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慕安晚你終於讓我徹底的死心了
穿越了半個地球,飛機落地時江城已經夜幕降臨。
厲邵城直接從江城機場到上城,慕安晚隨手看了一輛出租回家。
在飛機上慕安晚連眼睛都沒有合過,整個人已經困頓不堪,一回到家裏倒頭就睡。
傅雲深回來已經是深更半夜,房間的燈啪的一聲被打開,淺眠的慕安晚隨即被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你回來了。”
聽到聲音傅雲深腳步都僵住了,隨即快步走到床邊,死死的盯著慕安晚。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可是她甚至連個電話解釋都沒有,是覺得沒必要跟他解釋嗎?
被子被挑開床邊的人忽然欺身到她身上,慕安晚被壓住承受著他的重量,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隔著薄薄的睡衣,慕安晚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隻手在她身上遊走。
傅雲深挑開她的衣領,白皙精的鎖骨下方並沒有什麽痕跡,黑眸中深沉的顏色才逐漸變淡。
埋頭印上她的鎖骨,在那個地方印上他的專屬痕跡。
傅雲深沒有就此罷休,一雙大掌不停的撩撥著她的神經。
慕安晚有些難過的哼了一聲,雙手抵在傅雲深的胸口,阻止他的動作。
“我有點累了,可不可以不做。”
她是真的累極了,時差沒有倒過來,是真的沒心思做這種事。
在她的話說完之後,傅雲深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那一汪寒潭寸寸成冰。
慕安晚也感受到了來自傅雲深的冷意,這突如其的變故把她一半的困頓都趕走了。
“你……你怎麽了?”
這樣的傅雲深她還沒有見過,傅雲深用一種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陌生的、帶著徹骨寒意的神情看著她。
傅雲深沒有說話,從她身上起來然後坐到床邊,,背對著她揉了揉太陽穴。
良久,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寂靜的臥室響起,他說:“慕安晚你走吧。”
慕安晚凝著他的背影,分辨不出來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雲深你在說什麽?”
傅雲深僵著背,卻始終都沒有轉過頭來看她一眼,嗓音清冷入骨,“我放過你,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糾纏你了……我們分開吧。”
我們分開吧,這五個字像是一道雷,把慕安晚劈的臉色煞白,從指間似乎開始漸漸發麻。
“傅雲深你腦子應該不太清楚,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已經氣到全身發麻的慕安晚最後卻輕飄飄的吐出這麽一句話,畢竟如果她再不理智的說出氣話,可能他們就真的走不下去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在說什麽。我原本一直覺得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隻要你在我身邊,總有一天你的心會重新回來的,可現在我才發現其實這隻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場笑話。”
“傅雲深你憑什麽說出這樣的話!”
慕安晚氣的牙齒都抖了,不愛他?如果不愛,她怎麽可能委屈自己在他身邊。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負了多少跟他在一起,甚至去愛他,現在他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她判了死刑。
傅雲深站起來轉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好,你告訴我你是一個人回的美國嗎?”
慕安晚頓住了,似乎知道了傅雲深今晚為什的這麽的反常了。
“我……我是跟著厲邵城一起回去的。”
說完,她看到傅雲深的表情一絲都沒有變,她就知道傅雲深是知道的。
傅雲深冷冷的笑了一聲,“曾經我想著哪怕你沒把我放在心上,但是嘉慕他是你生出來的,有他我就可以把你牢牢的綁在身邊……”
說到這裏傅雲深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滑過一抹落寞,“現在看來就算是嘉慕,在你心裏也是可有可無,所以你才會扔下還在昏迷的他,跟著厲邵城回美國。慕安晚你終於讓我徹底的死心了。”
“不……不是的,”慕安晚低聲解釋,“那是因為外公突然心髒病發作,被送去醫院搶救,所以我們才會一起回的美國,我隻是因為外公才會跟他回去的。”
傅雲深眼中漾起一抹嘲弄,“所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跟你日日夜夜躺在一張床上的是我,跟你抵死糾纏的人也是我,可是你外公犯病進院,你卻是帶著另一個男人回去看他。”
傅雲深頓了頓,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落寞和淒涼,“慕安晚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你有把我當成要共度一生的人嗎?”
慕安晚本來是想把事情解釋清楚的,可是傅雲深一字一句的都是對的質疑,她忽然就覺得解釋沒了必要。
倘若他信她,那就不會對她有質疑,從始至終傅雲深都沒有覺得她愛他,那麽她表現的再愛又有什麽意思。
忽然間,慕安晚就覺得自己背負了那麽沉重的壓抑,去跟傅雲深試著重新在一起,有多麽的可笑,她甚至能感受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經涼透了。
“所以我們分手吧,我放過你,從此以後互不相欠。”
慕安晚低頭笑了笑,抬頭對上他的深眸,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加大,“幸好我們已經離婚了,鬧掰的時候抽身離開真的是簡單多了。”
傅雲深眼底湧動著莫名的神色,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麽想的,怪不得她從來沒有提複婚的事,原來她早就給自己鋪好了退路。
慕安晚離開了,帶走了她在這裏所有的東西。
站在空了大半的衣帽間,傅雲深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空了。
放她走,這句話他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從此以後他們的人生就再無交集了吧。
慕安晚拖著兩個大行李箱連夜離開了傅雲深的家裏,她的車還在顧氏停車場,這裏的車她沒有資格開走一輛。
值得慶幸的是林芷茵買的這棟公寓地段很好,不會讓她走半天看不到人影和車影。
這個時分哪怕是繁華的江城也是一片寂靜,路上除了來來往往的一些車輛,很少看得到人影。
慕安晚也不知道自己拖著兩隻行李箱走了多久,又走了多遠,直到累的氣喘籲籲走不動了,才一屁股坐在了路邊。
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之前買的那棟房子,陸斯白在住,如果她這個樣子回去,指不定衝動的陸斯白會幹出什麽事來。
但是在江城,她又沒有什麽朋友,南卿現在應該是在忙品牌展的事情,她又何必給人添堵呢。
剛才一直在傅雲深麵前表現的無所謂,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給自己最後的保護色,不至於讓自己太狼狽而已。
這會就隻剩她自己了,眼淚是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膝蓋低聲哭著宛如哀鳴的小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