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快！送急診室
高旭東愣了愣，「寶貝，放心吧！大灰狼不會出現的。爹地一定會保護好媽咪的。」
小思諾雙手摟住高旭東的脖子，在他的胡茬上啄了一小口，「謝謝爹地！」
高旭東搔搔他的頭，「真是乖兒子。」
小思諾笑得眼睛彎彎的，「真是個好爹地！」
高旭東一臉掛著驕傲的笑容，整張臉揍到小思諾的鼻尖上磨蹭兩下，「那是！」
其實這時的高旭東心裡是最慚愧和心慌無奈的，他說他會保護好她，然而……
他真該死！
深深的自責貫穿於心髒的某一處，刺得他很疼，疼得他的眉尖都縮了起來。
小思諾敏銳地察覺到了高旭東的異常，怔怔地望著他問道：「爹地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爹地沒事！」高旭東慌忙解釋道。
「爹地你是不是餓了？爹地你要記得吃早餐哦！老師說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爹地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沒有吃早餐？」小思諾認真道。
高旭東眉眸清淺而笑起來，「乖兒子，長大了不少呢，你爹地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天天吃早餐，可以了嗎？」
「一定！」
兩人同時習慣性地伸出手掌一擊——立誓。
對視一下，小思諾忽然被尿逼急似地，匆匆跑去洗手間，「爹地我要去尿尿。」
等小思諾尿回來，高旭東提起放在地上的袋子打開包裝，拿出兩套寶藍色的喬丹名牌衛衣，「諾諾，爹地剛剛給你買了兩件保暖的衣服，來，穿穿看合不合適。」
小思諾卻盯著飛人喬丹衛衣專賣店贈送的玩具，眼睛閃閃發亮，他蹲下身，開心道：「哇，爹地，還有架飛機。」
高旭東一怔，把他小小的身體抱起來，正色道：「這飛機不許在學校玩，只能在家裡玩，明白嗎？」
小思諾隨即失望地扁扁嘴，「我下課玩，上課不玩。」
「那我要問問你老師同不同意。」
話到這時，小思諾的老師盈步走了進來，她朝高旭東微笑招呼道：「高先生好！諾諾午睡醒了嗎？……」
小思諾立馬衝到老師眼前，牽起她的手晃了晃道：「老師，老師爹地買了架飛機給我，可是爹地說要經過你同意才能留在學校給我玩。」
「諾諾，老師可以讓你的飛機留在來，但是呢一定要下課的時候才能玩。」
「爹地，你看老師同意了。」小思諾溜地回到高旭東的身邊得意道。
「行，既然老師說可以，爹地就把它留在這裡，不過，你在學校一定要好好學習，要聽紫萱老師的話，聽到沒？」高旭東把小思諾舉起來盯著他的眼睛嚴肅道。
「嗯！」小思諾乖順地點點頭。
高旭東再度嚴肅道：「爹地走了，你一定要記住爹地跟你說過的話，知道沒！」
「嗯！」小思諾再次的點了點頭。
臨走時，高旭東對小思諾的老師真誠道：「紫老師，這一段時間我和小思諾的媽媽都特別的忙，禮拜天就辛苦你了。」
「高先生，不必客氣，諾諾他很聰明，有時候我覺得他很棒，很懂事，接收能力很常，而且很古靈精怪，特別的機智，我是非常的喜歡他。」
「謝謝紫老師的喜歡！」高旭東淺淺笑過。
走出校園，他在門口駐足回頭張望，便看見已經和許多小朋友一起站在操場中間排練的小思諾，他面容微笑地朝他揮手說再見，高旭東吃力地揚起一個飽滿的笑容。
而笑容的背後，是一道荒漠與悲涼。
——
——
沙發上，高旭東雙腿翹著，目光無神，獃滯。
他的指尖夾著一支香煙，另一手抓起火機，不停按著開關，卻沒有點火。
已經過去四天，四天無聲無息的過去了，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帶來有關林暖暖的信息，這種感覺就如他剛剛縫合的傷口，又被人生生拉開。
從未具有的恐懼如樹藤開始蔓延爬入他的心，他恐懼的是，時間的流逝或許將會帶來一個誰也不想聽到和不願接受的結果。
然而他想什麼，就來什麼著。
手機突然響起，從揚聲器里傳來鍾瑞的聲音，「旭東，你快來醫院。」
高旭東正要反問鍾瑞為什麼要他去醫院時，鍾瑞卻已經匆匆地掛了線。
高旭東有些不安地鑽進車裡。
車內，收音機正在播放新聞，一個標準有磁性的女播音員，「今天下午1點22分，古銅農場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其中有一位女士被炸得面目全非，女士身上穿著一條紅色百褶冬裙，從死者的肌膚來看，年齡在20—25歲左右，爆炸的原因尚不明……」
粉紅色的百褶冬裙？
那個花痴說林暖暖是穿著她粉紅色的百褶冬裙離開醫院的……
如被電一擊。
動聽的聲音發出致命的消息，高旭東的胸口如同被颶風撕裂開血肉模糊般的疼痛起來，連呼吸都開始發顫，一張剛毅英俊的臉變得蒼白無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滴。
「快點，給我開快點！」
方凱洛聽到新聞也驚慌至極。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的停車區。
然而當方凱洛為他打開車門的時候，高旭東卻失去了進去的勇氣，遲疑中，胸口起伏，喘著粗氣，握成拳頭的手一直在顫抖。
不，不信，他不信是林暖暖！
「高先生，我相信那個女士不是太太她……」方凱洛咽咽喉嚨囁嚅道。
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結局。
高旭東坐在車裡坐了很久，直到鍾瑞打來的電話再次響起，利落地掐斷線，閉目調整好絮亂不平的氣息，才從車裡走下來。
冰庫室門前，田沁一見高旭東腿有點發軟，那不是犯花痴引起的腿軟，是因為看見高旭東恐懼引發的腿軟，她戰戰兢兢的，「高先生，高先生，這裙子正和我給林小姐的是一模一樣的。」
屍體已經蓋上白布，高旭東緩緩撩開，目光落下。
模糊的臉，已經無法確認，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去，直到看到那雙熟悉的鞋子，接著他的心從他的肋骨間忽悠一下跳離，整個腑腔空空洞洞。
「高先生！」田沁和方凱洛同時驚呼。
接著，高旭東整個人昏倒在鍾瑞的懷裡。
「快！送急診室。」一旁的醫生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