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新技能
“你們是要把我們家欺負死啊,我頂的是我爸的根,就永遠是這個隊裏的人,這麽一大堆人欺負我十來歲的閨女,你們要不要臉,還是個人嗎?你們就是恨不得把我們一家煮的吃了才甘心嗎?我不活了,我活不成了,我要去跟我爸說,他女子被人欺負死了。”寧會芬邊哭邊吼,眼淚嘩嘩的流,真把一個被欺負的孤女形象演繹的惟妙惟肖,本色演出自然是倍感真實。
“會芬,你別這樣,我們來也是為了把事說清楚,你看你這樣,讓我想起你爸,把人都要難過死了。”張支書眉頭緊皺的勸道。
這一波情感攻勢顯然是被寧溪講道理擺條件更有衝擊力,當然,這一招其他人使出來就不好使,還好拖到了主角登場。
“媽,你別哭了,我長大後會好好孝順你的,不讓人再欺負咱們。”寧溪抱著媽媽的胳膊抽泣的說道。
原來大多數在看熱鬧的人,也出來當和事佬,覺得何必欺人太甚。
旁觀者的態度轉變後,張富就顯得極為被動,他喊了聲,大伯。
張支書將他瞪了回去,抽了口旱煙道:“生峰,咱倆進去看看,省的別人以後再說閑話。”
其他人也不好再上前起哄,寧溪給媽媽擦了擦眼淚,帶著二人進去了。
張支書還是頭一回到寧溪家來,隻見滿院子就三間房,倒是菜地挺大,種的密密麻麻,長勢不錯的樣子。
先走進寧會芬兩口子睡得屋子裏,除了炕就是一個條桌,幾把椅子,一眼望到頭。
灶房裏也盤了個小炕,地上就一個鹹菜甕,兩個水甕,角落裏放著一堆土豆紅薯。
“糧放在哪兒的?”張支書問道。
“在我媽屋裏。”
“媽,你在屋裏不?支書和隊長來看看咱家糧夠不夠吃?”寧會芬隔著窗戶喊了聲。
“進來吧。”一聲微弱的回應後,幾人走了進去。
有些昏暗的屋子裏,夾雜著些異味,一個黑色的木櫃在靠牆的右邊,最裏麵放著幾個缸,寧溪先一步跑過去打開蓋子道:“叔,你們看。”
總共四個缸,兩個是空的,一個裏麵裝著半缸玉米麵,另外一個裏麵裝著大半缸麩皮。
房梁上還掛著幾串紅辣椒,再就沒有能吃的東西了。
看完後,張支書沒有立即出去,而是跟寧奶奶拉話。
“姨,您老身體咋樣?”
“死不了。”寧奶奶一個回懟,支書訕訕的說了聲:姨,你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支書出去不說話,吳隊長跟眾人說:“咱隊員的日子都一樣恓惶,誰家過的都不好,寧家也一樣,咱以後還是要把力往一出使,爭取把咱自己的日子過好。”
眾人一聽,就知道啥稀奇玩意兒都沒有,便慢慢散去了,張富氣得隻咬牙,也無可奈何。
隻是從此以後,兩家是徹底在大家麵前撕破臉了,再說什麽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寧家門前漸漸安靜下來後,母女倆開始說今日的事。
“糧到底去哪兒了?我記得咱家還有一袋子小麥,半袋子白麵呢?還有今天要給文家的糧食,都到哪兒去了?”
寧會芬此時此刻心裏還有些顫顫的,剛剛被文靜宜找到,聽說事情經過後,她是打著鬧一場,魚死網破的主意回去哭的,沒想到閨女給她擦眼淚時,捏了捏她的手,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媽,我現在要去拿回來嗎?我覺得現在咱家不太安全,今的事肯定是咱家附近的人悄悄告的,不然誰家知道咱家來生人了,還要帶糧走。”
“你說的對,可是你得先告訴我,你把糧藏哪兒了?”
