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三人成虎(求訂閱)
陽光燦爛,眼前的人卻麵目猙獰,臉上還掛著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感。
寧溪沒有慌,最壞她還有最後一招。
“張富,大家都去地裏拔草了,你怎麽在這兒,你曠集體的工,我要去告你。”經前事兩家已徹底鬧掰。
寧溪索性先發製人。
果然張富有些心虛,但一想到今天的成果,他又覺得今天這工曠的值。
說話間,寧溪乘他回頭跟自己說話的功夫,猛的將糧袋子拽到了自己手裏,這一下,在場的幾人都沒反應過來。
文紹南看到寧溪的動作後就鬆了手,張富原本使足了勁,被閃的一個趔趄。
二十斤左右糧袋子,寧溪剛才拽的太用力,手心生疼。
她極力保持鎮定,可是不知道張富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想做什麽,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動作。
張富一看,手裏空了,急怒道:“拿在你手裏也一樣,你家賣糧是跑不了了,你現在就跟我去大隊部說清楚。”
“說什麽清楚,我家親戚帶著禮當來看我奶,現在要回去了,總不能讓人家空著手回去,給裝點家裏的東西不行啊。”寧溪本能的解釋道,解釋完她就後悔了,她幹嘛要跟這種人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呀,說的越多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嘴比腦子快,真是笨死了。
“你敢打開讓我看看是什麽東西嗎?”
“幹嘛給你看,讓開,別耽誤我上學。”
也不知道被誰看見了,明明天沒亮就去隊長家把糧拿回來了,這會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偏偏這個人不知從哪鑽出來的。
“溪溪,靜靜,你們都進來。”寧奶奶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底氣十足的道。
張富卻要去搶寧溪手裏的糧袋子,文紹南側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站在張富麵前,擋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寧溪乘機提著糧袋子就跑進了家門。
她在裏麵都聽到張富扯著嗓子喊著:“寧滿明家賣糧了,賣糧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文紹南想去捂他的嘴已經來不及了,遠遠有人走過來,他搞不清狀況,不好再做什麽,怕給寧溪家惹麻煩。
這賣糧可是個大罪名,他這一嗓子喊出去,即使沒證據,也會給寧溪家惹下很大的麻煩。
此時隻能是說什麽都不認了,反正也沒什麽確實的證據,眼前的人也沒看到袋子裏東西。
寧溪也知道這事是躲不過去了,她提著袋子出去,將袋子往張富手裏一送道:“你拿著,今你如果證明不了我家賣糧,那就是你賊喊捉賊,喊幾聲誰不會啊。”
寧溪說喊就喊:“張富賣糧了,張富賣糧了,都來看啊,這有個階級敵人。”
“你別得意,馬上你就該哭了。”張富大聲道。
“都別喊了,事情沒搞清楚,就這樣喊是要把整個隊都連累了嗎?”手裏還提著鐵鍬的吳隊長已經站在他們麵前。
張富還在張望著,很快支書也出現了。
看到這,寧溪才明白,人家剛剛都是緩兵之計呀,早準備好後手了。
既然都公開喊出來了,就隻能當眾解決了。
隨之趕來的社員將寧溪家門前的草地都站滿了。
支書道:“說說是怎麽回事?”
張富搶先開口:“我早上發現有陌生的城裏人到滿明家買糧,正好被我抓住了。”
“是你手裏的袋子嗎?”
“是啊,這大半袋子,估摸著得好幾十斤呢,這可夠勞改了。”
“是什麽情況還沒說清楚呢,你不要給人扣帽子。”吳隊長緊張的舌頭都有些打結。
昨晚自己婆娘說的事,他當時就覺得不對,自己是隊長,怎麽能帶頭犯錯誤。
可是兒子娶媳婦總得披紅吧,誰讓他沒個城裏親戚能搞定票呢,隻能默認了,想著這樣總比去黑市可靠安全些,誰曾想大門口被人給抓了。
張富這王八羔子,不上工,圪蹴在這幹啥呢。
看這袋子沉沉的樣子,真是不老少,這一打開可就說不清了。
“溪溪,到底怎麽回事?這兩個人是你哪個親戚家的孩子?”吳隊長暗示性的問道。
“我在縣裏認識的朋友和她哥哥。”寧溪如實道。
這老實孩子,咋聽不懂話呢,這哪有隨便送什麽小朋友這麽多東西的,這怎麽說的過去呢,若是給親戚送,也還勉強是個說頭。
假的真不了,寧溪不想給自家留下把柄,如果人家有心對付她家,親戚一說很容易被拆穿。
農村人跟城裏人不一樣,左鄰右舍的,誰家有什麽親戚都門兒清。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糧都是集體分的,誰家有多少都是有數的,如果真有人寧願為了錢,把自家的口糧給賣了,這就隻能按政策辦了。”支書這話說的符合身份,卻明顯偏著張富,幫親不幫理,農村最認這個,至於寧溪上次送的治燙傷的藥,確實有效,小孫女連個疤都沒留。
但是他也給林礬寫了介紹信了,誰也不欠誰。
寧溪聽到這裏才想清楚,她之前一直不明白,抓人不得正好抓到錢糧交易的時候才是誰都跑不了的嗎?
怎麽就看著一個袋子就揪著不放,還鬧這麽大動靜。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糧啊,即使證實是她家送給親戚的糧食,也不算什麽違反政策的事情,農村人給城裏親戚送糧是常事,不過一般都是親兄弟之類的。
關鍵是如果發現她家有這麽多糧食送人,就證明了自家有不為人知的糧食,畢竟去年分的糧,很多人家早就見底了。
借此搜查自己家也不一定,萬一找出來的糧食多,大概就坐實了爺爺活著時侵吞集體財產的罪名了,這樣一來,自家是什麽下場就難以預料了。
張富變聰明了呀。或者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眼看著議論聲越來越大,寧溪深知三人成虎。
“打開看吧,如果不是你說的東西,張富,你要給我奶磕頭認錯,以後若有人拿這事說我家,就都是你指使的,我家跟你勢不兩立。”寧溪斬釘截鐵道,不知道為什麽家裏人一個都沒回來,她好緊張。
“哼。”張富眼睛看著天上,沒有搭理她。
手裏的袋子還是那個,上麵還有麵粉痕跡,重量也差不多,那丫頭就進去了沒一杆煙的功夫,還能換了不成。
虛張聲勢。
張富開始解手裏袋子上麵的繩子,一圈一圈的綁的也太結實了吧,他更確信就是原來的東西,這繩子都得解半天。
袋子口打開了,裏麵的東西露出來。
大家都伸著腦袋去看。
“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了往裏麵裝了麥子,玉米麵的。”
這話說的寧溪心裏一緊,他在哪看到的。
敞開的袋子張富扔下了,吳隊長走近看到裏麵裝的都是蕎麥皮,這是做枕頭用的,用手一刨,裏麵漏出幾個土豆。
張富指著寧溪大喊道:“肯定是她提進去換了,我抓到她時,她把袋子拿進去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