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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寒先生轉性啦?!

  此刻她想到的是——她不能骨折,因為這個月的繪畫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完不成任務,這個月的工資就會泡湯,工資泡湯了她不得去喝西北風? 

  就在荊沙棘拚命腦補自己接下去可能會遭受到的悲慘待遇時,寒子夜突然笑了。 

  清晨剛剛醒過來,他的臉上沒有昔日的戾氣,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就好像只是畫報里那種清清爽爽的大男孩。 

  他試了試她的額頭,然後拍了拍她略帶警覺的臉蛋,滿意地說:「很好,知道怕是好事。」 

  說完這話,寒子夜便從床上走下來,一邊穿衣一邊問她:「想吃什麼?」 

  此時此刻,荊沙棘的腦袋裡迷糊得就好像是一團漿糊,一臉的難以置信,盯著這個男人,腦袋裡只剩下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這個禽獸昨晚一直睡在她旁邊?卻沒有碰她?! 

  是不是她把自己燒糊塗,所以失憶了?! 

  就在這慌神的空當,這張英俊的臉便欺近到她的跟前,她朝後縮了一下,緊接著後腦便被他修長的手指扣住不能動彈了。 

  「荊貓,是不是現在就想我了?嗯?」這個男人一臉的可惜,搖了搖頭,「可是不行,你的身子還太弱了。」 

  她的臉騰地紅了,立即避開他,憋了半晌就只憋出了兩個字:「流氓!」 

  ☆☆☆☆☆☆☆☆☆ 

  荊沙棘真的沒什麼心情吃飯,她拖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稀飯,時不時越過餐桌瞥一眼坐在自己對面正優雅用餐的男人,再次嘆了口氣。 

  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對她,太不正常了! 

  ……話說,這個男人不是一向很忙嗎?怎麼今天突然有時間陪她吃早飯? 

  「醫生囑咐過,你才退燒,暫時只能吃些稀飯。」 

  荊沙棘聽著這話,腦袋卻扭向窗外,開始研究今早的太陽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升起來的了。 

  「約翰。」寒子夜接通手邊的電話,「對,去查一下,包括四年前他是用什麼手段收買的證人,我都要知道。」 

  荊沙棘端著碗的手微微一滯。 

  四年前……? 

  不得不承認,「四年前」在她的耳朵里已經成為了一個無比敏感的辭彙。 

  四年前、四年前,自從噩運蒞臨,她就知道自己跟那倒霉的四年前脫不了干係! 

  她偷偷朝寒子夜瞄了一眼,正好撞見他審奪的目光。貓立即慌忙移開視線,端起碗喝了口粥。 

  「哇——」滾燙的熱度燙得她不由將粥吐回了碗里,再次抬眼就看見了寒子夜嫌惡的目光。 

  這個男人對她的嫌棄真是一點兒也不避諱,直接避開視線,嘀咕了一句:「真邋遢。」 

  荊沙棘就跟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嘟著嘴盯著自己這隻小瓷碗。 

  多好看的青花瓷啊,就因為她不小心又將滾燙的粥吐了回去,恐怕就要被寒先生丟掉了…… 

  她不痛快地摸了摸嘴,故意邋遢地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說:「我先走了。」 

  「站住。」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依舊不願多看她一眼,「一會上去換件衣服,跟我出去。」 

  說著,他就不由分說地站起身。 

  「我……我今天還要去上課!」見他臉上現出端凝來,她立即解釋,「不是找借口!我每天都要去上課,……我報了法語班……」 

  「你在學法語?」寒子夜的臉上流露出興緻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Depuis`combien`de`temps`apprenez-vous`le`fran?ais?」 

  荊沙棘愣了一下,聽著那地道的法語發音小聲回答:「……快半年了……」 

  寒子夜攤開手,搖了搖頭,繼續用法語告訴她:「Je`ne`comprends`pas`ce`que`vous`dites。」 

  寒子夜的意思是,他聽不懂中文。呸!這個假洋鬼子!荊沙棘臉頰微微一紅,醞釀了半晌也沒敢在這標準的法式發音面前「獻醜」。興許是以前只顧著痛恨了,寒子夜才發現,這小貓難為情起來竟是那麼可愛。 

  寒子夜又笑著湊近一些:「看來是沒學好啊。究竟是哪個法語老師,這麼不負責?嗯?別去了,我教你。」 

  「別瞧不起人!」荊沙棘很沒底氣地搶白了一句,立即又紅著臉低下頭去了。 

  他發現自己真的愛死了面前這丫頭窘迫的小樣子,索性繞過餐桌坐到了她的身旁:「原來是我輕看你了?那好,我考考你?」 

  看著他灼灼的目光,荊沙棘說不出的慌張。怎麼只過了一晚上,這個男人就跟轉了性似的突然對她和善起來了? 

  他用手指輕輕端起她的下巴,對她挑唇一笑:「說,『我愛你』。」 

  「Adieu!」她紅著臉甩給他一句「永別」,拿起椅子旁的背包便匆匆忙忙奔了出去。 

  出去時她正好撞見走進來的甄汐。 

  看著荊沙棘慌亂跑出去的背影,甄汐一臉的莫名其妙,慢慢走到寒子夜跟前,見到自己這位Boss竟也是出奇的好心情。 

  「荊小姐怎麼走了?您好不容易能推掉工作帶她出去玩兒……」 

  「Cherish,你知道她在讀法語班嗎?」寒子夜將視線從荊沙棘消失的地方移開,若有所思地問他的秘書。 

  「……嗯,知道。興許法國是每一個藝術人的夢想之地吧!」 

  寒子夜微微一挑眉梢:「她想去法國?」 

  「是啊,我曾聽荊小姐說過一次,她很想去法國看一看。」甄汐看了寒子夜一眼,見她的Boss正無比專註地聽她說話,便尋思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哥,今天梁辰問了我一件事。」 

  甄汐很少像現在一樣以一個家人的姿態去同寒子夜聊天。她故作閑話家常地對寒子夜笑笑:「那傢伙問我,為什麼我就能跟荊小姐相處得那麼融洽。其實,哥,像荊小姐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吃軟不吃硬的,要降服她,只需要改變一下對待她的方式就好了,所以相比較梁辰,荊小姐跟我在一起時才會顯得更輕鬆。」 

  寒子夜抬眼看了甄汐一下:「連你也覺得我對她太壞了?」 

  「不不不,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甄汐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卻無比清楚,她該表達的意思寒子夜全部收到了。 

  ☆☆☆☆☆☆☆☆☆ 

  荊沙棘確實是去上法語班了。為了躲避洛軒,她甚至將晚間課調到了上午。對於荊沙棘的這種做法,路小優的評價是:「我不調!只有傻子才會從男神老師的班裡調出去。」 

  於是,荊沙棘終於心甘情願地做了路某人口中的傻子。 

  荊沙棘站在後門窗子往班裡望,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上課的點鐘了,但班裡也不過才來了十幾個人。 

  她默默嘆了口氣,苦笑著感慨:「還真是一不留神調到了一個小班裡……」 

  這算怎麼回事?偷偷摸摸的像個賊…… 

  「洛軒……不早就跟你沒有關係了嗎……」眼中那黯然一瞬而過,荊沙棘默默嘆了口氣,打算轉身進教室。 

  就是在這轉身的一剎那,一顆小巧而精緻的小淚痣,毫無徵兆地闖入了她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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