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你的愛讓我無地自容!
“你為什麽不說話?”
瑟莊尼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纖細的長劍,劍鋒三尺,寒光凜凜,指著蘇晨,似乎有著無盡的怨恨與憤怒,都要發泄在蘇晨的身上。
“姐姐,不關他的事,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而且,他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想要搶奪我們亞特蘭蒂斯的東西,他是想要尋找他父親的。”
瑟蘭妮拉住姐姐的手,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跟姐姐解釋,她也是亞特蘭蒂斯的一員,當姐姐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也是滿臉淚痕,曾經的一切,完美的家庭,幸福的生活,全都被這群陰險的人類給毀滅了,並且沒有任何的結局,整個亞特蘭蒂斯,隻剩下她跟姐姐兩個人了。那種心情,是蘇晨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的。不過蘇晨明白一點,如果整個人類隻剩下幾個的時候,而他恰好是其中一個,那結局很可能會是自己也無法接受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是現在,瑟莊尼的心中仍舊充滿著滿滿的愛,但是那種愛,隻有自己的妹妹能夠感受到。對於這些外來的‘侵略者’,瑟莊尼會不擇手段的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亞特蘭蒂斯的尊嚴,不容侵犯!哪怕戰鬥到最後隻剩她自己,她也會默默的堅持下去。
蘇晨看著瑟莊尼瑟瑟發抖的嬌軀,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有時候,再多的安慰與道歉,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有些東西,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換回來的。一個種族的沒落,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但不外乎天災與人禍,或許沒有那個叛徒,亞特蘭蒂斯的人也能安安靜靜的在這裏過著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但是總有人不滿足於現狀,希望過更好,更完美的生活。
當他人人真正的聽完瑟莊尼的話之後,他也變得沉默了,他很同情她們姐妹,可事實就是事實,人類犯下的錯誤,或許在他們看來,並不是錯誤,而是為了他們這一代人的貢獻,也許是為了不讓亞特蘭蒂斯的人東山再起,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會有不同的理解跟抉擇,殺人,有時候未必就一定是錯的,要看為什麽殺人,如果殺一個好人,自然不行,但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這就是一件好事。
種族的戰爭,往往是最殘酷,也是最不講道理的。蘇晨能理解,但有人就不能理解,這很簡單,明明可以高枕無憂,為什麽一定要讓亞特蘭蒂斯的那群人苟活於世?明明可以更加強大,但是犧牲一小部分人,又有何不可呢?
對與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可站在仁義的角度之上,蘇晨覺得自己那些先人,的確還是太過於殘忍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但那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從五千多年前,人類發現亞特蘭蒂斯的存在開始,這場隱秘的戰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無休無止,鮮血,也從遠古,一直流淌到了現在。
“我可以原諒他,可誰來原諒我們死去的爹娘,爺爺奶奶,還有那些無辜的亞特蘭蒂斯的族人?我們兩個被名為下一代的皇者,並非姐姐看重權勢,而是我接受不了那麽多的死去,當我看到我們家族的所有人躺在地上,死而不腐的身體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滴血,可我又能做些什麽呢?難道要我去找那些人類理論嗎?他們會聽?還是會為他們做出的罪孽了付出懲罰的代價?一切,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我能做的,就是把他們所有進入這座城堡之中的貪婪的人,一網打盡,貪婪,就要付出代價。他們總要為自己的行為,做出犧牲,想要有所收獲,那我就成全他們,亞特蘭蒂斯的城堡之中,我說了算。”
“可是,你真的殺掉了他們,又有什麽意義呢?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我知道說給你聽,完全是不可能被你理解的,換做我是你,怕是我也不可能接受的。可是你麵對的並不隻是那幾個人,而是整個人類幾十億的人,亞特蘭蒂斯的文明,已經成為過去,當初你的族人選擇退隱江湖,就是已經看出了這個世界局勢的不可逆轉,因為他們知道勢單力薄,已經不可能再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就算是擁有高科技,也不可能讓曆史倒流。說句不該說的話,每一個文明的崛起,都是伴隨著上一個文明的消逝,你們亞特蘭蒂斯的文明的確是充滿了科技感,未來感,可是你們早就應該在上一個文明末尾的時候消逝掉了,而並非苟延殘喘了萬年有餘,這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之中最不好的結局。讓你們的痛苦與不甘也延續了將近萬年有餘。不過我還是向著你們的,畢竟,人不是動物,哪怕是動物,也不能說殺便殺,而且那些人簡直就是土匪強盜,他們的掠奪與殺戮,是人類的恥辱與悲哀。”
