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安,我是易喬
“我可以坐下來麽?”男子清泉般溫潤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兩個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女子。
“當然,隻要你不介意。”蓮安微微抬起頭,半眯著的眼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45度仰視的姿態,蓮安從來厭惡至極。於是,你就可以看見一個黑天鵝般優雅的女子,得體的起身,移動到最裏麵的椅子上坐下。整個過程大方流暢,沒有任何一點失誤。
於用看見史萊克一樣幽怨的眼神洗禮著坐在自己對麵這個似乎是在表演芭蕾的,妖異的女人。一邊腹誹著這個怪類為什麽要把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儀態萬方。直接想用她沒有跟的三十六碼的鞋子拍到她的臉上。
隨後,原本站著的男人也已經利落的坐到蓮安讓出的位置上,沒有發出任何類似於擦到桌布,撞到椅子的聲音。比電影裏英國皇室裏從嬰兒時期就不斷接受著各種摧殘、栽培出來的風度翩翩的該死的王子豪不遜色。
一場優雅的對峙。
在接連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於親眼目睹了這樣驚心動魄的,沒有硝煙的、精彩絕倫的戰爭。
於看著麵前的雙方。在腦海勾勒了一下兩人分別穿著紅黑兩色的戰服互相斜著眼睛瞪著眼睛瞪住對方的驚悚畫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臉色慘白、神情呆滯的把眼睛轉向了窗外。
無語問蒼天。
當然,這隻是第一回合。
雙方打平。
“我是易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蓮安。”男子微笑著看向蓮安。她的眼睛深邃的如同冬日原始森林裏滿滿是水的冰冷的湖。
“你好,易喬先生。”蓮安習慣性的挑眉。眼睛裏倒影出夏日陽光下湖裏的波光粼粼。
於似乎是看到桌子上有穿著性感的兩截式緊身套裝舉著一個寫著“第二場”三個字的牌子的女人風情萬種的飄過。
“蓮安,你好像很健忘。”依舊是沒有波瀾的口氣。
“過獎。”蓮安毫不示弱。
“我們三天前才見過的。”易喬打算和解。於是,他亮出了初春時節裏陽光一般的笑容。
“是麽?”蓮安迅速收起全身上下蔓延著的肆意妄為的警告意味。隨即指揮大腦開始對易喬這個名字進行精密的全盤搜索。如果蓮安是台機器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聽到那種滴滴唧唧的聲音不斷強奸者我們的耳膜。
蓮安不是科幻影片裏的高科技產品。
所以,在她已經搜索到關於“易喬”這個名字的信息時,眼睛隻是亮了起來。沒有用讓人聽了以後全身汗毛都豎起來的電子合成音效播報類似於“主人,信息已找到正在打開。”或者直接朗誦所查信息。
哈利路亞。正是萬幸。
“做法醫或許不太適合你。”蓮安輕輕開口。
“我也這麽覺得。”易喬微微聳了聳肩膀。
“你的槍法還不錯。”
蓮安轉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幅需要解釋的表情。
之後又轉過頭,看著對麵的於,輕輕挑眉,眼神裏充滿鄙夷。似乎是在告訴於“我說過有人偷看的。“
於把眼珠甩向看似無辜的易喬,用含恨的眼神問候了這個此刻無比礙眼的男人之後,迅速的再次把臉轉向窗外。心有不甘。
躺著也中槍說的大概就是此刻可憐兮兮的於。
更倒黴的是一旁上菜的服務員,一盤菜端在手裏不知道該不該放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雙眼睛忽左忽右,捧著個破盤子,搖搖欲墜。這個跑龍套的可憐人兒終於有了第一個鏡頭。雖然是淪為炮灰、、、
“我不是故意的。”易喬微微聳起肩膀。委屈極了的樣子。不知道是在向誰解釋。
“事實上,偷看真的不是什麽號的習慣。”蓮安淡淡的控訴。
於回過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蓮安詭異的笑。恍惚間,於看到了蓮安在擠眉弄眼。
於痛苦的捂住眼睛。樣子焦慮極了。
三滴汗從易喬腦後垂直降落。
蓮安雙手抱胸。像踩住了老鼠尾巴的大懶貓一樣得意洋洋的同時十分欠揍。
“把菜放下吧。”易喬呼喚著身旁的捧著菜站了半天的跑龍套的服務員,意圖轉移視線。群眾演員終於在有了第二個鏡頭同時發揮了一個群眾演員沒有的功能——緩解氣氛。
幸福來的太突然,龍套男顯然激動過度。上菜時,手抖的極有節奏