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本來是想著等我死了再公布這份遺囑
“回家吧。”厲邵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把傘都給她撐著,自己反倒被淋濕了。
“你肯定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吧!”
如果說慕安晚最不想被誰看到她這麽一副狼狽樣,那個人絕對不是傅雲深,而是她一直以來的死敵厲邵城。
厲邵城眼底有戲謔,“沒錯,我特意大老遠的跑來看大小姐你的笑話,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慕安晚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把他的傘一推。
厲邵城又把傘重新打到她的頭頂,“現在笑話也被我看完了,該回去了吧?”
慕安晚瞪了他一眼,心想寧易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來,她可不想被這個人再看笑話,咬了咬牙,上了厲邵城的車。
她濕漉漉的衣服還滴著水,厲邵城的車立馬就被她弄濕了一大片,慕安晚心裏絲毫不覺得抱歉,這個時候就該他厲邵城倒黴。
厲邵城也沒跟她計較,隻笑著搖了搖頭默默的打開了車內的暖風,然後開車。
“bo……boss,”高明顫顫巍巍的看著後座意味難明的傅雲深,一時間也不敢觸他的黴頭。
傅雲深的臉色可以說是難看極了,從厲邵城給她撐傘,到她跟著厲邵城離開,他都看到了。
自嘲一笑,他轉頭回來本就是多此一舉,甚至是自取其辱。
……
慕安晚回去之後就發燒感冒了,一連好幾天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沒什麽意識。
“邵城哥,我帶了飯回來,你不吃了嗎?”陸斯白在門口碰到了準備離開的厲邵城。
“她的燒已經退了,應該一會就醒了,廚房鍋裏有粥,等她醒了給她端上去。”厲邵城卻是在囑咐陸斯白。
“對了,不要告訴她,這幾天是我照顧的她。”
“為什麽啊?她應該知道你對她的好,否則她會一直仇視你下去的。”陸斯白一點都不讚同他的話。
厲邵城雙手抄在口袋中,目光望著遠方,“她知道了也隻怕是會覺得惡心吧,我這樣一個人在她身邊照顧。”
陸斯白想了想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喉嚨發不出一點的聲音來。
“顧正南讓她去解決臨音工程那邊的釘子戶。”陸斯白也是聽在顧氏工作的朋友提的。
厲邵城瞳孔微縮,陰沉的眸子湧動著暗色,“我會讓人著手解決的。”
雖然厲邵城這麽說了,但是陸斯白也沒徹底的放心,江城畢竟不是美國,他們所動用的勢力有限。
陸斯白到慕安晚房間,她已經醒了而且也穿戴整齊。
“你燒才剛退,是要幹什麽去?”
“去一趟顧家。”慕安晚回答。
陸斯白眉頭都要皺到一起了,“去什麽去,你給我先把病養好,這個樣子是要去當笑話嗎?”
慕安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就是發了個燒,你說的我好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是……是爺爺剛才打電話了,所以我要過去一趟。”
顧思遠親自給她打電話,那就不可能是小事,陸斯白沒再攔著。
“廚房裏有粥,先吃了東西再去。”陸斯白在她後麵喊。
電飯煲裏的粥一直在保溫狀態,所以還熱著,慕安晚看了一下是皮蛋瘦肉粥,心裏一口氣就鬆了下來。
她本來以為陸斯白可能會熬甜粥,畢竟這是他最大的喜好了,沒想到這次他竟然變了性。
“你熬粥的手藝現在進步了不少啊!”
聽著慕安晚的誇讚,陸斯白臉上閃了絲尷尬,不過很快地就被他掩了下去。
“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天才啊!”
慕安晚翻了個白眼,他還真是經不起誇,一誇就要飄到天上去。
……
到了顧家,顧正南夫婦都不在,家裏隻有顧思遠一個人。
傭人帶著她進了顧思遠的房間,一段日子沒有見,顧思遠似乎又蒼老了不少,讓人很容易就想起了風燭殘年這四個字。
“小綰來了。”顧思遠看到她很高興,“快坐。”
慕安晚看了看陽台外的陽光,又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顧思遠。
“我推您去陽台坐坐吧!”
把顧思遠推到了陽台,慕安晚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您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顧思遠看到她平靜的臉渾濁的眼睛裏有失望,這個孫女對他始終還是有隔閡。
“你還記得你回顧家不久之後,我們爺倆有過一次談話?”
慕安晚怎麽可能不記得,那次是傅雲深第一次陪著她到顧家來。
“您今天叫我來是為了那件事?”慕安晚有些不確定。
顧思遠點了點頭,從蓋著的毛毯下邊取出來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慕安晚接過來,在他的示意下打開了文件袋,遺囑兩個大字赫然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驚訝的看向顧思遠。
她原本以為那次的談話,顧思遠說會把自己手上的股權給她,隻是為了暫時穩住她,以他對自己兒子顧正南的偏心,他怎麽可能真的會給她。
可是現在遺囑卻是真真實實的擺在她麵前,而且還是經過了公正,有法律效應的遺囑。
顧思遠歎了口氣,“本來是想著等我死了再公布這份遺囑,可是現在看來卻不得不提前給你,現在你跟傅家那小子離婚了,沒有了靠山,一個人在公司單打獨鬥該怎麽活下去,你二叔是我兒子,你是我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有了這個他做事也就有了忌憚。”
顧思遠雖然老了,但是心裏也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是什麽善茬。
“西川那孩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秉性善良,他不會幫著他爸爸來對付你的,所以能不能看在爺爺的麵子上,日後不要對你二叔動手?”
慕安晚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文件,低聲問道:“您這是再跟我做交易嗎?”
顧思遠也知道自己太過於偏袒這個兒子,但是如今他也就隻剩這一個兒子了。
“你就當是爺爺求你,以後跟你二叔兩個人和和睦睦,以後你就是顧氏第一大股東,顧氏你說了算,你就給你二叔留一條活路。”
慕安晚覺得有些難過,替她的爸爸覺得難過,也不知道在那些爸爸還在的歲月裏,爸爸的爸爸這麽顯而易見的偏心,爸爸心裏會是什麽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