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驚不是喜
李喬治站在教室門口。也許是用了太多發蠟的緣故,他的頭發像是用蠟雕刻、或者鑲嵌出來的,在陽光照射下有突兀的光源反射。手握一束被某種化學染色體染成藍色的用來哄騙陷入情網的傻瓜女人的叫什麽藍色妖姬的花,神情嚴肅,看起來跟每年清明節站在烈士園門口發放免費菊花的誌願者沒有兩樣。以至於每個經過門口的男女青年都忍不住的想要對他立正行禮。 而現在這個類誌願者握著那個叫藍色妖姬的東西,顧盼生姿。巋然不動。實在是太過抽象。 蓮安遠遠看見有人貌似是捧著一團藍色的東西站在教室門口時,心裏還在為這起事件的女主角祈禱不要太受挫,顯然,這個女人在這件事上沒有敏銳的意識到自己會是最終受害者。同時她還在心底在為不知道哪個白癡盡然這樣爛俗的問題糾結著。 而在蓮安終於看清楚那個捧著藍藍的玩意兒的人是李喬治以後。瞳孔陡然放大。突然有種不如歸去的恍惚感。她聽見心底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蓮安,往回跑。” 了解蓮安的人都知道,這個妖孽從來不會臨陣脫逃。於是即使心裏有些不著調,蓮安還是朝那團藍東西走了過去。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 與此同時,李喬治用自以為很帥的那種露出八顆牙的據說是標準的笑容迎接著他的女王。那架勢看起來如同是隻等蓮安走到麵前,他就會拚命把她揉進他的懷抱裏。又似一個癡情的男人終於站在紅毯盡頭等待著另一端的新娘般忐忑。 畫麵切到女主這裏。 蓮安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步朝門口站著李喬治的教室挪去,左腦猜測著李喬治今天是不是刷過十次牙,右腦思索著有沒有辦法可以直接越過李喬治安然無恙的“穿越”到教室裏。棘手的問題讓她的大腦不得不保持著高速的運轉。 蓮安的腦門現在一定很燙。 局促的時間沒有給蓮安太多考慮應對措施的時間。在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蓮安已經經過李喬治,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詭異的“接”過了李喬治的第N束花。 如果你像我一樣搞不清楚狀況的話,現在,請跟隨我看一遍這個標誌性瞬間的慢動作回放: 在蓮安邁出右腳,左腳提起即將離地的瞬間,她迅速果斷的伸出雙手“搶”過此刻還在李喬治懷裏散發著李喬治體溫的那一大束藍色的花兒,並且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裏把花緊緊摟住,接著她左腿離地沿著重複了數以萬計的軌道環繞半周,落地,同時提起右腳用力一蹬。就這樣,蓮安接過花,飛速離開。 整個過程流暢至極,完全忽略掉李喬治極度興奮扭曲的笑容已及患了哮喘病般急促的呼吸。也許是蓮安受到了太多關注,導致她沒來得及撂下半個字就徑直切迅速的逃離鬧劇現場。恨不得抱頭鼠竄。 期間無數或期待或緊張,仿佛置身其中的看客火急火燎的眼神源源不斷的掃射蓮安的全身每一個角落,蓮安感覺體表溫度不斷上升。有一種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無數男男女女輪流奸汙的錯覺。當然另外一些抱著看好戲同時偷偷詛咒蓮安。企圖在她臉上潑硫酸的、善妒的、惡毒的女人,我們直接忽略不計。 現在讓我們把回放關掉。 在學校度過了煎熬的兩小時裏,教室裏各類小妖明裏暗裏的議論以及看她是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蓮安不止一次的策劃了無數個把李喬治這個男人驅逐出她的生活的提案。同時把李喬治這個男人咧為她的需要敬而遠之的物品的頭號種子選手行列。 在這些,無所不用其極的提案裏,把他綁架後送進黑磚窯、賣去印度做鴨、隨時隨地準備一把槍方便隨時消滅他之類的設計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