——」那人雖然修為被廢,倒也一身硬氣,「你們這些——」
話沒說完,華純然御使的藤蔓一動。
咔擦,清脆的斷骨聲響起密集響起,聽的人牙酸齒冷。
劇烈的痛楚令他瞬間失聲。
華純然眸色微微一厲:「寒珏,殷狂膽敢在本君面前張狂,是因為他確實有幾分本事,但是你,差太遠。本君知道這只是你的分身,所以,你轉告殷狂,他的腦袋寄存在他脖子上已經太久了,本君已經不耐煩了!」
寒珏似乎絲毫沒有把華純然的話放在心裡,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帶著幾分嘲諷了憐憫的笑意,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華純然也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他身體里似乎種下了某種種子,一瞬間爆發性地一起發芽,迅速生長,寒珏的身體瞬間被撐爆,幾個呼吸間,十幾棵密密挨著的樹長到了一起,似乎是一株巨大的參天大樹一樣。
幾百人合抱的大樹撐開龐大的樹冠,遮天蔽日。
華純然緩緩收了手,面沉如水。
華純然和寒珏是在九曜梵天塔中認識的,她也極為了解寒珏的性子,所以一開始她就放棄了從他這裡逼問消息的打算,狠話她也朝殷狂放過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教導紅鳶怎樣使用木靈力。
她最擅長的是本源狐火,若是用本源狐火,寒珏在她手下走不過三招。
結界解除,懷青走上前,細細查看了一下,華純然身上並沒什麼不妥,這才稍稍放下心,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
華純然也知道自己把懷青擋在外面會惹怒他,連忙笑嘻嘻地安慰他:「我這不是沒事嘛!不用擔心。」寒珏好男風,尤其是剛剛寒珏看懷青的眼神,讓她極度不爽,所以一開始就動了殺念。
她也不希望寒珏和懷青動手,這個混賬,必須由她來殺!
幸好是沒事!懷青瞟她一眼,沒有說話。
華純然卻稍稍鬆了口氣,目光看向紅鳶。
寒珏一死,困住紅鳶的縛仙網也鬆開。
紅鳶得了自由,卻沒有立即離開,眸色複雜地看著這兩人。
這兩個人對她沒有任何惡意,她對這夫妻兩的身份也有些好奇。
「多謝兩位援手。」紅鳶抱拳一禮,落落大方道。
華純然微微一笑,戲謔:「小姑娘,你怎麼不逃了?」
紅鳶:「……」雖然長生界修行者眾多,完全不能以面相來推斷年齡,但是面前的女子從面相上看真的很小,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比還小上幾歲。
被一個看著比自己還小的人叫做「小姑娘」,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微妙。
紅鳶嘴角扯了扯,不想扯這個有些摻雜不清的話題,而是很認真地看著華純然:「我叫紅鳶,想請教姑娘一件事。」
「何事?」華純然微微斂容,看起來端嚴穩重,稍稍有些前輩的風範。
紅鳶看得有些胃疼,忍了忍,還是開門見山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華純然還以為紅鳶會問她為什麼會救她,或者是問他們夫妻是什麼身份,卻沒想到她會問出一個這麼,這麼無厘頭的問題來。
不過,她這麼問,難道是因為她覺得她很眼熟?她還記得前世?
不,她應該是不記得,不然她就直接喚她名字了。
華純然本想明說,但是,接到懷青瞟過來的眼神,瞬間就改了主意:「從未見過,不過,常說相逢即是有緣,你覺得本君眼熟大概是有夙緣吧!」
紅鳶:「……」
雖然這女人氣度不凡,但是聽她這麼打禪語,怎麼這麼彆扭呢?
就像明明肚子里沒幾兩墨水的人偏偏要附庸風雅一樣。
華純然說罷,就被懷青拖著走了。
他們走的極快,紅鳶連阻攔的幾乎都沒有。
要不是一抬頭就能看到剛剛長出來的參天大樹,她幾乎懷疑今天經歷的事情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