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何罪之有
風穎姿等人簡單收拾了行李,就走了出去,看這個黑店,銀臨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點火,將這個黑店燒的一幹二淨。
幾人趁著夜晚的星空,離開了黑店,沒有辦法,現在隻能趕緊趕路。
夜裏靜悄悄的,幾人連夜趕路,換了鄰近一點一個比較繁華小城的客棧住下了。
這兒比之前那家黑店安全的多,風穎姿因為前半夜趕路,後半夜躺在床上,抵不過困意襲來,躺在床上有些昏沉。
耳畔是窗外樹枝被風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對,有人!
黑夜裏,風穎姿眼神變得淩厲冰冷,整個房間隻能聽到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她將呼吸壓抑得平和又規律。
使屋子裏憑空出現的另一個人放下戒備,而暗地裏,風穎姿放在棉被下的時候已經悄悄摸上了自己在枕邊放的匕首。
有前半夜的黑店在前,她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警惕心,也不知道他信了她睡著沒有,一個人影站在她的床前,月光從外麵散落了一地,能清晰把他的臉在她麵前照出來。
這人帶了一張麵具,從麵具裏透出來的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眼神裏探究之意明顯,一身黑袍與黑夜好似要融為一體。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王者氣息尊貴無比。
熟悉的男性氣息一下子極具侵略性撲麵而來。
他近了她的身!
淡淡的檀香味道在鼻翼間籠罩,風穎姿一下子腦海中閃現了這人的名字。
風穎姿連忙閉緊了眸子,讓自己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生怕自己引起他的警覺。
右手上的刀也收了起來。
北冥鈺大概沒有發現風穎姿還在裝睡,低眸仔細打量著她的臉。
從額間至眉,再到涼薄的唇。
不是啊。
北冥鈺不死心一樣的再看了好幾遍。
他握緊了手,這張臉最近日日都見的到,和這個叫做笙歌的聖女相處的熟悉感更是十分強烈,甚至他她的一顰一笑他都能掛上另一個人的名字,他早已有懷疑之心。
今晚來風穎姿房裏細看究竟,可是這臉分明與心中人不符。
北冥鈺握緊了拳頭,那張權傾天下的臉上沒了平日裏的冷漠,仿佛冰裂一樣的寒。
風穎姿清晰感覺到那道熾熱的視線把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她的感官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他沉默站了良久,最終離去。
確定北冥鈺走後,她起身坐在床上,把手伸出來,手心裏是密密麻麻的汗漬。
長發及腰順在背後,窗外月亮高照,風穎姿一下子沒了睡意,嬌軟的身子靠在了床邊,風穎姿看著昏黑的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次日一早,風穎姿叫臨琅洗漱過後準備啟程,出門後,卻看間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她。
北冥鈺?
“參見皇上。”
她問候過後往過走:“皇上站在我的房間前做——”
“姿兒。”
她還沒說完,眼前的人驀然轉身對著她道了兩個字。
她的話一下子被打斷,還有些愣,嘴上的反應反而比腦子上的反應要快,風穎姿微笑道:“皇上怕不是思妻心切認錯人了,怎麽對著旁人也開始喊起來皇後娘娘的名字呢?”
北冥鈺在試探風穎姿。
北冥鈺轉身後眼睛一直不離她的身,生怕錯過了她一點兒的反應。
風穎姿笑的不卑不亢,完全沒有一丁點被抓到身份的恐慌。
原來不是嗎?
風穎姿目光如梭,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的沉,可風穎姿無半點慌張,反而抬起那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
最後北冥鈺也隻是語氣平淡地說:“是,朕認錯人了。”
但心底的疑惑一直存放,風穎姿落落大方,任他觀看,反正她帶著人皮麵具,他再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況且身份遲早有暴露的那一天,她現在也懶得遮掩。
……
匈奴王都。
可汗看著意外造訪幾人,神色訝異:“你們怎麽來了?”
可汗驚訝三人不打招呼就來,還準備說些客套話,風穎姿已經把他的話打斷了,
“可汗,我們今日突兀前來,但我也不多說別的,不說那些客套話了,我們是來找匈奴前太子的。”
“太子?你們找太子何事?”
北冥鈺穩聲道:“太子要謀反。”
“什麽?”
可汗和北冥鈺相識為友多年,當然知道北冥鈺這人性格沉穩,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絕不會說這些話。
今日突然來匈奴見他,第一句話就是這句,其重要性可見一斑,可汗大驚,心裏也是一沉,沒有多問,帶著三人去了牢裏。
如黑夜一般的大牢裏,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北冥鈺皺了皺眉,下意識眼神看向風穎姿。
風穎姿看起來表情沒有什麽異樣,但是卻用手捂住了嘴,她身體不好,聞不得這些味道,北冥鈺神思一動,將一切盡收眼底。
四人走到一個房間前,侍衛上去開了鎖,這個房間比起其它間算得上幹淨,沒有腐爛的臭味,睡的地方也有一張幹淨的床。
可汗念著親情,盡管上次太子叛亂謀殺先可汗,他也在監牢給了太子比其他人好的待遇。
隻是太子和他心思並不一樣,反而再次勾結殘黨想要篡位,幸好這次風穎姿幾人發現了,風穎姿目光澄澈看著太子,語氣淡然質問:“太子,你可知罪?”
太子此時坐在床邊,當四人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聽見她這麽問,隻是冷嗤一笑,口氣不屑。
“嗬,我何罪之有?”
“勾結亂黨,謀權篡位,難道這不是罪嗎?”一直沒有說話的銀臨開口問道。
太子知道自己這次結果必死無疑,沒有掙紮,更加不屑,聽見他的問話也隻是神色冷然的別過眼。
神色間的頹廢清晰,他為了這個位置傾盡一切,最終還是暴露,但是太子也明白,現在一切都已經暴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看著可汗臉上的憤怒,他就知道,恐怕自己已經沒有了什麽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