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6

  夏晨曦笑了笑，心中如有一種苦澀東西在轉動，她勉強一笑，坐起來，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來看星光的，雖然星光很美麗。 

  「蕭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沙漠看星光嗎？」 

  蕭齊抿唇，並不說話，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夏晨曦是為了他而來的，若是這樣以為，他自己未免也太不知道輕重了，他知道，夏晨曦不會為了他，轉成陪他來看星光。 

  不是因為愛著他。 

  夏晨曦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說，「蕭齊，你我之間，傷害太多，這輩子能當朋友的機會已然不多，我不想和你當仇人，也不想你死。」 

  「如果你是素不相識的人，你的生死和我無關，但是，你是我曾經愛過的人，我希望你好，聽我的話，去動手術吧，只有動手術，你才有一線生機。」 

  蕭齊心中難受，他就猜得到，夏晨曦是為了手術的事情而來，若不是這病，她恐怕不會管他的死活，莫非他要感謝這腦瘤嗎？ 

  總算讓夏晨曦用眼睛看他了。 

  「晨曦，你知道手術有什麼風險嗎?」 

  「我知道，成功幾率不高。」夏晨曦說道，「這種手術成功率是很低，但是，若是不動手術，你必死無疑，你自己也知道該如何斟酌，若是以前的你，一定會選擇動手術，不是嗎？」 

  蕭齊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除去死亡的風險，我還有失去你的風險，動手術，我有可能會失去以前的記憶，晨曦，我不想忘記你。」 

  夏晨曦微微一怔，「這不是你抗拒手術的理由，蕭齊，這樣做很蠢你知道嗎？忘記就忘記了，我被洗了腦，還是想起來，你都怕自己想不起來嗎？」 

  蕭齊也是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夏晨曦說，「蕭齊，放手吧，過你自己的日子，總比和我糾纏不清的好，我知道，若不是這腦瘤，你不會如此執著，你也不會如此自暴自棄，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 

  蕭齊沉默不說話，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星光，那麼美麗的星星，彷佛在笑什麼，蕭齊總覺得，這樣的美麗星光，已不屬於他。 

  以前他和夏晨曦一起賞風景的時候，總是覺得特別的開心，彷佛這些美景都是他的，都屬於他，屬於他們，如今卻沒有這種感覺。 

  患得患失，怕被遺忘，也怕自己遺忘。 

  夏晨曦說道，「蕭齊，動手術吧，好嗎？」 

  蕭齊還是不說話，夏晨曦也沉默下來，又靜了一會兒，夏晨曦說，「我以前和你說過，愛一個人，是想她開心，幸福，並非囚禁。」 

  「你若愛我，你看看我，我開心了嗎？我幸福了嗎？你又將我的幸福置於何地？」 

  「蕭齊，我想我的兒子了，我真的很想念他，現在他可能有危險，我在這裡這麼多天，他都沒有任何消息來，我怕他出事你知道嗎？我想親自去看看他，我想到他身邊去，如今我心急如焚你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