蘇晨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說道,並不是他怕死才說這些話,而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他也覺得那些人不該這麽做,科技是時代進步的階梯,如果真的把亞特蘭蒂斯的先進科技轉接到人類文明史上,那絕對是一個飛躍性的跨越,可結果呢?很可能造成的,就是千軍萬馬的戰爭殺戮,很可能就是加速文明衰敗的敗筆,孰是孰非,是好是壞,都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事實如此,蘇晨此刻倒覺得瑟莊尼的報複,倒像是合情合理的,至少站在她的角度上,這完全是正義的逆襲,並非罪惡的源泉。
“你是想讓我放了你嗎?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瑟蘭妮,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老牛吃嫩草,我還真沒想到,這些年你在外麵,竟然給我惹出了這麽多的禍端,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父母民族大仇了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活著,就一定不能讓那些覬覦亞特蘭蒂斯的人好過嗎?我們活著,就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甚至去死。”
瑟莊尼冷笑著說道。
瑟蘭妮臉色一紅,道:
“姐姐,我沒忘記。這些年我忍辱偷生,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殺掉教皇。”
蘇晨心中一震,原來瑟蘭妮並不是真心的跟著教皇,而是想要伺機殺他!
“可是教皇的實力太強了,六十餘年來,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機會,我的實力,也到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慢慢覺醒。”
瑟蘭妮的話,讓蘇晨心裏咯噔一下,瑟蘭妮真的已經六十多歲了?難道跟那些老家夥一樣返老還童了?不對啊,當她還是神脈高手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們亞特蘭蒂斯的人,一般壽命都在三百歲左右,所以按照你們人類的年紀,我才二十歲而已。”
瑟蘭妮低著頭說道,她知道蘇晨會想到別處去,所以趕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不在乎。”
蘇晨說道。
“好一對郎情妾意,哼哼。瑟蘭妮,我隻問你一句,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姐姐?”
“姐姐,你說的哪裏話,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這一個親人了,我怎麽可能不認你呢?”
“那好,那你就給我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瑟莊尼沉聲喝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妹妹跟這個人類糾纏在一起,不清不楚,隻有真正的斷情絕愛,才能夠完成複仇大計。因為這一次,她是抱著跟這些人同歸於盡的心態去複仇的。
“我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為了給亞特蘭蒂斯複興,所以,我們的命,早就已經不屬於我們了。殺了他,隻有殺了他,你才能夠完全放棄一切,跟我全心全意的去報仇。”
瑟莊妮步步緊逼,讓瑟蘭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斷的捂著頭,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她必須承認,蘇晨是她最最愛的男人,也是為一個動情的人類,他不是亞特蘭蒂斯的人,但他卻是自己心中最勇敢的勇士。對於人類有著巨大的仇視,可是蘇晨徹底改變了她心中的看法,讓她冰冷的心,變得溫暖起來。
“對不起,姐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愛他。”
瑟蘭妮的頭像是撥浪鼓一樣不停的搖動著,這句話,正是蘇晨想要聽到的,也是瑟莊尼早就已經猜到的。
“讓他跟你自己之間選一個,你會選擇哪個?”
蘇晨凝望著瑟蘭妮,為什麽他愛上的女人跟愛上他的女人,總沒有一個好的下場呢?媞瑪斯如此,林夕如此,難道瑟蘭妮仍舊如此嗎?
“我寧願自己默默的死去。”
瑟蘭妮低聲說道。
“你為什麽這麽傻,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你的愛,讓我無地自容。”
蘇晨苦笑著,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屁話,蘇晨從不會吝嗇自己的感情,眼淚在他的眼角旋轉,但他還是努力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好,既然你這麽選擇了,我就成全你。我不殺他。”
瑟莊尼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姐姐?”
瑟蘭妮興奮的看著姐姐。
“不錯,我不會殺他。”
瑟莊尼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晨,臉色陰冷。
“瘋婆子,你究竟要幹什麽?”
蘇晨對著瑟莊尼怒吼著,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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