“就在靠雞窩那邊的院牆外麵,我暫時藏在黃花菜叢裏了,上麵蓋了苞穀杆,等半夜乘沒人的時候我去拿回來。”寧溪悄聲道。
“那地方不安全,我現在就去拿回來。”寧會芬心裏不踏實。
“媽,你別去,說不定有人就在外麵等著呢,這會出去不是被逮個正著,我人小,可以從雞窩後麵的洞給鑽出去。”雞窩外麵有一塊土磚塌了,至今沒修,平時是用板子擋著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寧會芬不再堅持,知道家裏什麽都沒損失就好,今年以來家裏的飯多半是小閨女做的,今年上學的時候也少,不知道小閨女怎麽能找到那麽多野菜啥的,有時候還有野鴨蛋,甚至還拿回來過一隻摔死的兔子。
飯做的好吃頂飽不說,糧食卻耗費的不多,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家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一點也沒錯。
據她上工時,聽隊裏的媳婦子說起,才知道很多人家裏都快斷糧了,就是靠一點苜蓿撐著呢,她這才明白,家裏的糧還算充足的,對於這種話題,她一般都不接話,實在被問起,就說家裏還有一點糧,從把糧分下來,就沒吃過細麵饃,都是麵和麩子和著蒸的,這話說的讓那些剛分了糧奢侈過一段日子的婆娘臉上滿是羨慕的神情,人家咋就那麽會過呢。
今天的事也是提了個醒,以後可不敢讓別人家知道自家吃的什麽了,尤其是李周家,多半就是他家告的,寧溪如是想道。
不過這次寧溪可是真想錯了,張富在支書家裏把什麽都說了。
“大伯,我是親眼看到的,不然我也不敢真的去抓呀。”張富蹲在地上一臉委屈的道。
“把我的人都丟光了,以後好好勞動,別再找事兒了,寧老隊長在隊裏人緣不錯,再說,他家還有幾門好親戚,你真想再當隊長,老找寧家有什麽用啊,應該找吳生峰的麻煩啊。”張支書倒在炕上滿是疲累的道。
“如果不是那小丫頭跑前跑後的,能讓姓吳的當上隊長嗎?我看他們兩家就是穿一條褲子。”張富憤憤道。
“吳生峰的大兒子要結婚了,你留意著些,看他家都出什麽彩禮,隊裏一個賽一個的窮,他才當上隊長,還沒撈著什麽好處,如果到時候他家真的拿出什麽不該有的東西,咱們就到公社上去告他,準是一告一個準,何必跟他們糾纏,隻要上麵發話,下麵的人連個屁也不敢放。”
張富轉怒為喜道:“我讓李軍家的小子去給我看著,這小子精著呢,還是他告訴我寧家來了不認識的親戚,我才過去看一看的,誰曾想剛過去就看到那兩兄妹拎著沉沉的袋子出來,我一把抓住就摸到是糧食,袋子上還沾著麵粉呢,沒想到竟然是蕎麥皮。”
聞聽此言,支書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們都被寧家小姑娘給騙了,她當時急著將那兩兄妹送走,就是為了帶走證據。”
“大伯,你說啥呢?那袋子裏明明就是蕎麥皮。我摸了的。”張富訝異道。
“你就是在上麵摸了一把,大家也就是圍著看了看,就被她拿走了,糧食可能就在最下麵藏著呢。當然,可能沒你想的那麽多,也就幾斤的糧,聽說城裏都快斷供了,糧食現在比任何時候都稀罕。”
說完這話,張支書沉思起來,如今這世道,誰有糧誰就是老大,自家還藏著不少糧呢,是不是乘著這個好行情悄悄賣了,誰還沒個城裏親戚了。
“那他們家真沒有多餘的糧食了?”張富又是懊惱又是不死心道。
“半缸玉米麵,半缸麩子,今天你把話說的太絕,我不好多找,說不定有藏起來的,好好留意總會發現的。隻要她家有比今天多的糧,就是她幹了虧心事,到時候看她還咋說。”
兩人商量好細節後,張富躊躇滿誌的回家,準備大幹一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很快他就什麽都幹不成了。
且說,文紹南背著袋子越走越沉,半路放下歇了會兒。
“哥,我來背,就一袋蕎麥皮,能有多重,我來背。”文靜宜一拎,沒拎起來。
不應該啊,寧溪都能拎的動,她難道比她力氣小?
文紹南也覺得好重啊,這離鎮上還有一裏多路呢,實在是走不動了。
他想打開看看,究竟什麽東西這麽重,前麵一片混亂,他也沒看清。
解開繩子後,最上麵一層還是蕎麥皮,可是手往裏伸,卻還有一個袋子,拽出來之後,文家兄妹驚呆了。
這不是今天的糧袋子嗎?怎麽會躺在這,那麽多人看了幾遍,竟然沒發現,寧溪也太厲害了,難怪讓自己趕緊走。
看到是什麽東西後,文紹南也不覺得重了,渾身充滿了力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寧溪直到晚上回房後,才進到空間裏收拾整理今天的東西。
還好姐姐走親戚去了,其實也是變相相親,留下她一個人正好方便行事。
隻見現代房間底板磚上躺著寧會芬嘴裏的麵粉和小麥袋子,還有一堆弄得亂糟糟的蕎麥皮。
她把家裏的糧都放在空間裏了,哪敢真放在牆外,若被誰摸走了,哭起來連眼淚都沒了。
更令她興奮的是現在她可以更好的控製空間了,隻要是空間裏的東西就可以隨心的放進別的地方,反正今天把糧袋子挪進本來隻有蕎麥皮的袋子裏是成功了。
隻是被擠出來的蕎麥皮又回到了空間,弄了一地,還得收拾一陣。
或許還有什麽其他技能沒發現呢,真是無比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